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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河南这部分,刘修的信里也是这么说,小天子突然指出他的语病,让他一时不好反驳。
陈登轻咳了一声,起身避席:“陛下,骠骑将军的言语虽然有些不准确,可是他的考虑却不无道理。山阳的疫情便是因为阵亡将士的尸体引发的,如果攻城时间拖得太长,对疫情救治非常不利。眼下之见,还是尽快夺回们濮阳为好。至于河北的土地,想那袁绍这次大败而归,已经肝胆俱裂,等疫情稳定之后,陛下再命大军渡河,自然可以席卷冀州,恢复天下太平。”
天子笑了笑:“既然濮阳如此重要,那朕也不能闲着,我们一起去吧。”他看看卢敏,又看看陈登:“汝南新定,朕想也不能没有人坐镇,卢卿,你看元龙如何?可当得汝南太守之任?”
卢敏无奈的施了一礼:“陛下,元龙文武双全,既然陛下看中了,那自然没有什么不妥的。再说了,臣只是一个中郎将,太守任重,非臣能置喙,一切全凭陛下独断便可。”
天子撇了撇嘴:“朕只是问问你的看法,并没有要求你做决定。既然如此,那元龙你就暂行汝南太守,用心做事,安置好汝南的各般事宜,有什么事,向司徒府行文也好,直接报与朕也可。”
陈登犹豫了一下,小天子凌厉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陈登知道,小天子抢在刘修没有安排之前,让他去做这个汝南太守,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决定。他这么做,有从刘修嘴里夺食的意思。他陈登是刘修推荐来的,刘修肯定不好说他无能,但是汝南位置重要,汝南一郡的人口抵得上一州,掌握了汝南,就是掌握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正如当初孝灵帝安排张角做汝南太守一样,现在小天子不惜触怒刘修,也要把汝南掌握在手中,其用意不可能瞒得过刘修。
接受这个任命,就等于坚决的站在了天子这一边,有可能得罪刘修,而如果不接受,那就直接得罪了天子,以后只能跟着刘修一条道走到黑。陈登再忠心,也不得不衡量一下其中的利弊。陈登的背上沁出一层汗,小天子看似人畜无害,今天突然让他选择站队,这个突然袭击让陈登没有任何准备。
好心计啊。陈登暗自感慨了一番,迅速做出了决定。他伏在地上,“陛下,臣敢不竭驽马之劳。臣一定尽心尽力保一方稳定,为陛下和骠骑将军的征伐做好后援,不辜负陛下和骠骑将军的错爱。”
天子脸色一缓,微微一笑:“骠骑将军素有识人之明,如果不是他推荐来的,朕还真不敢这么轻率的让你担起这个重任。元龙,好好干吧,朕相信骠骑将军,也相信你不会辜负朕。”
陈登伏在地上,连称死罪。卢敏在一旁看了,也暗自心惊。他从陈登的反应看得出来,小天子之前根本没有给陈登透一点口风,今天完全是逼着陈登表态。可是在同时,小天子又把责任推到了刘修头上,以陈登是刘修推荐来的为由,做好了,是我的人,做得不好,是刘修识人不明。小天子可谓是进退裕如。看来这段时间小天子没闲着,对帝王术的应用又有了新的理解,手法越发的纯熟了。
