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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溟兰竟哭了。她偷偷喜欢他,他却从始至终。都不知道。
噙着泪花的眼睛视物有些模糊,但即便如此,溟兰还是看到了白蒙蒙的窗外。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似乎……是大皇子?
紧接着又有一道人影闪过,吓了溟兰一跳,这身影她再熟悉也没有,正是她爹爹熊百弼!绝不会错!
这么晚了,爹爹和大皇子要去做什么?
溟兰心底愈加不安起来。她知道自己不该跟上去,但那句“答应把你许配给大皇子啦”的影响实在太大。让她鬼使神差地爬了起来,偷偷跟了上去。
或许,能听到爹爹和大皇子说自己的事?她怀着在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念头,跟着两人到了一处隐秘的树林。这夜月色极好,这林子里却仍旧阴森黑沉,气氛十分不祥。
溟兰有心退开,但却又刹不住脚步。她心底里,实在是太想知道爹爹和大皇子要谈些什么了。
熊百弼和大皇子走到林中最阴黑的地方,停了脚步。熊百弼扬手在嘴边圈了个圈,发出数声凄厉的鸦鸣。
林子似乎被这声音所震,窸窣了一会儿。
片刻后,几条如烟一般迅疾飘渺的黑影倏然站立在两人面前,溟兰身手也很不错,但以她的眼力,竟丝毫看不出他们是怎么出现的。
她勉强能让自己不被发现而已。
熊百弼在远处低低说了几句,这几个人影就齐齐向大皇子行礼,举止十分恭敬。
溟兰却心里一怔,隐约猜到这是父亲手下的密云宗了。密云宗是父亲手下的助力,行事一向诡秘,就连做女儿的她,也只是隐约听过几次他们的名号,从来没见过其中任何一人的。
爹爹是要让大皇子指挥密云宗么?溟兰猜测着,心里十分惊疑。大皇子从来不过问手下人的事,怎么今天突然跟密云宗接触?
正想着,忽见爹爹突然离开了大皇子,独自去了。
溟兰胆子大了些,敛了气息,悄没声地靠近了大皇子等人。
清风吹过,送来了他们的低语。
“密云宗从此真会听我号令么?”大皇子问道,口气里有些兴奋,又有些迟疑。
“当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回,“主人已下了令,以后我们就听大皇子差遣了。”
“真的?我说什么你们都会去做?”
“当然!”
“如果……我让你现在就去死呢?”大皇子像刚得了玩具的小孩,迫不及待要看看这玩具到底如何好玩了。
人影毫不犹豫抬手就刺,一道暗淡的银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紧接着就听到有东西倒地的声音。
大皇子啊了一声,有些惊慌。
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主人不必惊慌,既然您让他死,他便不得不死。”这声音平静淡然,似乎刚才死了个人根本是件不值得注意的小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皇子有些虚弱地说,“我刚刚是开玩笑……”
“主人还有什么吩咐么?”淡然的声音打断大皇子蹩脚的解释,问道。
“有有有。”刚刚被有人因自己一句话就自刺而死的事实震惊的大皇子竟毫不迟疑地回答了问话,可见这念头在他心里不知盘桓多久了。
“主人请说。”
“我希望,喔不,”大皇子定了定神,换了副口气道:“我命令你们去帮我盯一个人。”
“什么人?”
