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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哭笑不得道:“蒋宣,攻打慰礼城是可以的,这样罢,你先去准备,三日后领步骑一万、一千条船出征,但两个月不行,来回限时一个月,可能做到?”
蒋宣没敢一口应下,从这里去慰礼城,约为两千四百里,帆船如果扯开风帆全速航行,一个时辰四五十里不在话下,即便运气不好遇上飓风需要临时躲避,跑一个来回二十天也绰绰有余,还有十天的时间可以用来攻打,以百济那弱小的实力,领一万步骑足够了。
于是,蒋宣郑重施了一礼:“一个月内,末将必能灭去百济,请将军放心便是,末将这就去准备!”说完,匆匆离去。
目送着蒋宣的背影消失,刘兴男却似想到了什么,不由问道:“将军,这座坞堡虽然简陋,却是您在北方的第一个据点,可是目前连名字都没有呢,您不如起个名吧。”
卫风略一沉吟,便道:“你说的有点道理,此处为陆地尽头,通天海之津,是为天津,将来设天津县,港口命名为天津港。”
苻训英笑吟吟的赞道:“的确是这样呢,放眼望去海天一色,天津二字恰如其名,妾想不到将军竟会有这样的文才。”
“哼!”刘兴男冷哼一声:“你们不了解的将军还多着呢,区区文才算得了什么?就连我朝的谢公义都自愧不如,谢公义你知道吧,素有文章之美,冠绝江表的美称,现在也在将军手下做事!总之,那个叫什么的小白脸?对了,叫慕容熙,他连给将军提鞋都不配,将军一根手指就可以戳死他!”
“呃?”卫风有些愕然,这还是刘兴男第一个说自己的好话啊,忍不住看了过去,刘兴男面带得色,以眼角的余光瞥着姊妹花,仿佛是在夸她自己一样。
很快的,卫风明白了,刘兴男很明显是吃的暗醋,这是好事啊,于是一把搂上了刘兴男的纤腰。
果然,刘兴男没挣扎!
苻娀娥也款步走上前来,偎着卫风的另一边,盈盈笑道:“兴男妹妹,如果论起对将军的了解,咱们的确比不上你,毕竟你跟在将军身边有三年多了,而咱们才几个月,但是嘛,在对将军身体上的了解你肯定不行,对了,你见过将军的身体吗?”
刷刷刷!
陈少女、王道怜与刘兴男瞬间俏面通红,心里连骂不要脸,茱丽娅虽然脸也红了,只不过,她偷偷的瞥了眼卫风的胯下,隐秘的舔了舔嘴唇!
卫风也把苻娀娥向怀里一搂,向刘兴男嘿嘿笑道:“刘兴男,娀娥的确没有说错,你看,这你就不如人了吧?要不,今晚你来我帐里,我让你深入了解一下,如何?”
“哼!”刘兴男把俏面扭向了一边,却破天荒的没从卫风怀里挣脱开来。
卫风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有戏,争风吃醋还是有点好处的嘛,正要再加把力,却看到一名亲卫策马驰来。
这名亲卫随即翻滚下马,急声道:“禀将军,魏人前天晚上突然有步骑八万兵临蓟城,其中骑兵约有三万!”
那旖旎可人的气氛立时消散不见,卫风放开刘兴男与苻娀娥,连忙问道:“可知是谁人领军?”
亲卫施礼道:“末将与弟兄们特意在蓟周围多留了一天,此次行军主将是拓跋仪!”
