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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相逼迫,恢复嗓子的明珠冒着可能殒命的危险,乖乖配合的,连同纪厉演了之前的那场戏,为的就是让纪威知道他母妃辞世的始终,好最终弃了纪祥。
纪威满目苍凉,近二十载他认贼为母,助纣为虐,是否他母妃在天之灵一直无法瞑目?原以为的慈母与善兄,近二十年的欢乐、幸福,全是在演戏,一切都是为了利用他身后的势力而已,失母之痛、欺骗之耻、利用之辱,狠狠地噬咬着他的心。纪威向来重情义,最终却被他一向尊重敬爱的贤母妃欺骗、利用至此,这样的情感刺激,一时差点要了他的命,纪威只觉眼前一黑,嘴里腥甜,紧接着身子就是一踉跄,好不容易的稳住,那脑海里不住闪现的二十年来的幸福回忆,却又都不断的挑着他刺痛的神经。
看着跪在地上仍哭得悲切的明珠,纪威用力的闭了闭眼睛,一个小小的宫婢自是不能阻止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算计,可她如此深知内情,即使没有参与其中,也必是清楚一切的旁观者。可到底最终没有一个人去提醒她的母妃,这些个胆小怕事的宫人或多或少,和他母妃的辞世都有些个瓜葛,只是在那终是阴霾雾重的后宫之中,明哲保身早已是众人心知肚明却不可言说的活命定律。
“晏娘娘宽厚,是奴婢一时糊涂,没敢多嘴……原以为这样可以保命……谁承想晏娘娘薨后,敬玉堂的宫人们悉数死的死,亡的亡,奴婢因嗓子害了哑病才最终躲过一劫……二十年了,奴婢一直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活着,就连嗓子慢慢能说话了,也一直张聋做哑……奴婢……奴婢怕……”明珠叩着首,嘴里说着纪厉之前教给她的言辞, “前阵子皇上大赦了一批宫人出宫,奴婢终是离开了那个噩梦萦绕的地方……五爷,奴婢有罪……奴婢知罪了,二十年了,奴婢一闭眼就全是晏娘娘……全是昔日姐妹们的哀嚎……这二十年,奴婢生不如死……奴婢真的……知罪了……”。虽明珠说的话半真半假,但那二十年来的担惊受怕,与对晏妃的愧疚却是真真实实的,她哭得发泄又悲恸,身子因着过度哭泣,都略有些痉挛起来。
胸中堆积的郁气快要把纪威压疯,他狠狠得往桌上锤了一拳,抬起眼,毫不意外的看见明珠浑身一哆嗦。母妃的仇终是要报的,多年的感情欺骗与利用也会让他们如一偿还,纪威深吸一口气,贤妃目的得逞后的狠辣到底惊了这些个宫人的心,这唯一一个借哑病活下来的,看着昔日和她一起当差的众人悉数殒命,不知要有多么的触目惊心。近二十载,她心惊胆战的留在宫里,留在贤妃的眼皮底下,也确实是过着生不如死,担惊受怕的日子,有多少罪孽,这二十载也还清了,罢了,事情终归过了这么久,母妃的账也实在不应算在一个小小的宫婢身上,纪威刚想开口,却听门外来报,“爷,大爷请你过府一趟。”
纪威眯眯眼,他这前脚带回个宫婢,后脚大哥便知道了,看着跪在地上的明珠,他挥挥手,“你走吧。爷我就当从未见过你。以后你自生自灭,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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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威到得大皇子府,纪祥并未在前院。一个小太监领着纪威向后院走去,刚踏上游廊,再往前几步便是纪祥素来休息的地方,纪威因心中有事,一不小心便和迎面而来的一个男子撞在了一起。
“哪个不长眼的?五爷也敢撞?”纪威身边的太监唐河斥道。
那被呵斥的男子抬起头来,眼中略带惊慌。
只见那人身材纤瘦,长发披散、白衣微拢,隐约还可见到那露出的胸膛上,隐约有着些许红痕,纪威皱眉,纪祥圈养男挛,在他们兄弟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不用想也知这人身份,可白天便在自己府邸做这样的事,到底也有些过于荒唐了。