“后汉将军长孙楷的长子,世子长孙皓。此人现在就在洛滨城内,找到他,盯紧他,不论他做什么,都及时告诉我。”大皇子适应角色适应地很快,命令一溜地下达下来。
几个人影躬身应是,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75 倾情
大皇子在原地又立了片刻,才控制不住地笑了几声,也转身走了。
越来越凉的夜风嗖嗖吹过,溟兰只觉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她沿着自己躲藏的大树缓缓坐了下来,长长呼吸了数声,才稳定了心神。
也是,对一个女子来讲,先是看到一个人自杀,又看到一向温和的朋友变成那副冷血的模样,心理自然一时难以承受。
但更让她揪心的是,大皇子竟然派密云宗的人去盯长孙皓。
她心里的感觉,很是古怪。
在树下坐了好一会,溟兰才起身往树林外走去。透过繁盛的枝叶透露下清清的月光,在少女的脸上如无形的水般荡漾,将她脸上的微笑衬得更加晶莹动人。
走出树林后,她竟然没回居住的小院,而是向洛滨城中去了。
距离柳栈十街之隔,有楼名琼,琼楼。
名字虽起得好,高洁优雅,但世人皆知,琼楼是洛水边上最大的烟花之所。
琼楼的女子,或许比不上上京女子的排场见识,却着实是洛水以南顶尖尖的美人。更妙在南方女子不同北方,临水而居,个个都有一副柔如碧水的情怀,和一副曼如曲水的身子。
故而,来琼楼的男子都万分满意。
也故而,琼楼又名“穷楼”,乃是洛水边上著名的销金窟,白骨洞。来此的男子,散尽家财者有,榨干精血者有,所有的金银与精血,都滋养了琼楼,还有琼楼的姑娘们。
君不见,琼楼楼宇为玉所砌,花树为精血所灌。都是人间极品。
其实琼楼在洛滨,本身也是个极品。
稍有见识的人都会猜,是哪个金主在后扶持,硬是在洛滨这样的小城里创造了琼楼这种逆天的所在。
不过大家也就是想想,没人会认真调查。有心思细琢磨这事,还不如多想想琼楼姑娘们的香艳。
琼楼姑娘,也有个非官方的排行榜的,而榜上第一位,便是笑傲烟花场、声名传千里的笑倾情姑娘。
嗯,听说过倾城、倾国。知道还有种境界叫倾情么?
一笑倾情,说的便是此女一个浅笑,就能让男子倾情。俘获一颗男儿心。
而关于倾情姑娘的故事,更是举不胜举,在一传十十传百的过程中,不知被夸大了多少,个个都成了传说。
不知多少闺中怨妇天天咒她死。不知多少大好男儿夜夜梦寻欢。
但不管这些人怎么想怎么梦,倾情姑娘依旧好好地活着,该干嘛干嘛,只管活出自己的样儿。
不过这一晚,她心绪难平,难得地迟迟没有入睡。
沐浴过后。松松垮垮着了衣衫,倾情姑娘步入内室,斜斜倚在了贵妃榻上。以手支颐,笑得无限魅惑,看着眼前的男子。
月光照入室内,如浅色的银箔般镀在她曼妙无比的身上,一袭纱衣。在清风中柔弱地起了波澜,欲遮还露。欲露还掩,风情惑人。
她轻轻咳了一声,一直坐在桌前发呆的男子目光终于移了过来,看了好半晌,突然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这话实在是太煞风景。
倾情心里觉得怪怪的,不过她也是极会说话,道:“因为你来了。”
“你早些睡,不然对身子不好。”男子又道。
倾情愣了,他不想……打住令人娇羞的念头,倾情正要再说什么,男子却突然走到榻前,挨了上来。
什么嘛,还不是被她诱惑了,倾情满意地想。
男子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靠近,倾情脸上颈上,都感受得到热热的气息,痒痒的,很舒服,还带了一丝诱惑。
他身上好热,她想。
眼看两人就要吻在一处,窗外的风声忽然大了些,紧接着一阵异响传来,男子怔了怔,转过头去,吃惊地发现外面竟然突然下起了雨。
“真扫兴,”倾情幽幽地抱怨,“方才月色还那么好。”
男子却直起身来,听着雨声,低声道:“真是好天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倾情怔了怔,认识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有点陌生,但很温馨。
男子却似乎越想越开心了,嘴角上扬的幅度越来越大。
“这里凉,你到床上睡吧。”他道。
