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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也不多说,伸手一招,近万俘虏被押送上前,跪了数排,拓跋仪顿时面色大变,伸手指道:“莫非…你要坑杀降卒?你…你好狠毒的心肠!”
卫风冷冷笑道:“拓跋仪,别摆出一副悲天悯人样,当年你魏人在参合坡是如何屠杀的燕人?怎么只允许你杀别人,不允许别人杀你?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这才十年不到,报应就寻上来了!
不过,我晋人素以慈悲宽仁为怀,今次本将给你个机会,只要你立刻自去僭卫王号,本将保证,地上的魏人如数奉还!”
这话一出,城头一片哗然,没人能想到卫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于是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拓跋仪,拓跋仪却是一瞬间面色惨白,这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计啊!
要知道,卫王是拓跋珪封的,他当时不受没有关系,可是接受了再自己去掉,实际上与谋反没有区别,拓跋珪不会容他,再退一步说,即使拓跋仪给拓跋珪上书请去卫王号,拓跋珪也肯定不会同意,这就相当于受了卫风的逼迫,大魏国颜脸何在?自去王号,拓跋仪自己都没脸见人!
可是不答应,拓跋仪不相信卫风只是把人拉来吓唬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蓟的城外,近万魏国战士人头落地,起因正由于自己不愿去卫王号!
他可以想到的到,自此之后,自己即使能活着,也将永远生活在鄙夷与愤恨的眼神当中!
总之,无论哪一条路,都是绝路,偏偏拓跋仪没有能力去解救城下的军卒,蓟只有两万多守军,还有一部分是燕军!
拓跋仪不自禁的向城下看去,那近万俘虏,望来的目光中蓄满了哀求!
拓跋仪就感觉,这一刻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只是,卫风不会放过他,又唤道:“拓跋仪,天底下没有谁可以僭卫王,因为本将姓卫,现在给你十通鼓时间,十通鼓后,你若不自去僭卫王号,休怪本将下手不留情!”说着,大喝一声:“檑鼓!”
“咚!咚!咚!”沉闷的鼓点敲进了每个人的心里,仿佛心脏也伴着鼓点的结奏跳动,场中鸦雀无声,一股肃杀的气息弥荡开来!
“斩!”十通鼓一到,卫风猛一挥手!
刷刷刷!雪亮亮的刀光亮瞎了眼睛,道道血柱冲天而起,几乎不分先后,拓跋仪一口鲜血喷出,当场人事不省!
“卫王,快,快抬回去~~”城头众将又慌又乱,七手八脚的把拓跋仪给抬下了城头,其实,他们隐隐也明白了一些,吐血晕倒,有可能是拓跋仪故意的,毕竟处在如此两难的境地中,又目睹魏军战士被集体处斩,除了躲避,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他娘的,这老王八装死!”卫风的面色沉了下来,他原计划是利用杀俘把拓跋仪逼入了死角,让他左右不是人,以后就废了,只能被投闲置散,但是拓跋仪竟然在最后关头吐血晕倒,这就不大好说了,他有可能会获取同情与谅解,说不定还能重新得到拓跋珪的任用。
卫风那阴冷的目光向城头扫去,似乎是要分辨拓跋仪是真晕还是假晕,却可惜的很,拓跋仪被抬走了。
第四四九章拓跋珪
“扑哧~~”刘兴男却忍不住轻笑一声,问道:“将军,拓跋仪肯定是故意的,只是时机没把握好,如果早点晕死那就更完美了,但这些都与您没关系,下面得看他自己的经营,倒是将军您,您在蓟当众斩杀降卒,这无疑是与魏人结下了死仇,以后您攻略魏国城池,只怕不会太轻松呢!”
卫风不以为然道:“拓跋氏能有多少丁口?不过一两百万,我杀一个是一个,总有斩尽杀绝的一天,何况我屠杀拓跋氏,对羌、氏、鲜卑慕容氏等族也能起到震慑作用,如果不归顺于我,拓跋氏就是他们的下场!
北方蛮夷与广州俚人不同,广州俚人重义轻死,是我晋人的生死之交,而北方蛮夷唯利是图,当他们弱小时,会卑躬屈膝,一旦让他们坐大,就会觊觎这万里河山!
