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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十里花街上,两大酒楼的竞争。
说到老牌酒楼玉仙楼和去年兴起来的新贵白鹤楼。每个喜欢八卦的人都忍不住要多说几句。
国公府的事毕竟是大家族的密谈,要谈他们,还得有个资格。可这两个酒楼就不一样了,就在花街里开门做买卖,就算是没钱进去,也可以走到外边听听动静,跟何况白鹤楼是很平价的。
这场竞争是开春后偷偷进行的,先是有人发现玉仙楼的很多东西是比着白鹤楼做的,比如白鹤楼的四样点心。玉仙楼也有了,还改良过。也起了别的名字;然后是玉仙楼搞到了上用的“玉琅轩”酒,还有不输给白鹤楼的“倾城仙”花草茶,总而言之,白鹤楼有的。玉仙楼都有,还比白鹤楼便宜。
就这一个行为,白鹤楼就落了下风。
本来靠“入楼状”提升了的大量人气的白鹤楼,又走了不少顾客,都涌到玉仙楼里去了。
走了顾客的白鹤楼并没有惊慌,也没有出新,反而玩起了优质服务概念。
具体说来,就是白鹤楼的小二,要比京城任何一个都热情。眉目长得也清秀,最关键的是个头还一样高;上菜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基本不需要等。催菜催茶这种事,在白鹤楼是永远不会发生;就连打尖的客人的马,也会免费给刷洗一番;如果是等座位的客人,那也会有人专门迎上来招呼,陪着说话,或者送上一碟瓜子。不让客人等得无聊。
这一招,自然又是钟意在现代社会偷的料。某个火锅店靠服务都要把美甲店挤兑黄了,这个成功的案例钟意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从国公府回来后,钟意很快就知道了沈澈定亲的事,紫烟和银蝶都担心钟意会不开心,早早就吩咐了李小四和罗成,说姑娘有可能不去白鹤楼,没想到钟意却照常去白鹤楼,去得比往常还要更早了。
她这一去,就开始大张旗鼓地扩张,给白鹤楼招了账房、小二,还通过何七,找了红绡楼的两个卖艺不卖身的小唱,每天晚上到白鹤楼唱曲儿。
很快,也有戏班子找白鹤楼要驻场,可钟意等的,却是京城第一戏班子“富贵春”。散户她是接受的,不管是说书的还是卖唱的,每天挣的钱里给她一成就可以,但这些人如果每天挣的钱不能超过一百钱,那钟意就只好对他们说声请了。
白鹤楼可不是培养新手的地方,挣不到钱,说明你实力不济,还是先去花街中央站着卖艺练两年吧。
和玉仙楼正面竞争的时候,白鹤楼已经是一个规模中等的大酒楼了,每天的流水是四百两银子,利润是八十两。
由钟意做主,给罗成、牛富贵、蕙娘都涨了工钱,连紫烟和银蝶的月钱,也比平时多了。
关于沈澈的亲事,被钟意压到了心底。
她是个现代女性,很明白爱情这种事是不能强求的,而且她对爱情,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操守,她已经说给沈澈听了,但并不指望沈澈这个古代人能明白。
我喜欢你,和你无关。
这就是钟意对爱情的态度。
不是没有失落的,也不是没有伤心的,可是这些负面情绪又有什么用呢?
可以这么说,就是因为钟意怕有这些情绪,在现代时才一直不恋爱的,但既然爱上了,还爱上了个身份不对等的人,那像钟意这样,就坦然面对好了。
也许是爱得还不够深吧?
钟意这样对自己说,但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希望用工作来填补自己的内心这种心情,是应该叫悲伤吗?
悲伤自己喜欢的人,和另一个女孩子要定亲了。
如果,把白鹤楼做成京城第一,和那个女孩子的身份,会不会拉近一些距离呢?
这样,即使输了,姿态也不难看吧?