天子将卢敏的神色看在眼里,得意的笑容从眼中一闪而没。他咳嗽了一声:“汝南有元龙打理,我们就起程北上濮阳吧。朕也好临河观兵,就近欣赏一下骠骑将军的用兵之道。以前一直看着和翁主亲炙骠骑将军的教诲,这一次,朕也向骠骑将军学习学习,将来骠骑将军功成身退,朕也不至于遇到一点小事就手足无措。”
卢敏无声的苦笑,心道你倒是说得漂亮,恐怕你的敌人就是骠骑将军吧。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所谓的学习,未尝不是了解刘修的行事风格,提前做好应变的准备。
其实卢敏在这一点上的确是有些冤枉小天子了。小天子对刘和这个太后的女儿一直在刘修身边学习,而他这个刘修的儿子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和霸占着原本属于他的父爱,心里难免有些酸溜溜的,这次要亲自赶往濮阳参战,当然有了解刘修的意思,但防范的考虑却远不如享受一下父爱的渴望来得更强烈。
第674章 好战与忘战
田丰和淳于琼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濮阳,辛毗和颜良大惊失色,比起济水边的惨败还要震惊,毕竟那是天灾,可以归结到运气不好,而这却是实实在在的惨败,近一万大军,在一天的时候内就全军覆没,除了几个逃回来的斥候,连一个有点身份的人都没脱身,田丰、文丑被擒,淳于琼战死,可谓是败得彻底,败得干干净净。/
审配、田丰是冀州人中最杰出的两个名士,智谋出众,声望卓著,文丑也是袁绍帐下数一数二的悍将,淳于琼虽然战功不显,可是很早就跟从袁绍,是袁绍的亲信将领,他们三个人同时战败,而且是败于刘修手下一个名声不显的偏将之手。
辛毗、颜良知道夏育、田晏,却不知道麹义,夏田二人与他们交战多年,而麹义却不过是一个官居校尉的西凉人。这个校尉可不是夏育、田晏那样的校尉可言,对于田丰来说,他们要了解的是刘修手下徐荣、朱儁这样能独领一军的将领,像麹义这样跟着夏育的人,根本不在他们关注的范围以内。
田丰是谁?文丑是谁?他们居然会败在一个这样的人手中?
颜良有些沮丧,半天没说出话来。辛毗沉吟了片刻:“子善,既然他们已经全军覆没,我们在濮阳再呆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我们应该立刻撤出濮阳,回河北去。”
“回河北,濮阳不要了?”颜良如墨的浓眉一挑。诧异的问道:“这一次好容易拿下了濮阳,在河南站住了脚跟,可以说是八万大军过河的唯一收获。守住濮阳。总有给主公留一点颜面,将来再反击也有个基础,就这么放弃了。我们怎么向主公交待?”
辛毗苦笑着摇摇头:“子善,主公还拿什么和刘修对阵?冀州人口是不少,主公也照仿益州、并州推行新政,可是冀州再强,能强过得荆州、豫州?田丰、审配、文丑这样的冀州人悉数被擒,冀州人还有支持主公吗?能不能守住冀州,还要看主公的手段,反攻的事情至少在短期内是根本不可能的。冀州东有大海。西有太行,南有大河,唯一的退路在塞北,据我估计,主公接下来会将重心移往幽州,以避免被三面包围的危险。”
“你是意思是说,主公不会再谋求天下了?”
“你觉得还有可能吗?”辛毗反问道。
颜良沉吟良久。没有再说话。他的心里沉甸甸的。他不是冀州人,附从袁绍是觉得这个四世三公的袁家能够改朝换代,他有成为开国功臣。如果袁绍要退往幽州,从此割据一方,那他还有必要跟着袁绍去流浪吗?他看了看辛毗。辛毗是颍川人,他是不是也在做同样的考虑?
