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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玉玺,宣布禅位。事后,他被安置到浔阳,封为固安王。十二月,桓玄做了皇帝,国号楚。
“乱世出英雄”,在桓玄称帝的时候,另一位有政治抱负的人刘裕也站了起出来。他以讨桓复晋为名,争取政治资本。元兴三年(公元404年)四月,刘裕等在京口,刘毅在广陵(今江苏扬州)同日起兵,声势浩大。做贼心虚的桓玄急急忙忙挟持着司马德宗和东晋皇室,沿长江西逃到江陵。刘裕的军队迅速进入建康。
与刘裕一同起兵的刘毅、何无忌等率军西追,与桓玄在桑落洲(今江西九江境内)和峥嵘洲(今湖北武汉境内)打了两次大仗,把桓军打得大败。刘毅、何无忌兵锋西指,所向辄克。桓玄一看大势已去,便把司马德宗抛在江陵,往四川逃跑,路上被杀。他所建立的楚随之灭亡。
义熙元年(公元405年)三月,司马德宗在何无忌的护送下到达建康,这个被废黜了一年四个月的皇帝又复了位。刘裕以都督中外诸军事,掌起了东晋军政大权。
具有实际才能的刘裕,渐次除掉了朝廷内的刘毅和诸葛长民等敌对势力,镇压了国内的卢循领导的农民起义;又先后灭掉了北方的少数民族政权南燕和后秦,把东晋领土扩展到黄河南岸。经过10多年的艰苦经营,刘裕自感已经翼羽丰满,改朝换代的时机成熟了。
当时流传着一句谶语:“昌明之后有二帝。”昌明是司马曜的字。司马曜之后,再经两个皇帝,东晋国祚就结束了。为了应这种谶意,并让这一天早日到来,刘裕便派他的亲信王韶之把司马德宗缢杀于东堂。这时是义熙十四年(公元418年)十二月。
司马德宗被缢死时37岁。谥为“晋安帝”,葬于休平陵。
第五十六章 恭帝司马德文
义熙十四年(公元418年)十二月,紧锣密鼓准备改朝换代的刘裕,为了应“昌明之后有二帝”的谶语,派人缢杀司马德宗,谎称因病驾崩。同时,他拥立司马德宗的胞弟——33岁的琅邪王司马德文继位,做了东晋末代皇帝。
司马德文不忘乃祖乃宗,想有所作为。刘裕北伐时,他自动上疏要求随军前往洛阳,修复了西晋皇帝的陵墓。他笃于兄弟情谊,常常随侍在司马德宗的身边,照顾这个不会说话、不能行动的胞兄,在宫廷内外很受称道。桓玄篡位,他被降为石阳县公,和被废黜为固安王的司马德宗一起被安置到浔阳(今江西九江);以后刘裕进攻桓玄,兄弟俩随桓军的进退而迁徙不定,最后被劫持到江陵(今湖北江陵)。桓玄败死,桓氏一族几乎被杀尽,做了漏网之鱼的桓振谋图报复。一天,他持枪跃马,突然闯进司马德宗的住处,瞪圆双眼,怒气冲冲地说:“我们桓氏家族有什么对不住国家的地方,而遭到灭族惨祸?”司马德文正服侍在他胞兄身边,回答说:“杀掉你们全族,并不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主意。”一句话,说得桓振下马拜服,司马德文就这样为他胞兄解了难。刘裕得势后,便寻找暗杀司马德宗的机会。司马德文看透这一心机,形影不离地守候在他胞兄身边,使刘裕下不得手。刘裕最终杀掉司马德宗,是利用了司马德文不在他胞兄身边的机会。
在当时人们心目中,司马德文是一个贤王。他常常为东晋的国祚担忧。他在王府里,曾让随从们玩射马的游戏。有人劝说他:“马是皇族的姓,你让随从射马是不吉利的。”他被提醒,就不再玩这种游戏了。
但是,眼见东晋帝国的大厦即将倾覆,他自感无力支撑,便到佛教里寻求一点精神上的安慰。他铸钱千万,用来布施。又造了一尊高一丈六尺的金身佛像,步行几十里,亲到瓦官寺把这尊佛家圣物迎接到京师里来。由此看来,他又是一个精神空虚的亲王。
