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咕噜”一声。达瓦根巴将金杯扔在了驼绒编织的地毯上。“这次的金帐论法会,便是我们眼前的圣山。便是我们脚下的金杯,怎么样才能飞上去?怎么样才能给它嵌上宝石?”
“这个简单!”霍脱一拍桌子,得意洋洋道,“金帐论法会一开,各部族的族长僧人定然齐聚青唐城,到时候,我领手下一万铁骑,挨个将他们部族一一吃掉,到时候就连瞎征也得看我们的脸色。”
蠢货,且不说宋夏两国虎视眈眈,就等着青唐生出大乱,就是瞎征也会高兴你这样做,帮他统一草原。杰布跌过心头暗想着,朝达瓦根巴道,“就算战胜了草原上的部族,咱们也会损失不小,到时候瞎征一出兵,我们可就难以应对了。”
“呸!怕死的羔子!”霍脱暗自骂了一句。
达瓦根巴默默地点了点头,反问一句道,“杰布,你有什么好主意?”
“听说觉本派的上师扎木吉带着善喀部的族人去了于失部。”杰布跌过试探性地说道。
达瓦根巴露出一个奸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报!族长!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大帐外的通报兵喊道。
“快传唤进来。”达瓦根巴坐直了身子,精神抖擞地一挥大手,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族长,善喀部的族人一共七千人全部进入了可沁草原以北,离宋夏交界不远的草原,已经搭起了帐篷,开始放牧牛马了。”探子一进大帐就跪下回道。
“初来可沁草原,就敢夺了我们的地盘。族长,咱们出兵吃掉善喀部,那就是拿下了一颗宝石,镶嵌在咱们的金杯上,到时候去金帐论法会,也能长脸啊。”霍脱抓住了机会,赶紧放话。
杰布跌过依旧是拆台道,“善喀部刚刚聚拢了族人,就敢来咱们的草原上放牧,很显然背后有人支持,说不定这就是个陷阱,等着我们去钻,不能匆忙出兵。”
霍脱怒从心起,他早就看不惯这个阴阳怪气的胆小怕事的吐蕃人了,正要怒骂杰布跌去,忽然又听帐外有探子回报。
“报族长,于失部派出了两千人的骑兵,由米玛邓珠率领,驻守在可沁河南侧。”
“可沁河南侧。”达瓦根巴回想着地理位置,可沁河是一条东北到西南的河流,而恰在要流向宋夏交界不远的地方折了一个不大的弯流向有一段转变成了自东向西,所以,可沁河的南侧一般都是指的那个地方。
“果然善喀部和于失部是串通好的。”杰布跌过趁机出言,为自己的论断沾沾自喜。
霍脱只有憋下一口怒气。
“那支骑兵现在怎么样了,还在那里?”达瓦根巴继续问探子道。
“米玛邓珠的人似乎吃坏了肚子,从前几日的傍晚开始就一直在可沁河边排泄呻吟,人马都是那样,根本没法离开。”探子将自己的所见全部告诉了达瓦根巴。
达瓦根巴眼珠左右一转,挥手示意探子下去,心头却一直在权衡着什么。
“族长,很显然这两千人乃是普布登巴的伏兵,就等着咱们去攻打善喀部。说不定。其他地方还有于失部的伏兵。”杰布跌过立刻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判断,“所以,我认为,咱们不如将计就计,直取普布登巴的伏兵,然后再进攻善喀部。”
杰布跌过说完,期待地看着达瓦根巴。却见达瓦根巴默不着声,依旧是一副沉吟的表情。
霍脱见杰布跌过吃了瘪,忍不住大笑起来,心头极为畅快,杰布跌过横了霍脱一眼,忍下了怒气。
就在众人不知达瓦根巴所思所想之时。最后一个探子回帐禀告。
“是不是于失部营帐出事了?”达瓦根巴一反常态地冲了下来,抓住探子就问道。
“是…于失部失火了,粮帐和牲栏受到了巨大损失,战马烧死不计其数,只是善喀部带来的一万多驮队的货物没有损失。”探子有些惊恐地答道。
达瓦根巴将探子扔在地上,狂笑不已,“我派人监视了于失部这么几年了,终于让我抓住了机会。真是上苍开眼。上苍显灵啊!”
