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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么,长得这么白胖。居然也姓白,还真是贴切啊。
“见过白公公。”钟意反应过来,赶紧对人家施了一礼。
“不要拘束。”白公公看上去很好说话。一直笑得一团和气,“洒家来就是给你带个话,明天有人来接你进宫见丽嫔娘娘。”
钟意带着疑问看了沈澈一眼。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丽嫔不是王夫人的胞姐吗?怎么又跟她扯上了?
白公公看钟意面带疑惑,就解释道:“不用怕,也没别的事,丽嫔娘娘惦记着白鹤楼的点心。得有二十多天了,好容易有机会派我出宫。自然是要得偿心愿的。”
“丽嫔娘娘喜欢小楼的点心,小女子荣幸之极,公公大可带上十盒八盒点心回宫,可……可为何要我也……“钟意小心地措着词。
白公公哈哈笑起来。“咱们丽嫔娘娘的性子就是如此嘛,她若是觉得好,那就会把你留下来,专门给她做点心了。”
钟意大惊,连忙说道:“公公谬赞了,那点心并不是小女子做出来的,而是我的伙计做出来的。若是丽嫔娘娘真心喜欢,那我把方子交给大内的点心局就可。”
钟意觉得这丽嫔娘娘怎么能如此乱来呢?都说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怎么这丽嫔娘娘居然还能如此跋扈。吃着点心好,就不让人走了?
白公公看钟意的反应,也并没有减轻脸上的笑容。继续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说:“那就看你和丽嫔娘娘说些什么了,洒家只是个传话的。”
沈澈这时候说道:“公公别谦虚了,也别一边笑着,一边吓我这掌柜,她是个实惠人,很容易当真的。”
白公公笑得更大声了。
站在一边的钟意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皇宫里的公公有这么洒脱不羁的吗?还是他看到了沈澈才这样?
那这个沈澈。在皇宫里已经熟络到这种程度啦?
又听沈澈对白公公说:“她除了要见我这掌柜,还要做什么。公公知道吗?”
白公公的笑意收敛了一些,眉头正了正,说道:“昨天你家主母去宫里见她了。她一直留到晚饭,宫门要关时才送胞妹出宫,想来是说了些事的。今天就赏国公府一堆东西,让洒家赶着去送,又让我找这小丫头,要宣她进宫。”
白公公看了不明所以的钟意一眼,笑容终于都不见了。“要难为她是一定的,但不会把她留下。天家哪有那么容易留人的。”
“所以小丫头,你可要小心喽。”白公公又对钟意笑了,这次的笑容却大有深意,“你这趟进宫,可有点风险呢!”
所以说虽然这位白面胖子白公公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她钟意进宫,还是吉凶未卜了?
那白公公又和沈澈寒暄几句,就告辞走了。
他是宫里当差的人,不能在外边久留。
这边钟意和沈澈也各自喝茶,一时无话。
钟意想的是明天进宫,该和那丽嫔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对自己有点好印象,而不会因为她是“胞妹的眼中钉手下的掌柜”而难为她。
可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要领,前世她见过的身份最大的就是她们酒店的大老板,一个很有风度的美国人,世界富豪排行榜头几名的人物。
可富豪资本家能跟皇帝比吗?富豪资本家的老婆,也跟皇帝的小老婆不在一个层面。
在现代,富豪杀人也是要坐牢的,可是在古代,皇帝的小老婆一个不高兴,把她打杀了,估计她也没地方喊冤去。
还有今天那诡异的“王大郎告沈澈”事件,钟意还没想通,结果就又遇到另一桩奇事。
别的酒楼都以能被召进宫为荣,只有钟意,觉得前路凶险。
而沈澈也一边喝茶,一边陷入沉思。
他总觉得是王夫人有了新动作,靠的还是她在王家的关系,比如宫里的丽嫔姐姐,比如外头的大商人哥哥,可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不针对他,针对的却是白鹤楼的钟意?
