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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仿佛打了鸡血般,贼寇们浑身都充满了劲头,高门士女对于一般人的诱惑是难以想象的,这不仅止于她们的美貌和身体,还在于那高不可攀的身份,就好比卫风前世花几十万,上百万睡女明星,其实就那么回事,卸了妆脱去衣服,论起容貌与身材,或许还不如中上等的良家妇女呢,可那种由玩弄高贵女人而来的满足感与虚荣心就是不一样!
瞧?别看她在公众面前摆出一副人模鬼样,还不是给老子睡过?贼寇们也具有同样的心理!
“无耻狗贼!”褚灵媛却是气的浑身直打哆嗦,她觉得,与徐道覆相比,卫风还要好一点,虽然卫风羞辱自已,但至少把自已当个人来对待,不让别人沾身,而徐道覆则是把自已当作了货物!
褚夫人看了看褚灵媛,无奈的劝道:“灵媛,你理他作甚?他得能攻破城池呢!”
“嗯!”褚灵媛重重一点头,把愤恨交加的目光重新向下投去,刚好看到贼寇已接近到五十步之内,城头上倾刻间箭如雨下,弓箭的威力虽然不如弩,但在数十步的距离依然不容小觎,一阵阵的箭雨洒落,城下也是惨叫连声,尸体层层堆叠,这一刻,她觉得太解气了,她恨不能将士们只靠弓箭就把贼寇全都射死!
如义兴这类内地城池,通常不可能配给床弩与投石机,守城只能仗着弓矢,但恰是如此,贼寇手中也没有攻城重武器,面对着箭雨,只能以人命开道。
“啊!”兴奋劲还没过去,褚灵媛又尖叫一声,原来,城下也有箭矢射了上来,有几名战士面门中箭。
褚爽浑身一个哆嗦,顿时恼羞成怒道:“灵媛,你乱叫什么?征战哪有不死人的?受不了你就回府!”
“噢,是小女失态了,请父亲见谅!”褚灵媛讪讪的应了声,伸手掩住嘴巴,防止再次大呼小叫。
其实不仅止于褚灵媛,包括褚爽在内,望楼里的所有人都是万分紧张,向下看的眼睛连眨都不带眨,只是身为男人,不好意思胡喊乱叫罢了。
而在城下,冒着箭雨,贼寇已前冲至了城墙十步之内,有人抬着粗大圆木,齐发一声爆吼,径直向城门撞去,还有人合力将飞梯竖起,只要再前奔几步,就可以靠上城壁,另有人亮出破城锥,是打算以蛮力把城墙砸开!
当时的城墙,全都是夯土墙,只有都城与具有战略性地位的城池才会包砖,义兴身为内地小郡,城墙没可能那么奢侈。
徐道覆三管齐下的举措,显示了他对攻取阳羡信心十足,望楼里的观众们也是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守军虽然精锐,但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能撑的住吗?
蒋宣却是大喝一声:“抛!”
立刻有军士抬着箩筐,把一筐筐黑乎乎的小玩意儿向下洒去,这不仅褚爽等人看不明白,就连以徐道覆为首的贼寇们都大为不解,这能起什么作用?才鸡蛋大小,能把人砸死吗?
念头刚刚冒出,就听到唉哟唉哟声连片响起,还间夹着轰隆隆的巨响,一团团的贼寇抱着脚跌倒在地,痛的满地打滚哀嚎!有相当一部分被飞梯、攻城木与破城锥砸中,当场筋断骨折,甚至连被砸成了一团肉泥的都有!
蒋宣让战士们泼洒出的正是按卫风要求打造的铁蒺藜,它有四个尖锐的刺锋,形如鸡爪,每个刺锋长寸许,中央有孔,可用绳穿联,也可散着抛洒,守城时突然祭出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要知道,当时无论百姓还是普通士卒,基本上以草鞋为主,甚至还有人不穿鞋,一旦踩中铁蒺藜,虽然一时半刻死不了,但别想再爬起来了!
趁着城下乱作一团,蒋宣又一挥手,军士们合力抬起大锅,把一锅锅沸油向城下浇去!
“嗷!他娘的,痛死老子了!”
“谁来拉老子一把,老子回过头把所有的钱财给他!救命啊,不要走啊!”
