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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你心里比我更明白吧?你是不是要挟我父亲,要他给你足够的钱,你就答应离开我?!”
卑鄙的于正浩真能倒打一耙!看着欣欣泫然欲滴的泪眼,我做势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胸脯,用一种过分滑稽的语气叫嚷着:“哎呀,妈呀,我脆弱呀,脆弱得他妈想吐。拜托你别整那么多鳄鱼的眼泪。现在水费上涨,要节约用水!想灌水,上网去,或者直接去密云水库!”
欣欣一下子愣住了,吃惊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我要挟他?你老爹告没告诉你我要了多少钱?”我继续反问她。
她继续愣在那里,摇了摇头。我的怒火一下子蹿了上来:“没弄清楚我要了多少钱,就来上这里扯蛋?你沙子进脑了吧?”
欣欣被我恶毒的辱骂再次激怒,她皱着眉看着我,脸上,一种明显的被伤害的痕迹迅速如宣纸上滴落的墨迹般洇开一片,她的喉咙处一鼓一鼓,像只小蛤蟆,但她依然倔强地咬着嘴唇,不愿意在我面前掉下一滴泪。我突然有了不忍,不知道如此刺激一个善良纯洁的姑娘是否真的合适。我手插到兜里,空空的口袋,什么都没有……那种凄然的感觉让仇恨再一次爬踞到我的大脑。欣欣侧过身子,让开了那道门,低下头,从我面前走过,不再说一句话。
“站住!”我声音洪亮而威严,挽住了欣欣如车轱辘般前行的脚步。
“我向你父亲要了1000万美金买你的初夜,你觉得这句话是真是假?你觉得我们的感情是否值这个价钱?”我转过身子,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地问她。
欣欣转过身子,眉头慢慢荡开:“你是说,你只是在跟他开玩笑吗?你并没有认真,是吗?”
我冷笑一声,抬眼看了看黑暗的天空,黑得连颗星星都看不见:“如果是认真,如果是成交,我现在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什么意思?”
“问你老爹!”我转过身,不再理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欣欣再次扑了过来:“敬轩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爸爸跟我说他只是想让你跟我之间可以冷静一些,可是你利用这个要挟他,要他给钱。他说他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他一开始没告诉我,是我一再追问下他才说的,他怕我伤心,不想告诉我,事情到底怎么样的?”欣欣拽着我的衣袖。
我怒不可遏,一挥胳膊甩脱了她的手:“他说!他说!他说!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大学生还是幼儿园光屁股的小孩儿?你有没有自己的思想?他说他忠于爱情,他外面包了多少二奶,你能知道?他说他视金钱如粪土,却成天趴在那堆粪里吸取着营养,你又如何能知道?他说他高尚,为了你好,为了我好,可他却暗中给别人压力,夺了我的工作,让我失业在街头,这些,你又能知道多少?!现在,你倒跑到我这里来质问我是否在要挟。我要挟他什么了?我要了他那比粪土都还臭的臭钱,还是他妈强奸了他女儿了?!”我的脸对着她的脸,口水像浴室喷头里喷出的水喷了她一脸。我的狂怒让她震惊在那里,我的指责让她心目中那座伟大的雕像慢慢坍塌并且粉碎。
“他夺了你工作?你失业了?真的是这样?”
“哼!”我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不再看她,自顾自地开着房门。
“敬轩哥哥!我这就去找他说理!我这就去问他!”欣欣勇敢地再次拉住我的手。
“拜托!”我有些失控地大叫起来,我本就是个脾气不好的男人,更何况今天发生了那么多足以把我刺激疯了的事情,“你别再缠着我了,好不好?!我们之间完了!你懂不懂?完了,结束了,没希望了,死菜了!你那卑鄙肮脏的老爹怎么会放过我?你以为他多善良?那是对你!告诉你爹,我不是怕他!我的器官还要留着去操值得我爱的女人!我不想它被剁得那么冤!”
瞬间,欣欣整个人晃了晃,眼神宛如被震碎了一样,我似乎都能听到“喀嚓”般的碎裂声。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残忍和残酷,那个时刻,脑子里除了仇恨,我不再有别的。
“你……真的从没有爱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的感动?……”欣欣的声音有些缥缈。
我转过头,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大街。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家门前的几盏路灯全部坏掉,让整个东小区陷在一片黑暗里。
“如果没有我的父亲,你也不会爱上我,是不是?……”欣欣轻轻问着我,好似声音和身体已经游离。
我不敢接话,也不敢看她。
“灯坏了……你这里好黑……”欣欣环视了一下周围,“敬轩哥哥,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快乐的过程,这足够了,对吧?”欣欣转过身子,飘然地远去。
我控制着自己不去把她追回,慢慢看着她小小的身影颤抖着消失在浓浓的黑暗里,我的心里突然开始滴血,耳边开始一遍一遍回响起欣欣那句话:“敬轩哥哥,别把我扔在黑暗里,好不好?至少把我送到有灯光、有人群的地方再走,好不好?”
对不起,欣欣,对不起,我实在是做不到!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摸上了自己的卧室,在黑暗中爬到了床上。满脑子都是欣欣缥缈而绝望的眼神。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被一种熟悉的声音吵醒。看看外面,依然漆黑一片,怎么半夜闹钟就开始叫,半天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迷迷糊糊接通,于正浩冰冷而愤怒的声音响起:“郭敬轩!让欣欣接电话!”我立刻醒了一半儿,坐正身子,我冷冷地回答:“你打错电话了,欣欣不在这里。”说完,想挂断。
“你不要骗我!”于正浩歇斯底里叫了起来,“你跟她说了什么?她回来跟我吵了一架就跑出去了,我找过她的学校,她没在那里,不在你那里,她还会去哪儿?”