看向那男子的脸,纪威身子狠狠一顿,眼前的男子,那白净秀气的脸竟和他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恶心、愤怒,连着之前知道内情后的所有情绪一下全冲向头顶,纪威无论如何不想再留在大皇子府,不想见到纪祥,他好歹的压住想吐的感觉,以及满目的金星,对着身边带路的小太监说道,“你告诉大哥,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先回去了,待忙清他日再来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这么看,好像良善、俊雅、可亲、洒脱、重情义的小五挺可怜的。。。而且以后还会更可怜。。。
70第二十四章 皇子府生活录(二十)
纪威离了大皇子府;便直奔相府而去。
李宗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支持二皇子或是三皇子的;一是因为他与叶氏是多年政见不和的政敌;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二是因为他心里清楚,一旦二皇子掌权;叶氏外戚专权总有一天不可避免;那时候就更没有他李氏一系的立足之地了。
既大皇子纪祥不能扶持,二皇子纪宏、三皇子纪嵘也排除在外;剩下的便也只有四皇子纪厉与他的外孙纪威了。只是他的外孙纪威;志不在权势,只在山水、琴棋这些个雅事上,倘若不是之前贤妃的养育之恩;大皇子的兄弟之意,他必不会困在京城这权势聚集的弹丸之地。那就只剩纪厉,一个自小便被皇上发遣到南疆,一个最不被朝廷各系官员看好的皇子,可为着李氏一族的兴盛,他们必须择一位皇子扶植,那四皇子纪厉便是现下唯一的选择。
皇位之争,自古便是成王败寇的事情,李宗看着眼前的外孙,只觉得印象中永远风流倜傥、俊雅出尘的男儿郎,一下子变得苍凉、颓废许多,他仿佛都能看到许多悲恸与受伤的细小粒子在他身边不住的沉浮着。明明才二十来岁的年纪,他周身上下却有着和他类似的那种迟暮沧桑的味道。
李宗心里微抽,既为他心爱的小女儿,也为眼前双眼布满血丝、浑身狼狈的孙儿,以纪威的性子,恐远离朝堂对他才是最合适的选择,李宗忍着悲痛,沉稳着声音说道,“威儿,既如此,我李氏一系自没有在帮衬扶植纪祥的道理,你也可以放下你的包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你母妃的仇还有李氏一系日后的去向,外祖自会运作。”
“孙儿无心皇位,外祖亦没有支持二哥、三哥的道理,剩下的便也只有四哥了,孙儿欠着四哥一个天大的人情,孙儿得还……,”纪威身上还略有着些许戾气与疲惫,他看看窗外格外好的天气,声音变得飘渺和轻薄起来,自由自在的日子对他来说,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母妃那……孙儿要亲手为她报了仇,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算给母妃一个迟去了二十载的孝心……贤妃,她害我生母在前,欺骗孙儿在后,满当当的利用孙儿还有外祖已有二十载,还有大哥……”想着方才在大皇子府的亲眼所见,纪威内心汹涌,恐大哥之前对他的兄弟之意不定参杂了多少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思,倘若大哥真的登上皇位,以他的那种乖戾个性,自己的生活还不定要怎样的龌蹉不齿,怎样的暗淡无光。
纪威看向李宗,神色刚毅,目光坚定,“孙儿此时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置身事外了……”
◆◇◆◇◆◇◆◇◆
岁月如梭,转眼四五个月过去,恰值一年隆冬。
在这四五个月里,李宗的势力逐渐向四皇子纪厉倾斜,大皇子逐渐失势,而纪厉因四皇子妃的关系,之前一直与二皇子纪宏虚与委蛇,让纪宏、纪嵘一直以为他是他们有利的臂膀,而对他撤了防范之心,然而却在突然之间起了势,凭借着李宗势力的扶持以及他手里的兵权,势力猛然超越他们,隐隐已有了问鼎之势。
五皇子府
北方的冬天总是格外的冷,呼呼的北风干凛又刺骨,姚玉欣扬州长大,又如何受得住这样的寒冷,所以除了每日必须的晨昏定省,其他的只要能不走动,她必是窝在她的天娇居,哪也不去的。
这天姚玉欣照旧赖在屋里,却见兰雅撩帘进来,在她身后跟着的是听雨轩的小丫头。“欣夫人,皇子妃着我来报个喜、传个话,”小丫头声音干净脆生,几句话便把意思说了个清楚,“皇子妃和晴夫人都有喜了,皇子妃说,日后的晨昏定省便都免了。”
歪在榻上的姚玉欣一怔愣,随即笑开,“真是个好消息,可请过太医了?”
