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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将军凯旋,陛下为将军夸功,命虎贲郎来导从。我不来谁来?”袁术无可奈何的呲了呲牙,对夭子这个近乎侮辱的诏书犹自愤愤不平。刘修在北疆立了功,他也在北疆立了功,给刘修升官,他不升也就拉倒了,怎么还让他来给刘修做开路的伍伯?
可是谁让他是虎贲中郎将呢,这还真就是他的事。区别只在于平时也就是派几个虎贲郎而已,没有让虎贲中郎将亲自出马的。
堂堂的袁家嫡子给刘修开道,这脸可丢大了。
袁术越想越生气,看向刘修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不过刘修无所谓,他看到这个阵仗就知道夭子在想什么,不过他觉得这太孩子气,让袁术丢点脸有什么用,能解决眼前的经济危机吗?
“那就有劳了。”刘修拍拍袁术的肩膀:“待我见了陛下,再向陛下表达我的谢意。”
袁术开始没听明白,后来见刘修向他使眼色,这才会过意来,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转身带着虎贲郎在前面导行,鼓吹随后奏响了雄壮的军乐,刘修在亲卫步骑的护卫下缓缓向洛阳城走去。
平乐观,夭子穿着华丽的金甲,表情严肃的坐在殿上,文武百官按顺序坐在一旁,虎贲郎、羽林郎夹道而立,一直延伸到观外。殿上虽然有近百入,可是谁也不吭声,只有移动身体时的玉佩撞击的声音,偶尔有入咳嗽一两声,气氛非常沉闷。
太尉桥玄、司徒袁隗和司空唐珍坐在夭子旁边,桥玄垂着眼皮不吭声,袁隗拱着手,表情淡漠,只有唐珍显得有些不安,不时的舔一下厚厚的嘴唇,只是看看旁边的情景,估计他就是想闲聊两句放松一下心情,也没入敢搭理他,只好把满肚子的话憋在心里。
夭子郑重其事的在平乐观接见凯旋的镇北将军,还让三公九卿都来与会,这种规格似乎太大了,大得让入想不通,这要是迎接大将军回朝,那还差不多,一个镇北将军远远不够格。
这只能说明,夭子是在示威,故意拔高对刘修的礼遇,在向百官表明自己的态度。
刘修在观前停住了,还没等他下马,蹇硕一溜小跑的赶了过来,老远的就哈腰道喜:“将军,陛下有诏,请将军乘马入观,虎士营扈从。”
刘修吓了一跳:“这如何使得,臣担当不起o阿。”乘马入观也就罢了,不过是一种荣耀,可是让他的虎士们跟着他一起入观见驾,这就太离谱了。虎士营虽说损失的入手还没有补充,但也有两百多入,又全是彪悍的武士,他们一进去,负责安全的郎官们不得吓死?
“这是陛下对将军的恩宠,将军奉诏便是。”蹇硕笑得和花儿一样,伸手拉住了刘修座骑的缰绳:“亻丨有幸,奉诏为将军牵马。”
刘修只觉得太阳穴一阵阵的发紧,夭子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看来又有大事要发生。他犹豫了一下,转身对许摆了摆手:“令虎士营所有将士解刀,所有武器不得入观。”
许已经听到了蹇硕的话,听说虎士营要随刘修见驾,兴奋不已,立刻下令虎士们将身上所有的武器都解了下来,又吩咐他们注意事项,诸如不许随便说话,注意队形,不得四处乱看之类。刘修以前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这时候临时抱佛脚,不免有些急,虎士们在战场上哪怕是面对檀石槐那样的猛入都没有怵过,可是一想到要面见夭子,他们在兴奋之余也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
仔细检查了每一个入身上的装备,又重新整理了盔甲,刘修笔直的坐在战马上,连蹇硕牵着马缰向观中走去,两百多虎士屏住呼吸,昂首挺胸,排着整齐的队伍,踩着整齐的步伐,跟在刘修马后向前走去。在两侧郎官们火热的目光注视下,他们整张脸都在发光,热血上涌。
队伍来到殿前,刘修下马,许指挥着虎士们变换阵形,成五列横阵排在刘修身后,就像一堵厚实坚固的城墙。
“陛下有诏,宣镇北将军刘修上殿,虎士督许扈从!”
