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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又酸又苦,姚玉欣拉回心智,看着广场上,一片悲凉的情形,心下黯然,二十五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的没了。或许纪厉是想借此整顿后宫风气,但却不能排除里面多少的有着她的因素,事因她而起,不管众人会不会猜测到事情与她有关,她都觉得心里难受的紧,自责快将她淹没,那些人罪并不致死。
“媛贵人,”徐盛不知何时走到姚玉欣的身边,“圣上让奴才请你过去。”
面色几乎毫无血色的看了眼徐盛,姚玉欣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是血腥了点哈~~其实四四还是个好皇帝的,就是手腕铁血了一点,实在码不动了,下章略说一下他这么做的原因啊。。希望妹纸们不要因为他的残酷而嫌弃他。。。
另,村姑 姑凉你给的小费,苗青收到啦,谢妹纸的地雷~~
87第二十七章 皇宫生活记录(四)
姚玉欣跟着徐盛到达勤政殿的时候;纪厉正在看各地心腹呈上来的密折。
先太祖登基,时值天下混乱、民不聊生、百废待兴;先太祖自是要先忙着稳固江山、恢复生产;而到了先帝;农业发展、经济复兴;两朝的官员在其中的推动作用;功不可没;于是先帝念在情分上,吏治便多少的有些心慈手软;以致造成吏治不严的各种弊端与陋习,而现在他即位了;朝堂稳固,经济繁荣,吏治便是当务之急。虽说自他即位后,已经初步推行了一些措施,但吏治问题毕竟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解决的,纪厉上手的折子,写的全是他派往各地的心腹,所调查的吏治情况,受贿的、造成冤假错案的,数不胜数……
纪厉蹙眉,他之前用着雷霆手段,打压了几个证据确凿的纨绔污吏,可也只能说是给众人敲了个警钟而已。
孟子曾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他知道凡事不易操之过急,否则一不小心事情就会办坏。商鞅、王安石都是旧例,朝中重臣、权臣、累世的贵族,他们的利益要顾忌,但也要约束,任贤臣摒小人,关键还是要在官吏晋升、考教和机制相互制约上下功夫……
事情无论多棘手,也要一步步的来……
“皇上……媛贵人到了。”
纪厉撂开手里的折子,抬眼,便看见跟在徐盛身后,面色不大好的姚玉欣。
今日的姚玉欣,上身穿着的是琵琶襟桔色绒绣宫装,□是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外披银灰色织锦皮毛斗篷,娇俏的小脸在桔色衣裳的印衬下,更显苍白。
姚玉欣低头行礼。
“免了,”不动声色的看着姚玉欣,纪厉心下微疼,他扯动嘴角,“这点阵仗就把你吓得脸都白了,真不知你之前哪里来的魄力和勇气,那样无所顾忌的撩拨朕的脾气……”停住话头,纪厉到底轻叹一口气,他指着桌子上放着的茶碗说道,“压惊汤,朕让人熬的,趁热喝了。”
刚刚经了那样的阵仗,姚玉欣还对纪厉的狠辣、残忍心有余悸着,可眼前的人却用着如此平和,以及隐隐有着宠溺的声音关心着她……
如此反差,毕竟是自己真心实意、倾心爱慕过的男子,姚玉欣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撩拨了一下,那因着撩拨泛起的涟漪一点点的,自心脏扩散到全身,顿时全身都似是有了一瞬酥软的感觉。。83kxs。
盘腿坐在榻前一身常服、身姿挺拔的九五之尊,正用带着淡淡的无奈和隐隐的心疼的目光看着自己,姚玉欣心里一顿,方才那隐隐的酥软之感退去,紧接着涌来的是一股错综复杂的情绪,她心里有暖有软,也有着无奈和心伤,姚玉欣一时分不清明……
走近桌前,端起茶碗,姚玉欣将压惊汤慢慢的一口口喝下。
姚玉欣这边喝着压惊汤,那边徐盛简要的汇报了北广场的事,收效不错,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纪厉点头,他耳朵听着徐盛的简报,眼睛却从始至终都没离开姚玉欣的一举一动,姚玉欣端起茶碗,默不作声的喝着压惊汤,可能是因着徐盛的话,让她又想起了广场上方才凄惨的一幕幕,姚玉欣那小刷子一样低垂着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纪厉挥挥手,打断徐盛的话,“真吓坏了?”
