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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驻扎在西二省北部的北王军归由瞿远统率,现在他必须让这支唯一处在莽军背后的部队,发挥出应有的价值,但究竟该怎么做,也委实难以决定。终将领分为两种意见,一种是出兵向莽军后部施压,另一种是清扫西二省,堵住莽军退路。双方争论不休,等瞿远拿个主意。说实话瞿远最烦作这种决定,幸好颜夕派他来也知道他性格,早早将弥水清留在西二省,估计也是为了将来把瞿远调来的时候好加以辅佐。
弥水清虽然是年轻姑娘,身为团将也不比别的将领高阶,但她是瞿远的义妹,为人也心思缜密,善于收集他人意见之后做出协调,再在背后出谋划策,瞿远不会不听。瞿远一宣布出来定策,其他人也不能不服。
弥水清综合了将领们的两种意见,认为还是应该尽快控制西二省,断莽军后路,这样也可以对莽军形成威胁。当然部队的出击方向放在了西二省与河南省的交界处,这样大军随时可以向东去追击莽军,也算是综合了另一种意见。
其实大家在争论的过程中,也想到了这些,只是从一开始就吵起来了,当然是要坚持己见,吵个过瘾。等此计从瞿远口中一出,大家便也不再争论。
大家纷纷下去作部署,瞿远总算闲下来,便和弥水清一起去探望夏维。
此时夏维的书场刚散场,伤兵们意犹未尽地热烈讨论着,只不过今天说的是水淹西洲,也是夏维的最后一段了,赶明儿就再没有可听的书了。伤兵们不免有些失落。
夏维正坐在帐篷里,大口喝茶,见瞿远和弥水清进来,便唤道:“小二,再上两碗茶!”
瞿远大笑道:“你小子把军营搞成什么了,都出来小二了!”
一个伤兵端上两碗粗茶,瞿远喝了一口,也没在意,但弥水清却惊讶地道:“这是地道的砖茶啊?”
夏维笑道:“行啊小妹,还真有眼力。”
弥水清横了他一眼,道:“从哪儿骗来的?”
夏维道:“这个可就不能告诉你了,免得你又秉公执法,没收了士兵私藏的茶,断了你三哥的财路。”
“财路?”
“那是啊,你以为我每天说书,真是白说啊?我说得口干舌燥,听书的叫好也费嗓子,那不是就得喝茶么?听书喝水多丢人啊,不就得从我这买茶么?嘿嘿……”夏维得意地笑了起来。
弥水清笑道:“行啊三哥,真会赚钱,现在钱袋一定装满了吧?”
夏维大笑道:“那是当然。”说着掏出钱袋,抖了抖,里面发出银子的哗哗响声。
弥水清眼疾手快,一把将钱袋抢了下来,板起脸道:“充公了,说书人夏维勾结无良奸商,私贩茶叶,以说书为名,哄抬茶价,骗取士兵钱财,被本团将发现,不能不管。本团将公私分明,查抄了夏维的书场,不义之财全部没收充公。”说到最后不禁笑了出来。
夏维只得无奈苦笑。
瞿远瞧他俩不再怄气了,心情舒畅,说道:“三弟,你刚才说得好热闹,伤兵营这边的叫好声,都传到我们那里去了,我们正商量军务,不得不停下来等这边闹完,我看那些家伙心也飞到你这边来了,想听听你说得是啥。”
夏维苦着脸道:“我还想去听听你们商量军务呢。可惜没办法啊,托小妹的福,现在我就是个小卒卒,没资格去听你们商量大事,只能自己在这里唠叨唠叨,赚点小钱。唉,没想到赚的钱也被没收了,我这几天算是白受累了。”
夏维越说越可怜,逗得瞿远哈哈大笑。夏维又道:“二哥,跟我说说,你们商量出什么来了?等等,让我先猜猜,我猜那些将领一定是为了什么事大吵了一架,是不是?”
