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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夺回秦人夺取的河套平原,即便不能夺回河套平原,在赶走了月氏覆灭了东胡两大宿敌的情况下,匈奴一族依然是大草原上的霸主。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能够活着离开这秦人九原郡,活着回到草原。
分兵之策,是冒顿提出来的。当然不是他自己说的,这样牺牲匈奴勇士来助他冒顿单于逃跑、有损他威信的计策怎么可能从他伟大的冒顿单于口中说出来。
须卜跋页身死,冒顿火线提拔了兰氏一族的族长之子为自己的新任亲卫队长。然后通过他之口,有随他南下的左右大当户等一干匈奴贵族和将领当着十余万匈奴骑兵的面跪伏在地请求伟大的冒顿单于分兵。
除了崇拜冒顿的普通匈奴人,那些窃据高位的匈奴贵族哪一个人又愿意为冒顿去死?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唯有照办。
在这些贵族的带动下,在十余万英勇的匈奴勇士的叩首请求下,冒顿将跟随在自己身边还剩十四万人的匈奴骑兵分成了三路。
东西两路都是五万人,分兵有左右两大当户统领。而冒顿却独自领着四万匈奴精锐继续北行。兵力越少,行走越快,能够被秦人追上的可能性越小。
这一点,冒顿知道,但是普通的匈奴人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伟大的冒顿单于即便分兵了,也在为他们考虑,自己仅仅带了四万人北上。
匈奴骑兵的士气顿时大增。
伟大的冒顿单于能够为他们不顾自身危险,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
广袤的平原上,漆黑的夜空中,六支庞大的火龙正在草原上一追一逃。彼此的距离在一点点的缩短。
天上那女子柳眉般的细月,似乎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似乎害怕见到这即将洒满整个大草原的血腥,召来一团薄薄的乌云,将整个身体都埋在云团之后,时隐时现,偷偷的打量着马蹄声轰鸣的大地。
最先接阵的是从云中郡赶来的王乾那两万朱雀军同朝着东方逃窜的匈奴骑兵,
无论是王乾也好,还是知道自己被发现而亡命逃窜的五万匈奴骑兵也好,在陡然发现那远方连绵不绝的火把的时候,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因为王乾是从云中郡方向来的,而秦人显然都只会出现在自己身后。那么这从云中方向赶来的一只看似两万人的骑兵会不会伟大的匈奴单于昨日遣入秦人云中郡境内劫掠的自己人呢?
想明白这一点,所有的匈奴骑兵包括领着东路军逃窜的匈奴左大当户,也是心中欢喜不已。这个时候谁都知道,分兵三路的情况下,一旦被秦人追上,身边的兵力越多,逃出生天的机会就越大。
兴奋异常的匈奴骑兵,原本已经到了极限的速度在这兴奋的影响下,尽然再次快了那么三分。即便有些人不断因为马失前蹄而跌落马下,生死不知,也已经没有人再担心再自怨自艾。
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即将有援军加入了。活命的机会更大了。
王乾同样也不知道,这看到自己大军出现反而调转方向朝着自己这方杀奔而来的到底的秦军还是匈奴人。因为两者都有可能。
正是因为朱雀军都知道碰到自己人的可能性以及撞上匈奴人的可能性都存在,所以在看到这股拼命的冲向自己而来的骑兵时,心中尽皆都存了一份小心。
不管是什么人,总归是奔驰到现在,终于要找到组织了。
是自己人好,不是自己人那是最好。不是自己人就意味着军功!军功就意味着爵位,就意味着勋章。就意味着皇帝陛下的召见。
朱雀军的速度也陡然加快!
