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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么重要的公事而出差国外,竟使用自费,这是令人难以理解的,究意是怎么回事”。
“因为政府没有这项预算,而且最初我得到了自费到国外去出席MOA大会的许可。旅费是朋友资助的,大部分是叫作N的人赠给的。”
“那末为什么又持外交护照出国呢?”
“因为此行关系到外务省的情报,外务机关说还是用外交护照吧,我就那么办了。”
“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引起误会的事情吗?”
“没有什么。如果一定要说呢,我倒是在各国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这恐怕引起了误会吧。”
“据说波恩大使馆发来了近乎诽谤你的信,你对这一点有什么看法?”
“可能是由于两个外国人一直陪着我,而引起了误会吧。”
“据说在波恩有人搜查了你的皮包,还划破了西服口袋搜查过,确有此事吗?”
“没有这样的事。”
“在英国怎么样?”
“受到英国政府的热烈欢迎,我非常感谢。”
“你听说过什么人在伦敦被没收了三千美元的事吗?”
“听到过。我想大概有人把那人误当作我啦。”
“还有别的能够引起误会的事情吗?”
“一路上我没有自己携带文件,文件是经由沿途的大使馆转交的,说不定这也是引起误会的原因。”
“这个消息发表出来的事,你是在哪儿知道的?”
“我是十九号在洛杉矶才听说的,简直是个青天霹雳。”
“你围兜肚(意指重要文件可以藏在兜肚里。——译者注)不围?”
“不围,兜肚太勒得慌了。”
日本的报纸虽然表面上尊重川上部长的答辩,可是,事实上却相信“波恩私函”。
一天,日轮广播事业部次长中久保京介受到有末晋造的访问。两小时之前,有末打来电话,说无论如何要见中久保。他还说,希望在一个清静的地方见面,最好不到广播公司去。在这以前,中久保京介见过有末晋造两三次,了解他的性格。他是个神经过敏的人,一边交谈,一边不断地东张西望。
于是,中久保京介就指定在近处的俱乐部二楼见面。这里离市中心较远,到这里来的尽是固定的一些人,不怎么拥挤。中久保京介走上二楼,看见有末晋造已经先到了,在等候他。有末稍微低着头,在喝咖啡。他头发稀疏,颓了顶,面颊凹陷,眼镜后面的两眼也落了坑。
这样一形容,好象是个阴郁的人了,可是中久保京介跟他见了几次面,出乎意料地发现他还是个美男子呢。他皮白皙,高鼻梁。不过他的脸上罩着阴影,给人以颓废的感觉。中久保京介凭着直觉,甚至认为这个人说不定与不少女人有过暧昧关系哩。
有末晋造举止文雅,在各方面倒也都是近于女性的。他原来的身份是警察机关的警部,被调到特别调查部来工作;可是从外表上根本令人感觉不出他是个警部。不过他一边说话一边总是心神不定地四下里打量着,就使人感觉到了这一点。有人走进来,他也盯着瞧。那是警察想辨别需要注意的人物时所特有的多疑而犀利的眼神。
你知道川上部长这次的事情吗?”有末晋造放低了声音,悄悄向中久保京介问道。
“嗯,在报上读到了。这下川上先生可糟啦。”
中久保京介想起了曾经同坂根重武一起遇见的那个高个子。他的精神显得非常自负不凡,讲自己的名字时故意拉长了声调说“:我姓川——上。”好象是想让对方牢牢记住似的。这种毛病是经常可以在自命不凡的人身上看到的。
“报纸上刊登了一些奇怪的消息。什么在波恩的旅馆里被人把上衣里子划开啦,又是什么箱子被人搜查啦,在伦敦被查出了私带的美元啦……有这样的事吧?”
有末晋造竟跑来报告这件事,使中久保京介觉得奇怪。因为有末是负责把川上的话转告给坂根重武的人。如今他却特地来告诉川上久一郎这次的事情。
中久保京介最初还以为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把川上的辩解转告给坂根呢。可是听着有末晋造悄悄讲的话,就知道原来不是的。
“那是阴谋。”有末以极平常的轻快语调说了这句带刺激性的话。
“哦,哦。这么说来,川上先生不幸遭到内部阴谋的陷害喽?”
这时,中久保京介还以为有末晋造是袒护川上部长的。这倒也是很自然的。中久保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在那次从东京开往京都的列车中,有末晋造怎样毕恭毕敬地伺候川上部长的样子。
“是这样。所以川上先生大概完蛋啦。”有末晋造翕动着薄薄的嘴唇,还是那样满不在乎地说。
中久保竟至吃惊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器重他的上司垮台了,他却以第三者的口吻这么随随便便地谈着。
“说川上先生在波恩被人划开了上衣里子,那完全是一派胡言。可是发生了更加不得了的事情呢。报纸上说他的箱子被人搜查了。其实是箱子里放着久我首相的亲笔信,信封被撕开,亲笔信被盗去了。”
“哎呀,竟有这样的事情呀?”
“是的,我认为私带三千美元的事也是真的。川上先生说,那不是他本人,而是另外一个到伦敦去的日本人遇到的事情,误传作他了。波恩的大使馆都知道这件事。那末为什么单单没有提到私带美元的事呢?而报纸上也没有就这件事大事宣扬呢?其实,背后主使阴谋的人本想多登一些私带美元的事情,可是政府中某省大概认为未免太不体面,就在私带美元事件泄露以后,赶忙设法向报社打了招呼。”
“川上先生路过时,波恩大使馆不是对他表示过相当热烈的欢迎吗?”
“那是出于礼节嘛。可是他们内心非常不快。一开头就有人嘲笑说:内务省官员这会儿跑来搞些什么名堂,连外国语都不懂的人怎么能布置谍报网呢!”
