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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街上那么多灯,你就偏要跟我较劲?”
“那么多灯又如何,这灯里有玲珑的名字,我乐意买了来送她,你有意见么?”
“这位姑娘是叫玲珑么?”卖灯的店家听见两人说话,突然插嘴问道。
慕容萼喊了声对,那店家立即笑道:“如果是玲珑姑娘,那这灯就是送给您的。”说着便要将灯挑到桂玲珑这边,不料移到一半,突然被郑希毅伸手拦住了。
小贩脸上登时露出为难的神色,对郑希毅道:“这位公子,这灯不卖的。”
“不卖?不卖你挂出来做什么?”郑希毅尚未开口,那姑娘倒嚷了起来。
“卖不卖,我的灯我说了算,”小贩拒绝道:“姑娘看看别的吧。”
那姑娘皱了皱眉,细细看着那花灯,道:“我偏想要这个。你说价吧,钱不是问题。”
“这灯不卖……”
“十五两。”
“公子……”
“二十两。”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
“三十两!”
“拜托了,公子,这灯不是我家的货物,而是一位公子寄放在这里的……”
“一百两!”
“公子,真不卖,这灯是一位公子要送给玲珑姑娘的,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这番争吵吸引了更多看热闹的人。这事新鲜,有人要送灯给人,却横里杀出一个要抢夺的,还愿出天价购买,真是有趣。
眼看两人相持不下,桂玲珑突然笑了一声,道:“既然这灯是要送给我,这位公子又愿意买,店家,不如这样吧。你收他一百两银子,然后转交给我,就当我卖了这灯。如此。可有交代了吧?”
郑希毅闻言愣住,道:“你……”
店家闻言也是一愣,道:“姑娘,这可以是可以,但这灯是那位公子的一番心意啊。所谓心意无价,您真的要卖了它么?”
桂玲珑点头,道:“我已明白这灯的意思,收到这人的心意了,卖了吧。”
她这么一说,众人不禁哗然。都转头看郑希毅是否真要花一百两银子买这花灯。郑希毅气愤地看了桂玲珑好一会,胡顺才已经摇摇头,取出一百两银票。交到店家手上。店家叹了口气,转手又将银票递给桂玲珑,桂玲珑笑着收了银子,拉着慕容萼和观琴就走。
待走到人少些的地方,观琴才出声问道:“小姐。你真的明白那灯的意思了么?”
“当然,”桂玲珑笑道:“灯。谐音等,这人的意思是他在一个地方等人,至于什么地方,取诗中第一句话的第一个字,第二句话的第二个字,如此类推,缀起来便是‘心如比相’,比相乃是商纣王时的臣子,传说他有七窍玲珑心,这既是夸人,也是指地方。听说长乐坊中心有蓬莱阁一座,七巧玲珑,建筑极为精致巧妙,我想这人,大概便在这里等人吧。”
慕容萼听了笑道:“原来如此。既然你已经懂了,我们不妨这就去蓬莱阁看看,是谁这么心思用尽,在那里等你?”
桂玲珑闻言却摇头,道:“我不去,古里古怪的,莫名其妙。”
慕容萼和观琴闻言都有些不尽兴,还要再劝时,忽见几人急匆匆朝蓬莱阁方向走去,边走边低声道:“胡公子今晚交代的事,一定要小心去做,只要能博秦姑娘一笑,白花花的银子就到手啦。”
慕容萼无意间听到这话,哪里还管桂玲珑想不想去,二话不说就扯着两人朝蓬莱阁方向走。桂玲珑无奈跟上的同时,也不禁对那位秦姑娘越来越好奇。胡顺才和郑希毅为了讨好她,真是下了不少心思啊。
所谓蓬莱阁,是座正处蓬莱城中心,上下七层的水阁。阁以精工巧丽著称,每层设计各不相同,据说构思是来自比干七窍。阁下两条河流汇聚于此,一清一浊,十分奇特。西可观日落两河之间,东可观日升大河之上,景色亦是天下闻名。
三人随着那几人朝蓬莱阁走来,未料到得阁下时,却被卫士拦在外面,不得入内。
还没来得及禀明身份,郑希毅三人从后走了过来,见状笑道:“大过节的,几位不去看灯,在这里吹什么冷风?怎么,吃闭门羹啦?”