在两军距离一里的时候,两只军队依然如离弦之箭般在快速的接近着。黑夜,给了双方最大掩护,不仅遮掩了自己的视线,也遮挡了对方的视线。即便有火把,也是如此。
五百步的时候,朱雀军兵卒率先发现了不对。
匈奴蛮夷的装束太过异类或者说太过显眼,羊皮坎肩在黑夜中也是异常的显眼,更何况还是在有火把照耀的情况下。
发现是匈奴蛮夷,五百步的距离,两支同样都在亡命奔驰的军队,在如雷的马蹄轰鸣声中,还是在黑夜。王乾已经来不及在下达任何命令,也无法下达任何命令。
此刻,只有一个字,冲,冲过去,凿穿匈奴人的骑兵阵!
三百步的距离时,匈奴骑兵终于发现情况不对,因为对面那快速奔过来的骑兵,在这个距离尽然依然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打算,而且他们始终笼罩在一团黑暗中,即便是火把照耀下也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黑乎乎的一片?
“是秦人!”左大当户猛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扯着嗓子亡命的凄厉嚎叫一声。
如雷的马蹄轰鸣声中,这声凄厉嚎叫如同大海中的一点浪花,没有惊起任何的波澜。即便是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听清楚左大当户在叫嚷些什么,只是纳闷原本高兴异常的左大当户大人怎么突然一副见鬼了的惊恐表情。
两百步的时候,终于最前面的匈奴骑兵发现不对了。黑色,那不是秦人铠甲的颜色吗?
一切已经晚了!
战斗,毫无征兆的爆发!
熟悉而恐怖的嗡鸣声,在所有发现奔驰而来的是秦人骑兵的匈奴蛮夷耳中如勾魂之音般响起。忽明忽暗的火把映照下,密密麻麻的黑色弩箭闪烁着慑人的寒芒如同幽灵般陡然出现在匈奴骑兵头顶上,带着尖利之极的呼啸声,狠狠扑了下来。
第两百六十章引颈待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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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生活在草原上的人都知道,广袤的草原,是上天赐给游牧一族最好的生息之地。而匈奴一族更是大草原上的雄鹰,但是那仅限于白天。
夜晚的大草原,是属于活跃在草原上的狼群的,是他们信奉的狼神的后代。
夜盲症,在这个时代当然不会有这样一个学术性的名称。不过匈奴人都知道,草原上的子民,在夜晚能够看到东西的不多,除了那些大部落中的精锐外,很多普通匈奴人都是无法在黑夜中看到东西的,即便有火把也同样看不多,看不远。
而在夜晚,又是大草原上狼群最为活跃的时候。以狼做为图腾的匈奴人相信,这是狼神的安排,白天的大草原留给身为人类的子民,夜晚,则是它对自己后代的恩赐。
虽然此次跟随冒顿南下的二十万匈奴骑兵,除了冒顿自己部落中的亲卫精锐外,其余很多都是从匈奴各个强大的部落中征集的精锐,但是二十万匈奴骑兵中依然有很多普通的匈奴人。
毕竟,狼居胥山周围还有数十万的东胡人,那些匈奴的大部落大贵族也不可能都将自己部落中的精锐交出来。
如果不是夜盲症,如果不是晚上。相信有很多匈奴人已经成了逃兵。但是,夜晚的大草原,只要是生活在大草原上的子民都知道。那是属于狼神的后代的。它们,甚至于比凶悍的秦人还要恐怖。
单个或者数个的匈奴人在被黑夜笼罩的草原上乱窜,死的将会更快。
而这。也同样是为什么直到近两百步的距离甚至是朱雀军的强弩到了匈奴人的头上上,匈奴骑兵才惊恐的发现自己欢田喜地拼命奔跑了半天想要依靠的对象在眨眼之间就已经变成了索命的死神。
这种强烈的心理落差让所有匈奴骑兵一颗早就惊惧的心彻底的陷入无尽的深渊。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去想为什么会有秦人出现在自己逃跑的路上了。因为陡然出现在前方的秦人强弩已经铺天盖地的袭来。
