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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帖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久闻谢信大名,故而邀请他到其府上一叙。更进一步的原因更简单,因为士燮和李膺他们是自己人,辈分上属于谢信的师叔。
当然,若谢信称呼其为叔父,只怕士燮也是很欢迎的。
只是让谢信这个二十四岁的青年,叫一个不过三十五岁的家伙做叔父,他还真有点叫不出来。
不过这个时代本来就很坑爹。年长的荀攸都得叫年幼的荀彧做叔父,在正式场合,对方那么要求的话,谢信不叫还真不行。
只是谢信很奇怪,自己来这里不过半天,怎么士燮就知道了?!
“这并不奇怪!”看了看请帖的内容,毛玠随手放到了一边,“潘家家大业大,但毕竟是越人。这些原本的异族,在汉人的眼里都是心怀异心之辈。故而在潘家附近,甚至府上设置耳目,那是常有的手段。省得日后潘家聚众造反,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这样做是不是太小心了点?”谢信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小心无大错,毕竟两族的仇怨已经结下,谁也不知道这些已经归附华夏的越族人,什么时候突然就扯旗造反。
其实汉人世家之间,互相提防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本来就不是奇怪的事情。对面的是越人,那就算发生了这种情况,就更不需要觉得奇怪了。”毛玠微笑着回答到。
他说到这里,谢信不由得想起了家中的五个美婢。
说起来,她们之中,谁也说不准有没有曹操布置的耳目。只是她们直至目前为止,做事兢兢业业,也没有任何过失。自己总不能说因为怀疑,所以就将她们给清理出去吧?
想到这里,谢信也不好说什么了。
时代如此,世道如此,仅仅是一个学堂祭酒的他,根本没有改变的能力和权力。
第一百四十四章 拒绝招揽路遇纨绔
士家是整个苍梧,乃至整个交州最大的家族。在交州,其余家族要么就是他们的同盟,要么就是依附其中。
可以说,在交州地界,士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当代家族士燮,十年前进入洛阳,拜刘士奇为师,研治左氏春秋,后举孝廉,任尚书郎一职。只是后来因公事的原因,按历史记载本要被免职,但事实却是发生了变化。
他不仅没有免职,还直接升任了苍梧太守。原本他老爹应该去世的,如今也只不过是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而已。
历史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变化,谢信也是搞不清楚。他只知道对方属于李膺阵营的士人,而自己身为李膺的弟子,既然来到了苍梧,本来按规矩也是要前去拜会一下的。
如今他将请帖送上来,更是没有不去的理由了。
将学生们在潘家安顿好,谢信便拿着请帖,在询问过士家的所在地之后,亲自登门拜会。
来到士家,谢信依然递上过去系统赠送的名刺。这玩意可以提升被拜访者对自己的好感度,而且神奇的是每隔一个月就会自动补充一张。
大概是士燮事先有交代过,门房只是看见谢信名刺上的名字,就立刻将他带了进去。
进入大厅,两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端坐在主位上。
见谢信进来,坐在左边(古代左为上)的青年站了起来,来到谢信的面前说到:“得谢贤弟光临,威彦不胜荣幸啊!”
威彦就是士燮的字,这个谢信来之前就打听到了。眼前这位那么一说,他也就肯定了对方的身份。
于是也立刻拱手还礼:“小弟初来贵地,人生地不熟的,也得老哥多多关照关照才是!”
士燮没有叫自己贤侄,而谢信自然不想叫一个三十五岁的人做叔父,所以也大蛇随棍上,称呼其为老哥。
不得不说,这样叫了之后,两人的距离的确拉近了许多。
在士燮的引见下,谢信也认识了他旁边那个年轻点的青年,原来是他时任苍梧郡督邮的弟弟士壹。
双双拜会过之后,士燮自然是邀请谢信共进晚餐。这也算是国人的习惯,有什么要事总喜欢吃过饭再慢慢谈。
当然,在进入偏厅吃饭之前,谢信也送上了作为见面礼的茶叶。士燮他们没有喝茶的习惯,但见是谢信送的礼物,也就收了下来。
宴会开始前,士燮落座之后,不经意问了问:“徽儿他们人呢?”
“少爷他们尚未回府!”旁边伺候的婢女回答到。
“他们几个,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士燮不由得骂了句。
眼角扫过谢信,见他脸上带着阵阵疑惑,便为其解释道:“某那几个小子,最近越来越顽皮了,仗着我的身份,在苍梧到处胡混。”
经他那么一说,谢信倒是明白了,原来是因为父辈太关心事业,导致儿辈教育不足,从而向纨绔子弟方向发展的典型例子。
说起来,李膺家也差不多,只是所幸还没有太糟糕。李雍虽然平庸了一点,为人也短视了点,但至少不会借着李膺的名头为非作歹。
士徽他们不回来吃饭,士燮自然也不会等他们,直接表示宴会开始。
席间士燮和士壹也是不断向谢信敬酒,而谢信自然也是来者不拒,偶尔也回敬一两杯什么。
看着谢信礼仪到位,为人也还算圆滑,士燮和士壹两人也是频频点头。
酒足饭饱,士燮在和谢信一番客套之后,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贤弟啊,我上任苍梧太守以来,郡内大小事务不断,尤其是越人和汉人的纠纷也是格外让人头痛。俊彦(士壹字)他虽然也帮了不少,但毕竟是一武将,对文事并不精通……
此番贤弟到来,老哥我也不打算隐瞒,乃是想贤弟留在苍梧,给老哥打打下手。若贤弟答应下来,老哥愿以郡丞一职赠与贤弟!”士燮毫不客气的说道。
郡丞乃是太守的第一副职,一般不是亲信不会任命。士燮送出这个职位,目的也就是为了能够将谢信留下。
只是……
“老哥,非子守不愿。乃是子守已经发誓,今生要开办最大的书院,为大汉培养贤才。如今书院已经慢慢形成规模,小弟自是更不能轻易离开了。”谢信拱手拒绝道。
先不说誓言不誓言的,也不说规则不规则的,且说自己连皇帝的招揽都可以拒绝,区区一个偏远地方的郡丞一职,自己岂能放在心上?