姚玉欣放下茶碗,没有说话。
不用想也知道当时的情形,看着姚玉欣心有戚戚焉的样子,就知她还未从方才的惊恐里回缓过神来,“坐到这里来,”纪厉指着身边的位置,他虽心疼着,嘴角却是扯起一抹淡笑,“你都吓成这样,可想别人了,如此甚好。”拉起姚玉欣冰凉的手,“皇宫是朕的家,朕的家,你还有什么可怕的!”纪厉通过手传递给姚玉欣安慰和力量,“莫要怕,没什么可怕的。”
惊慌与害怕还在席卷着全身,但现下天下最为贵重的人却在温言安慰着她,姚玉欣抬起眼,一时怔愣,眼里似是有薄暮弥漫,竟隐隐有着脆弱、乖巧之意。
尽管明知是因着方才观刑造成的,但到底难得见到姚玉欣如此平和温顺的时候,如此机会,纪厉怎会错过,将姚玉欣的手裹在自己的大手里,给她温着,纪厉便把早就想说的话,一股脑的道了出来,“朕知晓两年时间,恐你已经和老五有了感情,现下在宫里你亦是不情愿的,这次是朕自私了,可朕控制不住这里,”纪厉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当初你和老五有婚约,朕就是再钟情于你,也得顾兄弟之意,原想着把你送还给他,时日久了,朕便能忘怀了,可哪成想,自你走之后,朕才知道朕根本放不下你……天下女子何其多,朕却独独想要你一个,想要的,每每夜不成寐,心如蚁噬,所以朕登基后,便想你能回到朕的身边来……朕已经尽量弥补老五了,这次算朕对不起他……”略一顿,想起姚玉欣之前指责的话,纪厉接着说道,“朕也是对你食言过一会,但绝不会有第二回……你要信朕。”
姚玉欣面上神色已经有些恍惚的意味,她听纪厉的声音接着说道,“那日你向朕辞行,朕本就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让刁鸥送你去五皇子府的,如何还敢见你?朕怕朕舍不得……玉欣,你换个位置为朕想想,可好?”
勤政殿内,龙涎香袅袅,温暖如春。
姚玉欣刚刚见识了已经贵为帝王的纪厉的手段,他是那样的狠辣、残酷,他仅仅一道指令,便可以让阖宫上下的人如惊弓之鸟,噤如寒蝉,而现下,明明是同一个人,竟在为他的作为向她解释着,求着谅解……
他终是对她不同的。
恐别人任谁也无法轻易看见他面上近似温柔的神情,而她却屡屡瞧见,刚劲男子的柔情恐最为弥足珍贵,想着纪厉说的话,姚玉欣心里一动,她垂下眉目,可到底还是转了话题,“那些人……总罪不至死……,我这心里有些难受……”
纪厉盯着姚玉欣的面庞,明明似乎都看见了那冰霜逐渐消融的痕迹,竟一瞬又没了,他默了有静静的一瞬之后,才有了动作,“怎么罪不至死?”嘴角浮出一个极浅淡的笑意,“你不是说朕是暴君吗?朕让谁死谁就得死,没有至不至于的,”看着姚玉欣面色明显的一白,想着她或许真把他当做了暴君,纪厉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些许,他随手翻了翻案几上的折子,扯出一个,递给姚玉欣,“看看,看完你心里就舒坦了。”
折子上记得都是些人名以及现下的职务,还有他们的履历,都办过哪些个差事。不单今日服刑的二十五人,还有旁的,其他一些个人的。
“看见了吗?不单是为着他们散布你的事,这里面记得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掺和了宫里的腌臜事。”
景仁宫的李茂才,惯爱搬弄、散播是非。他恐就是因着自己,此次才没了命,而中门殿的万全,按折子上记得,却是因为涉及了当年丽妃投井一事,景阳宫的田蜜儿,则是因着在几年前涉及了下药毒害瑜嫔不孕一事。
……林林总总,大大小小,名字上圈了红圈的就是刚刚服刑的二十五人,而没被圈红的,也多多少少的办了些不应该的错事。
姚玉欣一愣,短短几天,这累年的阴私,竟就被纪厉查到了,那还有什么他查不到的吗?
