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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山口喊着号子,众人一齐用力,但炸弹纹丝没动。
“这颗炸弹是用螺栓固定在山石上的。”一名工兵发现了奥妙,原来有人在山石上打了四枚膨胀螺栓,然后把炸药用巨大的螺丝钉给拧上了。最可气的是,这螺丝钉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十字形的卡口顺着拧的方向是正常的,逆着拧的方向居然做成了斜坡,根本无从用力。也就是说,这种螺丝钉只能拧紧,不能拧松。
“用汽车拉。”另一名工兵想出了好办法,反正那么多运输的大卡车都呆在路上闲着,不如来帮帮忙好了。
工兵们用麻绳把炸弹捆好,把麻绳的另一头系在汽车上,然后指挥着汽车加大马力拖曳,只听着汽车马达不断发出呜呜的怪叫声,但那枚炸弹居然还在原地,一点也没动。
“不错,翰海,你设计的工程紧固件已经合格了。”在不远处的小山上,闵教授用望远镜看着日军在折腾那枚炸弹,对刘翰海满意地说。
刘翰海道:“这可是罗营长交付的科研任务,他要这个紧固件是在悬崖上搭天梯用的,不结实可不行。”
“咔绷!”麻绳终于吃不住力,从中间断开了,正开足了马力的日军卡车一下子失去了约束,一头蹿出去,撞上了停在前面的另一辆卡车,轰地一声便燃起了大火,弄得车队又是一阵大乱。
“谁去拆除它的起爆器?”工兵小队长又下了一道命令。
“报告小队长,这枚炸弹的外壳全部都焊接起来了,无法找到它的起爆器。”山口答道,这颗炸弹简直就像一颗鸡蛋一样,根本就没有缝。
“那就用步枪引爆它。”
几名日军士兵端着三八枪,趴在远远的地方,对着炸弹一阵乱打,子弹落在炸弹的弹体上,乒乒乓乓地响着,煞是好听,但炸弹还是岿然不动,真不知道身上穿的是一件什么样的铁布衫。
“用炸药炸!”小队长疯了,使出了最后的一招。
一小包炸药被塞到了定时炸弹的旁边,一名工兵拧动了电起爆器,只听轰隆一声,定时炸弹被烟雾罩住了,但当烟雾散尽之后,工兵们几乎要抓狂了,那枚炸弹居然还在原地呆着,只是表面上的红漆被炸得不成样子了而已。
“林蒸,不错,你搞的合金材料也经受住考验了。”山坡上的闵教授又扭头对另一名学生林蒸说道。
林蒸得意地说:“我试验了几百种配方,才研究出这种合金,热处理工艺也试验了好几百次呢,普通炸药想炸坏这个外壳,做梦吧。”
闵教授点头道:“其实,人类的许多发明创造,都是与战争有关的。战争期间,人们被逼迫去解决许多技术难题,结果便推动了科技的发展。”
“闵教授,你说,以后我可以凭这项技术去申请专利吗?”林蒸向往地问道。
闵教授道:“能,我的道路破坏工程学还打算出一本专著呢。”
日军的工兵小队长终于泄气了:“这是我见过的最顽固的炸弹了,也许我们的敌人只是吓唬我们,这颗炸弹可能根本就不会爆炸,让我们不要管它吧,直接从它边上开过去就行了。”
“不,小队长先生,你不能不管。”运输车队的指挥官急眼了,“这明明是一颗炸弹,你怎么能不管呢?如果我们经过的时候发生了爆炸,这个责任是否应当由你来负担?要知道,你会因此而上军事法庭的。”
“不,我不会上军事法庭的。”小队长道,“我会站到那颗炸弹边上去,如果它爆炸了,我就和它一起毁灭好了。”
“嗯,好吧,你请便吧。”车队指挥官答道,他向车队的汽车兵们挥了挥手,车队缓缓地开动了,向着那颗可怕的定时炸弹开去。
“啊哈,你们终于耐不住了。”刘翰海在山坡上兴奋地说,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公路上的日军车队,当看到车队有一半经过了那枚炸弹时,刘翰海拧动了手上的起爆器,只听轰轰地一阵巨响,藏在那枚炸弹前后十几枚地雷一齐炸响了,公路上的日军卡车被炸得四分五裂,汽车轮胎、军用物资、士兵的残肢等满天乱飞。
“你不是说不会爆炸吗!”侥幸没有中招的车队指挥官对着工兵小队长狂吼道。
“它……它仍然没有爆炸!”工兵小队长指着那枚稳稳当当的炸弹辩解道,他在这一刻才知道,这枚炸弹根本就是一个障眼法,把他的注意力全吸引到了所谓的定时炸弹,而真正的威胁却是沿着道路布设的地雷。
“弟兄们,冲啊!”