杰布跌过顿时明白过来,为何达瓦根巴会如此急迫地问地上的这个探子。此人很显然就是达瓦根巴费劲心机安插在于失部的眼线,此人一旦回来,就意味着于失部大乱。原来,达瓦根巴早就在算计于失部了,早就将陷阱铺设好了。
“杰布跌过,命你立刻点齐骑兵两万五千人,我要亲自率领,直取普布登巴的人头。”达瓦根巴知道机不可失,立刻下达命令。
“是!”杰布跌过也知道此刻紧急,应了一声,立刻离开了大帐,前去点兵。
“霍脱,命你领羌骑一千人前往可沁河南侧。”达瓦根巴看着霍脱,眼神凌厉道,“一个不留!”
“好!”霍脱立刻冲出了大帐。
“敦迳漆,你带一千骑兵赶往可沁草原以北,监视住善喀人的营帐,若是他们有异动,你立刻派人赶往于失部告知我,并且率领你的人马赶回大帐驻守。”虽然达瓦根巴将善喀部视作没有头脑的羚羊,但是依旧对其揣着提防之心。
“恙杶,你领剩下的三千人马严守营帐。其余的人跟着我,杀光于失部所有的活物!”达瓦根巴狞笑一声,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大帐,在他看来,只要这次吃掉了于失部,挟持了扎木吉,吞掉了善喀部的财货,他达瓦根巴就能在金帐论法会上和瞎征叫板了。
几万铁骑迅速点齐,达瓦根巴坐在高头骏马上,大刀一挥,猛夹马腹,朝着于失部的方向奔去。身后一众铁骑桀桀怪叫着挥舞着弯刀弓箭,扬起弥漫遮天的尘土,跟着达瓦根巴扑向于失部。
白日里,这一支嗜血狼骑恍如一道狰狞的妖火,踏过的草地活物惊惧。
“疼,太疼了……”米玛邓珠扶着马鞍,颤颤巍巍的腿好像随时都要支撑不住身体,一双手捂住小腹的动作已经持续了几天了。
“阿旺,给我过来。”米玛邓珠用尽力气,喊了出来。
阿旺哆哆嗦嗦地走来,双手亦是捧住小腹,哎哟叫唤不停。
“派…派人回大帐去…”米玛邓珠此时连说一句话都感觉费力。
“米玛大人,你看看这一地的兄弟们,谁还骑得上马,哪还有马可以骑?”阿旺强忍着疼痛一口气说完。
“滚…”米玛邓珠气极,想要伸脚去踹阿旺,却不想自己反倒站不稳跌在了地上。
“轰轰轰…轰轰轰…”米玛邓珠趴在地上,忽然感觉地面似乎在颤抖,以为阿旺在捣鬼,低低地骂了一句,抬头一看,眼前闪过一道银亮的光芒,整洁的刀背上映出的是自己惊恐的脸。
“咕噜”一声,米玛邓珠的人头滚落在地。
“…嚯嚯嚯…”伴随着川耳金人的怪叫声,一颗颗于失人的头颅被砍瓜切菜般地砍掉。
一片草地上,除了呻吟声还是呻吟声,霍脱骑在马上疯狂地怒吼,他要的是真正的对手,而不是一堆死牛羊。
霍脱猛然下马,单手拎起阿旺,大刀一挥,阿旺从中腰斩,鲜红的血液激射而出,沾满了霍脱全身,霍脱扬手一挥,将半截的阿旺扔进了可沁河。
鲜血完全激活了霍脱的杀虐兽性,霍脱立刻上马,狂吼一声,领着一千嗜血骑兵,踏着依旧还在哀嚎的于失人,朝着于失部而去。
可沁河的南侧,痛苦的呻吟久久地回荡,直到成群的秃鹫盘旋,强劲西风鼓荡,不绝的可沁河水流淌,依旧啄食不完无尽的尸体,吹散不了浓烈的血腥,化不开一江染红的河水。
第二百一十七章 虎狼相争
“族长,善喀部的帐篷没有大碍,他们带来的财货也没有损失,夜里没有人出帐篷,没有问题。”亲卫兵将站在普布登巴的面前说道。
“嚓摩於,点齐你的人马,加强营帐周围的警戒。”普布登巴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心头逐渐浮起一种隐隐的不安。
“是”嚓摩於应了一声,又说道,“米玛邓珠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派人回来捎信了。”
“什么?!”普布登巴瞪着嚓摩於,眼前的马尸发酵着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大。
“报族长,大帐外有个牧民说有要事求见族长。”守卫的营帐外围的族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带他去大帐!”普布登巴手一挥,召集所有的将领齐聚大帐。
普布登巴刚一落座,浑身带着伤痕的牧民就被带了上来。
“见过普布族长!”牧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鞠身礼。
普布登巴大手一挥,不耐烦道,“免了,快说,什么事!”
