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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部是不能也不敢把铁路等 工业部门阴谋破坏活动作为 “平行中心”的主要罪行的。维辛斯基也不敢在 法庭上如此卖力地追查铁路等工业部门出现的问题的。为了赢得广大群众的 同情、愤慨和支持,赋予清查工作以为了人民利益的外表,维辛斯基对于使 无辜的公民受害的所谓破坏案件特别地重视。请看他在法庭上的询问。 维:您不记得这 29 名红军战士被残害得面目皆非的情景吗? 克尼亚泽夫:有 15人严重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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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伤残的严重性表现在哪里呢? 克:他们的胳膊折断了,脑壳也砸破了 维:这都是您和您同伙的罪过吗? 克:是的。 铁路系统的破坏分子的组织似乎无所不在,请看其中一次破坏行动的参 加者名单。 维:那么,为什么对铁路运行规程的如此破坏能够得逞呢?是不是因为 该车站的领导与托洛茨基分子有关系呢? 克:完全对。 维:请您指出这些人来。 克:有车站站长马尔克维奇、代行站长职务的雷奇科夫、站长助理巴加 诺夫、站长助理罗季奥诺夫、主要扳道员科列斯尼科夫。 维:5 个人。 克:扳道员别兹金。 维:6个人。 克:有一个护路段长也经常在那里,他叫布罗多维科夫。 维:是的,还有路长本人也在。 (32)克尼亚泽夫仅仅就南乌拉尔铁路 的阴谋破坏分子就列出了一个长长的名单,由此可见全国铁路系统的阴谋破 坏活动的规模。除了铁路上的领导人以外,几十个护路段的段长、运行处处 长、铁路检查员、机务段段长、机车库的工长和工程师,还有几个车站站长、 站长助理、司机、扳道员等,都被交待出来了。克尼亚泽夫共交待出33 个人, 而他们都是他领导的南马拉尔铁路局所谓的托洛茨基组织的干部。 克尼亚泽夫继续交待说: “我们直接组织的破坏火车行动有13—15次。 我记得 1934年共发生了 1500次火车破坏事件 ” 比如,库尔干机车库来了一些大马力的 “费德牌”机车。领导知道机车 库的人对这种机车不大熟悉,便有意地放松了修车的质量检查,常常让司机 们把没有修好的车开出去。几乎所有的机车的验水装置都损坏了。因此,1936 年 1月在罗扎至瓦尔加希之间发生了机车水箱爆炸事件。 维: 1936年 2 月 7 日叶季诺维尔至别尔佳乌什之间颠覆列车的事件是 依照您的指示干的吗? 克:是的铁路上的人认为,要是铁轨断了,那就无人可以怪罪。 维:换句话说,这算是客观原因啦? 克:没有找到罪犯 (33) 接着受审的是化工工业系统的阴谋破坏分子。他们是苏联重工业人民委 员部化工总局局长拉泰恰克、该局生产技术处高级经济师伊万·约瑟福维 奇·格拉舍、该局副总工程师加夫里尔·叶夫列莫维奇·普申。他们被指控 的罪行与上述重工业和铁路系统的阴谋破坏分子的罪行大体相同。在受审 中,被告拉泰恰克曾试图自我辩护,但很快就退缩了。 斯坦尼斯拉夫·安东诺维奇·拉泰恰克,1919 年入党。德国人。1914 年在德军服役,1915年被俄国俘虏。1917—1920年在红军中服务。此后担任 经济部门的领导工作,先后任乌克兰陶瓷玻璃联合工厂厂长、全苏煤炭化学 托拉斯总经理、全苏化学工业联合公司副总经理。1932—1934年任重工业人 民委员部副人民委员,接着担任重工业人民委员部化工总局局长。 拉: 不过,我是应该这样做的,国家公诉人公民。因为,假使我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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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取预防措施,那就有死几百人的危险。