“请了,晌午的时候皇子妃觉得不舒服,便着人去请了。太医号了脉,说是已有两个多月了呢,可巧那会晴夫人也在,便顺道让太医给号了个平安脉,哪想到也有喜一月有余了。”
“好,我知道了,兰雅,去送送。”兰雅和那来报信的小丫头相继出了屋,独留下姚玉欣一人呆在西厢房里。
姚玉欣怕冷,屋里摆放着两三个炭盆,窗户也都用新纸厚厚的糊了一层,可现下她歪在榻上,还是觉不出丝毫的暖和,按说她嫁进皇子府已然多半年了,这多半年的时间,纪威留宿天娇居是最多的,可如今皇子妃和晴夫人都有了喜,她却迟迟没有动静。
纪威已然快二十的年纪,这样的年纪在通常的大家族里,早已有儿有女。姚玉欣自是清楚纪威想要个孩子的心,多少个晚上,两人温存过后,纪威都是一脸期盼的摸着她的小腹,念叨着想要一个属于他俩孩子的话,可属于他俩的孩子却迟迟未来。
现下他有孩子了,却不是他俩的,可即使如此,想着他也是欢喜的,毕竟都是他的骨血。
姚玉欣眼睛有些薄雾弥漫,明明皇子妃和晴夫人有喜是个好消息,她应该替纪威高兴的,可为何心里有的却是那么明显的欣羡和一丝淡淡的难过?
她亦是想要一个孩子的,不单是因为孩子是她以后的依靠,是她在皇子府日后立足的根本,她想要个孩子,更多的是为着纪威待她的那份情谊,她对孩子的期盼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纪威,也许还更甚之……
可这都这么久了,她每月的小日子总是按时的来临,于是期盼每每落空,越期待便越是失望,她都如此,想着纪威也是如此吧,一次又一次的燃起希望,又到希望破灭,周而复始……可是他却从未在她面前提过,还和以往一样,那么从始至终的温柔呵护着她。
姚玉欣蹙眉,按说服着刁鸥的药,小日子早已不再难熬,腹痛之症也早已治愈,可却偏偏的一直没有消息。隔三差五,刁鸥的到访,每每都说她血虚体寒之症日渐痊愈,身体愈发康健,只是仍需调理……
姚玉欣叹了口气,她抬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眼中多是不甘与无奈的神色。
兰雅回屋,便见到姚玉欣如此神色,当下抿了抿唇,说道,“夫人莫要多想,孩子是随缘的事情,该来的总会来的。说不定哪日,夫人便一举得男了呢。”
姚玉欣抬眼,见兰雅小小年纪,面上却一派认真神色,当下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个小蹄子,还没嫁人,这孩子、一举得男什么的便说的这般的顺口,也不怕日后嫁不出去。”
兰雅咬唇,神色多有些不自在,“不嫁就不嫁,奴婢伺候夫人一辈子也就是了。”
想着半年多前,兰雅对徐盛那若有若无的情谊,姚玉欣心疼上来,以她和四皇子现下的情形,恐兰雅就再是有心,她也是无法全了她这份心的,不能和自己心仪的男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苦楚,她曾受过,现下自己的丫头也要受一遍了,“总会再遇见更好的,到时候你没准还求着我早日把你许出去呢。”
“夫人!”兰雅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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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威来天娇居,已是临近傍晚的时候。
他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