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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很快确定下来,除了标准的三个女眷以外,女性方面还加入了魏氏和郭氏二人,当然他们的两个小屁孩也随行。
男性方面除了谢信,也就典氏兄弟和潘氏兄弟,另外还有作为护卫贴身随队的魏征,以及暗中保护众人的典氏虎贲军。
谢逸被南华的一番话给刺激到了,所以拉着娄圭没日没夜的修炼。娄圭躺着中枪,但考虑到自己身为掌门首徒,修为却比严雄等人要差,也就安心修炼了起来。
严雄等入了花名册的,除了教书以外都不打算将时间给lang费掉,所以自然是不会一起去的。而香香等妖孽,如今要追杀他们的修真门派尚在,自然也不敢到处乱跑。
李严、颜良和文丑三人随主流,趁着寒假已经返回了各自的老家。
李丰也终于是回到了南阳郡,在孝义学堂里面当了导师。按他的意思是,先在学堂里面,一边教书一边复习总结。等待自己更成熟一些了,而学堂的经营问题也得到缓解之后,他就会去黄忠手下当差。
这一次出发,按照以往出行的规模,男性都骑马。而女性则搭乘马车,但有需要的情况下可以骑马。
这次是出游,又不是赶路,所以根本没必要用法术什么的。大家走走停停,欣赏一下沿路的风景,偶尔在外面宿营一晚,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就这样一番游山外水之下,一行人来到了好久没有来过的颍川。
准确的说,五年的时间里除了过年过节,谢信用法术赶来拜访一番之外,平时也很少来这里,更别说全体出动这样的情况。
来到荀氏的府上,门房一早就认出了谢信的样子,笑着上前迎接。
将马匹马车拉去后院马圈,谢信一行人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大厅之中。
没多久,荀爽就带着弟弟荀绲,以及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那男子年纪看上去在六十岁左右,但考虑到这年代的营养和保养问题,保守估计那个中年男子也就五十五岁左右,甚至才四十几岁。
“呵呵,贤侄能到府上,陋舍顿时蓬荜生辉啊!”荀爽亲切的迎了上来。
“小侄贸然打扰,还望叔父不要怪罪才对。”谢信笑呵呵的回答到。
一番客套之后,荀爽和谢信分别介绍了一下身边的新登场人物。
对于郭嘉和魏延,按照荀爽的说法,一个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谋主;另外一个年纪尚幼便盛气凌人,只怕是难得的一员猛将!
对两人,他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同时向谢信询问,待两人十几岁之后,可否送来颍川书院学习一段时间?!
谢信知道这并非是在挖自己的墙角,而是荀爽对于人才,总是希望他们接受更全面的教育,使其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一些。所以接到荀爽的邀请,也是笑着说到时候会考虑的。
之所以说是考虑,是因为他们十几岁的时候,也差不多是黄巾之乱爆发的时候。到时候兵荒马乱的,谁知道能不能送他们过来读书?
况且谁也不知道到时候华夏学堂,能不能晋级为华夏书院。若是晋升成功,在华夏书院自然可以更全面的培养他们。
当然,荀爽并不知道这些,只当是谢信舍不得这两个学生离开。所以虽然也没什么进一步劝诫的意思,但表情上却隐隐透露出了一丝埋怨。
稍后一些,谢信也终于知道那中年人的名字。
郑玄,字康成。
公元127年出生,如今已经49岁。
东汉经学大师、大农司。曾入太学攻《京氏易》、《公羊春秋》及《三统历》、《九章算术》,又从张恭祖学《古文尚书》、《周礼》和《左传》等,最后从马融学古文经。
就辈分而言,算是卢植的师兄,刘备和公孙瓒的师叔。
也正因为他的出现,使得东汉的经学进入了‘小统一时代’。
用两个字形容,就是‘牛人’!
“末学后进谢子守,见过康成公!”谢信自然是非常客气的行了一礼。
于是又是一番文绉绉,肉麻麻的客套,这才将见面仪式给搞定。
“贤侄此番前来,只怕不仅仅是打算来看望我等吧?”双方落座之后,荀爽笑着问了句。
“哦?叔父何以见得?!”谢信笑了笑。
“若是普通拜访,贤侄送上来的三大口箱子,是不是太重了?”荀爽捋着胡子,笑眯眯的回答到。
三口大箱子里面装着的,其实不过是大量的纸张,重量自然是没那么重的。在这里荀爽嘴里的那个‘重’,显然说的不是重量。
“其实也没什么,鄙学堂早些时候进行过学制改革,所以多出了不少兴趣社团。就在一个月前,他们改良了造纸的工艺。
制造的纸张,比以前的蔡侯纸好上不少,也比较适合书写。小侄觉得自己身为小辈,有这等好东西岂能独享?所以,这不给叔父带来一些么?!”谢信摆了摆手,装出无辜的模样。
“哦?居然比蔡侯纸还好?!如此,老夫倒有兴趣看一看!”说完,荀爽立刻吩咐了下去。
不多时,一个下人就捧着一叠切割好的纸张走了出来。
看着那白花花的纸张,荀爽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吩咐笔墨伺候。
在那白纸上写了几个字,看着那之上黑光闪闪的隶书,三人感慨万千。
“这纸,简直就是我辈读书人的恩物!只是不知道这纸,造价几何?!”荀绲倒是比较关注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经过改良,成本不足蔡侯纸的五分之一。”谢信笑着回答到。
“好,好,好!”荀爽三人齐声叫好。
成本比蔡侯纸低,而且质量却要高得多,对于那些贫寒的士子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福音啊!
