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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眼看到钟意正和沈栀坐在一起,就故意对吴氏说:“你请来的那酒楼女掌柜呢,怎么还没来?”
吴氏也装着没看见钟意,到处转着看,说道:“我让她在门口等我,和说书的女先生一起进来,女先生已经下去准备,一会儿就来给咱们说书了,这个女篾片怎么不见了?想必是不知礼,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篾片是称呼门客的戏称,吴氏这样说钟意,是一上去就把钟意的地位踩得很低。
吴氏说了这么一大篇,一直看着钟意,就等她受不了压力主动站起来,那样吴氏就可以让她一直站着,让这些姑娘们调笑她了。
连沈栀都有点紧张地用眼角余光瞥着钟意,可钟意只管看亭子外的迎春花,吴氏说的话,她连听都没听到,神色都不曾变过一下。
“紫烟,这花开得真是好,黄澄澄的。”钟意对紫烟说道,“就像炒鸡蛋一样。”
钟意旁边的沈栀和一个女孩子听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刚刚那王四姑娘也听见了,认定钟意是吴氏说的那个女篾片,就指着钟意说道:“言语粗俗,你一定是那个什么掌柜吧?沐大奶奶叫你,你怎么不理会,也不站起来伺候我们?”
“哦?”钟意抬着眼皮子看着那王四姑娘,轻飘飘地说:“我言语粗俗?难道那迎春花不像炒鸡蛋吗?王四姑娘说我粗俗,想必很有文采了,立即就吟一首咏迎春花的诗怎么样?”
王四姑娘嘴一撇,不屑地说道:“你让我吟诗我就吟吗?我能吟,你又如何?”
钟意立刻说道:“我说我能吟,你敢不敢接呢?”
王四姑娘没料到钟意这样将她,有些迟疑。
钟意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说道:“先别管我是什么人,到底来做什么的,你敢和我现做一首咏迎春的诗词,给在座的姐妹评判吗?”
来的女孩子都知道自己是有可能做国公府长房嫡子的正妻的,都忍不住要卖弄文采,好叫外边的沈二公子知道,一听钟意这样说,立刻就有人说道:“我们也可以做的,拿出去给外边评评也好。”
沈栀立刻说道:“闺阁诗词,传出去虽然不大好,但咱们不署名,全拿出去,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只说哪首好,倒也有趣。”
钟意就站起来对王夫人说道:“昨儿沐大奶奶千请万请,请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呢。女篾片什么的,说的一定不是我吧?国公府请个女篾片,居然要出动沐大奶奶,传出去了,这话儿也新鲜呢!”
吴氏和王夫人听钟意如此说,纷纷后悔不该长了钟意的势头,让她得了这个便宜,可吴氏不亲自去,钟意又怎么肯来国公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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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桥边相会
吴氏更后悔了,刚刚她说的话,简直就像自己打了自己的嘴一样,她说钟意是个女篾片,可钟意说是她自己千请万请来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往去园的门房和国公府的马车夫都知道她前一天早上去了钟意那里,是做不得谎的。
吴氏本以为把钟意弄到国公府,受国公府的气势压迫,钟意哪里还能说出别的话来,没想到钟意完全不惧,反而上来就摆了吴氏一道。
吴氏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对王四姑娘说道:“洁儿误会了,这位钟姑娘并不是我说的那个女篾片,她是我亲自请过来的客人,是白鹤楼的女掌柜。”
这时刚刚被王夫人叫做“淳儿”的女孩子对那王四姑娘说道:“四妹妹,这钟姐姐的主意不错,我们女孩子虽然要学习女红家务,但会诗词,也是很好的情操。我们这就找姑母要些笔墨,开始写诗吧。”
闺名王颖洁的王四姑娘恨恨地瞪了王颖淳一眼,说了声是,不再说话了。
这王颖淳是王府二房王陆明的嫡女,也是王夫人想把其许配给沈澈的最佳人选,王颖洁也是王陆明的女儿,却是庶出,但其母深受王陆明宠爱,就养成了张扬跋扈的性子,在王府也是一霸,虽是庶女,风头却比嫡女王颖淳还要盛出几分。
王颖洁看其他女孩都对作诗很感兴趣,忿忿地也拿过纸笔来。可她连女红都有限。更别提格外的诗词了,勉强写了一首五言绝句。
但她不相信钟意也能写出来,一个酒楼里的掌柜。能写出什么来!