慕容萼闻言哂道:“郑希毅,你少得意!蓬莱城里,还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
郑希毅嘿嘿一笑,道:“你若今晚能上得这塔的七层宝顶,我就给你当三天随从!哼,我就不信了,你在醉音那里有面子,难道也在秦小姐这里有面子?”说着亮了请帖过了关卡,扬长而去。胡顺才和那秦姑娘都只是看三人几眼,并不说话。
慕容萼生了闷气,喝问侍卫道:“是谁在里面设宴?蓬莱阁是官家的公地,未经王爷允许,怎能供私人使用?”
那侍卫听了一愣,道:“今晚正是王爷在阁中设宴啊。”
“什么?”慕容萼诧异道:“我怎么不知道……哎呀!”她一拍脑袋想起什么来,喃喃道:“秦小姐,难不成是陕州汾阳侯到了?”
侍卫点头,道:“正是。”
“不是说要过了十五,正月二十才来么?怎么一下子提前了这么多?”
侍卫茫然摇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来蓬莱阁迎接的命令,也是今天早上才突然下达的。”
慕容萼闻言皱起眉头,目光中隐隐有不悦的神色,桂玲珑不解地问道:“姐姐,你想到什么了?”
慕容萼叹口气道:“是我疏忽了。陕州汾阳侯秦保贤携女来访,本来说是正月二十才到,没想到提前了这么多天。方才那秦姑娘,一定就是秦保贤的女儿,秦吟仪了。”
桂玲珑也听出不对来,“隔得这么远来访,还要带女儿?秦保贤打的什么主意?”
慕容萼勉强一笑,道:“王爷迟迟未娶,打他主意的公爷侯爷,可不是一个两个。汾阳侯在陕州拥有重兵,勇毅公虽然封爵上高他一级,却还是要给足他十分面子,啊!是了,郑希毅方才如此奉承那秦姑娘,定是这个缘故。”
桂玲珑闻言顿觉慕容萼的心思,心下一惊,不禁转头去看观琴,却见观琴坦然一笑,失望却不失意。大概她从未奢望过要嫁给蓬莱王为正妻,希望不大,失望也不大。
寒冷的冬风吹过,却将桂玲珑的心吹得凉了。
为什么钟情却不得善果?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去见别的女人却毫无办法,相反还要帮忙、还要微笑?坚强如慕容萼,温婉如观琴,为什么会落得这种结果?反而是阴险如刘珃,自私如太后,荣华富贵,夺人夫婿?
一瞬间,似乎慕容萼的悲伤,观琴的无奈,都附体到了桂玲珑身上,又好像一直隐藏在心里的什么东西苏醒过来,让桂玲珑冷了眼色,厉声对侍卫道:“去叫王爷出来,就说上京玲珑,在这里等他。”
、40 上元夜风波之波澜乍起
侍卫闻言不禁一惊,谁敢这么叫皇帝亲子蓬莱王出来相见?想要驱赶,又被桂玲珑气势镇住,有些迟疑。
慕容萼见状掏出自己的王府腰牌亮给那侍卫,道:“玲珑姑娘是王府客人,还不快去通禀王爷?”
侍卫看清名牌大吃一惊,道:“原来是慕容姑娘,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去通禀王爷。”说完转身进去,过不多时,蓬莱王便在穆楚的陪同下出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蓬莱王笑着牵起桂玲珑的手,带她往阁内走,道:“今天在华乐居还好吧?忙么?什么时候出来看灯的?怎么不坐车,走得累么?”
桂玲珑一一答了,才道:“本是因为一盏灯才过来的,没想到你在这里设宴款待客人。”
“也是巧了,”蓬莱王笑道:“万没料到本该过几天才到的汾阳侯竟然提前到了,正赶上上元节欢聚赏灯,便急慌慌都赶到这里来了,事先也来不及准备。话说你怎么会因为一盏灯来这里?”
桂玲珑便将前情一一说了,蓬莱王听了笑道:“其实你已经知道是谁送你灯了,所以不愿来见他,是不是?”
