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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在梦中。//
刘元起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指环,卢夫人却很清楚,但是她也没想到,这个神奇的指环居然只是一个钥匙,一个打开枕中书的钥匙。
指环已经如此神奇,那这个枕中书里又有多少秘密?
卢夫人不敢想。她轻轻的拾起指环,却连一点贪婪的心思也无法生起,在造物主的神奇面前,她只有顶礼膜拜。
“夫人,这……”刘元起指指陶枕,又指指刘修:“就拜托你了。”
卢夫人的俊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红霞,她刚刚从陶枕中得到了救治刘修的方法,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在种情况下学习。王稚和刘元起都在旁边看着呢,一个是她的师兄,一个是刘修的父亲,学的又偏偏是只能在密室中口耳相传的房中术。虽然演示的那两个人既不像她,也不像刘修,可是她还是觉得那个宛转娇啼的女子就是她。
这让她有些无地自容,非常尴尬。不过她毕竟是修行多年的有道之人,也知道眼下情况紧急,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她迅速的调整了心情,向刘元起欠身道:“大王有命,焉敢不从,只是今日之事,请大王切勿外泄。神器出世,只恐觊觎之人只怕会蜂拥而来。”
刘元起连连点头,他在暗中潜藏多年。对财不外露的道理再明白不过了,更何况这是金山银山也买不来的宝物。不过,现在有求于卢夫人,这其中的秘密不得不与天师道分享了。
“请夫人放心,只要能救回我儿,将来天师道必然大行天下。夫人与王道长,也是我楚王一脉的恩人。我们父子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刘元起向卢夫人拜了一拜,又道:“孤不才,敢请夫人为楚国国师。”
卢夫人愕然。她看看王稚,王稚的眼中也露出难以抑制的狂喜。楚国国师,将来刘修要是夺取天下。他们就是整个天下的国师,天师道的势力还用说吗?
没有多犹豫,卢夫人和王稚一起拜倒在地:“多谢大王。”
刘元起松了一口气,欣然起身,抱着陶枕,脚步轻松的走了。卢夫人成了国师,以后就和他们家紧紧的捆在一起,就算有什么想法,暂时应该也不会生出异念。至于以后,等刘修醒了之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救醒刘修。
刘元起出去了,王稚也站了起来,向卢夫人施了一礼:“师妹,辛苦你了。”
卢夫人羞涩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王稚安排人来给刘修洗浴。她自己躲到刘元起给她安排的小院里,洗了澡,焚香静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她才起身来到刘修的病房。
刘修已经被人小心的洗过了,身上的污垢全部被细心的洗去。露出苍白的皮肤。屋里也全新整理过了,换上了新的厚厚的墙帷,地上铺上了崭新的羊皮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相干的东西都拿掉了,只要沿墙的一排矮几上放着需要的东西,有清水,有精致的食物,还有卢夫人指定的各种用具,一应齐全。油灯换成了一种淡黄色的蜡烛,火焰明亮,却没有一点烟气,还有淡淡的清香。四支手臂粗的蜡烛放在病房四周,整个病房亮如白昼,纤毫毕现。
屋里很暖和,地板下面的地暖将热气源源不断的送上来。刘修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都被除去了,只在腰间盖了一条薄被。他很瘦,原本强健的肌肉都已不见,皮肤都有些松驰,隐约能看到骨头。胸口的肋骨根根可见,瘦弱的胸骨在不断的起伏。
卢夫人出神的看了一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站在门口的王稚用眼神请示了她之后,轻轻的带上了门。卢夫人自己拉上厚实的门帷,将外面的一切都隔绝开来。虽然知道这个院子现在已经进入了最严密的警戒状态,除非有数千人的大军来攻打,否则一只鸟都飞不进来,她犹自不放心,细心的检查了所有的角落,这才忐忑不安的坐到床边,手指拈着衣襟,却半天没有动弹。
虽说在道无家,她又是修炼房中术有成的道门高手,可是她的房中术习自师尊,和她一起修行的男子只有她的丈夫张衡,她从来没有在其他男子面前裸露过身体,更别说一起修习房中术了。为了天师道的未来,她不得不抛头露面,和刘修交往,但刘修并不是个好色的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有时候也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她和刘修很谈得来,也算得上是异性知已,但他们从来没有越轨之举,更没想过会有共修房中术的一天。
可是今天,她却不得不迈出这一步,为了救刘修,也为了她的儿子。她成为楚国的国师,将来她的儿子张鲁和张卫的前程就不用担心了,丈夫张衡的血脉不仅可以传下去,而且他的事业也可以一直传承下去。
这是一个无比诱人的前景,让她没有理由拒绝。
可是除此之外,难道就没有一点别的吗?为什么她的心里既有一丝羞涩,又有一丝窃喜?卢夫人伸出手,慢慢的抚过刘修的脸庞。刘修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卢夫人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低着头,不算很长,但是非常浓密的睫毛不停的闪动着,半掩着她扑朔迷离的目光。
以前的他是多么健壮啊,穿上甲胄是那么的威猛,和他站在一起,仿佛能感觉到一股热气迎面扑来,那是一种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是那种傲视天下,睨视一切的自信,是那种自信带来的气势,而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权势和地位。他就像是站在山巅俯视众生,带着与生俱来的从容。
这样的气势张衡没有,王稚他们没有,天子也没有,稍微有点影子的只有吕布,吕布有那种天生无所畏惧的自信,可是他没有那种气度,他更多的是蛮横。赵云有这样的气度,但是赵云太温和,他不够强势。
也许,把赵云和吕布的优点合在一起,勉强和刘修有点接近,如果再加上张衡的洒脱和天子的文雅,大概能凑出一些刘修的影子。
她和丈夫感情很深,虽然丈夫不是同门师兄弟中最强的一个,但是他非常关心她,爱护她,尊重她,疼惜她。丈夫死后,她痛不欲生,如果不是为了儿子,不是为了丈夫的事业,她也许会追随丈夫而去。虽然不得不抛头露面,可是她再也没有向别人打开过心扉。就算是在和刘修交往时,她也时刻提醒自己的系师夫人的身份,不让自己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可是今天,她不得不和丈夫以外的一个男人共修房中术的时候,她却是有些窃喜。原因非常简单,这个男人是刘修。难道我早就。上了他,只是不敢承认?
