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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之后,不知道爱丽丝会做何感想?如果我开口说我要她,她大概也会委身相许,但查理会出现什么反应呢?
如果我想和菲做爱,查理大概不会干扰,顶多只会站在门边冷眼旁观。但是,当我要亲近爱丽丝时,他却恐慌了。为什么他会害怕我去爱爱丽丝呢?
爱丽丝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期待我有所动作,但是我应该怎么办呢?我想要拥她入怀,然后……
然而,我才开始想到这些事,那些警告信息又跟着来了。
“你没事吧?查理,你脸都发白了。”
这时,我跟她比肩坐在沙发上。“只是有点儿头晕而已,等一下就会好的。”我虽然这么说,但内心相当清楚,只要查理感受到我和爱丽丝做爱的危险性,情况就会愈来愈糟。
后来,我想到一个克服的方法,刚开始我觉得不太妥,甚至有点污秽,但随后一想,唯一能解决临时麻痹的毛病就是欺骗查理。如果他基于某些理由害怕爱丽丝而不是菲,那我就将灯关掉,假装是跟菲做爱,如此一来,查理就不知道其中的差别了。
这种方式虽然不正派,有点污秽,但如果侥幸成功了,就能铲除查理在我情绪方面造成的障碍,因为事成之后,我的心理已认定并且明了,我爱的实际上是爱丽丝。没错,这是唯一能解决的方式。
“我现在没事了,只要关掉电灯坐在暗处一会儿就会好了。”我随手将灯关掉,等待自己慢慢回过神来。然而,这并不是一件易事,因为我必须在脑海里叫唤出菲的影像,假装相信坐在身旁的是菲。此外,即使查理已脱离我身躯,站在某处旁观,对他也没多少好处,因为现在房间里是一片漆黑。
我以为接下来身体会出现一些查理怀疑的讯号,例如恐慌,但结果什么也没有,我开始提高警觉,试图镇静自己,然后用心环抱爱丽丝。
“查理,我……”
“不要说话,”我断然喊了出来,她吓得缩回身子。“请不要说任何话,就让我静静地在黑暗中拥抱你。”我再度将她拉近我。黑暗中,我的脑海开始浮起了菲的影子,她的金色长发、白晰肌肤,都和我最后一次看到她时一模一样。我开始吻菲的秀发,然后滑下来吻她的颈项,最后落在她的双唇上。此时,我感觉到菲的双手开始抚触我背后的肌肤,然后是我的肩膀。最后,我身体内部也随之整个缩紧起来。开始时,我慢慢地爱抚她,后来愈来愈急促,好像一股兴奋感就快一泄而出。
脑勺后的头发开始刺痛,仿佛有人在黑暗中监视我,想要看清我一样,于是我开始热烈地想着菲的名字,一次又一次,菲!菲!菲!我赶紧唤出菲的影像,让她清清楚楚印在我的脑海里,以免有什么阻碍趁隙钻进我俩之间。后来,她也抓紧我,然而我却哭了出来,将她推开。
“查理!”我虽然看不见爱丽丝的脸,却可从她喘息中听出她的恐惧。
“哦!爱丽丝,我没办法,你无法了解的。”
我从沙发上跳起来打开灯,希望看见查理就站在某处。然而,房间里除了我和爱丽丝之外,就别无他人了,查理仍然躲在我的心里。这时,爱丽丝还躺在沙发上,衬衫扣子已被我解开,整张脸胀红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爱你……”当我说这些话时,声音都哽咽了。“但我做不下去,我无法向你解释。刚才如果不适时停止的话,我一定会恨我自己一辈子的,不要叫我解释原因,否则你也会恨我。我只能说,这件事跟以前那个查理有关,他不让我跟你做爱。”
她将脸别过去,开始扣上衣。“今晚不一样,”她说:“你没出现作恶或恐慌的现象。你内心还是想要我。”
“没错,我是想要你,但刚才我实际上并不是在跟‘你’做爱,就某方面而言,我是在利用你,但我无法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连我都不明了自己。我只能说心理上还没准备好,在心理还没就绪前,我无法假装,那等于是自欺欺人。”
说完这些,我起身准备离去。
她说:“查理,不要再出走了。”
“我不会再出走的,我必须回去工作,请你告诉他们,这几天我稳定下来之后,就会回实验室去。”
当我离开爱丽丝的公寓时,只感到一阵晕眩。下楼走到建筑物大门前,一时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我随便选了一条小路走进去,但走了一段,就发现是条死胡同,于是折返转往另外一条,然而不久就发现情况相同,又是一条不通的路,这种情形连续发生好几次,最后我都感到害怕和震惊了,似乎无论我走到那里都吃闭门羹,无处可去,无路可走,没有女人可以相处。
最后,我跌跌撞撞走到地下铁搭车往四十九街。路上行人不多,我看见一个金发女郎走往车站搭巴士,她的身影让我想起菲。后来,经过一家卖酒的商店,我不假思索就进去买了一瓶琴酒。出来等巴士时,我像流浪汉一样打开纸袋拿出酒瓶猛灌了几口,让肠胃一路灼烫到底,感觉虽然猛烈却很舒服,于是又喝了一口,这次只是轻饮。巴士来时,我整个人已陷入怦然热胀的感觉中。接下来我没再继续喝,因为此刻我还不想醉倒。
回到公寓时,我去敲菲的门,她没应声,于是我开门探头进去看了一下。她还没回来,但让灯亮着。菲是个不会临阵退缩的人,我为什么不能像她那样呢?