“贤侄,你简直就是大汉读书人的大恩人啊!”荀爽握着谢信的手,激动的说到。
“小侄倒没出什么力,只是那些工学社的学生,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摸索研究,才有了这般成果。要说小侄,最多也就是提供一下研究的经费而已。”谢信不好意思的回答到。
“说起来,贤侄也说过学制改革,不知道具体有哪些?!”荀绲也来了兴趣。
“在此之前,先安排贤侄的家人到客房休息一下?”荀爽清醒的问了句。
“如此甚好!”谢信点了点头。
要和他们慢慢聊天,也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将这帮家伙丢在这里陪同也不是什么办法。
得到了谢信的同意,荀爽便安排下人,带领随同前来的同伴下去休息。
而谢信则留了下来,和荀爽等人好好讨论了一番。
“如此安排,倒也新颖。既然已经告别了启蒙,学生们也开始有了自己是思想,单纯的死记硬背没什么好处。”荀爽点头说到。
“在学生们还没有单独游学的能力之前,可以通过自行摸索,共同探讨的方法深化学习过的知识,这也很难得。”郑玄对此也是很赞赏的。
“说起来……”谢信突然想起一件事,“若康成公有暇,可否光临鄙学堂开个讲坛,为学堂的学生们讲讲课?”
自当时讲坛建立,一直都没有其他学者来讲过学。最多是谢信偶尔开个小坛,为大家讲解一些杂七杂八的知识而已。
“呵呵,老朽本打算去东莱一趟,本来也不是什么急事。如今既然贤侄相邀,前往一趟南阳也没什么不可!”郑玄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三人又是一番客套,到了吃饭的时间,大家围在一起吃了个便饭。
宴席散去,只有荀爽和谢信留了下来。
有些涉及铜臭的问题,还是私下商量比较好。
荀爽不是傻瓜,他自然知道谢信将纸张拿出来,只怕不仅是要来孝敬自己。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封建主义与经济学
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双方就确定了利益分配问题。
和谢信预料的不同,荀爽只留下了半成的股份,半成以谢信名义交给颍川陈家,最后一成交给豫州袁家。
“造纸的发明人过于复杂,所以无法进一步在他们身上获取股份,这也是一个无奈的问题。
不过若日后有人要向他们购买股份,还望贤侄劝诫他们不要死守那么点股份,适当放弃大部分股份也是一个自保之举。”荀爽最后严肃的对谢信说到。
“叔父,陈家还好,但为什么要给一成股份给袁家?”谢信问了句。
“原因很简单,袁家控制了大汉三成的市场,若是没有他们的股份,在他们的运转之下,你的纸张甚至出不了遵义乡。”荀爽若无其事的回答到。
“三成?!但是,不是还有其余七成么?”谢信还是不太明白。
“你以为袁家四世三公,都是依靠地租和俸禄过日子的?自成为世家那一天,商队自然就会组建。那么多代下来,商队遍布整个大汉,代理商人世家就超过五个。”荀爽一副‘你没见识’的表情瞪了瞪谢信。
“世家难道都这样?!”谢信苦笑着问到。
“除非是规规矩矩吃地租和俸禄的傻子,否则能够成为世家的家族,几乎都这样。
而那些傻子,一般都成不了家族,依靠帝王的恩宠最多三代就没落了。更别说遇到改朝换代,先被灭门的就是他们。”荀爽无奈的回答到。
“那个……小侄一直有个疑问……”谢信突然说了句。
“你我叔侄二人,有何问题但说无妨!”荀爽淡淡一笑。
“以前看书,先人说话都文绉绉的,为什么至今我等说话那么的直接,甚至一些粗口话也会出现?!”谢信终于提出了这个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噗嗤……呵呵……”哪曾想到,刚说完荀爽就忍不住笑了。
笑了一会,他才忍住了笑意解释到:“历史是何人书写?自然是由史官,地方的野史是何人撰写,自然也是文人。
为尊者讳为圣人讳,先人们的那些粗口脏话,为了维护他们的形象,自然是要全部删去的。这类写作手法,名为春秋笔法,贤侄是不是忘记了?!
两者对话,若是语言直白,就仿佛是在记录而不是在著作。所以那些文人为了卖弄自己的文采,自然要好好修辞一下,所以就有了那文绉绉,寓意深刻的对话和文学。
而如今你我对话,若是每句话都之乎者也,引经据典什么的,先不说听起来麻烦,也容易将对方的意图理解错误不是?
一般情况下,也只有互相考校、互相辩论的时候,才会用上那些玩意。主要是一来考验对方的知识程度,二来也是可以使要表达的意思含糊不清,以达到使对方理解错误,以至于露出破绽的目的。”
好吧,谢信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上历史课的时候,他们历史老师对他们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完全相信历史的,绝对是白痴一个!”
说到底,历史都是文人记录的,要记录的内容更是经过一番加工过的。每一个朝代,君王自然希望历史更符合自己的需求,所以一代又一代下去,最初的历史或许已经遗失了大部分,而且还有可能和真正的历史已经不太相符了。
若是完全相信历史的记载就可以了,那么还要考古这门学问干什么?!
两人又针对利益分配问题商量了一下,最后谢信也稍微问了句:“陛下那边不给股份,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当然知道没有问题,但还是希望在荀爽口中知道。
“他身为一国之君,其实一早就已经分配到了属于他的利润。要知道你贩卖纸张,是要交税的,而这些税赋何尝不是进了陛下的腰包里面。
“进的应该是国库而不是内帑吧?”谢信问了问。
“我之前说了,这天下都是陛下一人的,这内帑和国库又有什么区别?昏君固然内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