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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大伴照办就是,朕睡了……”杨改革吩咐完,就睡了,没心情管那么多了。
王承恩无奈,只得出去安排。
……
再醒来的时候,杨改革已经是jing神奕奕了,喝了口热茶,漱了漱口,加了件衣裳,就出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出过的乾清宫。
郑芝龙早已在宫mén等候多时了,不过,却一直没得皇帝的召见,正坐在那里等皇帝的召见,却被xiǎo太监领出了皇宫,正纳闷,又见王承恩朝他招手,郑芝龙更纳闷,王承恩一身常人的打扮,还是在宫外。
“飞黄见过公公!”郑芝龙连忙问好,行礼。
“一官无需多礼,不是宫里,叫咱家王管家就可以了,一官跟咱家来吧。”王承恩说道。
郑芝龙跟着王承恩走,拐了个弯,见几辆很大的四轮马车摆在那里,更纳闷。王承恩将其中的一辆马车打开,道:“公子,飞黄到了。”
杨改革正在这辆马车里喝茶,见王承恩说,点了点头。
“一官,公子让你进去。”王承恩对郑芝龙说道。
郑芝龙惊疑的上了马车,惊异的见皇帝一身便服端坐在那里,毫不迟疑,立刻跪下来,道:“草民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官啊!这是宫外,无需行此大礼,就随便些吧,坐下吧,朕最近呆在宫里,觉得闷得慌,正想出去走走,正巧召一官有事,一官就陪本公子逛一逛京师吧。”杨改革笑着随意的说道。
尽管皇帝声称随意一些,但是,处于对皇权畏惧的郑芝龙,依旧十分的xiǎo心,生怕出什么luàn子。
“草民遵旨!”郑芝龙心中狂跳得很,自己居然遇到了皇帝微服出巡,而且皇帝还邀自己一起坐马车,说是一起逛京城,这种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就给遇上了,郑芝龙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这样不真实呢?
“管家,可以走了!”杨改革道。
“是,公子。”出于对皇帝安全的考虑,王承恩坚持要坐在马车里,在马车里加隔了一道帘子,将皇帝和自己隔开,万一皇帝出事,他也好第一个冲上去保护皇帝,好在这马车很大,四个轮子的和那两轮的在这一点上,倒是有很大的区别,加隔了一道帘子,里面仍显得宽敞,听见皇帝的召唤,答应了一声,开mén催了催外面的“保镖”,马车便开始向前奔去。
……
叮叮当当的马车铃声,一直响个不停,马车上的玻璃上,是厚厚的水汽,提醒着,这外面是冬天。杨改革擦了擦玻璃,将水汽擦去,外面的世界,立刻映入眼帘,普通百姓为生活而奔bo的场景,出现了。
马车里很暖和,和外面的世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杨改革将马车的窗户推开,一股冷清的空气立刻窜入马车里,外面的喧嚣也传入了马车里。
杨改革没说话,只是不住的瞧着窗户外面的情况,看着老百姓忙碌。郑芝龙则惴惴不安的坐在那里陪着皇帝,皇帝不问话,他也不敢贸然开口,见皇帝看窗外出神,更加不敢喘大气。
清冷的空气已经将马车内的热气吹得差不多了,杨改革感觉到有些冷了,才将窗户关上,笑道:“倒是有些冷了。”又立刻将外面的喧嚣隔在外面了。
“草民不冷!”难得皇帝说句话,郑芝龙连忙答应一句。
“呵呵,一官瞧这窗外的百姓生活,可有感想?”杨改革笑着问道。
“回陛下,陛下治下的百姓生活安康、富足,都过得不错。”郑芝龙尽量把话说得体面一些。
“呵呵呵,是吗?可朕不这样想!”杨改革笑着说道,看着有些局促的郑芝龙。
郑芝龙不知道回答什么,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朕治下的百姓,可不光光是这京师一地,辽东,陕西,福建,四川,河南,山西,等等都在朕的治下你,一官刚刚只说了京城的……”杨改革笑着说道。
郑芝龙更加不知道说什么,辽东关外那可是和东虏打生打死的地方,陕西更是移民百万,遇到的是百年难遇的干旱,福建那大概是说自己这个海盗攻城掠地,其他地方就不说了,多多少少有些问题,这可是皇帝对自己的不满啊!
