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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乌质勒身后地匈奴骑兵纷纷抽出弯刀,凄厉地怪叫着,追随乌质勒身后,就像一股风暴向着东南方滚滚而去~~往东南三十里外,化名达旦的马跃正率领两千名乌桓骑兵护送于夫罗返回单于庭。
“报~~前方五十里发现大队匈奴骑兵,足有五千骑~~”12dc7de
“报~~匈奴骑兵已经发现我军~~”
“报~~匈奴骑兵正向我军扑来~~”
“报~~匈奴骑兵距离我军已经不足十里~~”12dc7de
探马如流水般将匈奴大军的动向传回,马跃悠然高举右臂再往前狠狠挥落,身后汹涌而进的两千乌桓骑兵纷纷减速。并且向着两翼缓缓展开、摆开了战斗阵形~~几乎是乌桓骑兵刚刚摆开阵形,前方碧绿如茵的地平线上便浮起了一条淡淡的黑线。12dc7de
黑线往前缓慢蠕动。不及片刻功夫便扩散成了一片阴云,将碧绿的草原完全遮蔽,倏忽之间,浓重的阴云已经化作无数骑匈奴骑兵,犹如幽黑地蚁潮,漫卷过辽阔的草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大匈奴的铁骑,终于又见到了大匈奴的铁骑了!于夫罗眸子里霎时燃起了灼热的烈焰,过不了多久,这支强大的匈奴铁骑就将效忠自己,而自己也将像先祖、伟大的冒顿单于一样,重新夺回辽阔的大漠,大匈奴~~将:
于夫罗回眸望向达旦,达旦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驾~”
于夫罗轻喝一声,双腿狠狠一挟马腹策马疾驰而出。
马蹄声疾,达旦率领十数骑从乌桓骑阵中奔走而出,护着于夫罗迎向前方潮水般涌来的匈奴铁骑~~
乌桓阵前,纵马疾进的匈奴千骑长知牙师忽然惊喜地大叫起来:“左贤王,是左贤王回来了~~哈哈哈~~”
知牙师的父亲是老单于羌渠最忠诚的奴仆,知牙师从小与于夫罗一起长大,两人一起骑马、一起摔跤、一起打猎,感情甚笃,虽然阔别了八年,可知牙师还是一眼就从乌桓人中间认出了于夫罗~~
“嗯!左贤王?”
乌质勒神色一凛,倏然高举右臂,示意身后汹涌而进的匈奴铁骑减速,浩如汪洋般的匈奴铁骑亦开始减速,同样向两翼缓缓展开,列成了比乌桓骑阵雄厚得多的强大骑阵~~并且两翼还往前略微突出,呈雁翅状将乌桓人的骑阵围了起来。
“来者停步!”
乌质勒神色一冷,朗声大喝,身后的匈奴骑兵霎时挽弓搭箭,数千支寒光闪闪地箭
瞄准了于夫罗以及身后的十数骑乌桓骑兵。
知牙师神色大变,厉嗥道:“乌质勒你疯了,敢对左贤王不敬!?”
“吁~~”
于夫罗轻轻勒住战马,堪堪停在匈奴阵前十步之遥处,十数骑乌桓骑兵在于夫罗身后展了开来,令人窒息的杀气在匈奴阵前弥漫,马跃微微侧首,以眼色示意典韦、句突,典韦及句突霎时目露凶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乌质勒!”于夫罗举起马鞭指着十步外的乌质勒,沉声道,“见了本王,为何还不下马见礼?”
“末将参见左贤王!”
于夫罗话音方落,知牙师翻身落马单膝跪拜于地,听命于知牙师的数十骑亲兵也纷纷翻身落马,跪倒一地。
乌质勒却不为所动,侧头冷冷地扫了知牙师及数十骑亲兵一眼,再转向于夫罗,不亢不卑地说道:“末将奉大单于之命,护卫单于庭,保护祭祀仪式,军命在身,恕不能向左贤王见礼了。”
“那么~~”于夫罗目光一冷,厉声喝道,“让大匈奴的勇士们把手中的利箭对准本王,以及本王的救命恩人,这也是大单于的军命吗?”
