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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笑什么?人家没见到人,你还幸灾乐祸的!那里养了狗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准备。”佳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在程澜胸前浮拍了一下,故作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打算不再理他。却被程澜的手在背后搂了个正着。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忘记告诉你。别生气了。”程澜亡羊补牢展开温情攻势一把将佳人扯进了自己怀里,用沙哑的声音可怜兮兮的陪着罪。
“你啊,良心是不是都被那两只小狗吃掉了?!程澈都在巡捕房呆了快一周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最近日租界那边一直不太平,革命党的人,学生……示威、游行、抵制日货,我就怕日本人一个动怒大开杀戒,殃及程澈就不好了。你知道如今的日本人在上海滩是越来越嚣张了。”佳人本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没见到人有些窝火罢。话吐了出来,气也消了,只剩下一刻忧心忡忡的心。
“你也别急,事情未必就那么糟。你别总往坏处想。傅公那里你也别去了,免得又被吓到。”程澜搂了佳人柔声宽慰着帮她轻轻揉着太阳穴。
“也好,反正他也无意见我。我还是回去问问我爸还有没有什么能够想到的人可以找……你说英国理事馆能不能说的上去话啊?”佳人现在有点焦躁开始口不择言,像极了一个病急乱投医的绝症患者。
“曲线救国啊?可以试试,不过能不能起到效果就很难说了。各国租借当局向来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井水不犯河水的。”程澜担忧的瞅着她,嘴里却还是实话实说。傅老那边,也许他应该去一趟。毕竟佳人的担心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的,再加上这事幕后的那只手还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么?小澈现在的状况的确也不容乐观。……以为搬了出来,就可以走得无牵无挂,就可以不管那个家里的事,却终是狠不下心。也罢,就按着心的指示去做吧。佛曰:“万事皆是姻缘,不可强求。”果然没错。
在程澜那里吃过中饭,佳人就离开了,她想赶去钱庄找父亲。午后一点多,正是三宝堂路繁忙的时段。佳人在路口下了车,沿着路边匆匆走向如意钱庄。
“小姐,请留步!”突然响起在身侧的声音让专注在脚下的佳人吓了一跳。一脸戒慎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小痞子。
“沈小姐对吧?果然是个大美人儿!”一脸流里流气的男子摩挲着胡茬,上下打量着佳人,“雅苑茶楼”二楼,就在对街,我老板有事想请沈小姐喝杯茶?不知沈小姐是否赏光?”
佳人此刻已经定下了心,眼神朝对街茶楼临街的窗口瞟了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赏光不赏光是我说了算的吗?如果我不赏这个光呢?”
“沈小姐试试明白人,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逼我动手呢?到时候伤了这细皮嫩肉的脸儿,都让人心疼啊!”小痞子故作轻松的抖着脚,手却已经插进了裤兜。
佳人见状,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加的灿烂,“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小哥你带路吧,我也正好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想见我。”说着两人前后脚穿过了马路,进了那家茶楼。
茶楼二楼似雅座,装饰的清新雅致。此刻二楼的十多张雅座只有一桌上有人,就连平日里茶楼里常见的表演曲艺说唱的人也不见了踪影。空旷安静的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听着鞋跟敲击木质地板发出的声响和自己的心跳和在一起,佳人一步步走到那张桌前在那个一身劣质西装的中年男子对面坐了下来。
“这位老板恕沈某眼拙,我似乎并不认识你。不知您这么特意‘请’我来此所为何事?”佳人率先开了口,还顺手拿了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凑到鼻尖嗅了嗅,“恩……冻顶乌龙,好茶!”
“沈小姐果然不愧是做过程家少奶奶的人,识货!这是大老板特意吩咐我带来请沈小姐尝尝的。”男子讲话声音很大眼神却是飘忽不定,显然他这个小痞子嘴里的“老板”也只是个小角色。
“这个好说,替我谢谢你家老板。不过——阁下请我来不只是喝茶这么简单吧?”又喝了一口茶,佳人把茶碗撩在桌面上,明刀明枪的说道。
“这个……我们其实是想帮沈小姐你。”男子双手交握着说道。佳人闻言只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等着他先礼后兵,“礼”之后的那个“兵”。
“据我所知,沈小姐你现在很想救一个人,对吗?”男子一脸古怪的笑意凑到佳人近前。佳人未置可否的向后闪了闪避开男人满是油光的脸,心念却是一动,难道眼前的这个人知道程澈的事?
“沈小姐定力真好,鄙人佩服!好在我们老板已经料到光是我这么空口说白话沈小姐一定不会相信。所以……还让我特意带来了这些照片。”说着男子炫耀一般从怀里掏出一个薄薄的信封推到了佳人面前。
佳人看了他两分钟,伸手拿起了那个信封,“封着的?”
“是,老板说里面的照片连同底片全部只可以沈小姐看,还说只要看过了沈小姐就会相信我的话了。”男子笑得谄媚,话里有话的说道。
佳人将信将疑的撕了信封,里面只有两张照片。却看的佳人微变了脸色。照片上间隔排列的铁条明白的显示了拍照片的地点。画面上的人虽然穿了囚服,下巴上也被青色的胡茬覆盖,但佳人还是可以肯定的认出——那是程澈!