桂玲珑点点头不说话,轻轻叹了口气。
蓬莱王见状停下脚步,挥手将众人遣退了,才带桂玲珑到蓬莱阁七层宝顶的栏杆旁,道:“哥哥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哥哥尽管问。”
“玲珑,这孩子……你究竟想怎么办呢?”
桂玲珑闻言愣住,沉默许久说不出话来。是啊,该怎么办呢?让他一来到世上就面对没有父亲的现实么?一时想到长孙皓,不禁又伤心起来。
蓬莱王叹了口气,将妹妹揽入怀中,道:“玲珑。这话或许说得急了些,但是,你该找个男人了。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啊。”
桂玲珑闻言倏地从蓬莱王怀里挣脱出来,不可置信道:“哥哥你说什么?”这才不到一个月啊,她哪有心思找男人?怎么可能!
蓬莱王依旧如山般沉静,黑色的眸子直看到桂玲珑心里,“哥哥不是逼你,只是于情于理,这都是最好的做法。你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好好想想吧,玲珑,在风言风语传播开之前。你要为这孩子找个好的庇护。”说完,蓬莱王便摸摸她的头,转身离去,留给她一片安静的思考空间。
桂玲珑在冷风中伫立一会,茫然地跌坐在美人靠上。是啊。不能让流言蜚语在这蓬莱城传播,在她肚子显形之前,她需要找个挡箭牌。可是谁愿意背这种黑锅呢?朦胧中有一个名字浮现出来,桂玲珑却下意识地想要抹掉它。
不是他不好、不能,而是这种*裸的利用,她做不出来。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觉得身上都凉透了时,桂玲珑才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了下来。蓬莱阁六层上灯火通明,蓬莱王和汾阳侯的宴会就摆在这里。
观琴守在楼梯口。见她这幅模样下来不禁大吃一惊,连问数声却都没有回应。
桂玲珑便如一具木偶般,浑浑噩噩进了宴会厅。
穆楚见状忙赶了过来,将黑衣大氅给她披上,又命下人取温水来给她暖身。
待桂玲珑稍微回过点神来。才发现宴会气氛有异。
蓬莱王与坐在他正对面的一位威严老者俱不说话,只冷冷地打量对方。老者身侧坐着的正是与桂玲珑抢灯的女子秦吟仪。此刻她有些失神,呆呆地盯着眼前的花灯不语。桂玲珑看到那敷了金粉的“玲珑”两字,心里一痛移开了眼去。
“蓬莱王,你未免太不给老夫面子了吧!我秦保贤的女儿嫁你,难道还亏了你么?”
“汾阳侯,我没有这样的意思,”蓬莱王冷冷道:“令爱正当妙龄,嫁给我续弦,才是吃亏。我此生已无续娶之意,请您另择佳婿吧。”
两人正剑拔弩张地交谈,突然门口传来哇地一声,将众人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原来是桂玲珑冷热交替,不知怎的突然胃里一阵翻腾,又吐了起来。
蓬莱王一看之下心里一惊,眼里已露了关切之意。
汾阳侯身经百战,最会注意敌方举动,一看之下,已经知道门口这绝色女子,是蓬莱王的软肋。
他活这么大岁数,什么事不懂?细细观察桂玲珑情状,心里已经怀疑,这女子莫不是怀了蓬莱王的骨肉,乍听见自己要让蓬莱王娶自己女儿为妻,所以受了刺激,变成这副样子?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汾阳侯眼睛一眯已下决心,朝站在桂玲珑附近的心腹一个手势,就听哐啷数声,门口的人突然抽出兵刃,将桂玲珑、穆楚等人团团围住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谁也没反应过来。
蓬莱王气得猛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汾阳侯!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嫁女儿不成,就要伤我兄弟的性命?”
汾阳侯老奸巨猾地笑了起来,“蓬莱王,这可不仅仅是要嫁女儿。我劝你还是赶紧答应的好,不然,一尸两命,可得不偿失!”
蓬莱王听了这话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汾阳侯,你欺人太甚!”
汾阳侯得意笑道:“黄发小儿,想跟我较量,还是再等几年吧!蓬莱王,今日形势已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