趁着日军被炸得七荤八素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路两边埋伏的突击营士兵高喊着口号冲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是分队长胡传斗,他手持着汤姆逊冲锋枪,一边喊叫着,一边向着日军倾泻着子弹。日军士兵毫无章法地还击着,不一会就在突击营的强大火力之下全线崩溃了。
“老胡,注意别打着弹药箱了。”支队长王大成大声地吩咐着。
“放心吧,这是咱们的战利品,我可不傻。”胡传斗答道。
“弟兄们,抓紧时间,肃清残敌,打扫战场。”这是副支队长邱彬在现场指挥,“多缴获些物资,让一支队的弟兄们眼红去吧。”
等到日军的增援部队匆匆赶到的时候,战场上只剩下了被炸毁的汽车、日军士兵的尸体,以及那枚永垂不朽的假冒定时炸弹。
“巴嘎!”日军联队长拔出指挥刀,向着定时炸弹劈去,只听绷地一声,指挥刀断成了两截。
第五卷 纵横沙场 383 满月礼物
383 满月礼物
在咸宁的日军警备司令部里,第40师团的师团长天谷直次郎正在暴跳如雷地训斥着警备司令渡边。第40师团是负责后勤保障的,战斗打响之后,处于鄂南一带的交通线便从来也没有畅通过,不是这里被断了路,就是那里被炸了车。前线的几个师团一天几个电报催促后方运物资上去,武汉大本营则一天几个电报让天谷直打通交通线,天谷直的脑袋比平时大了好几倍,眼睛里呼呼地往外冒着肝火。
“渡边君,你担任本地的警备司令,我问你,这里的治安为什么会这么糟糕?”天谷直怒吼道。
渡边站在天谷直面前,腰弯成了45度,讷讷地说:“报告中将,这一地区的治安,原来是非常好的,但从前几个月开始,一些莫名其妙的中**队来到了这里,他们的作战方式非常狡滑,我们一时还很难适应。我们已经向武汉大本营打过报告,要求派出精锐部队来进行扫荡,但武汉方面一直没有答应。”
“你为什么说是莫名其妙的中**队?”天谷直问道。
“因为,他们的番号非常乱,我们无法判断他们到底是哪一支队伍。”
“他们使用什么番号?”
渡边一指身边的参谋原山说:“这个问题,请原山君来向你详细汇报吧,这一段时间,一直是他和浅末君在分析情报。”
参谋原山是被突击营搅昏了头的,他走到地图跟前,指着地图上的各位位置向天谷直介绍道:“在这里活动的部队,叫洪湖赤卫队;这个叫东北抗联;还有这里,袭击了我们的水上巡逻队的,叫作索马里海盗。”
“索马里?”天谷直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中将先生,你也许还不知道索马里吧,我专门研究过,索马里是非洲的一个地名,是意大利盟友的殖民地……”
原山还没唠叨完,就听到啪地一声脆响,紧接着脸上便出现了五个手指印。他抚着脸,看着脸色铁青的天谷直,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嗨!”
