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蠢材!’高谈德暗中大骂,狠狠一眼瞪了过去,刚刚赞的那声好已被抛去了脑后,这不是摆明了承认晋室对新罗的宗主国地位吗?如此他师门有名,自已率步骑五万劳师远征岂不成了无名无份?
高武也意识到了失言,连忙闭上嘴巴,讪讪着不再吱声。
果然,卫风哈哈大笑道:“我朝与新罗相隔甚远,何况他也从不遣使求援,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时至今年,才侥幸得知倭人欺凌新罗之事,是以本将立率一万精骑渡海来援。”
“强辞夺理!”高谈德冷哼一声:“这宗主国是怎么回事,咱们都心知肚明,缠纠下去毫无益处,这样罢,你大老远前来自是不能白跑一趟,剿获的船只财货,乃贵军从倭人手中夺得,孤准你带走,孤保证在你上船之时,绝不趁乱进击,天黑之前,你离去罢。”
“太王!万不可纵虎归山啊!”金楼寒一听高谈德竟然允诺卫风离开,刹那间浑身拨凉,连忙出声哀求。
高谈德全当耳边风,他并不愿意无谓树下北府军这支大敌,高句丽的敌人是燕国、倭人与百济,甚至将来国力强大了还有可能是魏国,却绝不可能是晋室,高句丽与晋室一南一北,八杆子也打不着!
更何况高谈德面对臆想中的一万北府军,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算能胜,也只能惨胜,关键还在于,与晋军作战毫无意义,既不能开疆扩土,也不会有重大收获,无非是抢回那八十船的贡品罢了,不过,与自已的军卒遭受重大伤亡相比,区区财货算得了什么呢?在高句丽四面受敌的形势下,他必须要把有生力量尽可能的使用在刀刃上!
在高谈德眼里,卫风的措辞纯属一派胡言,最合理的猜测应是趁着朝庭对北府军失去了约束力,刘牢之派了一万军出来打野食,如今剿获了八十船的贡品,也算收获丰厚,回去完全可以交待,而北府军同样没必要与自已作战,双方各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送走了北府军自已可以专心于半岛事务。
至于金楼寒的心思高谈德不是不清楚,可是留着北府军的威胁,恰恰给了他在新罗驻扎军事力量的理由,否则,倭人打跑了,北府军消灭了,高句丽再没了留下的借口,除非撕破脸面强行吞并新罗,但在目前半岛局势异常复杂的环境下,显然不合时宜。
金楼寒认为,卫风不可能拒绝,目中满含期待看向了卫风,金楼寒却是连大气都不敢透,生怕卫风大喊一声:“好!”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卫风的面色迟疑了一阵子之后,带着歉意拱了拱手:“永乐太王的好意本将心领了,但高楼寒狂妄自大,渺视我大朝上国,今次不给他吃个教训,弟兄们回去如何交待?反倒是贵国,出兵的目地只为了倭人,而倭人已被本将击破,五千军悉数杀灭,是以该走的乃是贵军,请永乐太王领军回返,我大晋属国事务,不劳外国越俎代庖!”
“你…”高谈德一瞬间脸面布满了怒容,身为一国之主,又是公认的明主,自然是心高气傲之辈,肯放下身段与卫风好话好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却不料,这人竟不认抬举!”
“哈哈哈哈~~”高谈德怒极而笑道:“孤不知你凭着哪门子如此狂妄,莫非以为孤不敢挥军来攻?又或是自恃兵甲精良,定能大破我高句丽与斯卢斯罗联军?”
卫风也毫不示弱的哈哈笑道:“永乐太王既然想知,那么本将便与你分析分析,你高句丽丁口不过六万余户,今次出步骑五万,料来已倾国半数之兵,若在新罗惨遭重大伤亡,只怕对百济的优势立将丧失,就算你不战也不走,与本将对峙下去,但之前两年,燕主慕容盛每年都遣兵来攻,恐怕明年春季燕国或会再攻辽东,倘若永乐太王稍不留神陷在了新罗脱身不得,莫非不担心辽东局势?
