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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将猛犸部毁掉。”
“什么手段?”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嘿嘿,在我身边多留一段时间吧,也能目睹开天辟地以来,最宏大的一场战役。”夏维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没这些事情你也一定会留下,嘿嘿,古丽思暂时走不了嘛。”
高威霍然站了起来,低骂了一声,大步走出了帐篷。夏维自言自语说:“好家伙,这人也有害羞的时候。”言罢又低头研究起地图来。
这次莽军调来了十二万大军,其中包括两万重骑兵、五万轻骑兵、一万步兵,剩下的则是负责物资运输的部队,其中有一大半是猛犸部的专属运输队。虽然猛犸也能运送物资,但其食量太大,本身的负重能力无法承受自己的消耗。夏维也想过干脆把猛犸饿死,一了百了,但也只能想想罢了,一来黎烈汗不会看着猛犸饿死,二来万一把猛犸饿死了,他自己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思来想去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夏维只好算计手头能动用的物资,但这种演算太麻烦,包括近东各地的农作物产量、牧业产量、食物存储量、部队日需量、运输部队承载量等等大量数据,连实际运作中可能出现的意外损耗也要考虑进去。计算量之大超乎想象。
莽族人在算术方面十分落后,藩夷族的神职人员倒是精于此道,但叫他们来帮忙太不保险,他们只要作些手脚,使数据出现偏差,在战争中便会有成千上万的士兵饿肚子。因此夏维只好亲力亲为,找出了几种精妙的演算方法独自开始演算。这些算法都是惯于纸上谈兵的前人研究出来的,似乎还从来没有在实际中应用过,毕竟像现在莽军所面对的形势,也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夏维对这些算法也是一知半解,硬着头皮算了整整一夜,忽然发现过程中有一处算错了,于是一夜的辛劳付诸东流,夏维寻死的心都有了。
其实他从投奔莽族以来,处处受到黎烈汗的牵制,行事亦步亦趋小心翼翼,早就憋了一肚子鸟气,偶尔拿出混蛋劲头和黎烈汗对骂一阵,才没精神崩溃。今日又被作战计划勾起了火,再加上古丽思重伤等事,更让无名之火怒气翻腾起来。当清晨时分的第一道曙光刺破黑暗的时候,营地中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夏维痛不欲生的嚎叫。
夏维不仅大喊了一通,还跑去关押亚琉士和大祭司的牢笼中,痛打了二人一顿撒气。好在他现在的力量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差不多,倒也打不死这两个藩夷族的大人物。总算把一肚子闷气发泄干净,夏维立刻变得和善起来,叫人好好给亚琉士和大祭司疗伤,还非常恳切地向二人道了歉。目睹了这一切的莽族士兵心中啧啧称奇,反正是下定决心以后躲夏维远些。
从牢狱出来,夏维快乐地哼起了小曲,打算回去继续计算,这时经过了古丽思的帐篷,忽然想起古丽思精通星相,包括了许多复杂的演算方法,或许能帮自己忙,旋即又想起古丽思身有重伤,虽然命保住了,但烧伤给心里带来的摧残是难以平复的。夏维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应该进去看看,自从古丽思受伤,他还没来看过几次呢。
古丽思此时刚刚醒转不久,半*在床上,正在奴隶的服侍下喝粥。她的半边身体被纱布遮住,另一半身体倒还是以前那么美。她见夏维走进来,愕然一愣,然后便咳嗽起来。夏维心里一阵紧缩,让奴隶退了下去,走上前给古丽思轻轻拍背,然后取来手巾擦拭掉她嘴角的粥渍。
夏维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看着古丽思变得这般地步,喉咙一阵哽咽,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古丽思先笑了笑,说:“维公子怎么不开心?这可不像你啊。”古丽思因吸进了太多烟雾,声音变得异常沙哑,难听到了极点,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空灵飘渺的美妙声音。夏维连忙背过身,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才回过头歉然说:“对不起。”
“没关系,维公子,你没有错……”古丽思垂下头,泪水涟涟而下,“是我自己不好,冒失失跑来,净给维公子添麻烦,落到现在这样也怨不得别人……我,我本该死了……维公子,求你,让我死吧!我求过高威大哥,但他不答应。维公子,我现在这样,活下去也只能拖累别人,你还是让我死吧,求你了……”
“住嘴!”夏维大声喊起来,“你不许死!全天下人谁想死我都不管,但你不许死!”