而且就算出于人情要帮忙,也是去幽州帮自己的结义兄长公孙胜,或者不是大哥的大哥,宛城的黄忠才对!再则,也是身体越来越糟糕,最近说话都不太清晰的李膺才是。
话说回来,李膺的小命还真够顽强的。明明历史上170年就去世了,如今却又硬撑了两年!谢信也搞不清楚,到底还有什么,是让他放心不下的。
“呵呵,老哥,我都说了吧!”一直没有说话的士壹突然发笑。
“呵呵,是啊!贤弟此等人才,果然并非我等所能招揽到的!”士燮苦笑。
看着谢信疑惑的表情,士燮笑着解释到:“在得知贤弟到来的时候,我这位弟弟就有和我打个赌,说是这次招揽只怕不会成功。我自然不服气,所以和他定下了赌约,谁知道如今却真是输了。”
“呵呵,如此到是子守的不对了!”谢信赶紧致歉。
“不怪谢老弟,其实我也听过北方的商人说过,说贤弟拒绝了陛下的征辟,我就想着,以贤弟这样的人才,只怕我等还没有资格去招揽才对。”士壹笑着回答到。
“谢贤弟拒绝过陛下的征辟,什么时候的事情?!”士燮惊讶的问到。
“就是三年前,洛阳第一次举办竞赛的时候。当然,你事情那么多,这些琐事只怕你是没兴趣知道的就是了。”士壹摆了摆手回答到。
“好啊你!原来你是早就算好了的啊?!”士燮没好气的说到。
“知道就好,不过赌约就是赌约,你知道要怎么办了?!”士壹完全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作态。
“好好,算你狠!三坛百花蜜酒,给你了!”士燮大手一挥。
“不是说好五坛的吗?”士壹不干了。
“还有两坛,算我被骗的精神补偿!”士燮不容置疑的回答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一旁的谢信却是有种被遗忘的感觉。
最后,三人又是一番客套之后,谢信也告辞而去。
吃了顿饭,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晚上八九点左右。苍梧毕竟是一个小地方,晚上所有的店铺几乎都关门了,只有少数特种服务行业还在继续经营。
一般的居民大部分都睡着了,但大街上依然有不少行人。他们是连夜赶回各地的流动居民,以及进入城池投宿的外地人。
只是这些人也并不多,至少谢信走在街道上,周围显得那么的宽阔。
“救命啊!”不多时,一个老头的呼叫声传了过来。
谢信转头一看,原来在正前方偏左的一个角落里面,一个老头探头呼叫。
一般情况下,谢信还真不想理会这些事情,但随即他那敏锐的听觉,还是让他听到了一个女子的惊呼声,以及三四个男子的嬉笑声。
有美要救,英雄自然就会出现。所以谢信自然怀抱着一颗英雄救美之心,直接跑了过去。
至于为什么说他知道那边的是一个美女,其实很简单。
作为三四个调戏妇女的男人而言,若对方是一个绝世恐龙,还能让他们升起调戏之心?!
能够让他们升起在大街上公然调戏,甚至强行调戏之心的女子,其样貌可想而知,就算不是很漂亮,但也绝对是很耐看。
不管如何,她现在一定是被三四个男人调戏得衣衫褴褛,正是春光外泄之时。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一番急冲,谢信来到巷口。
呼救的老人被打翻在地,浑身都是伤痕,嘴角更是流出了鲜血。而正前方的,三小孩子正在戏弄一个大概十七岁,正值青春的少女。
对,是三个小孩子,最大不过十五岁,最小的不过七岁。
最近的孩子,发育果然是早熟……
看到这一幕,谢信都不由得感慨万千。
“先生,救命啊!”见到有别人出现,少女也不管是什么人,奋力叫了句。
她的声音很甜,也有点嗲。而她的样貌,也属于中上水平,唯一的缺陷就是皮肤粗糙了一点,而且人长得也干瘦了一些。
更重要的是,她并非一个汉人,而是一个越人。
都说越女多妖娆,眼前这位越女的身材的确也不错,只可惜因为营养不足,所以前后的凸起部位并不明显。
只是这样的水准,在这个小地方而言,只怕也是上上姿色了吧?
至少,看着那三个小屁孩的猪哥模样,谢信就明白了。
“你是谁?也敢管小爷的闲事?!”三个小屁孩见谢信到来,立刻回头喝问道。
“我是谁不要紧,只不过是一个路见不平的闲人而已!”谢信也懒得和他们废话。
难道真的要自报姓名,然后等着他们事后找人来报复自己?
若是如此,还不如先一步将他们给灭了算了。只是若到了那个地步,告诉他们名字也就多余了。
“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的爹爹乃是苍梧太守士燮,我们的叔叔乃是督邮士壹,你若是胆敢多管闲事,小心你全家都不保!”带头的那个回头喝骂道。
听他们一说,谢信却是觉得巧了。
之前去士燮家赴宴,还听到这几个纨绔,如今才离开士府,却是就遇到了他们。
按说他们也该叫自己一声叔父才对,只是看他们的样子,只怕眼前的美女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一些。更何况,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过也好,身为他们的叔父,代他们的老爹教训教训他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谢信向前又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