倾情听了这话心里十分熨帖,轻轻起身,靠近男子的身躯停了一停,才缓缓到了床上。
本以为男子会紧跟上来,倾情在昏暗的床帏里喜悦地期待。
然而过了好一会,也没听见他过来。
终于按捺不住,素手掀开帷帐,却见男子躺在榻上,闭着眼似乎已经睡了。
窗户没关,雨声幽幽传了进来。配上小风,时不时还有雨丝进来滋润男子一身。
倾情咬着嘴唇看着,心里浮起丝丝失落。
还没有哪个男子,会这样待她。
或许,是他累了吧。毕竟奔波了数天,今天才回来。她这么想着安慰自己。
终究还是心疼这个男人的,心高气傲如倾情,也不禁如普通女子般走下床来,为心爱之人关窗,盖被。
本以为他睡着了,却没想到刚走到窗前触着潮湿的窗棱,就听他低声道:“别关了,开着吧。”
“会着凉的。”倾情低声劝,如一个体贴的妻子。
“去睡吧。”男子仍旧低声说话,却怎么也消不去话里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
倾情又咬了会嘴唇,还是回去睡了。
于是,一幕奇特的情形就形成了,被万人渴望的女子独守空床,男子却独自睡在榻上,淋着雨。
这要是传出去,一定没人信。天底下,竟然有人冷落倾情。
但事实就是如此发生了,倾情在黑暗里咬着唇,不甘如金丝银网,勒着她的心。
若没人闯进来,这诡异的一幕大概会持续一夜。
但……这注定是发生奇迹的一夜。
倾情只听到衣衫簌簌,顿时便觉身边多了一人。
“谁……”刚刚张唇,嘴就被人用手掩住了,男子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如说情话一般,“嘘,别出声。”
紧接着健壮的手臂缠上腰来,一只手熟练地将腰带拆去,衣襟拨开,倾情还不及反应,上身就只剩贴身小衣了。
、76 夜乱(周末,加个更)
“世子……”倾情低唤,这未免太急了,一点也不温柔体贴,怜香惜玉。这一声唤得欲拒还迎,魅惑天成,可着实厉害。
男子却恍若未闻,几番动作之下,两人的姿势已经可以使任何看到的人脸红不已了。所谓鸳鸯交颈,缠绵而卧,这是良好的真人注解啊。
是以悄悄潜入室中的溟兰看到这一幕活春宫时,霎时就呆了。血一下窜上脑门,脸色也顿时红艳欲滴。
“你……你们……”少女只觉自己的梦境都被打破,却又觉自己的梦境都被实现。她一向都知道他是这般风流放荡的。
男子仿佛才知道有人闯进来,缓缓直起上半身,笑问道:“你是谁?琼楼的新姑娘么?我怎么没见过你。”
一句“你是谁”,让溟兰的心霎时变得好凉。
“我……我……”毕竟是第一次这么面见面,溟兰娇羞了,结巴半天,吐出一句,“你不记得我了么?”
男子怔了怔,抬眼直直看着这明显迷恋自己的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是……”他犹豫了好久,才不确定道:“熊……”又皱眉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溟兰?”说完犹自怀疑,只是远远见过几次,好像听常隌提过,实在不能确定。
少女却高兴极了,连连点头,“是我。”
“你在这里做什么?”男子知道她的身份后,不禁担心起来,熊百弼一向对自己有偏见,他女儿深夜跑到烟花之所跟自己这么说话,可着实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我……我有消息要告诉你,”溟兰急急道:“密云宗的人在跟踪你,澈然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觉腰间一紧,竟……竟是男子揽住了她,两人在空中旋转半圈,就撤回了床上,惊得倾情一声尖叫。
“什么人?”男子喝道。
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黑兜帽的人突然就出现在房间里。
溟兰一眼就认了出来,喊道:“是……是密云宗……”话音未落,只觉眼前银光一闪,有什么东西迅疾地朝自己袭来。
男子抬手一抓,银光倏然消失。他手上却瞬间多了三枚银针。
还未来得及细看,突然晕了一晕。
“竟然在针上下毒,”男子强力维持着神智。道:“你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