古丽思勉强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伸出手揪住夏维的袖子,痛哭着说:“维公子,求你了……”
夏维一把甩开她的手,恶狠狠地说:“我说了,你不许死!老子为你把恒轮城都毁了,你现在想死了?白日做梦!”言罢便跑了出去,片刻之后回来的时候,抱来了笔墨纸砚,还有一大堆地图和账目文献,全都摊在床上,说:“给我一项一项算!算不出来打屁股!别他妈哭了,算!”说着将笔硬塞进古丽思的手里。
此时高威刚好来到帐外,听到了夏维的吼声,刚想冲进去制止,却被人一把拉住,回头一看,竟然是黎烈汗。黎烈汗冲他摇摇头,将他拉到远处,说:“不要去打扰他们。”
“这……”
“在草原上,一头受了伤的马儿必须自己跑起来追上马群。只有跑起来,它才能活下去。”
(十二)屯兵梵亚
在古丽思的帮助下,夏维终于将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按时交到了黎烈汗的手上。黎烈汗拿着总计三百张羊皮纸的计划书愣了片刻,愤怒地说:“夏维,你存心捣乱是吧?你难道让我一边打仗一边读你这番计划?”
夏维为了这份计划已经累得半死,没有心情和黎烈汗吵架,只是淡淡地说:“我把各支部队所要做的事情都分别写好了,主要是补给的分配,你叫人把这份计划裁剪成一条一条,分发下去执行就可以,若有临时需要变动的地方,到时候再来问我就好了。”
黎烈汗又粗略看了看计划,发现夏维确实分门别类的归纳整齐了,于是说:“好,交给我来处理吧。”
夏维知道他还要再检查一下,便没再多说,赶紧去休息了。之后的几天时间,夏维过得还算轻松。黎烈汗已经将他的计划付诸实施,莽军开始在近东各地筹集军需物资,由于亚琉士和大祭司二人在莽军手里,藩夷族各部只得乖乖满足莽军的要求,但莽军还是时常遭遇民间组织的袭击。比如一队前去搜刮骆驼的士兵,被一个藩夷族向导引进了沙漠腹地,再也没有回来。还有一队士兵在接受藩夷族女子的热情慰问之后,于次日清晨集体暴毙,死因是重要部位中毒。另外还有一些比较离奇的传言,据说有一队士兵正在一个小部落休整的时候,忽然天空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当空劈下,接下来所有人都倒地毙命了。当然这只是个传闻,但那队士兵确实再也没有回来。
一时间莽军被恐怖的阴云所笼罩,在他们眼里,所有的藩夷族人都显得神秘而危险,所有前去筹集物资的部队都不再集体接近藩夷族人,必需的时候只派一两个人去和藩夷族人接洽,这样一来物资的筹备工作便更显缓慢。
经过一个月磕磕绊绊的准备工作,莽军终于在近东西部的梵亚城集结完毕。
梵亚城是藩夷族在近东西部的最后一座城池,再向西便是圣域地区。从城内向西遥望,已经能够看到连绵起伏、白雪皑皑的神佑山脉了。多年以来,梵亚城一直是藩夷族进攻圣域的基点,西面五十里外就是西洲人建立的第一道防御屏障——威严之门。威严之门是一道长百里、高三丈、厚一丈五的高墙,西洲人凭借这道防御,将藩夷族拒之门外。黎烈汗去实地观察了威严之门,返回梵亚城后,心情极佳。原因很简单,威严之门与华朝的长城很相似,莽军可以将此战当作进攻华朝的预演。