“这~~”
乌质勒语塞,只得举手示意,身后挽弓搭箭的匈奴勇士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哼~~”于夫罗从鼻孔里闷哼一声,喝道,“现在请让开去路。本王要带着救命恩人去见大单于。”
乌质勒无奈。挥手示意身后严阵以待的匈奴勇士让道,匈奴大军从中间分出了一条狭窄至仅供数骑并行的通道,乌质勒这才向于夫罗道:“左贤王要面见大单于,末将理当放行,不过~~前面地两千乌桓骑兵却不能靠近单于庭五十里之内。”
“放肆!”于夫罗勃然大怒道,“你一个小小地万骑长。敢替本王做出决定?”
乌质勒夷然不惧,昂然道:“恕末将无礼了。”
于夫罗冷然道:“乌质勒,你这是在找死!”
乌质勒伸手摸上弯刀刀柄,冷然道:“左贤王,请不要逼末将动手。”
于夫罗眉头一跳,冷然喝道:“那你就给本王去死吧!”
于夫罗话音方落,马跃即微不可察地摆了摆头,句突清喝一声疾如闪电般挽弓搭箭。一支粗逾拇指的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几乎与此同时,马跃身后的典韦已经策马疾驰而出,交错插于肩后的两枝大铁戟已经来到了手中~~
“嗯!?”
乌质勒目光一沉,锵然抽出弯刀,正欲下令全军出击,陡见眼前寒光一闪,旋即感到咽喉一凉。原本矫健的双手就如同压了两座沉重的大山、再无力举起,乌质勒缓缓低下头来,看到一截乌黑地箭杆赫然插在自己的咽喉上,箭尾的翎羽正在风中微微颤抖~~
“吼呀~~”
典韦拍马杀到,两枝大铁戟交斩而至,冰冷地切过乌质勒的颈项,鲜血四溅,乌质勒的一颗人头顷刻间抛飞空中。典韦再以铁戟往空中一戳,将乌质勒的人头戳于戟尖高高举起,有鲜血顺着黝黑的铁戟淅漓而下,乌质勒的眉目狰狞宛然~~
匈奴骑兵们面面相觑、都被这突然地变故惊呆了。
于夫罗的目光狼一样掠过惶然不知所措的匈奴将士,最终落在知牙师身上,厉声喝道:“知牙师!”
“末将在。”
“本王任命你为万骑长,接替乌质勒统率单于铁卫。”
“末将领命。”
知牙师轰然应诺,年轻的脸上涌起难以言喻的激动。
……
单于庭的营地里,祭祀的仪式已经结束。
年老体衰的老单于羌渠,手握黄金打造地权仗。在右贤王呼厨泉的搀扶下缓缓走上方形祭台,来到象征大匈奴王权的天狼旗下立定。天狼旗玄色紫底,上绣一头长有双翼的天狼,正在傲啸苍穹~~
“臣民们,大匈奴正面临空前的危机,自先单于冒顿以来,大匈奴立国已经有数百年了,数百年来,大匈奴不知经历了多少风浪、多少变故,可最终我们不是都挺过来了吗?所以这一次,我们同样会挺过去的~~”
“不过~~本单于不再年轻了,身体也不再强壮了,本单于已经无法率领大匈奴的勇士们驰骋沙场了,是时候让新的单于来统治整个大匈奴了~~本
“大单于英明~~”
羌渠话音方落,左谷蠡王、左大将、右大将、右大都尉、右大当户,以及右须都侯纷纷跪倒在地,三呼响应,羌渠脸上掠过一丝欣慰之色,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而年轻地呼厨泉则难掩眉宇之间的激动之色。
“臣有不同意见。”右谷王越众而出,疾声道,“就算大单于要禅位,也该禅让于左贤王于夫罗殿下,又怎能禅让给右贤王呼厨泉殿下呢?这么做~~有悖于大匈奴的祖制,颇有不妥。”
“对,右谷蠡王说的对,就算要禅位也该禅让给左贤王于夫罗殿下。”
右谷蠡王话音方落,左大当户也跟着出列,表示反对。
羌渠的眉宇不觉蹙紧,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右谷蠡王及左大当户素来不喜欢呼厨泉,公开反对早在羌渠意料之中,羌渠生性仁和、不喜杀戮,可大匈奴单于位的更替,哪次不是伴随着血光和杀戮,这一次~~还是无法避免哪~~
在心底叹息一声,羌渠轻轻地挥了挥手。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伙气势汹汹的匈奴精兵从大单于的圆顶帐蓬里奔涌而出,呼
涌了上来将出言反对的右谷蠡王和左大当户给围了起柄寒光闪闪的弯刀已经架到了两人的脖子上。12dc7de
右谷蠡王脸色大变,厉声道:“大单于,你!?”
