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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钱住客栈的事实并没有感到意外。
只是柳姗姗坐在房里无所事事,望着那张布置妥当但有且只有一张的大床,内心觉得十分悲苦。
若论男女有别,她和珩胥肯定不能都躺到那张床上。
但若论身份等级,她无论如何都是该睡地上的那个。
可是睡地板好难受啊……
柳姗姗无聊得哈欠连天,又不想睡地板,只好蜷在椅子上抱着茶杯猛灌,企图提神。
珩胥还在研究玩具,并把所有泥人都大卸八块,然后重新组装了一遍,柳姗姗看他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哈欠便越发的打得勤快了。
一壶茶都灌下了肚子,柳姗姗揣着满肚子的潺潺茶水,连伸手放杯子都懒得,迷迷瞪瞪的抱着空茶杯赖在椅子。
然而迷糊间却突然见正中的地板上悄无声息的冒出来一截“东西”,左右张望了会儿,像要从地板里爬出来似的把自己蹭蹭往外弄,柳姗姗当即被吓得醒了神,脱手就把茶杯砸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目标,那个才冒出一截的“东西”立刻噗的一声沉下去不见了,只剩下茶杯哐当一声落到地板上。
柳姗姗呆了呆,这就砸回去了?
珩胥听到动静抬头:“你在干什么?”
柳姗姗早已经跳到他身后,指着地板声音发颤:“那里有怪物……”
“怪物?”
珩胥扭头去看只剩那个茶杯的地板,恰好见一个戴帽拄拐的小老儿从旁边另一处地板里冒了出来,出来之后原地转了两圈才找准方位,对着珩胥恭敬一拜:“小神乃府阳土地,今日感知到城里有仙者驾临,拜会得晚了,珩胥君莫怪。”
原来柳姗姗刚才看到的那个“怪物”,就是府阳城的土地老儿。
府阳土地拜过珩胥,又转过来对柳姗姗作了个揖:“姑娘好精准的手法,亏得下手力道不重,不然小老儿就真被砸到地底下咯。”
柳姗姗看土地满脸乐呵呵的笑,丝毫不生气的样子,赶紧连连道歉。
府阳土地本是得知有仙者驾临,例行公事的前来请安,然而跟珩胥客套过后,他又在柳姗姗身边滴溜溜转了一圈:“姑娘是位凡人?”
“是。”
柳姗姗心想这土地是不是觉得神仙和凡人的组合不太寻常,要问一问来由,不曾想府阳土地下一句便是:“那姑娘芳名,可是柳姗姗?”
“诶?你怎么知道?”
她连话都没说就被人连身份带姓名看了个底朝天,这究竟是土地还是半仙?
府阳土地又是乐呵呵的笑,拿手捋着长胡须:“姑娘无需惊讶,想那六十年前乐拓君下来体验凡尘,小老儿我奉命照应,却不知那时乐拓君已偷改了自己的注册名目,我那几日贪杯多喝了两壶酒,一时迷糊不查,直到听说乐拓君要娶亲,进城看了看热闹才知出了大差错,赶紧上报了玉帝天君……这事惹出来不少麻烦,小老儿我算是玩忽职守,被罚回家种了两个月萝卜,前日才刚回府阳城来,对姑娘当然印象深刻。听说请回乐拓君时冤枉带错了姑娘,这些日子姑娘在地府里过得可还好啊?”
“……”
柳姗姗对着土地那张笑脸风化了半天。
照土地的意思,那个乐拓当初偷改了自己的命数却无人知晓的任他长到了十**岁来跟她提亲,都是因为土地喝多了酒监督不力上报不及时?那她之所以会在嫁人半道上冤枉的挂掉,说到底就是因为他这个土地酒后误事?
