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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继春坐下了,罗毅问道:“何兄,你说句实话,你觉得南京能守住吗?”
何继春看看罗毅,摇了摇头:“咱们都是军人,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意义。**70万部队都没守住上海,光靠11万部队守南京,肯定是不行的,南京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局还不赶快开始疏散百姓呢?”
“疏散?谈何容易啊。这可是好几十万人啊,政府哪有这样大的力量来进行疏散。再说,沦陷区的百姓多了,南京真的沦陷了,想必日本人也不会对普通平民怎么样吧?”何继春道。
罗毅急了,问道:“难道你就不担心日军占领南京之后会屠城吗?”
“屠城?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担心?”
“何兄,日军是什么样子,难道你还不清楚?远的如济南惨案,近的,这几个月里沦陷的地区已经发生过多起日军烧光杀光的悲剧了。南京是中国的首都,日军如果要想震慑中**民,完全可能选择在首都进行屠城。无论如何,南京如果陷落,百姓的危险比其他城市要大得多。”
何继春面色凝重,他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了许多趟,最后点点头说:“罗子,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危险,有一定的道理。但我是不是能够说服南京卫戍司令,就不好说了。疏散百姓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万一因为疏散而出现一些混乱,谁敢担这个责任。”
罗毅说:“何兄,人命关天,事关南京全城百姓的安危,就麻烦你把这些话带到吧。此外,我想,如果政府方面不愿意出面疏散,我派一些人去做百姓的工作,能疏散多少就疏散多少,这样做是否可行?”
何继春说:“按道理说,未经授权,你们就派人去做这样的工作,肯定是不允许的。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如果觉得可行,就派人去办吧。万一遇到麻烦,你让你的人到国防部找我,我尽量给你抹平就是了。”
聊完有关疏散百姓的事情,何继春又急着想走,罗毅把他留住了:“何兄,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你连夜下山也有危险。这样吧,你还是先在这里住一宿,明天我派几个兄弟护送你回南京吧。现在,咱们先去吃饭,我给你介绍一下突击营的军官们。”
何继春点点头:“好吧,如此就又叨扰罗老弟了。”
“你为什么要说又?”罗毅笑着问。
何继春说:“罗老弟记得吗,当年在长江的小火轮上,你那位乐管家带着无数的酒菜,我可不止叨扰你一顿两顿哟。”
罗毅哈哈笑起来,他想起了当年在江轮上与何继春聊天的场景。那时候战争还没有打起来,一切都是那样轻松、愉快。可是,当他们现在再见面时,战争的阴云却一直笼罩在他们的头上。
“对了,何兄,你从上海出来,可有杜老板的消息?”罗毅突然想起一事,问道。
何继春说:“我听到一些消息,但不确定。淞沪会战开始后,杜老板捐出了大量家财,支援前线,还组织上千名徒弟上阵协助**作战。后来,听说在上海的日军情报部门专门派人对他进行暗杀,他身负重伤。上海沦陷时,他在家人和徒弟们的护卫下,逃出了上海,现在应该是到了安徽一带了。”
“那……杜大小姐呢?”罗毅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何继春说:“她的消息我没有听到,不过,估计她应当和杜老板在一起吧。她是家里的长女,其他的弟弟妹妹都很小,我想,她轻易不会离开杜老板的。”
“哦。也真难为她了。”罗毅感慨道,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牵挂。
“这样吧,改天我让情报人员去查一下,如果有了消息,一定通知你。”何继春承诺道。他这个情报官员不负责感情方面的情报,所以也不知道杜心雨和罗毅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不过这二人关系暧昧,他是有感觉的。
罗毅吩咐伙房准备了一桌酒菜,招待何继春,突击营的主要军官都到场作陪。
“这位是许良清,我的参谋长。”罗毅向何继春介绍道,“老许可不是普通人啊,他是当年东北军的主力团长,九一八时候,他率部与日军激战七昼夜,直至弹尽援绝才撤入关内,这是真正的抗日英雄啊。”
何继春连忙端起酒杯来向许良清敬酒,许良清客气了一下,与何继春碰了杯,把酒喝了。何继春问道:“那许团长为什么放着正规军的团长不干,愿意到这地方武装来当个参谋长呢?”
许良清呵呵一笑:“也许,是我跟罗营长比较投缘吧。”
边上张二虎插嘴说:“当年,我们团长带着我们和鬼子死拼,结果一入关,就被撤了职。团长一气之下,就脱离了军队,要不,这会军长也当上了。”张二虎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在松江殉国的67军军长吴克仁,在九一八时就是团长。战争年代军官的提拔快,许良清如果按部就班地升迁,这会肯定也不止是一个团长衔了。
“二虎,别乱讲,惹人笑话了。”许良清制止道。
何继春看看罗毅,说:“九一八的事情,真的不好说。不过,许团长这样的猛将居然会被撤职,实在让人心寒。难怪……”他本想说难怪罗毅想把队伍带到新四军去,但看看满桌子的人,又觉得这话不适合说出来了。
罗毅明白了何继春的意思,笑着说:“要我说,老许的团长被撤,是件天大的好事啊。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能拣到一位这么出色的参谋长啊?”
