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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庆一,你再骂一句试试!”
“老子就是骂了,你就是婊‖子养的!……婊‖子养的……你外婆是妓院里出来的,你妈是婊‖子生的,你当然也是婊‖子生的,我就是骂你了,我还告诉你,这辆车,我马上就开走!”
乔薇雅气得浑身哆嗦,她和贾庆一之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咒骂过,外婆的死,是她外公和妈妈一生的痛,妈妈说,她的外婆,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无法忍受脖子上戴着块牌子天天游街,所以,选择了死亡。
外婆不是贾庆一口中说的那种人,她是外公同学的妹妹,因为战乱,同学死了,临死前,托他照顾妹妹,孰料,等外公去的时候,她已经被族里人卖掉了,外公费尽周折,才找到她,她被外公买回来的时候,是清白的。
但是,再清白,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做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子出嫁了,所以,她就留在外公的祖母跟前伺候。
因为祖母喜欢她的乖巧懂事,外婆央求外公的祖母,说她想嫁给外公,外公不同意,且不说她是同学的妹妹,而且他孩子都很大了,正室夫人与他虽然不是鹣鲽情深,但两人之间没有大矛盾,日子平平淡淡的,还说的过去,更何况,外公的心思不在家室上,他想成为一个有作为的商人,国难当头,一个留学回来的人,对国家的热爱,比一般人尤甚。
因为正室夫人只生了一个,澹台家一直人丁不旺,老祖宗做主,让外婆嫁给了外公做姨太太。
外公历来反对纳妾,坚称一夫一妻的他,被祖母偷偷下药,两人圆了房。
外婆的温柔乖巧和正室夫人的强硬张扬,形成鲜明的对比,慢慢的,外公真的喜欢上了外婆。
一切的改变,源于国内战争的终结。
很多人的命运,就这样改变了。
乔薇雅挂上了电话,浑身哆嗦,一股冷气从心底散发出来,她真想现在就冲回去,跟他提出离婚,以后,再也不见那个杂碎。
她心中的怒气,无从发泄。
电话又响起来了,还是贾庆一,“乔薇雅,你找了什么人?他们是什么人!”
乔薇雅冷漠道:“怎么了?”
“他们把汽车开走了,他们是谁!”
“我的同学。”乔薇雅说完就挂上了电话,Elaine说找人开走汽车,动作还真快,这就开走了。
贾庆一执着的打了回来,“乔薇雅,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
“闺女在你边上吗?”
“在。”
“你让她接电话。”
乔薇雅这次没有反对,进书房把电话递给了女儿,彤彤问道:“妈妈,谁啊”
“你爸爸,他想和你说话。”
彤彤拿着电话走了出去,乔薇雅并没有跟上,她知道女儿挂了电话,一定会跟她说的,而且,父女天性,血缘是无法割断的。
彤彤在外边说了好一会儿才拿着电话黑着一张小脸回来,“妈妈,以后这种骚扰电话不要让我接!”
乔薇雅怔住,女儿怎么会这么说话?
彤彤怒气冲冲的说道:“爸爸问我,我们和谁住在一起,你身边有没有别的男人,我有没有管别人叫爸爸,我恨死他了!”