“渡边君,你的参谋全都是像这个原山一样的饭桶吗?难怪你会把当地的治安搞得这么糟糕!”天谷直怒道,“只要长了脑子的人,就知道中国战场跟索马里没有任何关系。这只是中国特种部队的代号而已。”
“是的,中将先生,你说的非常对。”另一名叫浅末的参谋恭维地说,“据我这些天的研究,这些名目繁多的番号,可能来自于同一支部队,这支部队一贯喜欢标新立异,只有他们会把战争当成一场游戏去对待。”
“你说的是哪支部队?”
“盘据在浠春一带的,新四军江东突击营。”浅末答道。
天谷直点点头:“这个判断和我掌握的情报比较接近。我的士兵曾在本地遭遇过中**队,他们的服装与此前战报中介绍过的江东突击营的服装十分相似。”
原山悻悻地望了浅末一眼,其实这个情况他也知道,他只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知识,卖卖关子,再抖包袱,以便在天谷直面前留下一个博学的印象。谁知天谷直根本不吃这套,害得他白白地吃了一记耳光。
“中将先生,据帝国情报部门整理的资料,江东突击营是中**队里战斗力最强的一支部队,如果是他们出现在鄂南地区,我担心以我们警备司令部的力量,很难彻底消灭他们。”渡边谨慎地说。
天谷直点点头:“的确,我听说这支部队作战方法十分灵活,士兵的素质也非常好,我一直想找他们交一交手。不过,现在顾不上去围剿他们,我们目前主要的任务是保障后勤补给线的畅通。”
“嗨!”渡边答应道,“请中将先生指示。”
“命令你手下的守备部队,这一段时间,要坚守在据点里,不要外出,不要给江东突击营造成机会。你的机动部队,要集中使用,调动到公路和铁路两侧站岗。我会派两个联队专门协助你们,如果在什么地方发现了江东突击营的下落,就要穷追不舍,用中国人的话说,要做到斩尽杀绝。”
渡边带着众参谋一齐答道:“嗨!”
天谷直的确是急眼了,派出了整整两个联队的士兵,和咸宁地区原来的日军部队合在一起,沿着公路和铁路线拉出了警戒线,真正达到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程度,隔上几百米,就有一个临时筑起的火力点,架着重机枪、小钢炮,作为支撑点。还有两个联队的日军以步兵大队为单位驻扎在要道上,时刻准备着全力出击去追剿突击营。
修路的工兵部队也迅速地从武汉调来了,同时还运来了大量的筑路物资。由于武汉的铁路维修部门找不到这么多的铁轨和枕木,日军工兵不得不扒掉了几段铁路支线,才凑够了相应的材料。
但筑路可不是光有材料就可以的,突击营在扒路的时候,做得可谓干净彻底,不但把铁轨、枕木等全部运走了,连路基都给毁了个七零八落。突击营手上掌握了民兵,进而能够动员起大量的百姓,挖点坑,挑点土之类的,根本就不在话下。可当日军派出工兵来重新修路的时候,麻烦就大了,建设永远都比破坏要难,工作量大了一倍也不止。
日军派出士兵到周围的村庄去强征民工来干苦力,谁知周围已经是十村九空,好不容易找到几个人,都是跑不动路的老头老太太,别说干活了,估计多走几步都得累死。向这些老头老太太一打听,才知道当地的年轻人都因为害怕打仗,而跑到山里避兵祸去了。这种事情在战争期间也是经常发生的,日军并不觉得意外。他们当然不知道,咸宁一带的百姓跑得如此干净,其实是突击营在背后做了工作的结果。
天谷直现在体会到了三年前第6师团稻叶在浠春时候的窘境,他不得不把更多的士兵变成了民工,成天扛着锹镐挥汗如雨地修路。对于日军来说,如果能够一门心思地修路也就罢了,问题在于,阴魂不散的突击营根本不会让他们消停,冷枪冷炮从来就没有停歇过,不断地在消耗着日军的生命和耐心。
“抨!”
只是一声枪响,一名刚刚直起腰准备擦擦汗的日军士兵便栽倒了,一个窟窿眼不偏不倚地出现在他的眉心上。在500米开外,姜会明悄悄地收起枪,冲日军竖了一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