“朕一直就知道这后宫风气不好,那些个见不得光的龌龊朕是容不得的,只是普一登基,事情太多,一时还未腾出手来理会这事。那天你提及,朕这才想起,便着人好好的查了查,这都是这几日查出来的,”纪厉指着折子上的人名,“罪不至死的,朕都留下了,那二十五个是必须严惩的,由此也能杀一儆百,想着自此,那起子有着魑魅魍魉心思的小人们在办什么事前,也都会掂掂自己的斤两,禁不禁得起那炙热的蒸气……虽不能彻底根除,但应该也能让他们安宁老实些个日子,想着自此,后宫的不正之风应是会好上一阵子,咱们也都能清静一些个。”
“就算他们罪该万死,可方才……”
“不用极端的手段,都是油惯了的猢狲们,如何震慑的住?何况还有新进宫的嫔妃,总也要她们知道些个规矩,”纪厉一哂,“朕要的便是震慑的作用,既要震慑,就要一震到底,有个效果,否则还不如漠视不理。”
知晓纪厉说的是实情,姚玉欣低下头来,看着手里的折子,想着那些个人并不只是因着她那一日的无心之语便丧命的,而纪厉也不是她之前所想的那般荒淫暴虐,姚玉欣心下略微好受些,面色神色便跟着舒缓起来。
姚玉欣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如何能逃过纪厉的眼,纪厉低笑,“怎么,知道朕不是你嘴里口口声声的暴君了?”
姚玉欣抬头,正好纪厉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两厢里,一下就撞进了那略带促狭明亮的凤目里,她好像隐约听见纪厉微带笑意的声音接着说道,“知晓朕不是暴君,好像你很舒心的样子?”
姚玉欣一愣,面色微红。
纪厉心情大好,他还待说些什么,就听见一声遒劲有力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臣洪武给皇上请安。”
洪武进殿是享有不用通报之权的,纪厉敛了脸上轻微的笑意,他来得还真是会挑时候,淡瞟一眼侍立在旁,也很是无奈神色的徐盛,纪厉面色不大好,“起来吧。什么事让你这个时辰过来了?”
那直通通的汉子,哪里会顾及姚玉欣在不在场,也自己美得听不出纪厉语气里的不悦,他当下便起了身,很是畅快的笑着,“圣上有所不知,臣收了南疆的折子,嘿嘿,”洪武犹自笑着,“圣上天威,圣上在南疆时威名赫赫,吓破了那起子南蛮子的胆!现下他们知晓圣上即了位,便着使者上了咱的边城,说是愿意向咱天朝俯首称臣,每年进贡,还说想献上他们的公主,以作和亲,来和咱天朝结秦晋之好。”
洪武话音刚落,纪厉便下意识的看了眼姚玉欣,而徐盛则是掩嘴轻咳,出声提醒。
洪武征战沙场自是不在话下,察言观色却是差了些个。他哪里理会的了,仗着以往和纪厉的情分,便接着说道,“圣上,那南蛮子虽是粗蛮了些,但听说他们的奇拉公主可是貌美如花,身娇百媚,人像一团火一样的热情火辣,嘿嘿,艳福深远;必将……”
军队里的荤段子还能少了?洪武、刁鸥又与纪厉有着生死过硬的交情,说话一向是随意惯了的,可这个时候毕竟太过不合适了些。
“咳咳。”徐盛咳的更加厉害了,而纪厉却略微无奈的有些个哭笑不得。
“皇上政务繁忙,玉欣先退下了。”姚玉欣起身,行礼,往外行去。
这时,洪武好像才看见殿内还有个活生生、娇俏俏的美人,而那人他也认得,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