卢夫人的手指落在刘修的胸口,刘修不规律的心跳振动她的手指,让她从出神中惊醒过来。刹那间,她面红耳赤,心虚的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息声,以及刘修忽快忽慢的心跳声。
卢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脸,脸颊滚烫。她暗自责骂了自己一声,这是在救人,怎么能胡思乱想呢。这要是出了岔,不仅刘修救不回来,自己多年的修为也将毁于一旦。她摄住心神,深吸了几口气,捏起手印,舒展身体,开始演练刚刚学来的那套秘术,做双修前的准备活动。
手印一捏,姿势一转,体内充沛的元气开始运转,卢夫人很快就沉静下来,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羞涩,相反倒有些不可侵犯的庄重。她一丝不苟的演习着,直到元气活泼如微沸的水,身体微微发热,元气盈然欢畅,每一个毛孔都似乎在呼吸,这才将有些发胀的手指落在刘修的丹田处,轻轻的抚上了刘修的小腹。左三十六圈,右三十六圈,在感觉到刘修丹田处有微弱的元气和她的掌心有了反应之后,她慢慢的引掌向下,将气团推向刘修的子孙根。
刘修一动不动,可是原本软如蛇的子孙根却突然跳了一下,紧跟着胀大起来,露出狰狞的面目。卢夫人心中一颤,随即又让自己定住心神,一手轻轻握住,一手不停的从刘修的丹田处引气。九九八十一遍过后,她起身跨坐了下去,将那个硬如铁,热如炉的异物慢慢纳入自己体内。
一阵酸麻从接触处瞬间流遍全身,卢夫人舌顶上腭,翻目内视,顿了片刻,等自己适应了一会,这才慢慢的坐下去。她双手重合,左下右上,轻轻的按在刘修的小腹上,缓缓的转着圈,将越来越多的紊乱元气引入自己的身体,然后引导着自己的元气迎上去,像母亲呵护婴儿一般,小心的哄着,劝着,将那团狂暴不安的元气安抚下来,再慢慢的旋转。旋转三十六圈后,才由胞宫引向会阴,然后引向尾椎,沿着督脉缓缓而上,直达百会,又转而直下,经由鹊桥引至壬脉,回到胞宫。
往复三百六十周,直到把那团元气的暴戾完全化去,才重新输回刘修体内。
她能感觉到,随着那团混合了她元气的气团回到刘修体内,顺着刘修的督脉开始缓缓流动,她和刘修似乎正在渐渐的合为一体。
阴阳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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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未雨绸缪
刘修疲惫不堪,耳边是无休无止的轰鸣,仿佛置身于瀑布之下,又仿佛禁锢于海浪拍打的海岸边,狂暴的海水翻着白沫,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山崖,满脸满耳都是水声、咆哮声。//他的身体内却像是有野火在奔突,在肆意横流,所到之处只有灼痛,只有撕裂肺,无法言喻的痛。
他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他已经筋疲力尽,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宙斯锁在高加索山上的普罗米修斯,无时不刻不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他的赫拉克勒斯却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到来。
也许,这就是我逆天的报应?痛苦不堪的刘修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巨浪在身外奔腾,野火在体内冲突,他们内外夹攻,却不肯交融。野火越来越旺,速度越来越快,快要点燃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血肉,他的血快要干涸,肌肉、骨骼在萎缩,在蜷曲,冒出一缕缕青烟,就像被烈日炙烤的土地,龟裂出一条条的深缝,露出更深处的血肉。
就在他无力的看着元气不断地消灭在野火之中时,咆哮的海水忽然安静了些,逗引着野火,将野火引向一个出口。野火奔腾而出,他也跟着被引了出去,一大团柔美的白云包裹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不停的旋转,不停的消融。
野火像是发怒的巨人突然看到了自己心爱的伙伴,安静了一些,和伙伴一起玩耍,一做游戏。他们牵着手,咯咯的笑着,不停的转着圈,越抱越紧,然后手拉着手,一起奔向远方的河流,飞身跃入清凉的河水。
河水真干净啊。他们在河水里畅游,溯流而上,游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又回到了原点。
“我要走了。”野火说。
“我送你一程。”伙伴说。
于是,他们又手拉着手,从原道返回。返回那个野火奔突的杀戮场。野火惊呆了,他这才知道自己的任性给家园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不用怕,我们一起去说服他们。”伙伴说。她牵着他的手,无所畏惧的扑向那团正在撒野的野火。“别闹了,别闹了,这是我们的家!”她挥舞着小手,极力的拉开那些正在撕打的野火,安抚他们,让他们安静下来。可是她力量不够,很快就气喘吁吁。
“快来帮我啊。”伙伴说。
野火应了一声。奔了过去。他也在劝,可是他的心里同样也想撒野,他想撕打,他想咆哮,他想打破这一切。
“安静点。安静点,马上就会好的。”伙伴清脆的声音像一洼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