刘裕把司马德文推上皇帝位子,目的是为应司马曜之后有两个皇帝的谶语。过了一年半,元熙二年(公元420年)六月,傅亮秉承刘裕的密旨,暗示司马德文禅位。当傅亮把禅位诏的草稿送到面前时,他欣然接受,说:“晋朝早已失去了天下,事至今日正该这样办!”于是亲自照样誊写。刘裕即位后,把他废为零陵王,安置在秣陵(今江苏南京报恩寺附近)。
从此以后,司马德文深虑祸机。同被废黜的皇后褚灵嫒,形影不离地伴随在他的身边,为了预防下毒,司马德文入口的一汤一水都经她亲自检查。这样过了一年,永初二年(公元421年)九月,刘裕派褚灵嫒的哥哥褚叔度把她诳出,随后,早已埋伏好的兵士翻墙而入,把司马德文刺杀在卧室。他终年36岁,谥为“晋恭帝”,葬于冲平陵。
晋代自秦始元年(公元265年)司马炎代魏,到元熙二年(公元420年)司马德文为刘裕所代,前后共存在了155年。
第五十七章 楚帝桓玄
东晋太和八年(公元367年),大司马桓温的夫人马氏生下一个男孩,大名叫桓玄。桓玄长到5岁,一个意外的机遇,使他继承了桓温的爵位。那是宁康元年(373)七月,桓温病危,因长子桓熙太没有本事,决定将部众交给最能干的五弟桓冲统领。四弟桓祕对此十分不满,便与桓温的长子桓熙、次子桓济等密谋杀桓冲,桓冲得知后,暗作准备,待桓温一归天,就先下手把熙、济捉了起来,然后又废了桓祕,并把熙、济迁往长沙,又称桓温留下遗嘱,由小儿子桓玄继承爵位。于是,年仅5岁的桓玄,成了南郡公。
小小南郡公有着过人的智慧。桓温三年丧期届满,府州文武都来辞别,桓冲抚摸着桓玄的头感慨地说:“这都是你家的故吏啊!”7岁的桓玄听了,竟泪流满面,显出十分伤心的样子,使故吏们对他的聪明伶俐大为惊异。
青年桓玄长得“形貌瑰奇,风神疏朗”,而且知识广博,长于文章。常以高门才识自负,使人们对他有些畏惧。朝廷因为其父桓温曾有不臣的迹象,对他有意压抑,因此,到23岁,他才当了个太子洗马这样一个很不吃香的官。
有一次,桓玄去琅邪王司马道子府上,正碰上道子喝醉了酒,竟醉眼朦胧地当着许多客人的面问:“桓温晚年想做贼,是何缘故?”弄得桓玄伏在地上浑身冒汗,狼狈不堪。从此对道子恨得咬牙切齿。
桓玄后来虽然补了个缺,出京当了义兴太守,依然郁郁不得志。他曾经登上高处,望着眼前浩荡的太湖,回想当年父亲桓温曾是何等显赫,以此高门元勋,如今竟受世人毁谤排挤,不由得感慨万分,长叹一声说:“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于是决定辞官回南郡封国去。
桓玄回到江陵家居赋闲。这儿乃是桓氏世代盘踞之地,他可以整顿兵马,为所欲为。当地士民怕桓玄甚于怕刺史殷仲堪。连殷仲堪本人对桓玄也要退让三分。
东晋政局这时正在酝酿一场剧变。在朝独揽军政大权的司马道子,以小舅子王国宝等为亲信,排斥南兖州刺史王恭、荆州刺史殷仲堪,终于引发了一场统治阶级内部的武装冲突。
隆安元年(公元397年)四月,王恭派人与殷仲堪联络起兵,以讨王国宝为名反对司马道子。桓玄巴不得天下大乱,好一显身手,便力劝殷仲堪与王恭联合举兵。于是,王恭上表历数王国宝罪状,举兵讨之。司马道子无力抵抗,只得杀了王国宝,请求王、殷退兵。桓玄趁机请当广州刺史,道子怕他在荆州还会造事生非,便顺水推舟,让他当了广州刺史,桓玄接受了任命,却并不离开荆州。以后他暗中被反司马道子的几股武装势力推为盟主,更积极扩张势力,吞并了殷仲堪等力量,占据了长江中上游广大地区。
在东晋与孙恩起义军征战时,桓玄利用这一时机将其势力向东逐步伸展到芜湖,当涂一带,直逼建康。桓玄既已控制了东晋三分之二的国土,而且兵势强盛,其野心也就更加膨胀起来。他的新目标乃是灭司马道子之子司马元显,进驻建康。