羌渠仰天长叹,不是本单于狠心要杀你们,新单于登位、不服从者皆杀之,这可是大匈奴一贯的祖制呀~~
“押下去~~斩首!”羌渠轻轻地挥了挥手,目光最终落在一直未曾表明态度的左大都尉、左须都侯身上,问道,“现在,还有谁反对?”
左大都尉、左须都侯凛然噤声。
“本王~~反对!”
羌渠正欲再次说话时,一把宏亮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炸雷般响起,祭台前的匈奴贵族、八部骑兵以及围观的牧民们纷纷回过头来,只见数百步外的草原上,不知何时已经肃立两千多骑的乌桓铁骑,黑压压一片~~12dc7de
乌桓阵前,一骑傲然峙立。
“于夫罗!”
“左贤王!”
羌渠及右谷蠡王同声惊呼,语气中的涵义却截然不同。
于夫罗眸子里掠过一丝异样的寒芒,策马缓缓而前,厉声大喝道:“大匈奴的单于位,应该由最骁勇善战的王子来继承,呼厨泉~~你是大匈奴最骁勇善战的王子吗?你敢和本王比武吗?”
“有何不敢!”呼厨泉年轻的脸上掠过一丝激动,从祭台上疾奔而下,翻身跨上一匹骏马来到于夫罗面前。朗声道。“小弟就和大哥一较武技。”
于夫罗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狼牙箭,递到呼厨泉面前,冷然道:“大匈奴靠弓箭横行大漠,你我兄弟就以箭术分胜负如何?胜者为单于,败者~~死
“就依大哥所言!”呼厨泉从于夫罗手中接过箭支,握于手中一折两断。以断箭一指单于帐蓬顶端的狼,大声道,“就以单于帐顶狼为箭靶,各发十箭,射中箭数多者胜出,如何?”
“好。”
于夫罗轰然应诺。
祭台上,羌渠眉宇蹙紧,目光越过挽弓搭箭、准备比箭地于夫罗、呼厨泉兄弟。最终落在了那群黑压压地乌桓铁骑身上,一颗心忍不住沉了下去。于夫罗突然带着两千多骑乌桓骑兵出现在单于庭,他这是想要干什么?乌质勒的五千骑兵又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拦住这些乌桓人?
乌桓阵中,马跃淡淡地掠了眼祭台上的羌渠,向身边的典韦道:“典韦,弓来~~”
“遵命。”
典韦闷哼一声,取出角弓连同一支狼牙箭递于马跃手中,马跃接过弓箭。将狼牙箭绰于弦上,摆开了挽弓的架势,看见马跃挽弓欲射,身后的两千乌桓骑兵纷纷绰刀回鞘、挽弓搭箭,做好了射箭地准备~~
“唆唆唆~~”
呼厨泉连发三箭,箭箭命中狼。
于夫罗冷冷一笑,从箭壶里一口气抽出三支狼牙箭搭于弦上,弓圆处只听嗡的一声响。三支狼牙箭同时疾射而出,正中狼,呼厨泉不由一呆,右谷蠡王、左大当户却是轰然喝起彩来,不远处围观的匈奴牧民们也哄然叫好。
于夫罗转身面对呼厨泉,冷声道:“呼厨泉,还要继续比下去吗?”
呼厨泉自知箭术不如于夫罗,不过默然无语。
“不用再比了。”祭台上的羌渠忽然冷幽幽地说道,“本单于还没有死呢,还轮不到你来决定单于位的归属!既然本单于已经决定将单于位禅让给呼厨泉。那么呼厨泉就已经是大匈奴的大单于~~”12dc7de
“哼!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于夫罗闷哼一声,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在马背上霍然转过身来,挽弓搭箭,箭锋所指~~赫然便是大单于羌渠!
“大哥你干什么?”呼厨泉大吃一惊,急挽弓搭箭瞄准了于夫罗的咽喉,厉声道,“放下弓箭,不许对大单于不敬~~”
于夫罗冷冷地瞟了呼厨泉一眼,对指向自己地箭簇丝毫不为所动。
羌渠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莫名的凛然,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