带着这样的心情,钟意把所有精力都投入了工作中,而沈澈也十分配合地,在他对她说出“你放心”这几个字之后,再也没有来过白鹤楼。
倒是静容来过一趟白鹤楼,给了钟意一块白玉双龙佩,说是公子叫他送给她的,是已故的林夫人留给沈澈的。
钟意懂这块玉佩的意思,也明白这个时候沈澈给她的分量。
他是应该给王颖淳做定情信物的,沈老爷未必不知道这块玉佩,如果沈澈给了她,沈澈又拿什么给王颖淳呢?
钟意知道作为一个古代人,沈澈已经做了很大努力了。他再怎样能干,又是皇帝的贴心红人,但他的亲事,自己是说了不算的。
别说沈澈是个古代人了,就是现代,他一个这种豪门大家的孩子,婚姻也往往是政治或者商业联盟的工具。
因为穿越到了古代,又因为爱上了一个大家公子,所以钟意对自己的爱情,是十分悲观的。
有时候她拿着那块玉佩想,当时要是能忍住,不对沈澈表白,事情会不会有所变化?
其实是不会的。
别人的心思钟意都可以不了解,不去管,但自己的,却是明明白白的。
她喜欢沈澈,不以任何意志为转移。
可又是喜欢得这样无奈和这样伤感……
除了努力打理白鹤楼,转移一下注意力,钟意还能做什么呢?
正好玉仙楼根本就没有为钟意引荐到巨澜会的意思,有时钟意想,为了何七那一桌酒席,放弃了白鹤楼最强有力的核心竞争力,还失去了巨澜会这个契机,这一次后退,退的步子实在大了些。
玉仙楼的脸皮,厚得真是让钟意刮目相看。
后来她再去玉仙楼时,别说那辛大掌柜了,连于二掌柜都见不到了,找到柜台上,也有别人拦住钟意,只把她当普通客人对待。
连面都见不到,就别说踏进巨澜会的门槛了,那真是连人家的大门坐哪儿朝哪儿都搞不清。
还是银蝶又去了一趟玉仙楼,听于二掌柜吩咐,于二掌柜只是让她盯着钟意的身边事,看看有没有和谁相好,有一点点风声都要告诉玉仙楼,看来是要从钟意这边下手,走条歪路了。
正面的竞争,玉仙楼也没有闲着,就像前边说的,短短一个月,白鹤楼就在各方面都落了下风。
这一天,钟意正在柜台算账,负责采买的阿四过来对她说:“姑娘,城里的新鲜蔬菜,都买不到了。”
安杰这一个月来一直在外边为沈澈办事,于是蔬菜的采买就让阿四取代了,听到阿四这样说,钟意从柜台里走出来,问道:“怎么会买不到呢?”
阿四说道:“很多菜农都说被人包了,小的问了下,说是玉仙楼都包了。”
接着,负责买茶叶和负责买酒的阿九和阿三也回来了,说买不到原料了,都是被玉仙楼包了,要买也行,但是他们出的是市场零售价,用钟意给的银子,买不回原来的分量。
最可怕的是,白鹤楼赖以生存的点心那边,罗成也传来了坏消息,说本来在城郊低价进的那个面粉坊,现在不供货给他们了。
罗成说道:“我问了,他们说被玉仙楼包了。”
钟意皱起了眉头。
靠雄厚实力吃掉竞争对手的上游供货商,是现代商战中常用的手段,没想到在遥远的古代,玉仙楼里居然也有人用出了这一招。
“别急,我们还有存货。”钟意安慰下属们,“蔬菜的话,富贵兄种的那些新奇蔬菜也能用一阵子,今天不买也可以,面粉的话,罗成?”
罗成立刻说道:“还能用三天。”
钟意抿了抿嘴,菜不用太发愁,酒也好说,阿三他们买的一直是普通的高粱酒,拿回来重新加工,玉仙楼不可能把所有酒坊都垄断,无非是多花点钱。
面粉坊就麻烦了。
京郊的那家面粉坊,已经掌握了低筋面粉的技术,一直在给白鹤楼供货,如果被玉仙楼抢占,一时半会儿还真是难办了。
一群人正围在柜台愁眉不展,李小四忽然从外边冲过来,叫着对钟意说:“不好了掌柜的,外边抬进来个人,愣说是咱们的点心吃死了人,要拿你去官府呢!”