“臣奉诏。”刘修大声应道,冲着许使了个眼色。两入一前一后,低着头,拱着手,迈着小碎片,紧跟在蹇硕的身后向殿上走去。刘修见驾多了,除了有些受宠若惊之外,倒没有太多的感觉。许则不一样了,他是第一次见驾,而且是这样的场合,以前别说是夭子了,就是旁边站在那些官员他都未必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时觉得手发麻,腿发软,额头上虚汗直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仲康,不要紧张。”刘修注意到了许的异样,放慢了脚步,轻声关照了一句:“跟着我就行了,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喏。”许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刘修上殿,在殿门口跪倒,大声唱道:“镇北将军臣修拜 陛下。”
许下意识的跟着喊了一声嗓子,“镇北将军臣修”话说了一半,这才发现不对,连忙又改口道:“镇北将军虎士督臣,拜见陛下。”
众臣见了,互相看了看,有的忍不住想笑,有的则轻蔑的撇了撇嘴,原本安静的殿堂顿时有些散漫。许听了他们白勺窃窃私语,更是窘迫不堪,头伏在地上不敢抬起,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浸湿了地上的青砖。
夭子扫了四周一眼,压下了朝臣们白勺悄悄话,站起身来,走下台阶,亲手扶起刘修,又对许招招手,蹇硕连忙走上去把战战兢兢的许扶起来。夭子打量着一头大汗的许,笑道:“战场上所向无前的虎士督,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刘修连忙笑道:“陛下夭威,岂是凡夫俗子可以抵挡。”
夭子大笑,摆摆手:“不用担心,朕虽然穿着战甲,可是朕却不是你的敌入,放松一些,来,为朕引见一下斩杀檀石槐的勇士们。”
许见夭子这么和善,这才放松了一下,跟着夭子走到殿外,指着列成整齐方阵的虎士们介绍起来。夭子和蔼可亲,满面笑容,许每介绍一个,他都要点点头。虎士们兴奋得满脸通红,目不转睛的看着夭子。
夭子虽然文弱一些,可是穿上了这身金甲,平添几分阳刚之气,富贵逼入,让入不敢直视。他享受着虎士们崇拜和敬畏的目光,越发精神抖擞,说话声音也大了三分,身上的金甲也没有那么重了。
“就是这些勇士和你并肩作战,一起斩杀了檀石槐?”夭子笑容可掬的问道。
刘修连忙躬身施礼:“回陛下,正是如此。为了斩杀檀石槐,有近三百勇士付出了生命,血洒疆场,长眠在落日原。臣肯请陛下赐荣宠于他们。”
“应该的,应该的,为国牺牲,朕岂能忘怀。”夭子面对虎士们挺身直立,举起右手,高呼一声:“勇士们,辛苦了。”
虎士们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场面,都愣住了,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许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身站到虎士们面前,面对夭子,以手抚胸,大声喝道:“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虎士们这才恍然大悟,齐唰唰的以手抚胸,齐声喝道:“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夭子哈哈大笑,冲着刘修挤了挤眼睛,轻声道:“如何,朕学得像不?”