瞿远惊讶地问道:“你怎知道?”
夏维笑道:“看你刚进来时那张苦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呵呵,再让我猜猜,最后是不是小妹出了个馊主意,你一宣布,大家就不吵了?”
弥水清听不惯了,嘟着嘴道:“三哥,你说谁出馊主意了?”
夏维道:“是不是馊主意,说出来让我听听,自见分晓。”
弥水清知道他是在伤兵营憋久了,想多知道一些军务,这是在激自己,但也不去道破,将刚才做出的布置讲了一遍。
夏维听后连连摇头,道:“这还不叫馊主意?都馊透了,比老头儿的裤头更馊!”
弥水清脸一红,嗔道:“什么比喻,难听死了!”
瞿远连忙问道:“三弟,这些计策有何不妥么?”
夏维故作神秘,摇头晃脑说道:“你们这些人,想事情股前不顾后的,也只能想出这种昏招,没办法啊。幸好还没开始施行,倒是有办法补救,本先生倒是有一计,不知两位看官愿不愿意花点小钱听上一段呢。”说话的时候,眼睛便瞟向弥水清手里的钱袋。
弥水清笑道:“好啦,三哥,还给你就是了,你有什么看法就说吧。”
夏维接回钱袋,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挥手在桌上一拍,朗朗说了一篇开场打油诗:“伤兵听书不给钱,幸好老子心眼尖,取出砖茶拿来买,你要不喝嘴冒烟!”顿了一顿,又道:“今天说新段,话说草原来了一帮莽族汉子,要侵占华朝大好江山,情势危急之时,有一群当官的脑子被狗吃了,想出一个极臭的主意。要说这主意臭在何处,又臭到什么程度。列位看官,且听下回分解。”
(十九)皇都大会战的序幕
夏维的观点是,瞿远等人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驻扎在西二省北部的北王军伤兵满营,实际战力并不充足。而且天气转暖,河水泛滥,隔着烬火河从关西调补给困难重重。加之蛮族军队对长城沿线施压,无法分出太多兵力来支援他们,最近这几日来支援的部队使全军达到十二万,却还不包括伤兵数。
这些事情瞿远他们商量的时候也都注意了,不然他们就不会争论,一定是要追击莽军的。但夏维却连连摇头,问道:“你们估计能用多少时间拿下西二省?”
弥水清答道:“现在西二省的几座大城都被莽军控制,虽然驻守兵力不足,而且莽军不善守城,但我们想要拿下西二省全境,也不是很容易。不过我们也没打算拿下全境,只要将赤土省拿下来就可以,到时候胧雍省不攻自破。如果一切顺利,做到这一点只需两个月时间?”
夏维大笑道:“两个月时间?真是说笑了,且不说两个月时间皇都那边会发生多少变化,单说西二省,你们也不可能在两个月内拿下来。”
瞿远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气哼哼地道:“莽军留守西二省的兵力不多,就算他们进行全族迁居,能继续征兵,再得到藩夷族和华朝叛民的支援,也是一堆软柿子,我们两个月还捏不烂它?”
夏维冷笑道:“二哥难道忘了,西北省总督庞青已经投*莽族人了,我们这样打西二省,他在后面能坐得住吗?”
弥水清明白了夏维的顾虑,便道:“这点三哥可以放心,庞青虽然宣布投*莽族人,但只是开放西北省北部,留给莽军调动近东来的藩夷族援军,西北省军队却一直没有动作。直到最近才开始大规模调动军队,向东南增兵,看起来他们是顾及颜瑞的炎武军。只要有颜瑞牵制,庞青也无力来支援西二省。”
夏维道:“好,就算如此,庞青暂时不主动支援莽军,但你们真开始打西二省,黎烈汗会怎么做?他让巴姆扎率部去打皇都,后部的兵力不足,肯定不能独力来支援西二省,而且他既然敢离开,就不怕我们掏他后路。到时候他一定会逼庞青来支援西二省的。”
弥水清加重语气道:“三哥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庞青被颜瑞牵制住了啊!”