有的人就是这样,即便是聪明如沈澈,在这一方面,也是迟钝得一塌糊涂,连静容都看得出来他对钟意的紧张在意。他却偏偏不肯承认这一点。
那么王夫人为什么屡屡针对钟意,他就参不透了。
这时候又是静容替沈澈揭开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这静容虽是沈澈去了国公府之后才收的小厮,还是沈沐嫌不好不要了。却没想到跟沈澈脾气相投,成了沈澈一心一意的忠仆。
那日在花街,静容就有心说破沈澈的心事,才巴巴地买一盆花,结果又遇到山寨茶事件,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闹别扭。二爷也一气之下跑松山堂,阴差阳错之间还解决了松山堂的危机。
今天静容更是当仁不让了。戏里不是有个红娘吗?那二爷和钟掌柜之间,就要靠他静容啦!
静容就笑嘻嘻地对沈澈说开了。“二爷,钟掌柜怎么被丽嫔娘娘叫去了,我看是那边动二爷不得。把主意打到钟掌柜身上了。”
沈澈还是不明就理,迟钝地问静容:“是啊,为什么总找掌柜呢。”
静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一定是那边看二爷总来白鹤楼,钟掌柜是个女子,以为……”静容看一眼沈澈,鼓起勇气,说道,“以为掌柜和二爷。有了不一般的关系!”
沈澈还没怎样,钟意听到这儿,一口茶差点喷出去。呛得连连咳嗽起来。
“喂喂,静容你这小子,茶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啊!”钟意的脸红起来了,她可不要和对面坐着的沈狐狸有什么关系!
沈澈仔细地看了静容一眼,嘴唇抿得紧紧的。
静容吓得心里一个激灵。难道他多了嘴?还是说二爷对这钟掌柜根本没意思?
沈澈又仔细地看了钟意一眼,忽然说道:“你马上收拾收拾随我回府。”
钟意的茶彻底喷出去了。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白鹤楼后天就开业了,我跟你回去干啥!”钟意急了。
沈澈却一脸严肃,“你自己在外边太危险,我不能保护你。”
这话有点意思,钟意脸红了,勉强说道:“谁用你保护了?我好好地,又不缺胳膊缺腿儿,谁也不用保护我。”
沈澈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急躁,毕竟国公府里进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又说道:“你先收拾,晚上我来接你。”
又补充一句:“你放心,不会委屈你,我专拨个院子给你住着。”
“哎哎!”钟意站起来大叫道,“谁答应要跟你回去了?我哪儿也不去!”
沈澈脸有点黑了,也站起来低声说道:“你都被丽嫔盯上了,全是因为我的关系,我怎好再放你一个人在外边!”他看了一眼静容,又说道,“幸亏静容点醒了我,上次你是运气好,遇到青花会那何七和我有交情,以后再出这种事,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么保护你。”
钟意这才明白,自己成了沈澈与王夫人斗法的牺牲品,连带白鹤楼总是遇到事件,也是因为沈澈的缘故。
可她怎么可能乖乖跟沈澈回府,她的大酒楼之路,才刚刚开始呢!
“我,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钟意吞吞吐吐地说,脸上越来越红,“我不能跟你回去,我还有白鹤楼要打理呢。”
“换个掌柜就是了。”沈澈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放心,府里我会让三妹妹帮你的,再说,你在我房里,没人敢动的。”
钟意被“你在我房里”这三个字刺激到了,瞬间就想到那张通房丫头的身契,嘴唇喃喃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些天她一定是过得太愉快了,还以为能和沈澈称兄道弟呢,结果这贵公子终于想起来这茬,要把她弄回府里了!
该怎么办呢?
看着沈澈已经站起身,钟意脑子里空白一片,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不。她似乎是没有立场,首先白鹤楼是沈澈的,沈澈想让谁当掌柜就让谁当,其次她有一张身契在沈澈那里,她威风了一个月的白鹤楼掌柜,是个虚影,她的真实身份,不过是沈澈的一个私有奴婢罢了!
