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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己人了,二位不必多礼,请坐。”王诩招呼着二人坐下,着婆子上了茶。
孔亮和严粟早就知道王诩凯旋回京。二人久等王诩,却迟迟没有接到消息。虽想主动上门拜访,但又觉得有些唐突。何况最近又听说王诩卷入了台谏风波,恐王诩政事缠身,也就一直没有登门。
“两位生意可好?”王诩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问道。
“托王官人的福,五金生意越做越红火,最主要是掌柜伙计们能分红,都觉着是自己的生意,所以干劲很足。”严粟率先答道。
孔亮老成,等严粟说完,这才回道。“虽然让出了汴河的生意,但是有西北的生意支持,也还不比以前差。”
王诩不难听出孔亮言语中略有抱怨,“今日让两位前来,自然还是为了生意上的事。”
“王官人请讲。”严粟放下了茶杯,认真听着,孔亮也看着王诩,等其说话。
王诩认真的眼神扫过二人,“不过不是在汴京。而是整个华北平原…不,是河北京东和淮南五路。”
“还望王官人说得仔细些。”孔亮似乎有些明白了王诩的意图。
王诩把早就准备好的地图拿了出来,然后展示给三人看,绕着图上的华北平原画了一个圈道。“我要在这里打造一条四通八达的交通网。”
孔亮觉得王诩有些异想天开了,指着地图道,“王官人你看。这河北和京东四路倒还好说,毕竟有黄河和济水支撑。也能通达大名府、应天府和邢州等重要州郡,可这淮南一路就难办了。济水和淮水之间根本就是一马平川,毫无水利可依,如何能够四通八达?”
严粟虽不明地理,也算是走南闯北了,接着补充道,“四川、荆湖、两浙物产丰富,也都可以经过汴河直达汴京,而河北京东四路则可通过济水和黄河通达汴京。严某实不知王官人串联五路交通有何益处?”
而且,二人只是说了能说出口的困难,还有最最关键的两点二人颇有默契地没有泼王诩冷水,一是朝廷让不让做,二是即便朝廷让做,王诩你有多大能耐,敢放这种话。
王诩岂能向二人说,为的便是中转四川、荆湖和两浙三地的粮草物资,以备北伐之用。
从地图上来看,幽云十六州紧挨华北平原,若是契丹或是女真人挥军南下,不出几日就能剑指开封,除了黄河外,再无任何屏障可依,北宋首都汴京城就如同摆在砧板上的肉,随时都能任人宰割。而且,之所以严粟和孔亮会说出任何粮草物资都能直达汴京的话,就在于,北宋王朝为了削弱地方,把几乎所有财货粮草都统统运送到汴京,再根据需要进行分配,如此一来,只要汴京城破,北宋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财富就会瞬间化为乌有。
所以,王诩需要在华北平原上建立起来一套完整四通八达并且迅速地交通网,不仅能转运物资,还能转运军队,为将来北伐也更是为了北伐后的民生做贡献,王诩脑海里有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亦知困难重重,但恕邵牧暂时无法解释我的意图。”王诩诚恳地对二人道,“我今天找二位来,也不是立刻要让二位去做这件难于登天的事。”
“王官人不妨明说。”严粟听得有些不明所以。
“这里!”王诩手指落在了大名府上,“我要二位前往大名府。孔老爷,你长于运输,所以邵牧希望你把孔家的运输力量全部投入到河北京东和淮南五路去,最重要的不是赚钱,而是要绘制一张尽可能详细的地图。”
孔亮十分地不解,“王官人,咱们和西北的生意做的好好的,为何又忽然跑去那地方,况且不赚钱,做生意是为什么?”
