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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龙听得是微笑着不住的点头,手抚摸的胡须,眯着眼睛,心里想的是自己彻底跟皇帝服软,跟着皇帝走,看来是选对了,跟着这位皇帝,别的不说,饷银从来不短就可以让他毛文龙卖命了,现在更是新式玩意一个接一个,让人眼花缭乱,打鞑子都不用照面,毛文龙觉得值,觉得自己就满足了,能得一个明君的赏识,能给一位明君卖命,可是难得遇到。
众人听了还有十几门新式大炮送来,个个都欣喜异常,这些新式大炮,打得远,打得准,当初他们见过十门大炮一同开火的“壮观”场面,想如今有三十门新式大炮,一想到这些大炮一同开火的场面,就替对面的东虏觉得可怜,人怎么可以跟这些东西抗衡?
“……好,其他的那些玩意,看来,暂时是不需要搬出来来了,呵呵,等有需要,就要麻烦张参谋了……”毛文龙眯笑着眼睛,跟张恒道。
“大帅客气了,都是为陛下而战,何分彼此?有事大帅只管吩咐就是,下官义不容辞。”张恒连忙说道。
正说着,一阵微风吹过来。
毛文龙嗅了嗅,道:“怎么还臭?”
“回父帅,儿郎们已经清理过好几次了,不过这味,实在是大,现在还算好的了……”毛大一脸无奈的说道,这个味,就是前些天,鞑子攻城的时候留下的,自家大帅为了留下鞑子,为了激怒鞑子,把那些割去了头颅的尸体挂在城墙外面,当晚就开始发臭,第二天,就不得不把这些无头尸体扔掉,不过,虽然是扔掉了那些尸体,但是,城墙上渗进墙缝里的那些污血,一时间也难以洗掉,以至于这几天,那股死尸特有的腐烂味道,一直存在。
“……,哦,还没洗掉了?日后再有鞑子的尸体了,先处理一下再挂上去,别直接挂,一天都还没挂上呢,就开始发臭了……”毛文龙抱怨道。
“是,父帅,不过咱们那些药只够处理人头,如果尸首都要处理,怕不够啊”毛大为难的说道。
“哦,这样啊?……这样,以后得了鞑子的尸体,把里面掏干净了,都给本帅用盐腌一下,然后用柴火熏一下,这样,挂在外面,十天半个月都不会烂,这个天,刚好把尸首晒成肉干,更加不会烂了,也不会有怪味……”毛文龙如是说到。
“呕……”,亲随,部将里面尽管都是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不过听到毛文龙如此的说法,有一些还是忍不住心中作呕,干呕起来。
张恒听了毛文龙的“办法”,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心中作呕,这个毛文龙不知道和鞑子有多深的仇恨,以至于连这样的手段都要使出来,一想到那挂满城墙,风干了的尸体,张恒就再次干呕起来,不过又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强忍着干呕,虽然心中不舒服,但是张恒也知道毛文龙的这个做法对于吸引鞑子来攻城,绝对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东西。任谁看了这“东西”,还能冷静下来,那真的“不是人”。
“怎么?光是说说就怕成这样?那东西又不是让你们吃,你们怕个甚?”毛文龙见自己的亲随部将里面的窘样,又微笑着调戏到:“……对了,那东西经过腌渍,又用柴火熏过,又放在太阳底下风干了,想必那味道肯定不错的……”毛文龙见一些人强忍着干呕,于是,给这些人加了些料。
“呕……”
“呕……”几个亲随实在是忍不住了,呕了出来,赶忙捂着嘴,跑到一边呕起来。
“哈哈哈……”毛文龙见自己亲随的窘样,哈哈大笑起来。
身边固然有些亲随忍不住干呕,但是,大部分还是对毛文龙说的事熟视无睹,仿佛这些东西司空见惯,都是很正常一般,不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又怎么会对这些东西熟视无睹呢?