柳姗姗这一番推理完毕,冲着土地的脖子就掐了上去:“你这个混账死老头子,丫的害死我的原来是你!!你喝两壶酒就喝掉我一条命,你怎么不直接回家种一辈子萝卜……”
府阳土地看柳姗姗气势汹汹,立刻扭头就跑,仍是被她追得满屋子哇哇乱窜,形象全无,幸亏珩胥看不下去,伸手揪住了柳姗姗的后领。
柳姗姗被拎着没法前进,手却还在半空里张牙舞爪的刨啊刨,府阳土地躲得远远的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整了整歪掉的衣帽,朝柳姗姗作揖道:“柳姑娘且消消气,当初是小老儿的疏忽连累的姑娘,就算小老儿欠着姑娘的,日后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小老儿一定义不容辞……多谢珩胥君相救,小神告辞了。”
府阳土地又拜过珩胥,拐杖往地上一敲,嗖的就钻进地里遁了。
珩胥松开手,柳姗姗杀气未消的蹲到了椅子里。
珩胥坐回桌前,见状奇怪道:“当初你不是嫌自己后二十年阳寿的命数太苦,还庆幸自己早死了么,现在生的又是什么气?”
柳姗姗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我命苦和他玩忽职守完全是两码事啊,这么不敬业的土地,别说罚回去种萝卜,就是去当萝卜都便宜他了……还说什么日后帮忙,日后我转世投生哪还会记得这辈子的事,更别提记得他欠着我了……”
还没等她愤慨完,房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三个魁梧壮汉嘴里呔呔大叫着进到房间里。
珩胥和柳姗姗同时扭头去看,就见三人有的手里提着紫砂茶壶,有的怀里抱着几盘小菜,还有一个在肩上搭了好几条看似绸缎绫罗的布料。
柳姗姗的愤慨被突然打断,看着壮汉愣了半晌:“客房服务?”
珩胥转头问她:“客房服务是什么?”
柳姗姗想了想:“就是让店小二到房间里来送热水送饭菜什么的。”
不过他们没叫客房服务啊,怎么自己踹门进来了?难道悦然客栈的现任老板已经贪钱到如此地步,连客房服务也要强买强卖?
柳姗姗想着,又转头去细看那三人,这回正眼一看,心里的不满却变成了疑惑:“伙计,你们强行要提供客房服务就算了,把窗纱蒙到脑袋上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应该是周五晚上,唔,最迟也不会超过周六晚上的……好困,明天还要苦逼的早起,滚下去睡觉了……
话音落下后,房间里陷入一阵沉默。
珩胥把那三个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问柳姗姗:“店小二客房服务还需要带刀?”
柳姗姗:“……”
三个大汉看他们两个完全没有被打劫的“觉悟”,便又呔呔的叫起来:“尔等凡夫俗子,有眼不识泰山,爷爷是威震江湖的‘飞窗大盗’!!快快束手就擒,交出财物,爷爷饶你们不死!”
大概因为身边有一尊无比强悍的大神,柳姗姗根本酝酿不出遇到劫匪该有的害怕和紧张,听到那三个虎背熊腰脸上蒙了张黑窗纱的大汉嘴里蹦出“飞窗大盗”的名号,噗的一声就笑喷了出来。
……
即使隔着一层窗纱,也能看到三个大汉脸上明显的横肉抽搐。
为首的大汉抽搐得尤为厉害,噌的一下就抽出了大刀。
后面提着紫砂壶的那个大汉小声道:“老大,要冷静!”
劫匪老大回头瞪他:“冷什么冷,我们当劫匪,自尊心也是很强的!!怎么能让一个小娘们儿这般侮辱?”
另一个抱着菜碟的大汉附和:“就是,让这两个无知鼠辈知道我们的厉害!”
三个大汉说话的时候柳姗姗才留神听到外面高低不一的哼哼呜呜声,像是嘴被堵了发出来的声音。
如此看来客栈里的其他人都已经被他们绑了,刚才大概是柳姗姗“追杀”土地得太专注太闹腾,才忽略了外面的动静。
珩胥在一旁冷静问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柳姗姗心想神仙里估计没有当劫匪的,珩胥可能不清楚这个概念,便广义的解释道:“打家劫舍欺男霸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学名劫匪,俗称打劫的。”
“唔,听说过。”珩胥又打量了片刻那三个大汉,“全都长成这种熊样?”
“……”
三个大汉凶神恶煞的盯住珩胥:“你这个小白脸说什么?”
小白脸?