彤彤的眼泪终于没有忍住,哭着跑了出去。
乔薇雅赶紧追了出去,她没有想到,贾庆一竟然这样问女儿,她已经五岁了,懂得很多事情,贾庆一的行为,深深伤害了女儿,她抱住女儿,一边哄她,一边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好像被复仇两个蒙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算是报仇,也不能把女儿牵扯进来,可如今的情势,已经无可避免的把女儿牵了进来。
乔薇雅抱着彤彤坐在廊下的台子上,柔声说道:“彤彤,爸爸的话,你理解错了……”
“妈妈,我没有理解错,我现在还记得,爸爸让我管一个阿姨叫妈妈,我不想叫别的女人妈妈,也不想叫别的男人爸爸,我是不是—是你们的累赘,妈妈,你是不是真的也想给我找另外的人当爸爸……”彤彤先是哽咽,后来放声大哭。
“……我不想和董亮一样,我不要有另外的妈妈,也不要有另外的爸爸……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彤彤已经泣不成声。
乔薇雅的心被揪痛,她知道,结局已经无法改变了,贾庆一肯定会跟他离婚,而她,明年一月份就会有一个弟弟。
现在,不是她不能忍,而是对方不想跟她过了,老太太想的是孙子,她只看得见孙子。这个时候,萧珊已经和贾家接触过了,并达成了共识,只瞒了一个她。
她现在无法跟女儿保证,不会跟她爸爸离婚,从重生的轮盘开始转动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重生,是为了这场离婚大战而来。她从来不会跟女儿承诺做不到的事情。
乔薇雅短暂的沉默,让彤彤哭得更加厉害,Elaine在一旁劝说都没有用,哭得满头大汗。
童童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不一会儿,抱了一个盒子回来,塞在她的怀里。
因为Elaine身体的原因,她的房间里,从来没有断过巧克力,而她房间里的巧克力,是彤彤从来没有吃过的,所以,她手里的两块巧克力,犹豫了很久,才分给了童童一块。
现在,童童把盒子都塞给了她。
童童知道,这个盒子里就是她超级喜欢吃的巧克力,可是,她现在没有心情吃巧克力,妈妈的不回答,已经让她慌乱起来,她害怕成为第二个董亮,她一直是所有小朋友羡慕的公主。
童童看她抱着盒子无动于衷,想了想,把盒子拿过来,打开来,给她剥了一块,塞进她的嘴里,彤彤正要说话,被巧克力塞住,话没有说出来,涨得脸色更红了。
童童转身走了,不一会儿拿了一块湿淋淋的大毛巾进来,带着水,胡乱的在她脸上擦着。
彤彤一边抽泣着,一边吃着巧克力,然后又被水淋了一身,可她已经不在意了。
她的目光转向童童,“哥哥,如果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你会怎么办?”
童童摇头,“不会。”
Elaine抱住了儿子,对彤彤说道:“彤彤,你做我的女儿好不好?这样,你会多一个爸爸妈妈。”
彤彤本来已经微弱的哭泣,突然又高亢起来,“阿姨,你这样说,是不是知道我爸爸妈妈会离婚,特意安慰我的,我不要……我要一个爸爸妈妈就够了,我不要……”
乔薇雅抱着女儿,心撕裂般痛,“彤彤,妈妈答应你,只要爸爸不主动离开,爸爸绝对不会跟爸爸离婚,你会有爸爸。”
彤彤用力抓住乔薇雅的衣襟,“妈妈,我知道爸爸有很多缺点,我知道对你他不够好,可是,他是我的亲爸爸,他对我很好的,是不是?妈妈,我们回家,我去劝劝爸爸,让他改好,他是警察,是专门抓坏人的,他不会做坏事的,他一定听我的……”
同样的话,在重生之前,彤彤也说过,只是换了场景,那时候,刚刚说完这句话,老太太就到了,老太太在门外听的完完整整,一进来,就给乔薇雅一个耳光,老太太常年抓大扫帚的手,十分有力,打得乔薇雅眼冒金星,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后来,老太太对孙女说,如果她是一个带把儿的,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在她的眼里,乔薇雅就是让她断子绝孙的千古罪人。
那天,就是因为看到自己挨打,彤彤在晚饭的时候,偷偷跑到了贾庆一的单位,结果,贾庆一不在,那天,他休息。
当别的民警告诉她,她爸爸休息的时候,彤彤的绝望,任何一个人看到,都跟着心疼起来。
彤彤不走,坚持让爸爸来接她回家。
他们給贾庆一打电话,贾庆一没有开机。
单位有规定,即便是休息的时候,也必须开机,二十四小时待命的。
后来,所长亲自开车送彤彤回家,乔薇雅此时正在满世界找彤彤,林叔也在帮忙找,彤彤回来以后,林婶给乔薇雅打了电话,乔薇雅赶了回来。
所长是新调来的,对于贾庆一的事情,还不是很明了,林婶哄着彤彤睡着以后,偷偷跟所长抱怨了几句,那个精明的所长,立即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上班以后,贾庆一因为关机,被所长训了一顿,明里暗里告诉他,要珍视自己的家庭。
想到这儿,乔薇雅心中一叹,是不是这就意味着,所有的事情还会再发生,只是换了时间地点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写完就出去了,一直到快四点钟才回来,我苦啊,接着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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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谁谁,虫子捉了,谢谢。。。
第三十二回 善意的 。。。
彤彤哭了一会儿,睡着了,乔薇雅给她脱了鞋,盖好空调被,踮着脚尖退出了房间。
刚刚走出房间,电话就响了,乔薇雅一看,是林婶。
接通后,对方问道:“是彤彤妈吧?”