钟意斜着眼看了王颖洁一眼,冷哼一声,吩咐银蝶为她执笔,她就地吟出一首七律出来。
破寒乘暖迓东皇,簇定刚条烂熳黄。
野艳飘摇金誉嫩,露丛勾引蜜蜂狂。
万千花事从头起,九十韶光有底忙。
岁岁阳和先占取。等闲排日趱群芳。
姐也不会作诗,但是姐会背诗啊!姐不整出个复杂的七律来。简直对不起姐穿越前身处的两千年灿烂中华文明!
吟出“万千花事从头起,九十韶光有底忙”这句时,沈栀就说了声好,“钟姐姐到底是和我们深闺女儿不同。作起诗来都像个脂粉英雄!”
一首七律写完,再看看王颖洁的什么“花开美又香”的,自然是高下立见。
沈栀和王颖淳写的也是七律,也得到了赞誉,吴氏一边夸着钟意,一边恨得牙酸,本想把这钟意狠狠取笑一番,让那沈澈在相看女孩子时流露出端倪来,可这钟意如此风光的样子。沈澈又怎么会失态呢?
一行人在沁芳亭吃了饭,又开始游园,在一座桥上。远远地看到了沈澈等人。
钟意身边的女孩子们立刻娇羞作态了,反倒是那王颖淳,很大方,而王颖洁竟然直接跳着脚隔着流水远远地打起招呼来。
“二哥哥,二哥哥!”
王颖淳咳嗽一声,有些尴尬地拿手帕摸摸鼻子。对王颖洁说道:“四妹妹。”
王颖洁却像没听见似的,依旧在朝沈澈那些男宾挥手帕子。一边几个其他人家的女孩子,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连钟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就是她什么身份都没有,也不会像这个王颖洁这样,简直没有一点女孩家的矜持。
沈澈于是就和沈沐等几个沈家的子嗣走了过来,与各位女孩子见了礼。
王颖淳很大方地给沈澈见了礼,王颖洁随便福了福,就雀跃着要上去搂沈澈的脖子。
“二哥哥,你怎么从来不去我们家玩儿呢?总等着我来。”
沈澈一闪身,就轻松躲开了,摇着扇子笑笑说道:“见过各位妹妹。”还特意对沈柳说道:“大姐姐这一向可好?”
沈柳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看了看沈澈,只点了点头,就没精打采地站在了一边。
王夫人看到沈柳的样子,心痛无比,勉强开口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显得我这老婆子也年轻了几分。”
吴氏连忙说道:“太太说什么话,太太看着很年轻呢!”
王夫人当然是自谦之语,今天她还特意打扮了一番,不输给这些女孩子,自有一番风韵的。
王颖洁听到王夫人这话,却说道:“姑母怎么能和我们比,我们还是未出阁的女孩,自然像花朵一般了。”
钟意在一边听得眉毛挑了挑,这是怎么养出来的一个庶女啊,真是太不会说话了!
果然看到王夫人神色有点变化,不过只是消失了一瞬,就又谈笑风生了。
王颖淳和沈澈见礼之后,就站在一边,并没有和沈澈再说什么了,这时候吴氏却主动挑起了话头说道:“三姑娘也有一年多没见到我们二爷了吧?”
王颖淳对吴氏笑道:“我们这几个姐妹都有日子没见到二爷了,二爷一向忙。”
吴氏说道:“这下可以和二爷好好聚聚了,青年姐妹,还是常聚好。”吴氏说完就给王颖淳让出一块地方,沈梅也动了动,正好王颖淳和沈澈之间没什么人了,两个人有了直接对话的空间。
王颖淳有些害羞,沈澈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两个人还没说什么,王颖洁却忽然站在那个空间里,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对沈澈说:“二哥哥,妹妹也没什么好送的,就送你一块手帕吧。”
简直是大跌眼镜啊!