“……一官觉得,怎么做,才能让朕治下的百姓过得更好,不挨饿,不受冻,有书读?”杨改革继续问道。
“回陛下,草民愚钝,草民不知。”郑芝龙大气也不敢喘,皇帝这是在质问他么?
“其实,朕很能理解为什么一官能轻易的将朕治下的数万子民移民到大琉球去。”杨改革继续说道,笑着盯着郑芝龙。
“草民有罪,草民该死!”郑芝龙连忙改坐为跪,跪在皇帝面前,皇帝这可是问他的罪呢。
“呵呵呵,朕不是怪你,起来吧,朕其实也是很惭愧的,未能给朕的子民一个能安居乐业环境,朕的子民弃朕而去,朕不怪他们。”杨改革笑着道,马车里的气氛,很沉闷,也很压抑。叮叮当当的马车,更是紧催这种压抑的气氛。
“草民罪该万死……”郑芝龙连连磕头,不敢起来。
“朕今日邀一官马车同游,可没有打算追究你的罪,起来吧,一官。”杨改革再次说道。
郑芝龙这才起身。
“一官觉得,朕陕西移民做的如何?”杨改革见郑芝龙起来了,又问道。
“回陛下,此举乃是前所未有之举措,足以彰显陛下圣德,必定为天下万民传颂,美名必定流传万世,天下百姓,无不感ji陛下。”郑芝龙面对皇帝的百万移民,面对这种手笔,也是惊叹,也得佩服,皇帝有这种能耐,这种手段,也让他生出了畏惧,皇帝可以拿一千万两银子移民,就不能拿一千万两银子经营水师?先前皇帝只说每年百万两银子造战舰,郑芝龙越来越觉得,皇帝这是说少了,一旦皇帝下定某个决心,可不就是百万两银子这点钱了,当年郑和舰队或可重现,一统大洋毫无困难,他郑芝龙在这种倾国之力面前,或许连渣子也不剩。
“呵呵呵,虽然外人都说朕做得漂亮,做得好,其实,朕也是有苦难言啊!一官可知道,一千万两银子也仅仅能移民百万,而这天灾又要延绵十数年,每年的移民,或许越来越多,也未可知,如今朕把他们移民到dong庭湖,鄱阳湖这些大湖里,围湖造田,尚且还有个地方安身,可这北方数省,需要的移民何止百万?朕又在那里给他们找快土地安身呢?朕可是日夜难眠啊!倒是一官的所作所为启发了朕,让朕眼界大开,有海外众多的土地,朕再也不怕移民无处安置了,解决了朕的心头大患啊!”杨改革给郑芝龙倒苦水了。
“陛下怎么说,草民就怎么做,草民唯陛下是从。”郑芝龙松了口气,皇帝原来是看中了大琉球,想移民过去,如果是这点事,他现在也想通了,皇帝是铁了心的要移民的,那大琉球皇帝铁定也是要的,跟皇帝冲突,对着干,他现在是一点信心也没了,按照皇帝的脾气和手段,或许会拿一千万两银子经营水师,造战舰呢,自己如果敢说半个不字,恐怕会被打的连渣子也找不到。
“……朕要移民,自然得保证海上的安全,朕听说,海上的海盗,夷人相当的猖獗,要移民,朕必定会经营水师,一官觉得是对还是错?有没有必要?”杨改革故意问道,在海盗面前说海盗,这不是故意的么?
“草民……,草民觉得陛下做得对,也有必要。”郑芝龙已经一脑mén汗了,自己可不就是个海盗头子么?皇帝这样说,是警告自己?还是说,把自己拎出了海盗的范围?招安了?