“也许一般的商人做生意的确是为了赚钱,但我不是。”王诩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孔家从西北撤出之后,自然会有西北七大商号接手。孔家占有的份额我会以双倍的价钱补偿,并且再给相同的数额给你们。”
“这…”孔亮在心头粗略地默算了一下数额,惊得心中骇然,曾经一度以为看清了的眼前的年轻人,再度模糊起来。面对王诩如此巨大的金钱攻势,再无话可说,只得点点头答应下来。
“邵牧在此谢过!”王诩朝孔亮一躬身,恰被孔亮扶住,“王官人哪里的话,孔某人自当竭心尽力,再说,也是为我孔家能发扬光大,孔某何乐不为。”
有江南、西北和汴京的生意支撑,王诩还真不觉得给孔家的是个大数,“严掌柜,也要麻烦你交待了手中的生意,一同前往大名府。依旧是做五金生意,当然钱这方面,尽管开口便是。”
既然王诩刚才已经说了不便告诉目的,严粟也就自然不多嘴去问了,点头应诺了下来。
“这位是丁强,他会带着工学院的人和二位一同上路前往大名府,主要是协助严掌柜做五金生意。”王诩向两人介绍道。
三人见过礼之后,严粟奇道,“王官人,这位丁兄可也是生意人?”
王诩一笑解释道,“只怪邵牧没有解释明白,丁强并非生意人,和他同去的工学院的人非是生意人。而邵牧想让严掌柜也不要埋头做生意。”
严粟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王诩继续解释道,“金银铁和煤,希望严掌柜尽力地收集,同时,打探出具体的矿产,不遗余力地购买,买到之后铁煤矿进行封存。”
“公子何以见得河北和京东等路有煤铁矿?”严粟再问。
铁王诩还真是不知道,但是山西有没有煤,是个中国人就知道,这点王诩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严掌柜尽力做吧,有劳了。”
严粟见王诩避开了话题,也就不再追问了。
送走了三人,王诩对幽云的谋篇布局,算是正式开始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赵煦病重
朝堂之上,蔡京兄弟、曾布以及枢密院和王诩形成了一个联盟,或者说得更准确点,是蔡京兄弟以及曾布准确地察觉到了赵煦的意图,是故在朝堂上力主台谏年轻化,要求一扫台谏陈腐之风,为台谏注入新鲜血液。而章惇、黄履一党却是看清楚了蔡京兄弟和枢密院的逐渐靠近,强硬地反对没有资历的胡安国等人进入台谏。另外,作为略显保守的新党势力,李清臣和许将等人则选择了倾向蔡京、曾布等人,同时,也提出了几个己方势力的年轻人选。
“啪!”赵煦扶着胀痛不已的额头,怒拍龙案,朝堂内一众争执得面红耳赤的宰执顿时噤若寒蝉,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赵煦连喘着粗气,怒视着一众朝臣,“中书省拟旨!除胡直孺右司谏、曾孝序左正言、蔡居厚右正言…”赵煦一股气说完,不由得捂住胸口,连呼几口大气。
而朝堂上的李清臣和许将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下目的是达到了,己方提议的三个能臣干吏都被安排进了谏院。
“除胡安国监察御史、李元膺监察御史、何昌言检法、方天若主簿!”赵煦强忍着一阵阵的眩晕,把王诩提议的几个年轻人,强硬地升迁到了御史台。
“臣遵旨!”李清臣见大势已定,立刻出列接旨。
“王…王…”最后一个“诩”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赵煦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昏迷了过去。
“陛下!”几个宰执却碍于礼法,只得在心头担心,却不敢上前。
赵煦身边的几个小黄门立刻上前,连喊了几声官家,却不见赵煦又半点反应,只得高声宣布退朝,即刻唤来御医。
在殿中侍御史的监督下,虽有百般的担心,但是所有臣子都不得不退出垂拱殿。