……
后金大营。
帅帐。
黄台吉在辽西草原上,打败了林丹汗,就匆匆忙忙的率着人马往镇江堡赶,对于明军不伤一人,而他们大金死伤两千的战果,黄台吉难以相信,更是绝对不会放任毛文龙轻松离去的,如果这次因为困难而放毛文龙离去,那下次呢?是不是也继续放任?那么,再下次呢?如此三番两次下来,他们大金的士气,必定跌入低谷,明朝的士卒必定对他们大金再无恐惧,如此彼消此涨,日后打起仗来,可就难了,所以,对于镇江堡,对于毛文龙,是必定要消磨干净才后快的。
“此战紧急,本汗来的匆忙,仅仅带了一万人马先到,大队还在后面,除了有众多的粮草之外,还有大炮,是专门用来攻城的,有这些大炮,诸位放心,镇江堡必定能攻得下,那毛文龙打了胜仗不赶快跑,还呆在镇江堡送死,这次,本汗就让毛文龙后悔不跑……”黄台吉刚到镇江堡外的大营,及立刻升帐议事。
后金的诸人,这才有些颜色,这些天虽然名义上是围着镇江堡,但是实际上,没有攻城,只是和镇江堡对峙,因为他们没有攻城的武器,既然攻不下城,又何必白白浪费士气呢?
“大汗英明,此次必定要杀毛文龙,一血前耻……”
“大汗,那毛文龙无耻,把我大金勇士的尸首挂在城墙上……”
“大汗,毛文龙那手榴弹厉害,我等近不了身,这次大汗带来了大炮,那毛文龙死定了……”
后金诸人,纷纷开始给黄台吉告状起来。
“……好了,你们说的事,本汗多少已经知道一些,也想了些对策,那大炮由于沉重,所以,现在还在赶来的路上,但是我们也不要光指望着大炮,二哥,那些箭楼,做得如何了?”黄台吉问阿敏。
“已经按照大汗的吩咐,做了百十具,每具都比镇江堡高出不少,可以居高临下,那镇江堡的手榴弹虽然厉害,但是,最远只能扔到四五十步之远,再远就无力了,如果在七八十步开外以箭楼压制,可以起到奇效。”阿敏恨恨的说到。
“好,既然箭楼能压制毛文龙,那么,明日就以箭楼压制,试着攻城看一下,不过本汗觉得,毛文龙肯定不会只有这点手段的,必定藏了不少手段,对了,二哥,可见毛文龙使用大炮?”黄台吉忽然问道,黄台吉自己准备用大炮攻城的,所以,对大炮也就敏感起来,忽然想起来,既然自己都可以用缴获明朝的大炮,那毛文龙也应该有大炮,所以,特别关注的问到,到时候,极可能是两方大炮的对轰。
“大汗,除了当天攻城,这些天,就再没攻城了,没有办法靠近城墙,岂不是徒增伤亡……,所以,未见毛文龙用大炮。”阿敏说到。
“嗯,行,反正明日试试看就知道了……,今日就暂且休息,待明日攻城,再看如何。”黄台吉思索了一会,说到,自己都有大炮,那毛文龙没有理由没大炮,看来,还得想点办法才行。
“喳”众人应声回到。
……
第二天。
连连的号角早早的就吹了起来,远近几十里地面上,都听得到这催人心神的号角。
毛文龙也起得相当的早,提着望远镜,一副木然的表情上了城楼。
众将,亲随们也跟在身后。
“鞑子头到了,是黄台吉,参谋部的消息果然没错,那黄台吉在辽西打了林丹汗,把林丹汗打得大败,这会,又来打我们了,哼哼,还以为我们是林丹汗那个软蛋,好捏,这次,要让鞑子头磕掉满嘴的牙……”毛文龙用望远镜看过一阵之后,说道。
“大帅,听这号角,怕今天是要攻城了。”一个部将说道。
“没错,黄台吉昨日到的,今日肯定会来攻城,……毛大,儿郎们,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毛文龙答应了一句,然后问自己的亲将。
“父帅,儿郎们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鞑子靠近了打鞑子呢……”毛大赶忙回应道。
“好,这次鞑子造了不少箭楼,看样子,是准备攻城的时候用来压制的……,嘿嘿,毛大,我前日吩咐你的,那些大号的佛郎机都准备好了么?”毛文龙问到。