颜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些汝颍人心口不一,他无法相信他们,更不敢得罪他们。他迟疑了很久,还是把自己的疑问咽了回去。
“以刘修的用兵习惯,他不会就此罢休,大军很快就会兵临濮阳城下。以主公眼下的态势,他是抽不出手来救援濮阳的。兵法有云,无援不守。濮阳已成孤城,守亦无益。眼下最要紧的是为主公保留一点元气,而不是耗费在肯定守不住的濮阳。主公派淳于琼和文丑去接应田丰,只不过是想把那些人救回来而已。田丰他们已经失败了,我们不能再将城里的这几千人白白的牺牲掉。子善,趁着刘修还没赶到,我们尽快离开吧。否则等刘修的大军赶到,包围了濮阳城,我们想走也走不到了。”…;
颜良点头同意,随即安排人员撤离。他们刚刚准备好,有人来报,夏育和曹仁已经赶到城外,他们没有攻城,但是他们牢牢的控制了通往浮桥的路。
辛毗和颜良面面相觑,有一万多骑兵在旁边看着,他们根本不敢出城,否则通往浮桥的这段路就是鬼门关,他们根本不可能活着冲出去。
“怎么办?”颜良问辛毗。
辛毗捻着胡须沉吟了很久:“先守城,以观其变。”
颜良眼珠转了转,没有再说什么。
夏育抢先赶到濮阳城下,时间不长,曹仁也赶到了。得知夏育他们已经全歼了田丰和淳于琼的人马,还生俘了田丰和文丑,曹仁嫉妒得眼珠子都快绿了。他被田丰打了个,损失了几千匹战马,结果便宜却全让夏育他们捡去了。他吃了个哑巴亏,心里老大的不甘心,一心想夺下濮阳,为曹操再立一功。因此,他一边建议夏育不要急着攻城,以免伤亡过大,一面急报曹操,请他无论如何要抢在刘修之前赶到濮阳,如果可能,最好在刘修到之前攻下濮阳城,把功劳全部抢入手中。
曹操接到报告,没敢多作停留,立刻带着大军赶到了濮阳城外。不过他没有急着攻城,濮阳作为在他手里控制了多年的战略要地,他非常清楚这个城是如何的难攻,强攻又将付出多大的代价。
曹操不敢轻易,他向天子发出求救,请天子安排增援,收复濮阳。
……
“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刘修将手中的急报拍在案上,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原本希望等甘宁切断浮桥之后再包围濮阳,可是命令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夏育他们包围濮阳城的消息已经传来了。刘修也没办法,他可以命令夏育,但他无法命令曹操,既然已经围城了,那就围着吧。虽然事出,但能不让濮阳城里的袁军逃掉,他的目标也就算基本达到了。
“诸将争功之心甚重啊。”提醒道:“将军鼓励武功,弊端已经显现。”
刘修笑笑:“将士们争功有什么不好,总比一个个向后退缩的好。士人如果没有一点向外的胸怀。眼中只看到眼前那一片天地,有什么出息。”
“可是将军也别忘了,征伐是需要花钱的。而且是花大钱,所谓国虽大,好战必亡。不管将军的新政如何卓有成效。一两场大战,就足以将所有的积蓄花光。当年孝武皇帝凭七十年的积累,和匈奴人大战了才几年?段公征东羌,不到三年就花掉四十多亿,天下为之虚耗。将军,你不会对这个不清楚吧?”
刘修眉心轻蹙,他也知道打仗花钱。他之所以一直不肯大量征兵,就是考虑到这个问题。多征召一个壮丁。就少一个农夫,而一个兵至少要七户人家供养,多一个兵就相当于少十户人家的产出。再加上路途中的转运粮食的消耗,那是一笔惊人的数字。“国虽大,好战必亡”这句话就是从这一点出发,并不是士大夫怯战的表现,而是老成谋国的一句话。因为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也就是说,古人并不是不知道武力的重要性,他们深知一个王国不能没有必要的武装,即使是讲究仁治的孔夫子,也说国家稳定的三要素是“足食、足兵、足信”。中更是说,“国之大事,唯祀与戎”,武力和神权一样是统治的基础,从来不能轻视。他们只是不赞成滥用武力,因为滥用武力将会消耗太多的财富,使国家的经济濒临崩溃,统治者必须在好战与忘战之间寻求一个平衡。…;
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前有秦始皇,后有汉武帝,西汉末有王莽,东汉末有,都是因为对外用兵力度过大而导致的灾难。汉武帝末年,物价腾涌,各地负担不起赋税而被迫逃亡的流民达到几百万,如果不是汉武帝及时的改弦更张,下轮台罪已诏,与民休息,大汉很有可能会步秦朝的后尘,而汉武帝即将成为第二个秦始皇。
刘修对些很清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