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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杜微雨的刻意阻拦,胜兰有数日没见到武兆铭了,自那日惊觉他就是自己幼年时遇见过的男子后,她一直在心中揣测着他的心思,她觉得自己必须要重新审视武兆铭这个人,若他对她的心思不是贪图美貌一时起意,而是认真想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她与他之间相隔着千山万水,胜兰非常明白,别说在现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回到前世,她也没把握能跨过那些沟壑走到他身边,她要么成为他的玩物永远见不得光,要不一开始就别在一起。
她自然不愿意成为别人的玩物,听着身后的动静,她没有回身迎接,只静静的站着,在脑海中思索该如何向他挑明自己的心思。
进了院子,武兆铭一眼就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正呆站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她穿了一件白色镶滚着黑边的老式斜襟盘扣棉袄,黑色绣银线花纹的百褶下裙,衣着素净雅致,及肩的长发乌黑如墨,没有佩戴一点饰品,像是黑色的丝绢,顺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有几缕被寒风吹的凌乱扬起。
老式的棉衣宽大臃肿,衬的她消瘦的脊背愈加显得单薄,隐在衣下的窈窕身形瘦如弱柳,在夕阳昏黄的光线下,冷意嗖嗖的北风之中,自成一番柔弱之态,娉婷娇柔,看的让人心疼。
武兆铭有些怜惜,同时也有些生气;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大步的走上前,才要斥责她两句,就见她微微一动转过身来,看了自己一眼;脸上神情淡漠,目光平静无波,低头轻唤了一句道:“六少!”
黄昏光线朦胧,院子里的景致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一片萧瑟枯败的晦暗中,她白嫩的脸颊犹如上好的白瓷,在朦胧中盈盈发亮,墨色青丝簇着香腮,愈发衬的她皮肤凝脂般的润泽,乌黑的双眸被扇子般的长睫盖住,看不见情绪波折,却看得见那挂在睫毛下的点点水光。
她在哭!武兆铭心中一紧,所有的不悦瞬间烟消云散,心底的埋怨亦化作缕缕柔情,他情不自禁就解下了身上的大氅,弯腰想帮她披上,柔声道:“这里冷,别冻着。”
“六少”胜兰往后一退,脚步轻移,巧妙的避开他的大氅,急切道:“六少,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武兆铭的好心被拒,他拿着大氅的手落在了半空,登时面色就黑了,语气很是不悦。
“我想问六少,有多喜欢我?”胜兰冲他莞尔一笑,娇娇怯怯的道:“这些日子六少为胜兰做了很多,胜兰不是没有感情的人,胜兰感激六少的帮助,也很想知道,自己在六少的心里,到底占据了多少位置?”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武兆铭拿着大氅站定,看着眼前含羞带怯的小女子,眸光稍稍暗淡了下,随即回问道:“我若是不回答呢?”
“六少不回答,自然是有为难之处”胜兰直视着他的目光,表情坚定的回道:“既然为难,那胜兰就不给六少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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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讲不通
“你——”听到胜兰如此直白的话语,武兆铭胸口一顿,有些怒道:“你瞎说什么?”
“六少现在喜欢我,不是吗?”胜兰无视他的愤怒,大胆直接道:“可是胜兰自知与六少相差太远,不敢喜欢六少。”
“你是不敢,还是不愿?”武兆明闻言已经明显生气了,他大声反问道。
“不敢还是不愿,有什么两样吗?你总归不可能娶我的。”胜兰将目光越过他转向其他的地方,吸了吸鼻子,声音悲凉的道:“胜兰知道以六少这样的身份,身边肯定是繁花锦簇美人多多,以胜兰的容貌姿色身份地位,根本就配不上六少,能得六少青睐,已是幸运。”
说罢她咬了咬唇,泪汪汪继续道:“可胜兰也有自己的私心,六少觉得我不识抬举也好异想天开也好,胜兰就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不求富贵荣华,只求平淡幸福。而六少身边,断然不可能只有我一人,到时候,想不开的胜兰只会日日惹恼六少,既然只会徒增烦恼,又何苦在一起呢,所以胜兰才斗胆说,不想给六少添麻烦!”
她说完这话后,便含泪低下头,再不看他。
四周渐渐黑了下来,北风吹得院子里花草一阵阵簌簌作响,脚底下的青砖地冷意浸人,一片黑黝黝之中,胜兰白色的身影益发显得单薄飘渺,朦胧的像是一抹月光,轻灵飘忽,似乎随时都会随风散去。
看着眼前娇小柔弱的女孩,武兆铭一时沉默,心头也有些震惊;原来他以为她还小,没有经历过男子的追求才会害羞的一直躲避自己;他以为她小,不会想到很多,先带到身边哄一哄,即便没有什么承诺,也会先接受自己;可是他想不到她虽然年纪小,却早有主张,她不接受没名没分的跟在自己身边,甚至不接受成为妾室,不能为妻,她就拒绝和自己在一起。
她真是胆大,明明说的这般直接,却又偏偏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叫自己有火也发不出,她这是以弱示强,希望自己良心发现,以后不再纠缠她吧!
真是个狠心又聪明的丫头,自己三番两次的撇下面子追求她,居然一点都没把她的心捂热。
回忆起两人交往几次的点点滴滴,武兆铭渐渐心生苦涩,郁闷之余,他瞧见眼前的人虽然站着没动,可袖子下的双手却不时的绞在一起,明显出卖了主人忐忑的心情。
原来还知道怕啊!听了胜兰的话,武兆铭是很生气的,可眼下看着她强撑着镇定却不安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将她想的太过了。
到底是年纪还小,满脑子小女生的幻想,还追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这个社会里,有几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小说看多了啊!