☆、077 今夜无人入睡
“你、你这样做,”钟意还是颤抖着说出了话,“我、我不会开心的。”
沈澈疑惑地回过头,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什么开心不开心,你这丫头傻了不成?我也不是没有说过我们家的事,现在王夫人盯上了你,想利用你钳制我,我怎么能把你放任在外头?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
沈澈没有说下去,因为他想说“我岂不是要疯”,又觉得他不该说这种话,他疯什么,一个玩物而已!
但真的是这样吗?
他看到眼前的人脸色苍白,嘴唇紧抿,身子摇摇晃晃的,就是听到王大郎告了他,听到要进宫,她都没有这样过。
她在害怕?
她就那么害怕她跟他回去吗?
她就那么害怕他?
沈澈的眉头忽然皱在了一起,脸色也比刚刚更冷了三分。
“掌柜是不是忘了,你其实是有身契在我手里的。”沈澈不得不说出本来不想说的这句话,“本公子和你有约在先,什么时候要你跟我回去,你都得乖乖跟我走。”
钟意紧紧咬着嘴唇,沉默半晌,终于说道:“那可不可以拖到开张之后?我想看着白鹤楼开张……”
沈澈点点头,“那就定在三天后的一早,我来接你。”
三天。
又是三天。
仿佛画了一个圈,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一个月之前。她和他定了三天,她挣出一两银子,他就救她。帮她赎回白鹤楼。她忙了一个月,好容易把所有事情都理顺,他却只给她三天时间,要带她走了。
“对了,进宫你不要怕,那白公公是站在我身边的,丽嫔身边也有我的人。她不会怎么样你的。你想什么就说什么。”沈澈又丢下这句话,就脸色不愉地走了。
他本以为她会很高兴呢。就算不高兴,也应该是有一些羞涩的吧,没想到居然如此害怕。
在她心里,他沈澈竟真的如杀人魔王一般吗?
沈澈走了。钟意坐在二楼包厢里,闷了一下午也没出来。
紫烟中间去过一趟,看钟意面色平静,又对她说她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就以为姑娘是要考虑第二天进宫的事,也没多想,就给她备好茶点,又去忙了。
天色擦黑时,钟意从包厢里走了出来。看着白鹤楼的一干人忙忙碌碌,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
紫烟捕捉到这个笑容,终于觉得钟意怕是有别的事烦恼。就走过来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钟意摇摇头:“没有,我看你们忙完了,好开会。”
紫烟又仔细地看了看钟意,带着一丝疑惑去了厨房,让罗成他们早点收拾完。“掌柜等着咱们开会呢。”
罗成感到有些怪,每天晚上都开会是不假。但掌柜从来不定点,有时太忙,会就不开了,只是他们几个不拘站在哪里说两句话,就完事了,今天掌柜居然特意等着他们开会?
是因为明天要进宫的事吗?
众人带着疑惑走到钟意面前。
钟意一溜看过去,从紫烟到罗成、蔡良,再到牛富贵、李小四,还有找上门来的银蝶、沈澈安排进来的安杰等人,再加上摘星阁来的蕙娘,短短一个月,她从一个光杆司令,到如今拥有眼前这些人,个中经历了些什么,只有她知道。
心头仿佛掠过一阵风,风里有钟意这一个月以来的经历种种。
和紫烟推着车赶到清心寺卖茶,那天太阳好大,她们在庙门口站了很久,看着装扮艳丽的妇人带着丫鬟袅袅走进去,有那心生同情的妇人,还会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看她,说一声“可怜见的”,吩咐丫头去她的摊子买一碗茶。
满城找面粉坊,因为想省钱,就雇那拉货用的大骡车,没有棚顶,只有一块木板,她和紫烟坐在上面,颠得七荤八素,好容易找到面粉坊,看是两个丫头,老板有时问也不问,就把她们赶出门去。
和罗成、蔡良成宿不睡觉地研究点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