“是我,林婶,林叔出院了吧?”
“你林叔在家呢,挺好的,我们跟你那个同学联系过了,他说后天带着我们去省城。”
乔薇雅终于有了笑容,“那就好。如果有事,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彤彤她妈,我现在就有事……贾庆一昨天问你林叔,知不知道那些书你卖到哪儿去了,我们说不知道,他好像不信。后来,我听他在院子里打电话,好像是找人查咱们巷子口的监控录像,你看……”
乔薇雅心里一惊,是啊,巷子口有监控,只要他调出录像来一看,就会知道书的下落,如此说来,那些书,已经不安全了。”
“林婶,您别担心,我现在给开源打一个电话。”
“你林叔已经给开源打过电话,不过,你还是想办法弄走最好,万一开源那边不小心说漏了,那就白费了你这片心了。”
林婶挂断电话以后,乔薇雅给林开源打了电话,林开源向她保证,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但是,乔薇雅不放心,林开源可以保证不说,但他周围的邻居拿什么保证,那天很多人看见她了,尤其是她的汽车在Q县算是比较显眼的。她觉得还是去一趟Q县比较好。
乔薇雅去了书房,跟夫妻俩说了自己的打算,(Albert )艾伯特拧眉说道:“Q县?……老婆,我记得×××团是不是在Q县?”
乔薇雅狐疑的看着他。
“你的意思,把那些东西送到部队去?”
“嗯,就是这样。”
乔薇雅一阵激动,要是真的能送到军队去,那就百分百安全了。
“小薇,你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贾庆一,现在,你和那个人取得联系,我让人现在就过去把书画运走,如果你觉得不放心,我可以给你安排最快的航班到省城,你看怎样?”
乔薇雅点点头,“Elaine姐,那我今天就走,明天回来,彤彤我……”
“彤彤留在这儿作人质,你自己走吧。”Elaine打断乔薇雅,笑道,“小薇,虽说你的女儿,现在暂时归我了。”
乔薇雅苦笑,想不到重生之后,她还是孤孤单单,唯一的依靠,竟然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陌生人。
艾伯特把乔薇雅送上飞机,再三叮嘱他,如果有事,打电话回来。
下飞机之后,乔薇雅还没出港,就看到了举着她英文名字的牌子,举牌子的是两名军人。
乔薇雅径直走过去,两人很客气的跟她握手寒暄之后,领着乔薇雅上了一辆军车。
两人一个是Q县驻军的副团长姜浩,一人是司机。
姜浩笑道:“东西已经运过去了,林开源那边,也说好了,他肯定不会把这件事透露过去,乔小姐只需看一下有没有少东西就好了。”
乔薇雅所能说出来的,只有谢谢,这件事,如果是她自己办,肯定不会这样顺利,现在,老天都站在她这边,这一次,绝对不会重复上次的悲剧。
到达Q县之后,车子直接开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