不求荣华富贵,没有钱没有权,就只能被人欺负,又何来幸福可言!
她还是没见识到外面世道的艰辛,没吃过苦头,不知道跟在自己身边的好处。
女孩子么,想法总归会天真一点,不必计较,随着年龄增长,她们自己慢慢就懂了。
武兆铭想到这里,面上不怒反笑,好看的眼睛在黑暗中眯成了一条线,他自嘲的叹了口气,板起面孔,压低了声音冷冷道:“你当本少是什么人,你说一句不想麻烦,一切就能算了吗?”
胜兰大着胆子说出那些话后,心中自己也有些后悔;武兆铭出身高位,自小肯定颐指气使惯了,估计他都没怎么被女人拒绝过吧!不知道选的这个说话时机对不对,会不会弄巧成拙惹怒他,可是不说吧!他再接二连三的来纠缠,她实在受不了。
此时听到武兆铭语音不善,她心头顿时紧张起来,小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乖乖听话,接受本少所有的安排”武兆铭静静的看着她,语气冷傲,黑暗中他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她面前,像是一堵厚重的墙壁,给她非常沉重的压迫感,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却能感觉到他目光锐利、看过来时如刀如箭,仿佛她只要一个不慎,就会被他的犀利刺穿。
“从小到大,只要是本少看上的,不管是人还是物品,本少从来都不会放手”无视胜兰瞬间变的急促的呼吸,武兆语故意强势继续道:“所以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将来都得留在本少的身边!”
“可是我——”
“没有可是,主动权在我手中,你没有条件说不”武兆铭打定了注意要威慑住她,话音里煞气外露,他严厉的说了两句后,见胜兰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像是害怕极了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又软了些,想了想扬起手中的大氅往她身上一披,命令似的道:“披上,否则,本少今天就把你带回金陵去。”
呃!胜兰吓了一跳,乖乖不动任由他为自己披上衣服,那大氅是呢料的,很厚重,披在身上顿时就挡住了不少寒风,暖和是很暖和,就是衣服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烟草香味,还混合着成熟男人的气息,闻得她心里非常的不自在。
果然,和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执意不肯放手,那自己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她不敢想象,只能攥着衣襟,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六少,您今天来,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她不敢再拒绝,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武兆铭心情变好了许多,不由得勾起唇角道:“我来告诉你一声,三天后我就要动身回金陵,你……”
“那不行”没等武兆铭说完,胜兰就急急打断他的话道:“我不能这么早走,我爷爷才去世……”
“没让你三天后就走”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想起她孤零零的身世和刚刚失去的亲人,武兆铭心中也有点不是滋味,遂放低了声音道:“让你先有个准备,最迟六月份,我一定会派人来接你。”
“一定要去金陵吗?”胜兰心中百般不愿意,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武兆铭声音陡然一冷,回答的斩钉截铁,吓的她顿时就不敢吭声了。
天色越来越暗了,气温骤降,院子里很快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见胜兰还傻站着不吭声,武兆铭环顾了下四周,看了看黑漆漆的各处房屋,有些不悦的道:“怎么,不请我进屋坐坐,我就这么可怕,来一趟连杯茶水都讨不到?”
“不,不是”胜兰心中一惊,急忙喊道:“李妈,李妈,天都黑了,你还在睡觉吗?”
“我早起来了,大姑娘”黑暗中李妈的声音有些恐慌的回道:“房门边都是拿枪的人,我不敢动。”
“六少——”胜兰闻言,赶紧唤武兆铭。
“展副官,叫他们先撤下去”武兆铭吩咐了一句,很自然的就拉起了胜兰的手:“走吧!先进屋去喝口热茶。”
苍天啊!这到底是我家还是你家。胜兰心中欲哭无泪,却又拿这位仁兄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委委屈屈的被迫跟着他。
不过男人就是男人,一样在院子里吹寒风,胜兰穿着棉袄又披了他的大氅,手还冻的冰凉,而他只穿着看似单薄的军装,在寒风中站了好一会,手还是滚烫的。
被对方强迫牵着手,胜兰没敢抽出来,只是下意识的感觉着。
他的手大而有力,手指粗壮,掌心有着厚厚的老茧,和他养尊处优的外貌真的很不搭,不过他是军人,那些老茧应该是长期握抢留下的吧!
他出身军阀,持枪多年,应该,杀过人吧!
突然就想到了这一点,她对武兆铭这种民国军二代的印象全是从前世的小说和电视剧中得来的,那些文艺作品中所描写的人物无一不是暴躁、易怒、莫名其妙就吃醋,随意找个理由就杀人。
即便是痴情的要死要活,也会为了得到女主不择手段,甚至明目张胆的用暴力除去竞争者,用威逼胁迫的办法将女主强行留在自己身边。
武兆铭虽然也有好的一面,可他有时候也的确暴躁、易怒、甚至莫名其妙的吃醋。虽然交往的次数很少,她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可是想起方汶天的两次受伤,胜兰怎么都觉得,武兆铭就是那种电视剧里展现出来的,典型的会草菅人命的军二代,和他接近,迟早会出事。
此时的李妈已经点起了屋子里和廊下的灯光,柔柔的暖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