也罢,本将便透个底与你,今次前来,我军携带了足量粮草,又剿获倭人八十船贡品,全军上下,加上水手合计一万三千人,支撑到明年春未不成问题,而你高句丽虽有步骑五万,但粮草消耗也数倍于我,若是永乐太王想耗,本将奉陪,你想速战速决,也尽管放马来攻,本将倒要看看你五万大军能否破得了这小小营寨,总之,金楼寒的性命,本将要定了!是战是和,永乐太王一言可决!”
卫风的强硬姿态使高句丽军中每个人的脸面都布满了怒容,新罗人却把心放下了一半,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高谈德,他们就担心高谈德被卫风的言语打动,率军回撤辽东,那斯卢斯罗真要遭灭顶之灾了。
高谈德面孔的挣扎仅一闪即逝,跟着就马鞭一指,厉喝道:“孤给过你机会,你却不识好歹,好!今日孤便替你家晋主管教管教你!”说着,猛一挥手:“走!”
轰隆隆的马蹄声骤然暴响,数百骑旋风般向回疾驰。
刘娇的美目中闪出了一抹担忧,忍不住道:“卫将军,妾知你兵精粮足,但对方加起来至少有五六万人,你莫要大意啊!”
卫风微微笑道:“娇娇姊不必担心,高谈德其实已有了退意,只是拉不下脸面,或许还有些侥幸,因此,他必会驱使新罗主攻,他自已从旁策应,以寻找我军破绽,如我军无懈可击,不出数日,他理该知难而退,何况我与他并没有重大利益纠葛或是解不开的死仇,不过是意气之争罢了,他这类人,怎可能意气用事?”
第一八七章两面夹攻
众人纷纷现出了了然之色,卫风的分析有理有据,刘娇也轻轻拍了拍那大小适中而又挺翘翘的胸脯,引得卫风猛吞了一阵子口水,刘兴男却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将军,您就那么了解那个永乐太王?万一出了意外呢?兴男奉劝您一句,可别万事都好象在您掌握中一样,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卫风立刻收回目光,不满道:“刘兴男,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因刘兄无嗣,故而套用在你身上理该为虎父无犬女,你父亲兵法谋略样样出众,怎么到了你这里,连最简单的敌我形势都分析不出?我看你是故意找茌吧?”
“哼!你污蔑人!”刘兴男重重一哼,挽上了刘娇的胳膊,背转过脑袋不再理会这家伙!
陈少女款步上前,纤手搭上刘兴男的肩膀,微微笑道:“兴男,那永乐太王确实没有强行攻打的必要,既被称为明主,当能洞察形势,除了将军的分析,你再想想,咱们远道而来,不会在新罗呆上太久,总有离开的一天,到那时他再补上不就得了?又何必与咱们打生打死?或许对他来说,金氏王族被诛反更有利于他对新罗的控制,因此,他所谓的挥军来攻,应以试探为主,借机推测我军的虚实,而不是真的来攻,何况将军打的是你父亲的名号,他难道不怕与北府军结为死敌?当然,如果将军表现的不堪一击,他或会随后大军压上,如果我军能够快速歼灭来攻的新罗军,应能使他知难而退!”
卫风点了点头,补充道:“总之,咱们也不能大意,做好高句丽全军压上的准备,好了,永乐太王已回到阵中,究竟是不是试探,过一会儿可现出端倪!”说着,把目光投向了前方。
高谈德带着满面怒容,刚一策马驻止,金楼寒就凑上道:“永乐太王,那姓卫的狂妄嚣张,不把您放在眼里,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依孤看,你我两家全军压上,教他来得去不得!”
“是不能善罢干休!”高谈德接着话头应了句,这使得金楼寒与新罗众将均是现出了喜色。
高谈德却又与高武交换了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跟着又道:“匆奈麻立干,孤是为你而来,因此你也不能置身事外,你速速召集全军,半个时辰之后,孤挥军从正面进击,你从侧面包抄,截断他船只与营寨间的联系,若有可能,一把火烧了他的船!”