“你用用你的猪脑,天下大了,你怎么能说她就在我这里?”
“她所有可能去的同学、朋友那里我都找过,她对你的感情只可能让她在你那里!你要是敢欺负她,就要小心点儿。”
“哼,真正欺负她的是你自己,无耻!我再说一遍,欣欣不在我这里,老子要睡觉,你少骚扰我!”我毫不客气地挂断手机。抬头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半,欣欣会在哪儿?联想起她离开时绝望的眼神,我的脑子像突然进了一窝蚂蚁一样乱哄哄的。天!这个傻丫头不会幼稚到要去做傻事吧?
黑暗中我开始恐惧,欣欣离去前的样子和那颤抖在黑夜中的柔弱身影都让我的担心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指数。我不能坐视不理。我从床上跳下来,穿好羽绒服和鞋子,开上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着。真的是漫无目的,连她的天王老子都找不到她,更何况是我?但在街上寻找比让我在家里坐等心境要好受很多,至少让我感觉我还在努力,还有希望。每次经过一幢幢有着钢筋水泥的摩登大楼的时候,我都下意识地放慢车速,看看楼顶,再看看楼底,生怕欣欣会从天上像一片落叶一样飘然而下。那个时刻,我真的感到了一种揪心的害怕。我只希望可以再次见到欣欣,她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她,哪怕她让我要了她。我的目的并不是要让她伤心,让她死。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有着正常爱情幻想和热烈激情的年轻姑娘,她的表现都是再一般不过的,但是她的确是爱错了人,我无法强迫自己去接受她,在知道于正浩是她父亲之前,我没有来得及去占有她。是,来得及,我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我不知道在欣欣的那种简单的诱惑下,我的下半身还能坚持多久。知道了整个事情后,我突然变得对这个世界的未知和巧合有了深深的恐惧,这个时候,我们之间是否发生关系,似乎都与爱情无关了,即使是因为爱情,都会被看成报复的禽兽,我可以当流氓,却真的不愿意成为禽兽。
车子开过每一个水池、湖面,我都要注视岸边良久,盼望着欣欣也如小雨一样,在一种巧合下能再次呈现在我的眼前。经过一片湖,湖面上有些涟漪,我吓了一跳,水纹荡漾得很微弱,也许是池中的鱼不甘湖底的黑暗和寂寞。我太敏感了,我摇头笑笑。突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我又想起了那句话,“敬轩哥哥:别把我扔在黑暗里好不好,至少把我送到有灯光、有人群的地方再走,好不好?”我快速打了个掉头,车子的刹车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即向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又来到了我们初吻的湖边,深更半夜,这里的气氛显得凄凉而鬼魅。没有人,我有些失望,黑黝黝的树林和湖面似乎也在幸灾乐祸,还没到冰点,水面虽凉但还没结冰。这里没有灯火,不远处,却是被霓虹灯和夜晚的照明灯映得如白昼般的大街。在这里,我第一次吻了这个少女,并且满心龌龊地把她拐带出了这片黑暗。如今,我以为她会重新回到这里,等着我能再次郑重地、正儿八经地把她带出黑暗,但是我错了。她真的彻底消失了,消失到一个已经不光黑暗,可能还有寒冷和孤独的地方了。“欣欣!你到底在哪儿呢?”我沮丧地抬起了头,看着天空,还是没有星月。我的确报复了于正浩,但是这种报复给我带来了什么?我苦笑了一下。我转过身,准备离开。接下去,我真不知道还要去哪里找她。我几乎不敢去想如果欣欣真的有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
扑通通,背后的水面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响声。黑夜本就安静,这一串的声音更得显格外惊人。我迅速转过身子,湖面上一圈一圈小小的涟漪慢慢漾开,纹路互相纠缠在一起,从一圈一圈连成一片一片。不远处的岸边,一个穿着明黄色羽绒服的姑娘拿着一片瓦,站在那里。欣欣显然也看见了我,她转过了身子,手里还握着那片瓦。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太黑也太远。我走过去,越走越近,慢慢看清了她的人,看清了她的脸,看清了她的眼神……欣欣站立着,眼角慢慢溢出一汪泪水,而嘴角慢慢显出了笑容,但是她的眼泪却还固执地在眼眶里打着转,让我都不禁担心起来,担心这夜晚的寒冷会让她的眼泪凝固成冬天什刹海冰场上的冰面。我很想去触摸她眼角的那一汪泪水,但我的手在外衣口袋里像是冻僵了一样,拔不出来,我定定地看着她含笑流泪的双眼。
“你来了。”欣欣终于轻轻地跟我说,像是早知道我会来一样,没有惊喜,有的只是会意般的欣慰。她抿了抿嘴,继续说:“这个世界上,如果说只能有一个人找到我,那必然是你……”望着欣欣满眼的温柔,那个瞬间,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一把抓过她,一种失而复得的冲动冲撞着我的心,我低下头用力吻着她。我不知道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种时刻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除了给怀里这个姑娘一个温暖而感人的吻,我想不出别的可以表达我心中感动的行为。我抱得很紧,以至于都能听到骨头的喀吧声。我要让她的身体真实地存在于我的怀抱里。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怀里那个激动着、颤抖着、流着泪却开心着的姑娘……
欣欣轻咬着我的鼻子尖儿,口里潮乎乎的热气刺激着我的鼻孔,我忍不住要打喷嚏,本能地躲开,扭开了头。
“干吗躲?”欣欣可爱地噘起了嘴。
“躲?不躲,挺浪漫的事情可就变成你的嘴里流着我的鼻涕了。”我笑着揪了揪她可爱的腮帮子。
“你说话怎么总是这么粗啊?”欣欣耸了耸眉,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粗?你忘了我是棍子?要细就成绣花针了。”我笑着,在周围寒冷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