我回到自己的住处等她回来,宽衣洗了一个澡,穿上家居服之后,我在内心暗自祈祷今晚可不要有人跟她回来。
清晨二点三十分左右,我听到菲上楼的声音,于是抓了酒瓶爬到防火梯,想借道从那儿进去她的房间。她的前门没关,但现在我不想打那儿进去。来到她的窗边时,我本想轻敲几下让她知道我来了,但临时又改变主意,只是待在那里观察她。她踢开鞋子后轻快地扭动身躯,然后对着镜子慢慢地一件又一件褪去衣物,同时还做了几个自我捉狭的动作。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那里看她,于是回到自己的公寓。进去时我并未立刻开灯,犹豫着是否该邀她过来,但看到房间内到处井然有序,充满太多尚待清除的直线,知道一定无法在这里跟她发生什么事,于是又外出穿过走道去敲她的房门。刚开始,我轻轻敲,后来干脆用力敲。
“门没关!”她在里面大喊。
她仅着内衣躺在地板上,双腿挂在沙发边缘,双手在头两侧伸展开来。听到我进去的声音,她的头斜偏一下,往我身上倒着打量。“查理,亲爱的,你怎么倒立站着?”
“不用管这个了,”我回答,并从纸袋里拿出酒。“我脑子里有太多的直线和方盒了。我想,或许你可以帮我将它们清除掉。”
“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她说:“如果你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胃里燃烧的感觉,所有直线就会慢慢溶化掉。”
“现在开始溶化了。”
“太棒了!”她站了起来,“我也想要。今天我跟不少古板但正直的家伙跳舞,现在就来把这些正直的家伙——溶化掉吧!”说完,她拿起酒杯让我帮她斟满。
她喝酒时,我将手臂滑过她的腋窝抱住她,然后抚弄她背后裸露的肌肤。
“嘿!我的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一直在等你回来。”
她往后缩了一下。“等一下,查理,以前我们也这样做过,但你是知道的,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事。我的意思是说,我常常想你,而且只要一有机会,我就马上拖你上床,但我实在不想到头来白忙一场,这样很不公平,查理。”
“今晚不一样,我保证。”在她还来不及发言抗议前,我又将她紧拥入怀,然后开始吻她,爱抚她,愈来愈强烈,几乎快撕裂我了。我高昂的兴奋感环环圈住她,同时试图解开她的胸罩,但因为用力过度,结果扯坏了上面的钮扣。
“看在老天份上,查理,我的胸罩……”
“别担心这个,”我声音开始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帮她解下胸罩。“我会再买一件新的给你。我现在就要补偿以前对你所做的。我要跟你做爱一整晚。”
她又推开了我。“查理,我从没听你说过这样的话。不要那样看我,好像要把我整个人吞下去一样。”她赶紧从身旁的椅子上抓件衬衫遮住自己的前胸,“你这样反而让我觉得衣无蔽体。”
“我想跟你做爱。我知道今晚我可以,我有这种感觉。不要拒绝我,菲……”
“来,再喝杯酒。”她轻声说道。
我拿了一杯过来,也帮她斟满,然后趁她喝酒之际,再度用吻覆盖她的颈间和肩膀,将我的热情和兴奋传输到她体内,她的呼吸也开始愈来愈急促。
“查理,你这样挑起我的感觉,如果再度让我失望,我真不知道会怎样。我也是人,你要了解我的感受。”
我将她拖到沙发上坐在我身旁。我们两人身下都是她的衣服。
“不要在沙发上,查理,”她挣扎一下站了起来,“到床上去。”
“不,在这里。”我坚持,顺便扯下她身上的衬衫。
她将手中酒杯放在地板上,俯视我,然后褪去身上仅存的衣物,全身赤裸站在我面前。
“我去关灯。”她轻轻地说。
“不,”我再度将她拉到沙发上,“我想看着你。”
她开始用力吻我,将我紧紧抱在怀中。“这次不要让我失望,查理。”
她的身体慢慢移向我。我知道这次一定不会受到干扰中断,因为我知道该怎么办,知道该如何进行。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不时喘气叹息,呼吸着我的名字。
有一度我很清醒,感觉他就在咫尺。我从沙发扶手望过去,仿佛看见他就站在不久前我还蹲坐在那儿的窗台上,顶着黑夜注视我。脑中的知觉切换,我又回到防火梯那儿,站在那儿观察室内的一男一女在沙发上做爱。
然后,我和意志力起了一番交战,让自己回到沙发上来感觉菲的身体、我的冲动以及能力。纵使如此,我还是看见他凭窗而立,饥渴地注视我们。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你这个小畜生,尽管看吧!我不会在意你的。我不会再临阵退缩的!”然后,我看见他边看边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第七章 有了菲之后
「六月二十九日」
在返回实验室之前,我打算先完成那个我自国际会议出走之后即开始进行的方案,于是打电话给任职于高级科学研究所的史道夫,问他我是否可以借用他在探究生物物理实验里用到的电子偶生成核能效果分析器。接到我的电话,他刚开始还以为我是个疯子,但等到我指出他在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漏洞时,就继续跟我谈了将近一个小时。
他希望我能到研究所与他的组员讨论我的想法。只要我有时间,或许当我完成了实验室的工作之后,我可以在这方面继续和他讨论。然而,问题就出在时间上,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时间。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这个答案只能等到找出手术进行后,我在精神物理方面产生的副作用到底有多深才知道。
「六月三十日」
自从有了菲之后,我已不再到街头四处乱逛了。我给她一把钥匙,让她可以自由进出我的房间。她开玩笑说,上锁只会把自己关在门外。我也开玩笑回答她说,她的地方乱得简直像个猪窝。她警告我,别想改变她。她五年前离婚就是因为自己的个性无法随手收拾东西,将家里整理得干干净净。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似乎凡事都不在乎,无法、也不愿意屈就自己。有一次,我在椅子后面发现一大堆罚单,数数约有四、五十张之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