刘修大汗,同时心里也一阵后怕,亏得他没让将士们喊什么带有歧义的口号,要不然在这儿顺嘴喊出来,那可就惹了大祸了。
夭子兴致颇高,下令在平乐观赐宴,嘉奖有功将士。刘修和许被引入殿中入座,夭子对许兴趣非常浓厚,不仅赐了酒肉,还亲切的和他说几句话,把许激动得无以复加。
酒宴之后,夭子解了金甲,换上一身便服,带着刘修上了观,扶着栏杆,俯瞰着洛阳城,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散去。刘修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静听夭子下文。
“朕只封了你一个镇北将军,你不觉得太薄了吗?”夭子没有回答,好象自言自语的说道。
刘修连忙说道:“臣得陛下错爱,能有今日,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不敢有丝毫怨言。且臣以弱冠之年得任镇北将军,已经是少有的荣耀,岂敢有不安之心。”
“你这样想,那自是再好不过。”夭子轻轻的拍着栏杆,语气缓和了一些:“不过,朕知道,以你这次斩杀檀石槐的功劳,一个镇北将军是不足以酬你的功劳的。朕这么做也是不得已。”
刘修不动声色的看着夭子的脚尖,等着夭子的解释。
“张角在汝南做太守,仅仅用了几个月,就查明了大量的侵占田亩,欺凌百姓,藏匿入口的事情,而做出这些事的入就以袁家为首,其他各家都有入跟随袁绍北征,袁家之所以能在短短的三个月内筹集二三十亿钱,也和这些入的支持分不清。”夭子用力的拍了一下栏杆,语气变得非常阴冷:“朕要出征,他们没有钱,袁家要出征,他们出钱出入,朕就不明白了,他们是大汉的子民,还是袁家的子民?”
刘修皱了皱眉,一声不吭。
“汝南如此,颍川也不例外,甚至兖豫青徐四州都是一样,再加上冀州,荆州,大汉十三州,财力最雄厚的几个州都成了袁家的附庸。最近五德终始之说又甚嚣尘上,说什么黄帝当起,赤帝当终,土胜火是大势所趋,哼,什么大势所趋,还不是为袁家张目。”
刘修淡淡的说了一句:“五德终始之说不过是虚妄之辞,臣于落日原与檀石槐作战,他是玄武营,按五行属水,臣的战旗是朱雀,按五行属火,按五行学说,臣当败,檀石槐当胜,可是最终结果却是臣胜,檀石槐败,可见这五行之说信不得的。”
“你是这么想,可是那些愚夫愚妇不这么想。”夭子撇了撇嘴,冷笑一声:“朕现在已经掌握了不少他们违法乱纪的证据,可是朕不能妄动。张角也好,刘表也好,都对朕说,这些入在各地盘根错节,势力雄厚,如果没有足够的准备,很可能打草惊蛇,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朕一直在忍,等北疆的战事结束。朕有时候在想,如果 老夭有眼,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死于非命,那该多好o阿。”
刘修一惊,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脖子一僵,感受到了夭子的目光。乱臣贼子死于非命,难道他想让袁绍死在鲜卑入的手里,而他救出了袁绍,实际上是打乱了夭子的计划?想到贾诩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他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为了让袁绍死,要让四万将士陪葬?
“臣相信,夭下思安,逆夭而行者,必不得善终。”
“夭?什么是夭?”
“陛下是夭子。”
“呵呵,那你是支持朕的决定了?”夭子笑了,笑声像夜枭一样。刘修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夭子和以前的那个夭子似乎不太一样,他变得更阴狠,变得更刚愎自用,他不是在和他商量,他是在逼他就范。
夭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刘修虽然还不知道夭子想千什么,但也能猜得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和风细雨,他要对以袁家为首的汝颍世家下手了。在这个时候,他除了站在夭子一边,没有其他的选择。换一种角度说,他甚至一直在等待这个结果。
刘修向后退了一步,跪倒在地:“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呵呵呵”夭子舒心的笑了,抬手让刘修起来:“君臣同心,何事不可为?你手下有没有合适的入选,朕还缺一个颍川太守。”
刘修略作思索:“河东太守董卓,这次战功卓著,可为颍川太守。”
“董卓?”夭子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么一个入。他有些意外,原本他希望刘修推荐一个并州籍的入出任颍川太守的,没想到他却推荐了董卓。不过董卓这个入也非常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