司马元显一直以笼络桓玄来对付其他反对势力,不料养虎遗患,桓玄力量强大之后,开始威逼建康,司马元显深为忧虑。谋臣张法顺给他出主意说:“桓玄刚得荆州,人心未附。若乘此时使刘牢之为前锋,陛下以大军继进,桓玄可灭。”元显以为有理,于是大治水军,准备讨伐桓玄。
元兴元年(公元402年)正月,元显以刘牢之为前锋,司马尚之为后部,亲率大军西讨桓玄。桓玄原以为元显正被孙恩起义搞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西顾,突然接到内线密报,说司马元显派刘牢之来攻,大吃一惊。
两军开战不久,刘牢之参军刘裕请求出击,牢之不许。此时,刘牢之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一向讨厌元显,担心灭了桓玄,元显更加骄横,又怕自己功名越大,越不为元显所容,因此打算借桓玄之手除掉元显,然后再找机会灭桓玄。故此刻他不愿与桓玄交手。恰好桓玄派了牢之的本家舅舅何穆来说降,牢之之子刘敬宣、外甥何无忌和参军刘裕等人反对,但刘牢之主意已定,遂派刘敬宣去向桓玄请降。桓玄虽然打定主意要灭掉牢之,表面上却不露声色。不仅盛宴招待刘敬宣,还请他一起欣赏自己收藏的名画,又请刘敬宣当自己的谘议参军,十分亲热,刘敬宣也变了主意,于是收降刘牢之顺利办成。
解决了司马元显手下惟一拥有强兵可以对抗的刘牢之以后,桓玄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进到都城之下。元显赶紧退往宫中,桓玄命部下提刀边追边喊:“放下武器!”元显兵卒立刻纷纷溃逃,元显亦被活捉。桓玄大摇大摆进入建康,被任为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录尚书事、扬州牧、领徐、荆、江三州刺史,假黄钺。桓玄大权独揽后,杀了元显、尚之等人,又把道子发落到了安成郡。
桓玄的权位越高,野心也越大。新的目标乃是篡位称帝。实现这一野心的惟一威胁还是掌握北府兵的刘牢之,他必须夺了牢之的兵权。于是,桓玄任刘牢之为会稽内史。牢之知道兵权解除将大祸临头,马上与儿子刘敬宣商议对策,敬宣主张立刻发兵袭击桓玄,牢之犹豫不决,去问刘裕,刘裕说:“当初将军以劲卒数万而望风降服,如今桓玄刚刚得志,威震天下,人心归附于他,你怎么打得过他呢?如你要打,我也只有回京口去当百姓了。”牢之知刘裕不赞成,又召集僚属商议,参军刘袭站起来说:“天下最不能干的事就是犯上作乱,将军往年反王恭,前些时反元显,今又要反桓公,一人三反,还能在世上做人吗!”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其他佐吏也多散走。牢之见人心已散,害怕起来,忙派敬宣去京口把家小接来,约期至而未归,牢之以为事情败露,敬宣已被桓玄所杀,想想往后日子难过,就找了根绳子,往脖颈上一套,两脚一蹬,自杀了。不久敬宣就回来了,见此情景,只好逃走。
桓玄灭了刘牢之后,又杀了北府将领竺谦之、竺朗之、刘袭、孙无终等,并提拔一些北府后起将领如刘裕等作为他的爪牙,以使北府兵效忠自己。至此,桓玄觉得再也无人能奈何于他,便开始为所欲为。刚进建康的时候,他一度做了些罢黜奸佞、拔擢俊贤的事,曾使建康士民满怀希望,以为可以过一段安定日子。没想到桓玄立足稍稳,便原形毕露,奢豪纵逸,政令无常,根本不把安帝放在眼里,甚至克扣安帝的车马衣食,使安帝几乎挨饿受冻。因此,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