“速退,速退!这阳羡太难啃了,还须从长计议!”
伴着令人心悸的滋啦啦声,贼寇中起了明显的混乱,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在于攻必胜、战必克,而在于令行禁止,处于不利境地时能够沉着应对,由士族私军、郡兵、山贼与百姓组成的这支攻城队伍是一群乌合之众,遇上挫折立时自乱阵脚!
城下已俨然成了人间地狱,凄厉的惨嚎令人头皮发麻,甚至焦糊味都飘到了望楼里,褚灵媛与褚夫人的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喉头阵阵剧烈蠕动,全靠着坚强的意志,才没能当场呕吐!
铁蒺藜加滚油,起到的效果远远大于弓弩,据蒋宣估算,被弓弩射杀的贼寇不会多于五百人,而前两者配合使用,竟杀伤敌军达到了千位之数,若再论起伤害力,要更强于弓弩,弓弩不射中要害,还有治愈的可能,而踩中铁蒺藜又被滚油淋到,那还不如死了利索!
一时之间,城头气势如虹,每个人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徐道覆却是气的几欲吐血,这还没登城呢,就已经折损了一千多人,其余三个方向的佯攻,应该也会有相应的损失,而且前阵虽说敢于向回逃窜的只有寥寥几人,可攻势已陷入了停滞,后阵见了前阵的惨相,前进的步伐比之前也要慢上了许多!
两天前攻打吴兴郡治乌程(今浙江湖州市吴兴区),徐道覆早几日已派人混入城内,趁着夜晚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城门,而对于阳羡,他也曾使用过类似的手段,只不过,城门处盘查严密,面目陌生的人根本进不去,让他只能以强攻来破城。
“难怪褚爽老匹夫敢口出妄言!”徐道覆恨恨的瞪了眼城头,怒喝道:“上,都给老子上!一鼓作气,攻取阳羡,所有人不许后退,后退皆斩!”
第五十五章争夺激烈
以士族私军组成的督战队迅速挤压上前,拨腿而退的不用说,即使有谁畏畏缩缩,当头也是一刀!在徐道覆的眼里,总数只有两千多的士族私军才是军中的精锐,他们进退有据,纪律严明,个个身强力壮,剩下占了近九成,以山贼、胁从百姓和郡兵为主的主力则是随手可丢的弃子。
在零星的惨叫中,数十颗头颅冲天而起,督战队的铁血手段果然起到了作用,贼军只得无奈的强振起士气继续向前,一路上提心吊胆小心翼翼,有时还踩着同伴的尸体,但令他们暗松口气的是,铁蒺藜仅抛洒一轮就再也不见踪影了,总算是以几百具尸体作为代价,冒着箭雨再次冲到了城下!
这没办法,阳羡是个小城,在卫风没投靠之前,总丁口不过三千余户,匠户中的铁匠只有十户左右,卫风连催带赶,用了几个月时间,才打造出五千多枚铁蒺藜,刚刚已经全部使完了。
“轰!轰!轰!”一架架飞梯终于架上了城头,城下也传来了令人毛骨耸然的开凿城壁声与攻城木撞击城门的巨响,对于城下的攻势,蒋宣并不放在心上,城壁是实心全夯土结构,哪有那么容易锤垮?而城门除了以青条石加固顶托,还备有塞门刀车,几乎与城门等宽,车前有木架三四层,各层固定尖刀若干口,车体有长辕,一旦敌军攻破城门,军士会猛推刀车塞住城门,既可杀伤敌人,又可挡住敌方的矢、石,使对方很难攀援,构成一道活动的壁垒。
蒋宣转头大喝一声:“叉杆,上!”
叉杆长达三丈,以数根粗大的老竹子捆绑在一起作为主干,结实而坚韧,头部有分叉,是专门用来叉飞梯的守城器具。
早有准备的战士们,冒着向上抛射的箭矢,几人合持一根叉杆急速冲上!就看到飞梯顶端猛的一震,还伴有惊惧之极的尖叫声传来!
“快,快,下面的人压住!多来几个人!”
“加把劲,赶紧向上爬,他娘的,快点放箭啊!愣着干嘛?”