柳姗姗囧了会儿,怎么都觉得“无知鼠辈”那个词应该用到他们三个身上才合适。
珩胥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问:“你们不是叫飞窗大盗吗,刚才怎么是从门口进来的?”
柳姗姗又听得一囧,这算什么切入点?
三个大汉愣了愣,劫匪老大随即激动的辩道:“我们刚才进客栈的时候就是从窗子里进来的!”
后面两个大汉咳了咳:“大哥,解释给他听做什么,正事要紧!”
劫匪老大立刻神色一正,又像刚才那样把打劫的台词吼了一遍。
柳姗姗从没被打劫过,但她怎么都觉得这三个是来耍宝唱戏而不是来劫财害命的。看到珩胥全然不为所动的样子,她突然好奇一个抠门神仙遭遇劫财大盗会是怎样的表现。
珩胥在桌前坐得稳稳的,眉头都不皱一下:“没钱。”
果然……
劫匪老大举刀一挥便喀拉的砍下一个桌角:“放屁!你们这个样子像是没钱的?你当我们是傻子?把这个不自觉的给我捆起来,老子自己搜!”
后面两个大汉立刻利落的从裤腰里掏出一捆麻绳冲过来要绑珩胥。
柳姗姗不但丝毫不担心,反而抱着茶壶茶杯躲到后面的床上准备看珩胥秒杀劫匪的好戏。
然后她傻眼了——
珩胥被两个大汉拉站起来,完全没有反抗,悠然自得的站在原地任他们捆绳子。
柳姗姗目瞪口呆,突然担心珩胥是不是因为变成了凡人的样子,所以就不能用法术了?
这个担心随着珩胥被两个劫匪结结实实的捆成一根柱子而越发严重起来。
就在她手里的茶壶抖啊抖得快要拿不住的时候,耳边传来珩胥轻飘飘的声音:“从来没被打劫过,体验一下,别担心。”
柳姗姗愣住,她一直在瞪着珩胥,根本没见他开过口,而三个大汉也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
她悬起来的心啪的就砸了回去。
……老大,要玩儿也提前说一声啊,吓人不用偿命啊?
大汉把珩胥绑结实了,便齐刷刷的把目光盯到了柳姗姗身上。
柳姗姗心想既然珩胥要体验生活,那她这个做属下的必然就要义不容辞的陪着体验了,便认命的等着大汉过来绑她。
然而那两个大汉凑过来细看了她两眼,突然欣喜的对后面老大道:“大哥,这个小娘们长得挺标致的,不如领回去做你的压寨夫人。”
大概脸上蒙了窗纱的缘故,劫匪先前都没瞧清柳姗姗的脸,这会儿劫匪老大上前看了看柳姗姗,也立刻赞同道:“嗯,不错不错,我们要建山寨收人手,今天就从压寨夫人先收起!”
“嘿嘿,小娘子,乖乖跟哥哥走,哥哥保证不会亏待你。”
劫匪老大说着就上前要捉她。
如此情况,柳姗姗无论如何也淡定不下去了,满屋子乱窜。好不容易躲到珩胥身后,已经有些慌不择言:“我说府君大人你还没体验够啊,差不多就行了啊喂!……”
还没说完已经被后面追过来的劫匪老大捉了手,一把拉到身边:“嘿嘿,小娘子真是可爱,这个时候还管他叫什么夫君,往后你夫君就是哥哥我了,乖乖的跟了哥哥回去!”
……
夫君……
柳姗姗抽搐着嘴角,觉得浑身上下每根筋都在蹦跶,眼看那大汉凑脸过来,也不知道珩胥还要体验到什么时候,情急之下开始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
她当然没指望她能把这个彪形大汉怎么样,全是本能反应,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被抓住的手才刚挣扎了一下,那个大汉就呼的被扔上了墙。
剩下两个大汉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墙上滑到地上不动弹的老大,好半天才扭头来看柳姗姗,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柳姗姗已经第一时间扭头去看珩胥,想都不用想刚才那个人肯定是他扔的。
然而珩胥却没有像戏文里惯常写的那样挣断绳子或是现出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