40、第四十章
“说吧,你们又是哪一路的神仙?先声明——想要钱,没有!你们要是早一个月下手,还能捞到点儿票子。现在……程家就是有钱也不会用来赎我的。”程远光要是知道他被人绑架了,估计会第一时间笑出声来。要是这些人把他解决了,估计程远光就要开瓶香槟庆祝了。程渊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试图动一动被反绑的手脚。
“程少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来,喝杯茶,消消火。若是您之前就配合,我们也不犯不着对您如此啊。我们也不要钱,只是想——帮帮您。程少爷近日为了令弟的事儿一定很奔波吧?”身材短小的男子凑到程渊近前,劣质雪茄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程渊被呛得轻咳了两声,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男子的脸。
父亲在医院里,母亲整日哭哭啼啼催着他救弟弟,他也想救,可是却找不到办法。所有能找的、能托的人都对他避而不见。是呀,今时不同往日了!茶庄现在都成了二叔的,程家还姓程却已不再是他父亲的了,现在的程家姓的是“程远光”的“程”。世态炎凉呐!这不又来了一拨借机敲诈的!
“呦,您别这么盯着我看?来,给您看样东西!”男子慢条斯理的掏出一个信封,从中取出一张不大的照片举到了程澜的眼前。
“小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程渊认出了照片上的人,神色瞬间不复初时的淡然。
“我们是能够帮您救令弟的人。程少爷,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来呀,帮程少爷松绑!”男子招呼手下松开了捆绑程渊的绳索,又点燃了一支老板昨天赏给他的雪茄。终于让这位程大少安静下来了,真不容易。阿松那家伙现在应该在和那个年轻貌美的沈小姐说话,他呢,却要在这里对付这个油盐不进的少爷,真是命苦呦!还好,有老板给他的雪茄,这可是好东西,他还是第一次抽呢,果然比他平时抽的土烟好了不知多少倍,劲儿也足。
“简单的说吧,我们能够帮你救出照片上的人。”男子瞅着程渊,一脸享受的模仿着老大的样子吐出一个烟圈。
“那你们想要多少钱?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们能救出我弟弟呢?难道就凭这样照片吗?你们未免也把我想的太简单了些。”程渊弹了一下手里的照片。现在他还摸不清眼前这伙人的意图,但是他心里也明白,既然他们能够拍到这张照片,就表示他们真的有办法接触到程澈,也许他们真的有办法?只是现在的他也拿不出太多的钱,也许他可以和他们讲一讲价钱。现在他不想放过哪怕是最不靠谱的机会。
“钱?不,程少爷我说过了我们要的不是钱,何况——以程少爷现在的状况也拿不出多少钱吧。”男子说到这儿顿了顿,又继续道:“放松点儿,程少,我们希望你做的事对你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件大、好、事儿。”
“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程渊看清了眼前的状况,神色恢复了已往商业谈判桌上的沉稳与精明。
“你只要在一周后,也就是十月初十那天——结婚。地点就定在江西中路20号,也就是公共租界的‘红礼拜堂’,就行了。当然新娘我们老板已经帮你选好了。你只要按时出现在婚礼现场完成婚礼就好了。之后我们就会把程澈完整的救出来交给你。”男子拿出一张细小的纸条确认了一下自己所说的时间和地点,终于把该说的都说全了。
“结婚?!初十?!这……”程渊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耳朵,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救他弟弟的条件是他要结婚?!
“先生,我没有心情也没有功夫和你开这种一点的都好玩的玩笑。”程渊冷漠的说道。
““我怎么敢跟程大少开玩笑呢?程大少大可以不信我说的话,但是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据我所知你已经找了所有能找的人了,可是结果怎么样呢?”男子按照老板事先交代的话,按部就班的说着。
“……”程渊张了张嘴没说什么,眼前这个男人的话不好听但却恰恰说的都没错。
“何况我们老板给程少安排的新娘你一定会喜欢的。”说着男子又掏出一张照片推到了程渊面前,“看看吧,这就是你的新娘,长得多俊呐!”
程渊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睁大了眼。那是时一张两个人吃饭的照片。背景的饭店他很熟悉就在茶行的对街。照片上的人物他也很熟悉——他和他原来的大嫂沈佳人!他甚至能从桌上的菜品以及两人的衣着判断出这是他和佳人几周前吃饭时被人偷拍的。但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会有这样的照片?要他娶佳人?又是为了什么?此刻的程渊突然发现在他的面前被人已经哇好饿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他已经不由自主的跳了进去,他不知道对方这么故弄玄虚的到底是要干什么,却肯定了自己弟弟被抓走的事情并非之前所想的那么简单。
结婚?娶沈佳人?是的,这事儿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但是为什么呢?他和佳人结婚又能怎样呢?是什么人会提出如此奇怪的要求呢?他有想要干什么呢?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误程少的时间了。来人送程少爷出去。程少爷你可以慢慢考虑是否同我家老板合作,当然我们也会适当的‘帮助’程公子下决心的。”男子故作高深的拍手叫来了几个手下驾着程渊离开了这个废旧的仓库。
沈佳人此时正从“雅苑”的楼梯上一步一步的走下来,面上沉静如水,心中却是波澜万千。他们是谁的人?是那个陷害程澈入狱的人吗?如果不是他们怎么会有程澈的照片?!又怎么会找上她?!如果是,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让她和程渊结婚吗?不,不会,这事儿看上去无论对谁都没有什么额外的好处?那他为什么想要制造这么一场奇怪的婚礼呢?还要在上海滩最大的教堂圣三一堂?如此招摇应该不只是要制造叔嫂再婚的谈资给大众吧?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沈佳人觉得头疼,她对和程渊结婚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又不是没有结过?!若不是事关重大,她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