怀着忐忑的心,王诩出了皇宫,眼看着正月就要到来,心头盼望赵煦能够好起来。而闹出台谏风波,又处在非常时刻,王诩和蔡京等人也只得私下书信来往,见不得面了。
接连几天的时间里,赵煦时醒时昏,政事只得由几个宰执轮流押班点卯,各行其是。
赵煦病重,王诩当然就无书可说了,只得在家陪着孩子和两个女人,原本以为待在家里可以休息几天,却不想赵璎珞成了家里的常客,每天一早就来,直到用完晚饭这才回去。而冉儿和雅丽梅朵似乎也视赵璎珞为自家人,每日在一起有说有笑,倒是把王诩撇在了一边。
“咕咚”王诩再一次把鱼钩扔进了池塘,看着荡起的层层涟漪,心思完全不在钓鱼上,那日朝堂上,虽然站在东班末尾,却清楚地听到了赵煦说的“王”,他猜测了很久,心里有九成九的把握赵煦应该说的就是自己,但是接下来的话是什么?像王安石一样平步青云,奔着宰相之位就去了,要知道赵煦亲政之后,左右两个仆射一直空缺着一个,这么多年来都是章惇独相。
“哎”王诩一个不留神,钩上的饵又被鱼儿偷吃了,拽起鱼钩,心中却是暗忖,若是赵煦真是要自己为相,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台谏风波方平,自己若是一朝为相,在朝堂上的支持势力会立刻倒戈,蔡京、曾布等人为什么帮自己,只是想借力登上宰相之位罢了,若是自己在根基不稳之时占了这肥缺,怕是今后没什么好日子过。更何况,赵煦立刻就已经病倒了,随之而来的会是原本历史轨迹上的“小元佑”亦或是另一番模样,自己完全没有把握。
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不能冒任何风险,还是静观其变,竭力帮助赵佶顺利登基,王诩笃定了信念,心中的犹豫遂被一扫而空。
第二百七十九章 摩尼教
来人看了看歪斜的庙门口挂着的匾额,吃力地辨认出了“一阳观”三个字,这才裹了裹大衣,向四周警觉地张望了一番,快速了走进了破庙。
“呼”一阵阴风吹来,刮着破败的窗户“吱吱”作响,发出一阵阵的刺耳的声响。忽然,四周几支蜡烛亮起,在幽暗的破庙里,映照出七张诡异的面具。
为首一人面覆青面獠牙的恶僧面具正是张升智,右手高举一个乌黑的木令,嘶哑破碎的声音在破庙里尤显诡异,“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见圣令犹见教主!”
“参见教主!”其余六张面具纷纷跪倒,齐声高喊。
张升智志得意满地看着匍匐在地的人,心中的豪情油然而生,“诸位请起!”
一声令下,六张面具这才敢站起来。
“赵宋无道,天下疲敝,摩尼当空,光明万世!”张升智高举双臂,“诸位!我已得到可靠消息,赵煦将不久于人世,眼下正是我们举大事的最好时机。我奉教主之命,持圣令而来,便是要一举拿下赵宋的江山!改弦更张,还世间一个光明!”
张升智掩盖在面具后面的眼睛喷薄出无尽的**,即便是努力克制。也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一个企图窃取江山,篡改历史的计划便在黑夜的破庙中诞生了……
“诸位谨记各司其职。只要全力以赴,将来各位就是从龙之臣。这天下,少不得各位一份!”张升智做完安排,一挥手,示意六张面具退下,“噗噗噗”连续的蜡烛熄灭的声音传来,其中四张面具匆匆地离开了,而破庙里依旧亮着三根蜡烛,除了张升智,还有两人未离开。
“护法还有何事要说?”张升智扭头朝向了其中一张面具。他知道面具后面的人是谁,也只有他知道所有人的身份,而其余人却彼此不相知,这就是摩尼教的控制手段,为的就是避免一人被擒,祸连全部,同时摩尼教也决不能容忍底下的人串联营私。
“这…”巴骏岭刻意地瞥了瞥身边还剩下的那个人,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当然也不希望对方知道他是谁。而等会要说的事,铁定是要暴露自己身份的。
“你先退下。”张升智淡淡地说了一句,身边的那张面前的蜡烛骤然熄灭,继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