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指导了现场的 全部工作。 维:您指导得死了 17名工人,伤了 15名。对吗? 拉: (沉默) 维:您是这样指导全部工作的,以致死了 17名工人,伤了 15名。 拉:对,这是唯一的可能。 (34) 所有被告被一一审讯之后,宣读了各种鉴定委员会的结论。鉴定人员把 矿山所有爆炸、失火事件的责任都算在了被告身上。对于这样的鉴定,被告 斯特罗伊洛夫委婉地指出,起诉中所说的被告以破坏为目的而实行的矿井掘 进制度,在被告们任职之前就实行了。但是,他的声明无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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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预料之中的判决 1937年 1月 28 日下午4 时,维辛斯基开始发表他的长篇起诉词。经过 在莫斯科第一次公开审判中的亮相和表演之后,他变得更加老练、成熟,从 而也更加厚颜无耻。他几乎已经接近于塑造出一个具有鲜明特色的 “维辛斯 基形象”,一个挂着共产党员招牌、满口革命词藻、蛮横跋扈的诡辩士。 像在第一次公开审判时一样,他作为检察长,根本没有也不打算用实际 证据包括物证来证明 “平行中心”和每个被告的罪行,整篇讲话除了耸人听 闻的罪名的罗列和堆砌外,便是对领袖的肉麻的吹捧和对被告的肆意的谩骂 和贬斥。使人感到惊奇的是,他作为一名检察官,居然在挖掘和运用词汇和 词语相当丰富的俄语中,有如此高的造诣和本事,能把各种各样的同义词、 近义词和反义词随时抖落出来,劈头盖脸地倾泻到被告头上,运用自如,游 刃有余。 他首先用几句话概括地表明了对被告的评价,说他们代表了堕落的深 渊、道德和政治沦丧的极限和最终表现、犯罪的可怕的极端。按照他的说法, 这一被称为托洛茨基破坏、恐怖和阴谋集团的人,进行反对工人阶级,反对 党和反对列宁和列宁主义的斗争已经延续了几十年。他们似乎从开始跟着列 宁和布尔什维克进行革命的时候,就在进行反革命阴谋活动。他们根本不是 什么革命者,而是罪犯、匪帮、破坏分子、暗杀者、间谍。按照维辛斯基的 说法,这些曾举着军刀向敌人营垒冲锋的人,却比邓尼金分子、高尔察克分 子、米留可夫分子还要堕落、凶恶和卑鄙。这些人为什么和怎么变成如此凶 恶的敌人呢?维辛斯基没有去解释和说明。但是,他立即转换成颂扬的口吻 说,斯大林的预言已经完全变成现实,因为斯大林曾说过托洛茨基主义已经 变成法西斯主义,而现实生活中的托洛茨基主义者确已彻底地和无可挽回地 变成了资本主义的走狗,变成了资本主义的复辟狂。 自诩为无产阶级法律学家的维辛斯基在任意咒骂被告的时候,除了重复 列举被告的只有思想而没有行动的口供外,举不出一件可称为事实的罪证。 当他慷慨激昂地谴责面前的所谓间谍时,无意中露出了破绽,因为他根本不 清楚他们是不是间谍。 “就是这个拉泰恰克,他就坐在被告席的右边,一副沉恩的样子。他不 知是个德国间谍呢,还是个波兰间谍,这一点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但他是个 间谍,这一点是不可能有疑问的。那么他应该算什么呢?撤谎者和骗子。” (35) 可是,这完全不妨碍维辛斯基厚颜无耻地宣称,他们对被告罪行的审定 是严肃的,这种严肃性是资产阶级法庭所没有的。 “我们借助于技术鉴定对被告本人的供词进行了检查。虽然我们知道欧 洲一些国家的法律中,被告对自己罪过的承认被认为相当可靠而已经不必再 对其罪过进行怀疑时,法庭认为自己有权不再对这些供词进行检验,但我们 仍为了恪守绝对客观的原则,甚至在已具有罪犯本人的供词的情况下,仍对 供词进行了技术方面的检验。