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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和钟意差不多大,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裙,面目很清秀,眉宇间有点英气。
在紫烟一行泪一头汗的诉说下,钟意明白原来本尊还真是被当做小姐养起来的,有两个贴身丫头,也有一个奶娘。平时和婶娘住在一个小院里,不过为了还债,丫头和奶娘以及小院,都发卖了——是本尊的意思,要替婶娘分担。
钟意对本尊有了很大的好感。
本来就是,婶娘是酒楼掌柜,再怎么大的酒楼也是商人之家,本尊充什么大家小姐?危难之时替婶娘分忧,不再做小姐之态,这位本尊,也是个响当当的好姑娘。
这紫烟是今天一早被人赎出来的,她并不知道是谁做的,只以为遇到了神天菩萨下凡,保佑她能和小姐重逢。本来她可以回乡下找亲戚,但她担心本尊,还是找回酒楼。
谁把这个丫头赎了出来?钟意也没有主意,不过她不相信是什么神天菩萨下凡就是了。
至于姑娘的变化,钟意也用一招烂大街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打击太大,忘了很多事。”
☆、009 怎么又成了别人媳妇
也许是紫烟还处在激动中,也许是紫烟没看出来钟意的不同,也许是因为些别的,紫烟对于钟意的反常,并没有太大反应。
其实更大的危机在于,她们今后要如何生活。
紫烟看了酒楼的状况,又听说婶娘已经死了,又大哭了一场。
哭完之后,紫烟安静下来。她脸上不再惊慌失措,变得沉稳镇定,如此一来,她眉目间的英气,更加明显了。
她站了起来,对着钟意深深行了一礼,冷静地说:“姑娘,奴婢失态,请姑娘责罚。”
钟意连连摆手,“责罚什么,我原以为就剩我自己,有你在,我们正好做个伴。”
紫烟从袖子里拿出卖身契,递给钟意,“姑娘,奴婢的卖身契并未撕去,是想着还有资格服侍姑娘,做个自由身对奴婢来说并不如在姑娘身边自在,还请姑娘成全。”
钟意深深地看了紫烟一眼,说声好,把紫烟的卖身契收在了怀里。
这丫头也太忠心了吧?为奴为婢的人,哪个不想着早日争出自由,居然还有被赎身也想着来原主身边的奴仆,也太少见了点。
带着对紫烟的怀疑,钟意上上下下又好好打量了一次紫烟。
紫烟正在收拾酒楼,动作麻利,也颇有力气,怎样看也不像有心机之人。再说就算有别的心思,她的卖身契在自己手上,钟意也没什么好怕的。
要是人家真的是一等一的忠仆,岂不是冤枉了她?想到这里,钟意有点不好意思,暗自埋怨自己是个无耻的阴谋论者,也卷着袖子要去帮忙,却被紫烟大惊小怪地按到椅子上。
钟意没办法,只得一边看着紫烟收拾,一边问了她一些问题。
从紫烟那里,钟意知道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当朝皇帝的名讳和国号年号都不曾出现在她的历史课本中。他们身处京城,这条花街,是东城最大的商业街。
打听清了钟意想知道的事,钟意招呼紫烟:“陪我出去转转好吗?”