始自于后汉中叶,至曹魏、我朝的施恩怀柔施出了什么?是半壁河山沧丧,所以,对于北方蛮夷绝不能心慈手软,即使杀不得,将来也要迁往梁州、广州等山区,以绝后患!”
这话冼恩卓还是挺爱听的,连忙拱了拱手:“请将军放心,恩卓与族人当永生永世为将军效命!”
卫风微笑着摆了摆手,看向了刘兴男,在刘兴男点点头之后,又问道:“我屠杀魏国降卒或许还有个好处,你想一想?”
刘兴男侧着脑袋想了片刻,摇摇头道:“不知道。如果将军您以亲吻、猥亵,甚至取兴男红丸作为要挟,那就不要说了。”
卫风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自顾自道:“拓跋氏本蒙昧落后,但自拓跋什翼犍以来,重用晋奸燕凤、许谦之流,使得国力蒸蒸日上,而拓跋珪更是得到了太原王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等大族的鼎力支持,一跃而为北方首屈一指的强国,在这其中。晋奸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其他如匈奴人先后建立的汉国与赵国、羯人建立的赵国,慕容氏的燕国、氐人的秦国、羌人的秦国,无不是晋奸为之出力的结果。
但是,无论晋奸如何背祖忘宗。他们在蛮夷眼里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自己人。而我生为晋人。屠杀拓跋氏,或许能引发拓跋氏对于晋人的仇恨,江东的晋人。拓跋氏一时奈何不得,却可以把这份怨恨发泄到晋奸头上,因为晋奸总是晋人出身,又居住在魏国国内,想跑都没法跑,所以我今日屠杀拓跋氏,如能挑起双方内斗、互相仇杀自是最佳,即便不济,拓跋氏单方面屠杀晋奸也是大快人心!”
“晋奸?”刘兴男喃喃道。
“哼!”卫风冷哼一声:“身为晋人,却为异族卖命,全宗族而不顾国家,贪小利而不顾大义,这不是晋奸还是什么?江东的高门大族虽然腐朽堕落,但他们没有为异族卖命,在这一点上,要比北方大族强上千倍万倍,至少他们有气节!”
“哦~~”刘兴男点点头道:“您这一招如果成功了是挺毒的,可是拓跋珪不会那么傻吧?”
卫风无所谓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用当是最好,无用也不必纠结,总之我尽了力。”说着,冷眼一扫那遍地的无头尸体,向城上喝道:“城上诸人听着,替本将向你拓跋氏族酋拓跋珪带个话,中土乃是我晋人的中土,不是你小小的索头鲜卑可以占据,本将劝你们趁早退回漠北,若执迷不悟,定将斩杀殆尽!哈哈哈哈~~”
卫风突然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狂妄与嚣张,城上众人原本强行压抑住的怒火一瞬间爆发出来,宁朔将军公孙兰大怒道:“姓卫的,休得猖獗,老夫这就来取你性命!”
冠军将军于栗磾连忙劝道:“公孙将军,不可鲁莽啊,那姓卫的就是在激我等出城作战,如今卫王昏迷未醒,一切还是待卫王清醒过来再做定夺!”
“哼!”公孙兰重重一哼,怒目瞪向了卫风,包括城上每个人,均是目中喷射出熊熊怒火,却就是不下来!
卫风观察了片刻,好半天才冷冷道:“一群软蛋,今日老子先放过你们,他日别落老子手上,弟兄们,走!”
全军有序的向回退去,蓟的魏人虽然愤怒异常,可是不敢追击又有什么用呢?