“一官说得没错,朕打算把海上的海盗,夷人全部清理干净,朕不光是要移民大琉球,还要移民南洋,澳洲,甚至美洲,乃至更广阔的土地,朕都打算打下来,用来安置朕的子民,否则,朕这治下的数千万的百姓没个地方安居,总是朕的不是,是朕的罪过……”杨改革仰起头,叹息的说道。
郑芝龙脑袋炸开了,看来,皇帝对海洋,对海外的事,果然了解的不比他少,还发下如此大的宏愿,皇帝这不是在说笑么?
“一官觉得朕能做到么?”杨改革笑着问道。
“这,或许,应该,一定能。”郑芝龙换了几个词,终于选了一定,不管如何说,当今这位圣上说话,办事,可不是吹嘘,要做的事,要办的事,都已经办到了,尽管刚刚说的话有些大,但是,郑芝龙还是相信,有一些可能。
“朕以战舰谋求土地的事,也不瞒一官,朕是一定会这样做的,我大明沿海的海盗,朕是一定会剿灭的,南洋那些夷人,一定是会赶走的,朕现在就缺了一个人替朕办这个事,一官可愿意去吗?”
“草民愿意!愿意为陛下分忧!”郑芝龙连忙答应,其实,他早就等这一天了,来招安之前,倒是有 很多异样的心思,不过,到了京城之后,被皇帝超高规格的招安,所遇到的种种,让郑芝龙明白,自己的那些算盘统统打不响,自己的未来,已经全部掌握在皇帝的手里,以其跟皇帝对着干,还不如投靠皇帝,跟着皇帝干,好歹还落得个富贵,不然,恐怕连个全尸都没有,但是皇帝又一直不给他准信,不说招安他的话,只是让他一个劲的跟着林钎到处跑,如今终于有了个准信,郑芝龙再也不准备放过。
“好,一官还是很识时务的,不过,朕话可说在前面,给朕做事,朕自然保你郑家富贵,飞黄腾达自然不再话下,日后封侯也未必不可能,但是,成了朕的将军,可就不能再做贸易了,朕不不想有一个手握兵权,然后富可敌国的大将出现,朕的意思,一官明白吗?”杨改革道。
“草民明白,草民誓死追随陛下,郑家誓死报效大明。”郑芝龙先前的算盘就是如此,一边做明朝的“官府”,一边做贸易,两头落好处,现在看来,显然是不可能了,皇帝对海上的事了解的远比他想象中的清楚,他那点伎俩,自然不用再摆出来,这个世界上,可以没有钱,但是绝不可以没有权,没权,多少钱都是假的,一个七品县令就可以破家,既然皇帝已经承诺了他郑家的飞黄腾达了,按照皇帝一项良好的信誉,这自然不是假话,自然值得追随,郑芝龙当下就痛快的答应下来。
第四百四十八章 改变历史的重担
第四百四十八章 改变历史的重担
谈完了招安的事,杨改革放下心思,和郑芝龙聊起更多关于海上的事来。
马车也叮叮当当的穿梭在京城的大街xiǎo巷。
郑芝龙尽管对皇帝知晓海外的事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和皇帝聊起海外的事的时候,才知道,皇帝对海外的了解,远超他的想象,海外的物产,气候,地理,人情,皇帝说起来,甚至比他这自诩jing通海外的海盗头子更加的了解。越和皇帝谈,郑芝龙越觉得心惊,幸亏自己明智,幸亏自己是跟的皇帝,要是按照自己来之前的思路走,岂不是死路一条?
“陛下当真是博学,知晓这样多的东西,草民实在是羡慕!”郑芝龙连连的擦汗,皇帝说的东西,刚开始,他还能跟这说,还能聊一下,但是,越说,他就越mi糊,越听不懂,皇帝说的,已经超出了他了解的范围了。
“呵呵,不要再草民,草民的了,你如今已经受了朕的招安,跟着朕做事,可以称臣了,朕过两日就和内阁们商量一下,看给个什么官职比较好,一官不要嫌弃官xiǎo,日后有的人机会升官。”杨改革纠正道。
“臣明白,只是……陛下,臣想问,那什么非洲真的有如陛下说的全身长着一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