紫烟一愣,说道:“姑娘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就是。”
钟意点点头,自己还是不习惯有个婢女呀。不过要是跟紫烟说人人生而平等之类的话,这样的忠仆怕是会以为自己对她不满,要以死明志吧……
当下钟意和紫烟又简单收拾了收拾,紫烟发现钟意的长发没有了,听说是为了换钱,差点又哭,但生生忍住了。
因为她对钟意说过,她不会再哭了。
这丫头的沉稳和坚忍,倒让钟意觉得不能小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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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气不错,秋风凉凉的,天空很高很蓝,还有一丝丝白云。紫烟扶着钟意出去,两个人在花街上漫步。
这是钟意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花街,以职业眼光看,她对这个时代的商业规模感到咋舌。整条花街,街巷纵横,店铺栉比,布帘招牌琳琅满目。有大酒楼的酒望,从楼顶一直飘到地面,长达十几米;也有木制招牌冲天而上,大老远就能看到招牌上的字。
街道两边满满的全是店铺,卖什么的都有。义兴油坊、涌和布庄、绸绒老店、铜锡老店、雨伞、靴鞋老店、立记川广杂货、西北两口皮货发售、东西两洋货物俱全、木行、大生号生熟漆、枣庄、应时细点名糕、杨君达家海味果品、万源号通商银铺、书铺、裱画、画寓、药材等等店铺,不胜枚举。
店铺中夹着各大酒楼、茶肆、饭庄,各有特色,越往街中心走,酒楼规模越大,最大的一家叫玉仙楼,有三层,人声鼎沸,人来人往。
听紫烟说,本朝晚上并无宵禁制度,越是晚上,花街越热闹,要是赶上灯市、花市或者春节等节日,整条街更是游人如织、摩肩擦踵。除了城里,城外有几座寺庙道观,每逢初一、十五,上香还愿的游人也是络绎不绝。
主仆二人一直逛到中午,才回到酒楼。
回来的时候,钟意又看到了对面茶叶铺的那个女人,这一次,她并没有站在自家店铺门口看热闹,而是走了过来。
“这是钟家姑娘吧?”那女人做妇人打扮,虽是家常衣服,颜色却很艳丽,穿着一条石榴红裙子,很显眼。妇人小山眉、高颧骨,薄嘴唇,钟意不喜此人,总觉得她很势利。
钟意站在酒楼前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倒是紫烟问了一句:“这位大嫂,有什么事吗?”
那女人满脸热情地走到钟意面前,拉起她一只手,堆着笑说:“也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我媳妇,这人儿啊,就是标致!”
钟意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有点反应不过来,媳妇?谁的?她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紫烟。
紫烟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事,挡在钟意与那妇人之间,笑着说:“嫂子是在讲笑话呢,我家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来也没有订过亲,怎么会成你媳妇?”
那妇人眉毛一挑,满脸的热情忽然就不见了,撇着嘴说:“一个丫头在我面前充什么大,你家小姐的婶子,把她许给我儿子大狗子,你也是要跟着做陪房的,见了你家太太,还不好生伺候着!”
钟意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穿越第二天,她被多少个人盯上过了?全都是要让她回去当老婆的。这个虽然好一点,听起来不是小妾也不是通房丫头了,但是这个大狗子又是谁啊?要嫁人,通知过她没有啊!
☆、010 为什么要吃茶
钟意不想理会这女人,拽着紫烟就回酒楼,她还要想办法挣那一两银子呢,哪里有空跟别人扯淡。紫烟却反手拉拉钟意的袖子,攥着她的手,不慌不忙地说:“这位嫂子真真是开玩笑了,我们家太太虽然已去,但小姐的亲事却不是嫂子张嘴就来的。既是订了亲,嫂子可有我家姑娘的庚帖?可有媒人作保?空口白牙的污人清白,嫂子也不嫌害臊!”
说完这些,紫烟也不理那妇人,这才拉着钟意往酒楼里走。那妇人臊得满面通红,不甘示弱地在她们身后喊:“你那死了的婶子跟我说过,要把你许给大狗子!这话我可是真真地听见了!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小丫头片子,不跟了我儿子你能上哪儿去,还以为自己真是什么大家小姐吗?”
钟意已经踏进酒楼大门,听到这话,又转过身说:“我没觉得自己是小姐啊,我只是个普通女子,就算我是个奴婢,也看不上你家那个什么大狗子,嗯,就是这样。”
说完转身又进了酒楼,砰地关上大门,把那妇人气得在街上骂了半天,才怏怏地回自家的茶叶铺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呐。”钟意进了酒楼,忍不住对紫烟说,“这两天,我可不止一次地要被人拉回家当老婆了。”
紫烟叹口气,忧虑地看着钟意,说道:“姑娘,咱们不如回乡下吧,在这里无亲无故的,一个孤女,很容易被人动上坏心思。”
钟意摇摇头,坚定地说:“我才不要回去,我要把这个酒楼重新振兴起来!”