。……
当卫风回到天津后,魏人再也没有出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城池的修筑与港口的挖掘也加快了进度,十月二十日,终于全部竣工,但也仅限于外墙完工,城内还是一片空地,这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能逐渐完善,一时急不来。
而劳役先后两次抓捕的有近七万之众,最终只剩下了三千多人,可以说,天津是一座用半岛人的尸骨堆砌成的城池。
卫风留了一万五千军、一万匹战马、弩箭式弩炮与投掷式弩炮各两百架、三千具神臂弩、女人近两万、五十条船、近千万枝箭矢、可食用半年以上的粮草马料与足量的巨箭石弹,由蒋宣暂时统领,约定两年一换,卫风相信,即使魏人以六七万大军来攻,虽然不可能再胜的如此轻松,但守住不成问题,更何况攻城如果不能团团围困,除非如自己般有逆天的弩炮,那是一点用都没有。
卫风领着剩下的所有人手于五日后踏上了回返广州的归途,而在同一日,魏都平城中朝大殿太极殿内,气氛一片阴霾,拓跋仪跪伏在殿中连大气都不敢透,两边文武均是面色沉凝,尤其是魏主拓跋珪更是目中寒光连泛!
拓跋珪敢发誓,他终其一生都未经历过如此惨败,攻下了蓟又能如何?失去了五万多精锐战士的性命,非但组织不起对龙城的进攻,还要防备还自于天津的威胁,蓟已经形同于一块鸡胁!
好半天,“哈哈哈哈~~”拓跋珪才怒极而笑道:“从兄,你倒是给了朕一个惊喜啊,兵败不说,还被人追上门来当众斩杀降卒,并留下狂言而无可奈何,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
拓跋仪不敢抬头,战战兢兢道:“臣这卫王乃是陛下亲赐,那卫风明明知道,却仍放言要臣自去卫王号,这分明是羞侮陛下与我魏国,臣一时气不过,领军去攻,但没料到晋人的弓弩竟如此强劲,短时间内兵力已折损过半,在军心动摇之下,卫风领骑兵出击,依然是仗着硬弩射乱臣的阵脚,这才招致了几近于全军覆没的大败。
臣自觉羞愧难当,几次欲自尽了事,但念及臣乃陛下之臣,自尽只是逃避罪责而已,臣的罪责理当由陛下判决,而臣经此大败,葬送掉我大魏五万多战士,实属罪无可赫,故臣请陛下赐臣一死!”说着,伏在了地面,一副认罪伏诛的模样。
拓跋珪的面色却是缓和了些,虽然损失五万多精锐令人心疼,可是拓跋仪的初衷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从这一点还是可以谅解的,于是向下问道:“诸位,都说说看,该如何给卫王定罪?”
这话一出,殿内文武都明白了,拓跋珪不会要拓跋仪的命了,吏部尚书崔宏率先施礼道:“陛下,卫王虽败,却情有可原,卫王的战术本无问题,究其根本乃是晋军中出现了异乎强劲的弓弩,一时不察才失了手,臣以为,既然寻出了原因,总会有解决之道,不如给卫王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
“嗯~~”拓跋珪缓缓点了点头:“玄伯(崔宏表字)言之有理,但我大魏损失五万余精锐总是不争的事实,莫非就没个交待?”
“这…”席中一时没人开声,因为拓跋珪虽然没有过于追究拓跋仪责任的意思,但还是要小小追究一下,如果自己的提议轻了,拓跋珪不满意,重了,又会得罪拓跋仪,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宜都公、太尉穆崇下意识的抬眼看向了拓跋仪,却见拓跋珪正好把目光向自己投来,不禁暗道倒霉,迎上皇帝的目光势必不能回避啊,这完全是无妄之灾,只得施礼道:“陛下,秦穆公三十三年,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伐郑,郑国商人弦高矫郑伯之命,以十二牛劳之,三率相与谋曰:凡袭人者,以为弗知,今已知之矣,守备必固,进必无功,乃还师而反,于是顺路灭掉滑邑,惹晋襄公大怒,于肴山大破秦军,三率被生俘,后因晋文公夫人求情才得以放归秦国,而秦穆公不但不罪,反而更加厚待,于三年后,三率终破晋国,大雪前耻!
故臣以为,陛下可依秦穆公故事,许卫王带过辅政,卫王必感激泣零!”
顿时,席中传来了附合声,拓跋仪也向穆崇递去了感激的目光,拓跋珪却沉吟道:“难道不作任何罚处?那要军法有何用?”
穆崇暗暗叫苦,又道:“要不这样,臣以为,可以把卫王暂时降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