无论是关于11月7 日的爆炸案,普罗科皮耶夫 斯克矿的矿山失火案,还是关于卡麦罗沃联合企业的失火和爆炸案,检验都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检验肯定了对恶毒的阴谋存在不可能有什么疑义。”(36) 前文已经叙述调查和技术鉴定进行的情况,那不过是做一做官样文章。奉命 下去调查的人不过是走过场似地下去跑一圈,按照上级的意图以调查和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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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的名义给事故贴上 “阴谋破坏”的标签。调查组的人根本不敢当真地调查, 发现了疑点也不敢秉公报告。不过,即使他们敢于做出实事求是的鉴定,审 判的组织者也可以不接受,可以销毁这样的鉴定,可以重新委派调查组,甚 至可以根本不去做什么检验,而径直宣布技术鉴定的结论。法庭的听众和法 庭以外的人民,有谁敢于或有权力去检查鉴定是否存在和鉴定的真伪呢?就 连可憎的维辛斯基,他也未必敢于对明知是假案的案件说个 “不”字。名义 上代表人民的法律实际上并不代表人民甚至变成了反人民的东西。法律变成 了一些人手中的政治工具和娼妓时,法律的可悲之处就在于此。 可是,按照维辛斯基的说法,就连这样徒有其名的调查和检验实际上也 是不需要的。因为,按照他的所谓理论,作为刑法的灵魂的物证,是可有可 无的,而涉及阴谋的案件则根本不需要物证。他在谈到第一次公开审判缺乏 物证的情况时说: “被告们的行动是他们自己实施的 不过,从法律要求的 观点看,我们手中有什么证据呢?可以这样提出问题:阴谋,是您说的, 但是您的材料在哪里呢? 我敢于肯定他说,依照刑事诉讼科学的基本要求, 有关阴谋的案件中这样的要求是不能提出的。” (37) 维辛斯基在起诉词中卖办地耍弄着蛊惑人心的言辞,以图煽动人们对被 告的憎恨。 “他们爆炸矿井,焚烧车间,颠覆火车,残害和杀害成百上千的 优秀人才,我们国家的儿女。戈尔洛夫斯克氮肥厂的 800 多名工人通过 《真 理报》报告了因破坏分子的叛卖行动而死去的这个厂的优秀斯达汉诺夫工作 者。请看这些死者的名单:卢尼奥夫,斯达汉诺夫工作者,1902年生;尤金, 一个有才干的工程师,1913 年生;库尔金,共青团员,斯达汉诺夫工作者, 23 岁;斯特列尔尼科娃,女突击手,1913 年生;莫谢伊茨,突击手,也是 1913年生。这是被杀害的。受伤的人有十多个。马克西缅科被害了,他是个 斯达汉诺夫工作者,完成了生产指标的 125—150%;涅米欣,一个优秀的突 击手,他牺牲了 10天的休假,下到了 ‘中心矿’的井底,可是有人在那里等 着他,把他害死了;爆破工尤里耶夫也被打死了,他曾参加与中国白匪的战 斗;兰宁被打死了,他参加过国内战争,是个老矿工,等等,等等。” (38) 维辛斯基在谴责和肆意咒骂那些已被害死和正在受审的革命家时,没有 忘记贯彻上司的意图,即把大清洗更加深入更加全面地进行下去。他明确指 出,第一次公开审判和第二次公开审判的被告都隐瞒了自己的重大罪行,审 判不能就此止步。他说:“托一季联合中心”的被告曾发誓说出了全部真相, 但是后来对他们犯罪的细节进行分析时,到处都发现他们的谎言和欺骗。谈 到第二次公开审判的被告,维辛斯基断言他们连自己罪行的一半也没有说出 来。维辛斯基虽然没在审判庭公开宣布下一步的清洗目标是布哈林、李可夫 的右倾反对派集团,但他作出了十分明确的暗示。他点出了皮达可夫 1918 年所谓与社会革命党人谈到逮捕列宁从而实现政变的罪行,暗示了布哈林及 其 “左派共产主义者”因同样“罪行”将被揭露。为了明确暗示下一步将清 洗布哈林,维辛斯基引证了索科利尼科夫关于所有反对派是统一的供词。当 然,这样的供词是由内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