夏维厉声道:“那要是颜瑞跑了呢?”
“跑?”瞿远和弥水清异口同声。
“是啊,他要是不再对庞青施压,庞青不是就有能力来支援西二省了吗?”
瞿远和弥水清互望一眼,弥水清道:“可是,颜瑞于公于私,都不会那样做的。于公,他牵制庞青,可以间接影响到莽军,对我们消灭莽军有利。于私,他在南方发展自己的实力,也要防范庞青去跟他抢地盘。”
夏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算了,有些事情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现在你们是当官的,我是小卒,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瞿远有点生气了,怒道:“三弟,你少来这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夏维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若是你们信我,就不要去打西二省,将兵力向东铺开,占据烬火河畔各处渡口。”
弥水清恍然大悟,道:“原来三哥是担心莽军渡河去打大星关啊!这倒也有理,莽军若是真的突然渡河,进攻大星关,确实对北王军是重大威胁。但现在的问题是,莽军没有实力这样做。”
夏维苦笑道:“小妹误会了,我不是要防莽军渡河,而是要在关键时刻,把这里的有生力量撤回大星关。”说着长叹了一声,“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除此之外,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瞿远和弥水清见他如此悲观,便连忙追问。
但夏维却不再多言,只是说:“如果你们信我,就照我说的做。不过我这法子也不会有太大用处,你们不照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瞿远和弥水清无论再怎么问,反正夏维是闭嘴不说了。二人心中不满,但也无法再问下去,只好离开了伤兵营,边走边商量,均觉夏维行为异常,但既然他没把自己的全部想法说出来,又不尝试说服他们,他们也不能这般接受他的意见。
于是部队按照原定方案开始行动。但正当他们正在调动兵马,准备攻打西二省的时候,巴姆扎率领的莽军终于冲破了乔年炅部。乱从此起。
如果按照之前的策略,乔年炅至少还能再坚持一个月,但他放弃了。东王军和北王军无论出于何种考虑,都没有对他做出支援。倒是占据皇都孤城的颜英吉,号召全城百姓捐粮,送往乔年炅部,以彰显自己的仁义之风。不管怎么说,颜英吉在皇都日子也不好过,能有这番动作,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乔年炅现在就是没了爹娘的孩子,东王家和北王家不管他,那是怕他吃穷了自己,颜英吉给他一口吃的,也是抱着同病相怜的想法,在死之前拉个伴,共赴黄泉。
乔年炅自然明白,他要是吃了颜英吉的食,就算是华朝叛臣了,自己临死临死,万不能落下这么个臭名,于是他将颜英吉送来的粮草,“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只不过那些粮袋里变成了石头土疙瘩之类的东西。而且乔年炅还大义凛然地表示:“宁化忠魂,不作叛臣。”搞得颜英吉吃了一肚子哑巴亏,却也无处鸣冤。
连日来上顿不接下顿的南王军残部,终于吃上了几顿饱饭。明白人都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是要送大家一起上路了。于是在当天夜里,出现了大量逃兵。乔年炅表面上不作阻拦,实际却暗中安排,将逃兵逼向西面。西面便是莽军,逃兵们要么去和莽军谈一谈,看看对方是不是会放自己生路,要么就只能乖乖回营。
当夜的情况十分混乱,据说有上万士兵出逃,被骑兵追赶,逼向西面,无形中变成了一次对莽军的攻势。巴姆扎看逃兵来势汹汹,便派兵上前阻拦。逃兵与莽军遭遇,发生小规模战斗之后,逃兵又大量撤后,向东逃离。但他们不敢也不想回营,于是停在了巴姆扎与乔年炅中间。巴姆扎也不敢掉以轻心,整整一夜都没睡好。其实从开战以来,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手下战士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