夏维的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虽然他早已料到这种情况,也准备了许多弥补措施,但还是不禁感到担忧,万一他不能及时将猛犸部消灭,后果不堪设想。他想找些事情做,好排解心里的郁闷,但黎烈汗为了限制他,几乎不许他过问任何事情。反正战备方案已经详细的写在计划中了,只要识字就能看懂,而且执行起来也没太多问题,开战之前也就不需要夏维了。
夏维只好在梵亚城内无所事事的闲逛,最终走进了一家小酒馆。由于大战在即,黎烈汗下了严令,不许士兵碰酒,因此酒馆里没有一个莽族士兵,甚至没有士兵*近酒馆。夏维自然不在乎什么命令,找了个位子,要了一大杯葡萄酒,自斟自饮起来。酒馆的二层是个旅店,有许多藩夷族的行脚商人留宿,这些都是没来得及离开梵亚城的倒霉蛋,莽军一来,就把他们都扣押了,并且没收了他们的所有货物。更令他们愤恨的,是莽军还不允许他们离开,要求他们给朋友家人送信拿钱物来换人。
这些藩夷族商人也比较郁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边高声咒骂着,一边痛饮美酒,时而向夏维这边投来并不友善的眼光——在他们眼里,夏维这个华朝人和莽族人没太大区别。
忽然有三个商人站了起来,带着满身酒气围到了夏维跟前。其中一个大着舌头说:“你!莽族人,跟我们三个单挑!”
三个打一个还叫单挑?夏维顿时火起,但他没有发作,此时他功力全失,估计不是这三个商人的对手,只好强忍怒气,站起来往外走,只要走出去,他随便叫一队莽族士兵就能把这三个藩夷族人收拾了。
三个藩夷族人却不让路,一起挡在夏维身前,其中一个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噗的一下把酒全都喷在了夏维脸上。聚集在酒馆里的藩夷族人齐声叫好。
“钻过去!”一个藩夷族人岔开双腿,指了指自己胯下。
夏维感觉热血腾的冲到了脑门,但他只是脸上露出怒色,便挨了一记重拳。鼻血长流,夏维向后撞在墙上,摔倒在地。没想到在此时此地遭受如此屈辱,夏维也只能怨自己不该进这个酒馆喝酒。
“钻过去!钻过去!”藩夷族人高喊着。那个岔开双腿的藩夷族人居高临下,得意洋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夏维,目光中充满轻蔑。
夏维翻过身,慢慢向前爬了一点,藩夷族人的笑声更响亮了,但是惊变骤生,夏维忽然向前猛冲,用头顶重重撞在那个藩夷族人的下体上。只听一声哀嚎,那个藩夷族人双手捂着下体蹦了起来。紧接着夏维跳起来,抄起一个酒杯砸在了他的头上,跟进一个铁膝正中他的面门。其他藩夷族人回过神来,蜂拥而上,拳脚齐出,夏维勉强还了几拳,之后便被打翻在地。酒馆外面,有一队莽族士兵经过,听到酒馆里的喧闹,以为是藩夷族人喝多了自己打了起来,便没在意,直接离去了。
夏维倒地之后不久就昏了过去,其间恍恍惚惚醒了一次,听到藩夷族人正在讨论如何处置他。这些人差不多都醒了酒,知道闯了大祸,若是被莽族人发现,肯定死无葬身之地,既然如此,不如把夏维就地埋了,神不知鬼不觉,只要酒馆里的人不说出去,别人也就不会知道。
这些人说做就做,抬起无法动弹的夏维,钻进了酒馆的地下酒窖,一起动手挖了个大坑。夏维虽然恢复了意识,但全身剧痛,不能动也不能叫,只能任凭藩夷族人把自己放进坑里,将土一铲一铲盖在身上。
就这么玩完了?
夏维心有不甘,但现在他已经不能凭自己的力量改变命运了。
半个身子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