苻娀娥的俏面现出了一丝凝重之色,接过来道:“将军,拓跋仪是拓跋什翼犍之孙,魏主拓跋珪的从兄,此人有谋略,少能舞剑,骑射过人,为魏主宠信,因功进为骠骑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兖豫雍荆徐扬六州牧、左丞相、晋封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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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零章按兵不动
虽然拓跋仪攻打是的蓟,而不是天津,但没有谁敢掉以轻心,毕竟天津距蓟只有两百四十里。
燕人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或许不会留意在海边的一个角落正偷偷兴建的城池,可是魏人不同,魏国如日中天,开拓进取,一旦攻破蓟,必然会派人来海边察看地形,天津很快会暴露在魏人的视线当中,拓跋仪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出天津对于整个河北、辽东的特殊意义。
没有人料到魏人会来的如此之快,也没有人对燕人能否守住蓟抱有信心,因为魏军在北方几乎是无敌的存在了,更何况来的还是拓跋仪率领的八万大军,拓跋仪论起政治手腕或许不如拓跋珪,但在军事才能方面,不会比拓跋珪逊色分毫。”
好半天,王道怜才不安道:“将军,拓跋珪定是打探到了燕国的变故才趁虚来攻,在魏国的兵锋下蓟肯定守不住,您要不要先暂时放弃攻打百济,出兵救援燕人?只有蓟在燕人手里,天津才能安然无恙。”
卫风寻思半晌,摇摇头道:“不必多此一举,燕人只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咱们出兵救援,先不说人家领不领情,首先便会陷入与魏人作战的泥沼当中,另外一点,我这几万军是孤军,孤军深入最为危险,即使魏人一时轻敌为我所败,却可以源源不断的派军来援,我这点人马哪能拼得起他?
所以按兵不动,固守天津方是上策。别看天津只是一座还未完工的小城,但咱们有神臂弩,有弩炮,魏人来攻只是找死而已,天津城下就是魏人的绞肉机,若他想断我粮道也是不可能,天津的补给全从海面运送,魏国又哪来的水军?
至于攻打百济,倒是没有取消的必要,只有越快挖出港口与堆筑起城池。抵挡住魏人才越有把握。再怎么说,蓟总有个三两万的守军,我倒不信拓跋仪能在十来日之内把蓟攻破!”
众人想想也挺有道理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刘兴男却又道:“将军。如果您救援蓟。真能以奇兵破了拓跋仪,魏国应该不会源源不断的派援军来吧?在魏国的西南面,有秦国。秦国的国力既使不如魏国也相差不太大,在魏国北面的草原上,还有柔然,听说魏国这几年没少与柔然作战呢,否则燕国哪能撑到今日?您不救援蓟,是不是太过于保守了些?”
“这…”卫风陷入了迟疑当中,依他的禀性,当然是与魏军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最为舒爽,其实刘兴男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不能不考虑到后果,他的根基在江东,现在就与魏国大战,既便胜了又能得到什么?败了那是连老本都蚀光,总之是得不偿失。
卫风刚要开口,苻训英已先行留意到了卫风的神色,明白这人不愿冒险,于是盈盈笑道:“兴男妹妹,你恐怕对北方的形势不了解,魏主已于去年将刘皇后所出华阴公主送给了柔然酋帅闾大肥和亲,因此魏国北方边境几年之内将不会再有大的战事。
而秦国虽因拓跋珪以千匹良马欲迎娶秦国公主而与魏国反目,似有随时兵戈大起的可能,但秦主姚兴长于内政,韬略不足,贪图小利,乘晋国衰乱,一再发兵东进,先是逼迫弘农(今河南灵宝县北)太守、华山(今陕西华县)太守俯首称臣,进一步占据上洛(今陕西商县),又命其弟姚崇、镇东将军杨佛嵩攻占洛阳,掠丁口二万余户迁往关中,还得寸进尺,趁桓玄东进建康,攻占南乡、顺阳、新野等十二郡,看似夺取了淮水、汉水以北的大片土地,乃一开拓进取之明君,实则是主次不分!
秦国的大敌乃是魏国,而洛阳一带乃是秦魏间的天然分野,隔着人畜无害的晋国,秦魏尚可相安无事,各自壮大之后,再寻决战之机,如此浅显的道理,拓跋珪岂会不知?所以一心东向,以图吞并燕国,无后顾之忧方可回师攻打秦国。
而如今,秦国不顾腹心秦凉二州的各路豪强未定,率先攻取晋国土地,等同于打破了平衡,既是与晋国结下了死仇,也是逼迫自己提前与魏国为敌,想那区区姚兴如何是拓跋珪敌手?拓跋珪雄才大略,心性阴险,与我氐人的世祖宣昭皇帝(苻坚)可并为北方之雄,若是秦魏起刀兵,一年内,拓跋珪必大破姚兴,因此,将军按兵不动,坐观秦魏争斗方为上策。”
所有人全都把诧异的目光看向了苻训英,这是真的惊讶了,原以来她们无非是两个颠倒众生的女人罢了,却没料到,竟有如此见地,一般般的军师也没这样的水准啊!