狂奔不止的匈奴骑兵很多人即便到了这个距离也看不清楚在前方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同王乾这两万朱雀军在一条线路上,两支骑兵至少相距有数里之遥,正是因为听到马蹄声,而且还是从云中郡方向本来的马蹄声,才循声而来。
在匈奴骑兵茫然而又惊骇的表情中。无数带着厉啸的小巧弩箭瞬间跨过黑暗,出现在他们身前。直到那带着厉啸的弩箭已经接近了他们的身体,然后轻易的撕开他们身上的羊皮坎肩、撕裂血肉,钻入身体之中,深入骨髓的疼痛瞬间通过还在运转的神经传递到被弩箭射中的匈奴骑兵的大脑中,他们才明了。不过此刻已经为时已晚。
根本无法压抑的痛楚连绵不绝的侵袭着匈奴人的茫然的大脑,让他们情不自禁的张口发出凄厉的惨呼声。
好在他们感受到的痛楚持续的时间不长。
从马背上摔落的匈奴骑兵不是被后面狂奔而来的自己人给撞的飞扬开来瞬间毙命。就是落地被紧随而来的无数马蹄给生生践踏成肉泥,同大地融为一体。尘归尘,土归土,滋养着神州大地,为后人谋福。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密密麻麻的数万只弩箭,从狂奔而来的朱雀军阵中接二连三的腾空而起,一股脑的倾泻在同样狂奔而来的匈奴骑兵阵中。
黑夜,以及陡然遭遇发生的战斗,对朱雀军弩箭的准确性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即便他们曾经经过这个时代最为严格的训练和模拟的演习战斗,但是那毕竟不是真正的厮杀。
而胡亥在酷暑时曾经让灞上大营的六十万兵卒日夜颠倒进行队列训练,却显然也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夜晚战斗的训练。
朱雀军,甚至整个五大军团都从来没有针对性的进行过有关夜战的演习,更不用说两军对抗的夜战演练。这一点,王乾很清楚,但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没有任何一只军队从建立时就无敌于天下。没有经过残酷的厮杀,没有经历过死亡和鲜血,即便拥有最好的装备,也同样只能是精锐,而不是强兵。
弩箭对匈奴骑兵造成的伤害到底如何,无从判断。就着朦胧的火把光芒能够看到的也仅仅就是狂奔而来的匈奴骑兵阵前方不断的有人跌落马下,不断的有战马仆倒。
但是,强弩虽利,却也仅仅只能建立最开始的心理优势而已。毕竟强弩不是机关枪,只要子弹充足,枪管允许,可以一直连绵不绝的突突突。
最终决定战斗成败的,还是需要人。
两百步的距离,两支同样急速冲锋的骑兵,不过是十余息的时间就能相撞。
匈奴骑兵因为亡命逃窜而导致混乱之极的阵形,同样救了很多人的命。朱雀军因为赶路,长途跋涉,阵形虽然相对于亡命逃窜的匈奴蛮夷要好了许多,但是同样也不严整。
不过,好在胡亥注重并改善灞上大营秦军兵卒的生活在这个时候终于起到了作用,至少朱雀军绝大多数人都是轻度夜盲症或没有,或者说也许开始有人也有匈奴人那样的夜盲症状,不过通过数个月的训练给消除了。
在黑夜中,而且还是面对近乎三倍于己的匈奴骑兵,能够就着火把视物,这才是朱雀军除了装备以及战马外,对匈奴蛮夷最大的优势。
两股骑兵,一支狼狈混乱、一支散乱狂奔,在漫天的如雷的马蹄轰鸣声中,轰然相撞。
鲜血四溅中,伴随着闪亮的刀片光芒,不知道有多少看不清物事的匈奴骑兵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痒,然后高高的飞起的头颅清楚的看到下方那个依然端坐在战马上狠狠的同秦人相撞在一起的无头身体。
无数道冲天而起的滚烫血柱,似乎让呼吸的空气都带上了血色!
人仰马翻中两支骑兵借着狂奔的战马,同时狠狠的嵌入对方阵中,犬牙交错。
残酷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