“父帅放心,早就准备好了,这次,就让鞑子看看什么叫碾为粉末。”毛大笑着答应道。
“好,……儿郎们,兄弟们都各就各位吧,这仗,要开始了……”毛文龙嘴角上翘,带着一丝笑意,高声宣布。
……
“嘿哟,嘿哟……嘿哟,嘿哟……”一群后金士兵,推着一个箭楼,往前靠。这个箭楼,比镇江堡的城墙高得多,上面有顶盖,四面都有木板做的挡板,上面可站七八个人,如果是臂力过人之辈站在上面远远的放箭,可以轻易的压制城墙上面的人,让其不能走动。
一片“嘿哟”之声中,三四十具箭楼前后排列成一条线,远远的和镇江堡对峙着,这条线,明显的经过精心的测量,大约在镇江堡城墙之外的七八十步距离。
“大汗,箭楼已经就位……”一位传令骑士跑到黄台吉跟前禀报道。
“好,那就开始吧,暂且不用尽全力,先看看毛文龙是如何应付的再说。”黄台吉吩咐道。
“喳”
一片“呜呜”之声中,多日未攻城的后金,开始再次向镇江堡的城墙发起进攻。
……
“这鞑子还是那一套啊真是没有一点新意。”毛文龙看了城墙外面的动作,鄙夷的评价道。
“哈哈,那是,大帅,您想,那鞑子不过是野蛮人,您还指望野蛮人能够有多聪明啊?”一个亲随打趣道。
“大帅小心,鞑子的箭楼离这里已经很近了,鞑子里有善用弓箭的高手……”另外一位亲随提醒道。
毛文龙听了之后,立刻弯下腰,蹲了下来,拿了个潜望镜继续观察外面的情况。
镇江堡的外面,箭楼已经开始散乱的放箭了。
“大帅,有个鞑子的箭楼还在往前移……”一个专门负责观察的小将禀报道。
“嗯,知道了,这鞑子里,不怕死的人可真多啊毛大呢,让他开火,打那个还往前靠的箭楼,务必打成粉末,给鞑子开开眼……”毛文龙一直拿着潜望镜观察外面的情况,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传令兵应声答应道。
毛大正在镇江堡的箭楼里,精心准备着给鞑子的大礼。
“兄弟们,可都听清楚了么?大帅要咱们打最近的那个箭楼,就是还在往我们这里挪的那个,嘿嘿,大帅的意思是,让你们这里所有的佛郎机都朝他一个箭楼开火,要不停的换子铳,直到将鞑子那个箭楼打成粉末为止,注意,大帅说了,要打成粉末,兄弟们可都明白了么?”毛大兴奋的跟箭楼上的这些佛郎机手说到。
一群人嘻嘻哈哈,热闹的答应道。
城外面,是后金方面攻城的号角,鼓噪,但是,还没攻城,只是以箭楼进行压制,远远的放箭,不过,由于城墙上面看不到一个人,这些箭也是放得稀稀拉拉的,毫无战果。
箭楼上有些人见城内毫无反应,于是,催促下面的士卒,将箭楼再往前移一点,好有更加大的把握。
“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箭楼上面的后金精锐,高声的呐喊道。
黄台吉看着这诡异的攻城场面,心里就觉得心惊肉跳,从来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攻城场面,以前只在信里听别人提起,现在亲身经历了,才觉得,那空无一人的镇江堡,简直就是一头吞人的怪兽,难怪信里会提起,二贝勒阿敏会忽然无故翻倒在地。
战场上,只有攻城一方的喊叫,而守城的则毫无声息,似乎就是座空城。
“……好,再往前一点,这样就能射得更加准了,那些明朝的软脚羊,这次,爷爷要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百发百中……”这个箭楼上的后金精锐,见守城的人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