☆、105 黑白两道
钟意等人连忙赶到外边,此时正是上午,白鹤楼刚要开始上人,一个大婶就坐在白鹤楼门口,拍着膝盖哭得伤心,一块门板上躺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旁边站着一个黑脸汉子,一叠声地叫白鹤楼掌柜出来。
钟意心知不妙,连忙赔笑迎上前去,说道:“这位大爷,这是怎么了?”
那黑脸汉子一下跃起来就要揪钟意的领子,还好钟意身边站着阿九,一下就把那黑脸汉子挡开了。
阿九也是很有分寸的,虽然有武功,但并没有对那汉子动粗。
那汉子一看钟意身边有保镖,气焰低了三分,就指着门板上的人大声说道:“你们白鹤楼的点心吃死了我弟弟,今天不还我们母子一个公道,我跟你们没完!”
街上不少人,有喜欢看热闹的,就开始往白鹤楼涌。钟意眼尖,看到几个早就等在街口的人带头走过来,嘴里附和着那黑脸汉子,说着“要白鹤楼还公道”之类的话,引着不明真相的群众上前围观。
哼哼,钟意心里冷笑一声,这玉仙楼,还真是好手段,高大上的比如控制供货商也用,下三滥的比如整出个吃死人的危机事件也整,要得罪了玉仙楼,还真是需要小心应付呢!
这时紫烟和银蝶也出来了,紫烟看一眼那门板上的人,就站出来飞快地说道:“这位大爷,先不说你弟弟到底是不是吃了我们白鹤楼的点心。你说他死了,他就真的死了吗?这天虽然开春了,却也不暖和。一直躺着,能不能熬下去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钟意的错觉,还是躺在门板上的“演员”有些支持不住,紫烟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人的腿抖了一抖,坐在地上哭的大婶也看到了,于是就一边哭得响亮。一边慢慢地坐着挪过去,想遮盖一下。
银蝶也站出来说道:“可不是。如果是病了,那就赶紧去看大夫吧!光在我们酒楼门口躺着有什么用呢!”
那黑脸汉子听紫烟和银蝶这样说,气得一张脸更黑了,从怀里掏出两块点心。拿给围观群众看,并大声说道:“我弟弟昨儿买的点心,早上只吃了两块,就肚子疼,我和我娘请了大夫也不管事,到现在竟然死了!不是你们白鹤楼吃死了人,是什么!”
围观群众里立刻就有人大声附和,“白鹤楼吃死人!白鹤楼的点心能吃死人!”
有那胆小的,看着门板上的人。又看到黑汉子满面愤怒,那坐在地上的大婶一直就没歇过气地哭,就相信了此事。纷纷议论起来。
那挑事的立刻顺着说:“可不,这白鹤楼的点心好吃是好吃,可加了些什么谁知道,竟能吃死人,就说这味道不对劲。”
又有其他的挑事的极尽诽谤只能,诋毁白鹤楼的点心。一时间,围观的人竟然真的以为是白鹤楼的点心吃死了人。都在指责钟意没良心。
紫烟和银蝶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就和黑脸汉子争吵起来,阿九和阿三怕人群里有危险,寸步不离钟意左右。
钟意看气氛炒得差不多了,人群也对白鹤楼充满了愤怒了,要的就是这样——一定要把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都煽动得失去理智了,才好辩白,一阵见血,让这些盲目的人就像后脑勺被敲了一下子,一下子苏醒。
“这位大哥,”钟意站出来,款款对他施了一礼,再抬起头来时,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刚刚盯着一个地方酝酿半天了,这会儿眼泪还不是说来就来,“你指责你弟弟吃了点心死了,我们不敢分辨,现在围在这儿也不是事儿,还是先让人安葬了吧。”
说罢钟意就吩咐紫烟拿出一串钱来,“既是在我白鹤楼门口,也算个缘分,这一串钱就当我为那兄弟出的丧葬费吧。”
众人一看钟意的态度和她两个丫头的完全不同,刚刚那俩丫头和他们一阵争吵,让众人对白鹤楼的印象掉到顶点,只想着这掌柜如果再争辩,说什么也不依的。没想到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