“对,那末这岂不是外务省和内务省官员之间的争权夺势了吗?”
“完全是这样,”有末晋造深深地点了一下头。“争夺势力范围固然是个重大原因,可是其中还有更大的阴谋呢。总之,这件事是最初就企图把川上先生搞下台的人们干的。”
“哦,这么说来,报纸的分析中倒是也说过,内部有人跟苏联情报机关有联系。”
“那个分析完全是胡说八道。没等内部的人向苏联机关泄露川上先生出差的目的,英国机关早就知道了。所以川上先生一到波恩,他们立即派遣自己的人员,以所谓陪伴的形式把川上先生置于软禁状态,使他一筹莫展。”
“那么这就是说,在日本驻有英国情报机关的分支机构喽?”
“不,不,不是这样的意思。”有末晋造摇晃着他那宽额的头说。“政府内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川上先生这次出差国外。人们倒是知道川上先生要出国去参加宗教大会,但那是所谓自费旅行,就也不会注意到他实际上是抱着什么目的去的。首相的亲信之中却有知道内情的人。”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中久保京介已经了解大致的情况了。“那末,是首相周围的人把这件事通知英国情报机关的喽?”
“是的。因为久我首相身边有所谓高尔夫集团。”
“这么说,其中有亲英分子吗?”
“有。表面上绝对看不出来,实际上是有的。那个人暗中通知了英国情报机关。”
“那是谁呢?”
谈到这里,中久保就非探听出那人的姓名不可了。久我首相左右的高尔夫集团里,有几个人的名字是人们知晓的。可是,其中究竟是谁与英国情报机关有关系,中久保京介完全不摸头脑。这是件有趣的事。
“中久保先生,”有末晋造把声音放得更低了。“可绝对不要外传呀。”
“那我当然知道。”
这回轮到中久保京介深深点头了。
“务请您把这个情况告诉坂根先生。对其他人呢,可请您绝对保密。”有末晋造又絮絮叨叨地叮咛着。
“这一点请您放心。不论听到什么事情,除了向坂根先生报告之外,我不对任何人谈。”
“无论如何托付您啦。那个人的名字就叫……”有末晋造从椅子上略欠起身,向中久保京介打了耳语。
中久保京介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他知道了谜底,不禁叹息道:“是吗?”
“是的。”有末晋造微微晃了一下脑袋。
“这么说来……”中久保京介露出思索的眼神。“通报这件事的人,也就是说‘波恩私函’的发信人,跟那个亲信有联系吗?”
“不,恐怕没有联系。”有末当即作了否定的回答。“那个人向英国方面报告的只限于川上先生出差的目的。结果川上先生在波恩下榻时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波恩大使馆人员只知道其结果,立即向本国发出了私函,所以两者之间并没有关系。可是,收到‘波恩私函’的那个人居然把这件事向新闻界宣布了。”
“那是谁呢?”
经中久保这么一问,有末晋造又露出了复杂的眼神。
“那个人显然有陷害川上先生的意图。令人惊讶的是,实际上把‘波恩私函’向新闻界泄露的是特别调查部内部的人。”
话越说越离奇了。这就是说,对川上部长投井下石的正是他自己的部下。
“那个人与川上先生合不来。其实,大家和他的关系都不很融洽,那个人尤其如此。”
“他也是外务省派来的人吗?”
“不是的,既不是大藏省的,也不是外务省的,而是通商产业省派来的人。中久保先生,你听我说呀。”
有末晋造又从椅子上欠起身来,与中久保打了耳语。中久保京介听了名字,受了冲击似的,吐了一大口气。他两眼盯着半空发了一阵子愣。
“那末,川上先生将会怎样呢?”
“首相在大发雷霆。川上先生大概无论如何也保不住现在的地位了。因为政府内部对他也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说他本来应该隐瞒自己的身份秘密行动,可是竟然由于私带美元问题而成为新闻材料,未免太轻率了。单凭这一点就不够资格担任情报机关的负责人。”
中久保京介联想到社会上传闻的久我首相的性格,觉得当然会是这样。
完全失去了信任。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首相把川上先生免职,就是跟宗像副首相赌气。这两个人目前关系很冷淡。这也是由于首相的亲信集团和宗像副首相的关系非常坏。亲信们认为,宗像他们说不定在打什么主意呢,一定在策划把首相搞下台的阴谋。宗像先生那方面也认为这一伙人是难以捉摸的小人。说起来动机虽不一样,这一伙人当中亲英派的汇报,结果也起了排挤宗像副首相的作用。如果进一步推测的话,其结果必定是把宗像心目中关于情报机关的想法也完全推翻。”
“说的是啊。”
“再者,按理说推荐川上先生的是前官房长官。这个人在北海道的时候,曾把川上先生推荐给首相作秘书,可是这位前官房长官后来也遭到了高尔夫集团的嫌弃。他本人自以为尽力奉承了,可是既然遭到高尔夫集团的白眼,也就没办法讨好首相了,从而与官房长官有联系的川上先生也遭了白眼。总之,他本人虽然干得很起劲,但是由于这一点,他想做也做不长了。因此,继任的现在这位官房长官当然与川上先生合不来。所以,川上先生就越来越靠拢宗像副首相那面了。”
“那末,谁接任呢?”
“有好几个人呢。呼声最高的大概是滨野万喜夫先生。这个人目前在T县担任警察队长。他打算辞去那个职务,竞选该县副知事。”
“那怕不行吧?”
“唉,目前有人竭力阻拦他。中久保先生,成问题的是T县。”
“是什么问题呢?”
“慢慢就会明白了。那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