飞梯被叉离城头,悬在半空中,梯上的贼寇紧紧抱住不敢松手,有些人就直接被箭矢当场射死,而飞梯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令人惊心动魄,城上城下的军士以飞梯、叉杆作为媒介展开了角力,但城头守军毕竟吃亏在人数不足,除了有限的几座飞梯被叉的翻了过去,伴着轰隆轰隆的巨响,剩下的数十架飞梯重新架上了城头!
“杀~~弟兄们,冲啊!”这使得贼寇士气大振,仿佛夺取阳羡尽在须臾之间!
蒋宣又向后猛一挥手:“都给老子用上!”
一时之间,滚石、檑木、沸油,还掺杂着箭矢有如不要钱般的抛洒向城下,喀嚓喀嚓的断裂声,由高空失足坠落的惊叫声,濒死的凄厉惨嚎交织成了一片!
一架架的梯子被砸断,又一架架的重新竖起,城下的弓箭手也猛力向上射箭,不仅是贼寇成批的死亡,城头守军的伤亡也骤然加大,战况已进入了白热化!
看着蚁附向上攀登,又如下饺子般串串坠落的已方军卒,徐道覆的眼里闪出了一抹冷厉,他明白,这个时候比拼的就是狠,谁狠!谁就能坚持到最后!
不过,论起狠,他一点都不担心,哪怕付出一万人的代价他都能承担的起,刚好军中还可以省些粮食,而守军的顽强虽然出乎意料,可人数摆在那,死一个少一个,拼人命哪能拼的过自已?
在他身边,全都是叛乱士族的当家人或郡兵将领,纵使他们活了大半辈子,可如此惨烈的景象尚是首次得见,每个人均是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透!
“轰隆隆!”就在这时,一阵惊天巨响传来,城门的两片木板猛的向内重重拍去,漫天灰尘中,条石、碎屑、砖砾洒落一地,还有人竟收不住去势,一头扎了进去,当即被埋在了乱石堆中!
“将军,您快看,城终于破了!”一名将领抑制不住兴奋的大声叫唤道。
不仅止于他,所有人都是一瞬间脸面布满了喜色,“好!”徐道覆也猛叫一声好,啪的一声,双掌重重一击!
“啊!”望楼里,褚灵媛忍不住的发出了第二声尖叫,城门被破产生的剧烈震动使她站立不稳,一头扑入褚夫人怀里,娇躯瑟瑟发抖,褚夫人也是面如土色,一脸的不知所措。
一般来说,城门被破,也意味着城池陷落,所有人都在心里把卫风给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不是信誓旦旦两千人能守住城吗?可如今呢?他倒好,脚底抹油去攀高枝了,把这阳羡满城百姓留下来等死啊!
褚炎之也尖叫道:“父亲,趁着贼兵还未入城,咱们快跑吧,从西门走,说不定能跑回建康呢!”
每个人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褚爽,他们打着同样的心思,褚爽却是浑身一阵剧烈颤抖之后,脸面一瞬间现出了坚毅之色,大喝道:“老夫已许下与城偕亡的誓言,岂能离去?今日无非是以死殉城,任何人不得离开!”
众人的脸面全都苦了下来,有人还待再劝,褚爽又唤道:“卫将军早有诸多布置,城门被破或许仍有回天之力,咱们先看看罢,此时退走必会动摇军心士气,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后退半步!”说着,连喘了几大口粗气,似乎在作着艰难的抉择,就猛的挥了挥手:“身为一郡之长,理当为将士们击鼓助威!走,都随夫老上去!”
褚爽大袖一甩,向着楼梯走去,望楼的最顶层是天台,上面置有牛皮大鼓,其他人只能咬了咬牙,跟在了褚爽身后。
褚爽没有猜错,城门刚一被破,烟尘还未散尽,塞门刀车已被推了进去,数十名想抢头功的贼兵当场被明晃晃的尖刀扎了个透心凉,守卫随即以刀车作为掩护,攀爬上去向外射箭,贼兵竟不能入内半步!
尽管城门就在眼前,冲进去可以拥有褚灵媛以及丰厚的赏赐,但塞门刀车就如同一道天堑,除了在城门口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任谁都没法跨越半步!
徐道覆虽然在后面看的心急如焚,但也没法可想,这个大家伙完全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