紫烟定定地看着钟意,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把那话咽下去了。她对着钟意拜了下去,“奴婢自被那神天菩萨救出苦坑,就是重活一次,姑娘做什么,奴婢跟着就是,不会再有一句多言。”
钟意有点激动,把紫烟扶起来,握住她的手,说道:“紫烟,难得你对我一片忠心,只是你家姑娘我经此大难,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包括,包括本来的姓名……”
紫烟看看钟意,小声说:“姑娘闺名我是知道的,叫……”
“不。”钟意打断了紫烟,轻轻说道,“其实有件事,我没有对你说。当时你们都被发卖,婶子不治而亡,我一时想不开,就、就寻了短见……”
“啊。”紫烟喊了一声,连忙上下打量钟意,“姑娘没事吧?”
钟意摇摇头,“我被账房老先生救了下来,却忘尽前尘,从那之后,我就发誓要改名易姓,重活一世!”
趁紫烟没来得及说什么,钟意郑重地对她说:“我姓钟,单名一个意字。紫烟,你记住了,我的名字,叫钟意。”
紫烟摇晃了一下身子,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不明白姑娘这是怎么了,姑娘本来就是这个名字啊,但她看到钟意一脸认真,以为她是遭遇大难之后,性子变了的缘故,当时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钟意又指了指那块被牛二砸坏的、已经被紫烟收拾到厨房到的招牌,郑重地说道:“而这酒楼的招牌,我也要重新起名,重新开张,从今天起,这家酒楼,不再叫元泰福,而叫——白鹤楼!”
对于名字,钟意有一种毫无道理的偏执。她不愿意顶着本尊的名字和“元泰福”的招牌继续生活。她虽然占用了本尊的身体,并不认为她是本尊,本尊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钟意。同理,元泰福已经倒闭了,她要振兴的是属于她的白鹤楼。
这种偏执,跟钟意喜欢掌控一切的性格分不开。
好在紫烟其人,心思虽然细腻沉稳,却并不多事,只一心唯小姐马首是瞻,听了钟意的一番话,紫烟点点头。在紫烟看来,变了性子的姑娘,虽然让她感到陌生,却也给她带来了一种安全感。她相信姑娘,觉得姑娘做什么都可以成功。就算不成功,只要让她和姑娘在一起,她就很满足了。
钟意站在大堂里,看着酒楼,有一种白手起家的兴奋感。这种兴奋使她有些忘形,她爬到了一张桌子上,对着紫烟大喊:“紫烟,你记住这一天!从今天起,白鹤楼成立了!”
紫烟响亮地答应了一声,又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钟意:“姑娘,这白鹤楼开张后,咱们做什么?”
钟意脸有点红,她立刻联想到还欠着牛二的八千两,还有二公子那一两赎身银子,这会儿她连打块新招牌的钱都没有,也不知道在得瑟什么。
她红着脸爬下桌子,对紫烟说:“先把你家姑娘的赎身钱挣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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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吃了紫烟做的一顿饭,钟意又去后院摘了一串葡萄,当饭后水果。
下午,钟意揣着宝贵的十文本钱,走出白鹤楼大门。
要卖什么,钟意已经有了打算,没想到在购买原材料的第一步,钟意就遇到了麻烦。
她本来是想去对面的茶叶铺就近买点茶叶,靠着街坊邻居的关系,也许能多买点,没想到这铺子的老板娘打起了她的主意,刚刚她和紫烟还跟人家吵了一架,看来是没办法去对面买茶叶了。
钟意多走了两里地,在一个杂货铺里买到了茶叶。资金太少,钟意只能买最普通的粗茶,她跟店家讨了半天价,才让店家给她多称了几钱。
拎着一包茶叶,钟意回到白鹤楼,此时紫烟正在收拾大堂——经过这两天的打扫,酒楼虽然有点简陋,但不再破败不堪了。
钟意将茶叶随手放在桌上,紫烟问道:“姑娘,你买了什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