刘兴男忍不住道:“训英姊姊,你太让兴男意外,想不到你对天下形势看的如此之准,只是兴男有一点不理解,你别怪兴男直言啊,听说当时是你与娀娥姊姊提议慕容熙在山谷里扎营,而那山谷乃是绝地,你不会没看出来吧?”
苻训英抛了个媚眼给卫风,没好气道:“谁能料到将军会有胆量千里奔袭慕容熙?即便是拓跋珪也不敢以轻骑深入燕国腹地,像将军这样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如何能以常理推算?”
说着,苻训英把娇躯偎入卫风怀里,又道:“妾再大胆猜一次,如果将军在晋国掌了权,肯定不会放过姚兴的,妾可有猜错?”
卫风心情大好,微微笑道:“不错,姚兴尽干些鸡鸣狗盗之事,听说还与巴蜀豪强有勾结,今日他拿去的,他日要用命来还。”
苻娀娥也款款上前,偎向了卫风的另一边,笑道:“妾先预祝将军早日荡平桓氏小丑,成为建康之主,其实呀,妾与训英早对建康向往已久了呢。”
这话一出,刘兴男立时把对姊妹花的看法抛去了一边,卖力的嚷嚷道:“训英姊姊、娀娥姊姊,兴男对建康最熟悉了,以后有机会,兴男带着你们逛好了。”
卫风却摇摇头道:“刘兴男,几年之内去不了建康,因为桓玄伏诛之后,建康必然会落在北府军的手上,我要的是江陵,建康就暂时给你父亲经营一阵子,待时机成熟时,我从大江上游顺水而下,你父亲除了束手就擒还能如何?行了,咱们回去罢,拓跋仪在取下蓟之前不会派人过来,但是这施工的进度要加快了。”说着,把姊妹花双双一搂,转身向回走去。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施工现场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每天十二个时辰,每人只给休息三个时辰,即使是工业革命初期的资本家见着,也要竖起大拇指,对卫风赞一声强!
这已经不是剥削的问题了,而是榨取每一分价值,如果这些高句丽人事先知道会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恐怕有相当一部分在城破之时就自杀了事了,而且他们想反抗也没法反抗,所有人都是以绳索每五个人一组串在一起干活,头顶上还有严阵以待的晋军战士,只要有谁敢互相交流,立刻就是一箭射去!
在残酷的高压下,蒋宣于七月二十八日率一万军远征百济时还有两万四千名俘虏,可是在他于八月二十五日回返之后,工地上的人手只剩下一万三千名了!
好在他带了两万五千人的生力军回返,其中包括百济的权贵、平民与被俘的军卒,百济王阿萃王也被生擒,让卫风推去了海边斩首,除了劳动力,蒋宣还带回百济女人约一万五千名,其中的王后、王妃、郎女与权贵女子近千人,全部分配给了有功将士,另外得到了六十多万石的粮食与牛羊等牲畜数万头,其他金银之类不值一提,远远比不上在新罗所获,这没办法,百济数度被高句丽劫掠,还需要向高句丽进贡,这个国家除了丁口,已经榨不出油水了。
卫风迅速把新加入的劳动力安排起来,施工进度果然大有加快,按照计划,十月中下旬,城池与港口应该可以全部完工。
在蒋宣回返的同一天,蓟已于五日前失陷,拓跋仪正在城里安抚着百姓,如今的魏国不需要屠杀战俘了,改为使用怀柔手段来获取燕地百姓的民心。
“踏踏踏~~”突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拓跋仪看的清楚,这是他在城池将破之时派出去探路的斥候之一。
不多时,这名斥候翻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