“小的本在离可沁河南侧不远的地方放羊,忽然发现可沁河水变成了……唔……”牧民还没说完,就噗通倒在大帐中,背心上插着一支长箭。
普布登巴瞬间就认出了那是川耳金部的箭矢,也知道了米玛邓珠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同时,心头更为骇然的是,川耳金人竟然敢进攻他的营帐。
“快,召集所有族人,迎战川耳金!”普布登巴抽出弯刀,挡开激射而来的箭矢,慌慌张张地召集族人迎敌。
普布登巴走出大帐一看,川耳金的骑兵已经攻到了营帐外围,四周火光冲天,浓烟四起。
普布登巴率部纵横草原数十年,从来都未轻易低过头,以前不会,今天也不会。翻身垮上马之后,普布登巴扬起雪亮的弯刀,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异样耀眼,让人胆寒的亮光。
手下部将迅速地将族人聚齐,汇拢在普布登巴周围,普布登巴看着周围仅存的两千骑兵,和三千多没有马的族人,犹豫不过片刻,迅速作出决断,“江赤吉加,带着没有马的族人在营帐里阻杀所有的来犯者!”
“是!”江赤吉加立刻应命,他心头亦是知道,若不与川耳金人战死,就得被川耳金人虐杀死。
“嚓摩於,放弃大帐,你带上一千骑兵从绕到川耳金人的左侧,我带一千骑兵绕到他们右侧,和川耳金人一决生死!”普布登巴知道若此时死守大帐,骑兵难以驰骋,最终只有困死,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
普布登巴拉着马在小范围地绕了一圈,用雄厚的声音朗声道,“于失部的男儿们!我们受了神的旨意享有着这片草原,这是神赋予我们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力,是神的意志!但是今天,川耳金的魔鬼想要夺取我们的草原,想要违背神的旨意,想要遮掩我头顶的太阳!”
“刺啦!”一声激厉的抽刀声响起,普布登巴抽出弯刀,以刀尖指向烈日,发出慑人的光芒,“我们不能答应!神更不能答应!为了捍卫我们的草原!捍卫神的意志!捍卫我们头顶永远光芒的太阳!用弯刀让他们把血流干!将他们赶回地狱!杀!”
“将他们赶回地狱!杀!杀!杀!”
于失人的血性彻底被普布登巴激起,恍若一头头嗜血饿狼,扑向侵略的川耳金人。
硝烟弥漫的营帐里,鲜血染红了阳光蓝天下的每一片草叶,弯刀弓箭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妇人的求救声,婴儿的哭泣声,牲口的嘶鸣声,成为了草原战争的宏大幕布和背景,大光剑影,冲杀呐喊,血战在一起的两个部族的人从彼此的眼睛中只能看到吞噬一切的仇恨……
第二百一十八章 特殊的西夏人
王诩看着眼前的山峰,他若不是亲见,怎么也不会想得到这里有这么一条路,能仅供独人独马前进。
“还有多久人马才能全部通过?”王诩转头问陆高科道,他心里有些着急,这场掩人耳目的障眼法,最关键的便是时间。若是川耳金很快攻占了于失部,或是于失部很快击退了川耳金,那么王诩的这一招就是自投罗网,九死一生。亦或是埋伏在自己部族营帐外的尾巴,发现了营帐里的人只有七百,那么不光是这七百人生死不保,这行进在山间小路里的六千三百弓骑兵也将进退维谷,最终灰飞烟灭。
这还是一场豪赌,王诩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