连钟意这个穿越人士都觉得王颖洁基本是没长过脑子,礼仪二字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写。以前一直觉得沈柳就算张扬跋扈了。没想到这个王家的四姑娘,比沈柳还要生猛!
私相授与这种事,居然让她在公众场合如此大方地表演出来。简直是个人才啊!
王颖淳立刻涨红了脸说道:“四妹妹,还不快下去!”
王颖洁看王颖淳呵斥她,反倒恼了,撅嘴说道:“我与二哥哥说话,关你什么事!”
王颖淳的脸红透了,看都不看沈澈,拉着王颖洁往后走。
吴氏趁机对王夫人说:“还是得比出来。”这话声音很轻。但因为她站在靠前的位置,男宾几乎都听到了。于是就都明白吴氏是什么意思了。
跟王家的二房庶女相比,嫡女王颖淳可实在是太知礼了!
吴氏看已经达到了一个目的,又笑得满面春风地转身找钟意,大声说:“钟姑娘在哪儿呢?你不是早就认识我们二爷吗?”
这话说得真是很有心机。大家里的女子,哪里有机会在家宴之外的场合认识公子呢,可见这钟姑娘,不是豪门贵族之家出来的。
钟意听吴氏叫她,就款款站出来,不卑不亢说道:“也没有多久,替沈二公子打理白鹤楼开始相识的。”
于是男宾知道这钟姑娘原来是近日风头大盛的白鹤楼的掌柜。
很多人也去过白鹤楼,知道这么一个女掌柜,有人甚至还和钟意说过话。只是钟意不记得罢了。
吴氏笑着说道:“钟姑娘不比我们,见的人多。”
钟意点头,淡淡说道:“经商之女。自然要逢场奉迎了。”
吴氏说道:“钟姑娘见过的男人也很多呢。”
钟意冷笑道:“那是自然,沐大奶奶见过的男人不也不少吗?”
吴氏变了脸色,“什么意思?”
钟意继续冷笑:“听闻沐大奶奶以前掌管国公府内务,国公府这么大,那见过的管家、下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我一个小酒楼的掌柜。能见过几个人呢?想来是赶不上沐大奶奶的。”
吴氏被钟意逼得没了话,她该怎么继续说呢?她本意是想嘲讽钟意在外抛头露面。可钟意却用她掌管国公府的事封她的嘴。她现在不掌家了,可是又舍不下这口气,在这些男宾面前承认。
如果沈栀说几句话就好了……吴氏下意识地看向沈栀,却看到沈栀在与沈梅说话,有时还会跟沈柳说一两句,根本就不管这边的事。
这时有一个男宾说道:“你们还请了白鹤楼的钟掌柜?国公府真是好客之家。”
吴氏一看,是锦乡侯家的一个庶出公子,排行第三。
吴氏笑道:“史三公子客气,这钟掌柜能来,也是她的造化。”
史三公子拱手对钟意说:“小生姓史名赞,这厢有礼了。”
钟意也回了礼。
那史赞对钟意很感兴趣,又趁空跟钟意说了几句话。
吴氏一看有机可乘,不停地用言语挤兑调笑钟意,意思是钟意的生意都做到国公府里来了,果然是经商之女。
钟意却始终淡淡的,不卑不亢四字是最好写照,对那史赞,也一直是以礼相待,并不错过分毫,对沈澈,只互相行了礼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互动了。
反倒是王颖洁,一直缠着沈澈,说些令王家丢脸的话,让王夫人的脸上时不时就变色。
难道这钟氏和沈澈真的没什么,两个人就是单纯的东家和掌柜的关系?那之前这钟氏被绑架,沈澈怎么急成那样子?
吴氏正有些呆,看着王夫人生王颖洁丢王家的人,也忘了解围,却看到沈澈听史赞一直在和钟意说话,上前一步对钟意说:“掌柜,出来,我有几句话对你说。”
简直是自投罗网啊!
吴氏高兴地看着沈澈把钟意叫出来,在众目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