金楼寒的面孔一瞬间布上了满满的苦涩,他也不傻啊,去攻打晋军的空档,看似轻松简单,实则步步杀机,多的不说,营寨与船只间的距离只有两三百步,最起码晋军可以从两边放箭!
金楼寒赶忙推托道:“永乐太王,孤只有区区五千军,恐怕难以破入其中啊!要不您再拨一万军配合?”
高谈德顿时脸面一沉,不悦道:“怎么?这都不愿意?缩头缩尾如何破去晋军?算了,孤也不为难你,如你不愿,你我调换个位置,你正面攻打,孤去把他断为两截,如何?”
“这…”金楼寒显得颇为无助,他只有五千军,要啥没啥,什么攻城重武器都没有,五千人去冲锋有一万人驻守的营寨,又是纯步卒,恐怕还没靠近就全被弓弩射死了!
“扑通!”一声,金楼寒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尽着最后一丝努力哀求道:“永乐太王,我斯卢斯罗国小力弱,实在是无力独当一面,请您明察啊!”
“哼!”高谈德怒哼一声,不耐道:“孤不远千里赶来相助,你却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拿孤耍着玩是吧?那好,你什么都不肯,孤又何必当这冤大头?传令,全军今日回返辽东!”
金楼寒差点就要瘫倒在地,高谈德甩手不理,只留下他独力面对精锐的北府军,岂不是半点活路全无?惊急之下,把什么都抛去一边,猛的抱上高谈德大腿,急声道:“永乐太王,您不能走,您的要求孤全答应,只求您尽心尽力,我斯卢斯罗愿永世为高句丽藩属!”
高谈德面色缓和了些,摇摇头道:“非是孤不通情理,而是你我两军从未合在一起操演,临到战时,如何能默契配合?若是步骤不协调以至自乱阵脚,岂不是白白给了晋军机会?你起来罢,速去准备,这一战你我全力以赴,争取一举破敌!”
金楼寒的心情几乎已濒临了绝望,但拼死一搏,尚有一线生机,不拼只能是死路一条,其实他不是不明白高谈德借晋军之手削弱自已的心思,可是还能如何?明知眼前是个坑,也只有眼睛一闭跳下去,这都是国力弱小,受制于人的结果啊!
一股悲愤之情勃然而发,斯卢斯罗在有史可考的数百年间,一直由朴昔二姓轮流执政,后来金氏插足于其中,传到自已手上,经历了宫庭中的腥风血雨,终于巩固了金氏的统治地位,原以为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却不料,三十年前倭国息足长姬命大后的亲征无情的击碎了他的勃勃雄心,被迫倾举国之力向倭人上贡!
忍了三十年,再也忍无可忍,只能向高句丽救助,虽然明知高句丽也不是什么好货,但那还有别的路呢?不曾想,今日又来了所谓的宗国主晋室横插一脚,那咄咄逼人的态势使得已处于风雨飘摇中的斯卢斯罗更是摇摇欲坠,尤其金楼寒可以看出,高谈德与晋军作战的意愿并不强烈!
‘难道斯卢斯罗真要亡在自已手上吗?’金楼寒明白,既使高谈德倾尽全力歼灭了晋军,自已这独立作战的五千军至少也会落得个折损大半的结果,说不定还会全军覆没,到那时,自已的国家岂不是任由高句丽宰割?
这一战的结局,败了,是亡国灭种,胜了,是被高句丽奴役乃至吞并,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想要的,只是,他可以选择吗?
金楼寒缓缓转动着脑袋,高句丽人的脸面不是冷漠就是调侃,而自已的族人则表现出了惶然与无助,他们也清楚,独立攻打晋军侧翼是个九个一生的任务!
“呼~~”接连吐了好几口浊气,高楼寒横下一条心,向高谈德重重一拱手:“拜托永乐太王了!”说着,爬起身喝道:“我斯卢斯罗生死存亡只在今日,孤将与你们同生共死,现在都把队列好,即便是死,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愿为勿奈麻立干效死!”新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