大家一起笑起来,不管怎么说,罗毅这番话,也算是解了何继春的尴尬了。
酒过三巡,罗毅有意把话头又引回了南京保卫战,开始跟何继春讲起南京失守后需要考虑的各种事情。在真实的历史上,南京失守之后,**犯了许多错误,导致了重大的损失。比如说,在唐生智宣布弃城之后,各部队盲目地逃跑,都想从下关码头渡江,结果部队拥挤在一起,被践踏踩死的人不计其数。日军派出飞机对猬集在江边上的**部队进行扫射,**损失惨重。罗毅大致记得这样一段历史,他巧妙地把这种结果暗示给了何继春。
何继春连连点头道:“罗老弟,你考虑得真够周全的。我回去之后,一定联系有关部门,让他们做好相关预案。”
罗毅不知道的是,南京的悲剧,并不是他的只言片语所能改变的。国民政府在守卫南京的问题上,五心不定。一方面,政府希望死守南京,赢得国际同情,争取苏联或者其他国家出兵干预。但另一方面,淞沪会战失利的阴影笼罩着部队,以至于没有人敢于接卫戍司令这样一个职务。在备战方面,既然打算死守,就应当疏散居民,储存物资,但所有这些事情在当时都没有人去做。南京保卫战最终只打了七天时间,未等日军突破城防,国民政府突然下令撤退,导致了兵败如山倒的局面。事实上,如果国民政府真正能够下定决心,哪怕是以巷战的形式,与日军在南京城周旋上一个月也是完全可能的。
客观地评价,出现这样的局面也不能完全归咎于某个人或者某一些人的无能。在战争的初期,谁也无法掌握战争的真实规律。即使是像苏联这样的国家,在苏德战争之初,也犯了无数的错误,导致了大量不必要的伤亡。从战争中学习战争,这是任何一场战争的必然规律。
罗毅毕竟不是研究历史出身的,对于南京保卫战台前幕后的许多事情,并不知晓,所以他也只能是根据自己了解的一些情况,对何继春进行提醒而已。至于何继春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是否能够使**和南京市民在这场战争中减少一些伤亡,那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饭桌上,罗毅和许良清都对何继春谈了很多战略和战术方面的想法,何继春一一记下,表示会写一份详细的报告呈报给上峰。
第二卷 浴血金陵 126 青春与爱情
126 青春与爱情
喝过酒,罗毅派了一名士兵去安顿何继春休息,自己回到了住处,曾珊正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罗毅住的地方是一个小院,警卫很乖巧地把曾珊安排在了他隔壁的房间,同时把原来住在院子里的卫兵都撤出去了。谁也不知道营长和曾小姐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万一人家有点私下的事要做一做,警卫们可不愿意当电灯泡。
“罗子哥,你又喝酒了?”曾珊像所有的小妻子对待丈夫一样关切地问道。
“没事,喝得不多。”
“我给你做了一碗酸梅汤,你先喝了吧,解解酒。”曾珊说着,递过来一个搪瓷缸子,里面的酸梅汤还热着呢。酸梅汤里洒了几粒干桂花,飘着清香。罗毅突然觉得,曾珊比以前长大了许多,以前,曾珊虽然也关心他,但心思没有这样细腻,而现在,确实有点贤妻良母的样子了。
“来,珊儿,坐这来,咱们聊聊。”罗毅坐在行军床上,向曾珊招招手,说。
曾珊高兴地走过来,贴着罗毅坐下。罗毅伸出手抚着她的背,她顺从地把头靠在罗毅的胸前,听着罗毅的心跳声,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珊儿,对不起,白天的时候,我不该骂你。”
“没事,罗子哥,我早就准备好让你骂了。”曾珊嘻嘻笑着说,“结果,你骂我的话,比我想得要轻多了。”
罗毅佯装嗔怒地板起脸,捏着曾珊的鼻子,说:“既然早就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还要做?看来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罗子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嘛。”曾珊腻腻地说,同时用手抚着罗毅的脸,让罗毅哭笑不得。曾珊熟悉罗毅的脾气,知道他这时候已经不会再生气骂人。其实,罗毅虽然当上了突击营的营长,但心性还和穿越之前那个成天玩游戏的大学生一样,并不擅长于发威。
“珊儿,不是我不让你出来,而是现在的局势非常紧张,你到这里来非常危险的。”
“可是你也来了呀,我就是知道危险,所以才要跟过来,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还可以保护你呢。”曾珊说。
“拉倒吧,你来了只能是给我添麻烦,知道不?”罗毅拍拍曾珊的头说,“我们现在是游击作战,动不动就要跑路的,时间就是战机。如果带上你,我们就跑不快了。你说,你是不是给我添麻烦?”
曾珊说:“我也能跑的呀,突击营的训练,我也参加过,打枪、行军,我都没问题。而且我还学了战场救护,可以当卫生兵的。”
罗毅说:“这样吧,你既然已经来了,现在也没法回去。现在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而且这件事情也非常重要,你不许跟我讨价还价,知道吗?”
“什么事?”
“明天一早,何继春要回南京去。我打算派一小队人护送他。等把何继春送到之后,我们的人要留在南京劝说市民疏散,能劝走一个算一个。你也跟他们一起去,然后随着市民一起转移。”
曾珊撅起了嘴,有心拒绝,但又想到罗毅已经说了不许讨价还价,她怕自己拒绝会让罗毅不高兴。即使罗毅不训她,她也不希望看到罗毅生气的样子。
“珊儿,别不高兴,这件事情和我们现在打鬼子一样重要。你放心吧,我们马上也要转移了,南京一陷落,我们就会撤到安徽去,那时候我就允许你跟在队伍里,所以,你要尽快到安徽去等着我们。对了,你还记得我们吃鸭血粉丝汤的那家店吗?就是我们收留细伢的那个地方。”
“记得呀,那个店老板叫作黄汉明的。还有那个老板娘,一开始我可讨厌她了,后来明白了她的心意,就特别喜欢她。她真的是很善良的人。”曾珊说。
“你的记性真好,我都忘了那个老板的名字了。”罗毅说,“你务必要去那家店看看,我几年前就劝过他们,让他们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