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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
这个臭男人废话可真多。赵锦绣瞟他一眼,没好气地问:“到底要不要来?不来,就滚。”
江慕白哭笑不得,揉了揉胳膊,恨恨地说:“赵如月,你是故意的。”
赵锦绣斜瞟他一眼,道:“如果不来,就快滚,我真的困了。”
江慕白不说话,瞧了赵锦绣片刻,叹息一声,道,“你这女人真是会煞风景,破坏心情。”
赵锦绣看他的神情语气,确认警报解除,这才松一口气。心想:原来书本知识也是有用的,这招对某类男人还真是有用。
果然,江慕白从赵锦绣翻身身上翻身在一旁躺下,拉过被子盖住,对赵锦绣说:“睡吧,接下来这几天的事都会比较多。”
赵锦绣还在想如何反对这男人睡在旁边,忽然,门外一声尖锐的鸽哨声,紧接着有人喊:“抓刺客。”
然后,脚步声,嘈杂声,兵器碰撞声,吆喝声,惨叫声……哎,真是破事无数。赵锦绣浑身跟散架似的,闭上眼,一点都不想管。
第二卷第六十二章 如月,我们回家
西苑,锦王府此刻兵力最多的地方。不仅因为桑国摄政王****在西苑,更因为三位顾命大臣、荣王都在。当然,在这里还囚禁着跟着顾命大臣们前来的军队首领,大至将军,小至亭长。
之前,托荣王那个笨猪的洪福,他居然在那里纠结赵锦绣的林希身份那么久,使得赵锦绣有机会让侍卫统领将那些将领们请过去看锦王。自然,去容易,想要再回去号令兵士,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尔后,江慕白扮作桑骏出现,暂时震住场面。赵锦绣满以为至少要到明早才会闹腾,却不计这才过了一两个时辰,外面就有刺客了。
昔年,也曾听过传言,说桑国的皇宫容易进,这锦王府却是龙潭虎穴,机关重重。而今,刺客兄们是一个接一个地来来去去的,似乎还上瘾了。
赵锦绣叹息一声,道:“都还没睡下,真是烦躁。”说着,将被子一拉一裹,往床内侧滚去,将江慕白留在被子外。
他倒是不依了,叫道:“赵如月,你还真是心狠的东西。”
赵锦绣眯着眼,昏沉沉地说:“困死了,我睡会儿,你出去处理一下。”
是啊,她适才就是打的这个算盘。论功夫,江慕白到底有多高,自己不清楚,但从他好几次来去无踪的情况,以及那次在船上居然没有中毒来看,这厮的功夫也不弱;论权力场上,猜度人心,这家伙绝对是个中高手;至于谋略,这人就是个天才。
所以,让这家伙出去,比自己出去,更容易摆平。
江慕白却是伸手过来拉被子,道:“不去。”
赵锦绣极力拉住被子,气定神闲地说:“江慕白,你自己说我是你女人,就要懂得疼惜我。所以,现在,你要像个男人那样,出去摆平外面的事,嗯,让我好好休息。”
“你以为我出去了,你就能好好休息?”江慕白一使力,将被子带人一起拉过来。
赵锦绣手脚并用,将要裹进被子里的江慕白踹出去,恶狠狠地说:“借口。吃人家豆腐时,就知道说是他的女人,一到关键时刻,就找借口推脱。”
“如月,你总算开窍了,这推脱和借口就是关键时刻才找,平时我来多没意思啊。”江慕白一脸坏笑,拉被子上瘾一样,继续抓着被子使劲拉着。
“江慕白算你狠。”赵锦绣咬牙切齿,一下松手,想让江慕白跌倒。
谁知,江慕白早有防备,气定神闲地拉着被子,优雅地躺下去,发出一声满足的“唔”,尔后慵懒地说:“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赵锦绣火从中来,如今的锦王府是桑国最敏感的地带。如果今晚这里有变,桑国的命运就会改写,七国的实力也会随之调整。那么,动荡不安的时局,会让大多数人的命运都将改写。很有可能就是爆发大规模的混战。那么,到时候,就连这时空维持了好一阵子的平和,都会不复存在。
夸张一点,在这里投下一颗小石子都会引发一场海啸。所以,一丝差池也不能出。
赵锦绣决定亲身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到底是刺客,还是那几人作祟。所以,赵锦绣站起身,想要从江慕白身上跨过去,翻身下床。
江慕白却是伸出胳膊将赵锦绣一搂,拉到被子里躺下,慵懒地说:“不用出去,会进来的。”
“啥?”赵锦绣更是惊奇,挣扎着要坐起身。
江慕白将赵锦绣一拉,摁倒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箍着,命令道:“乖,来就寝,不然,明天怎么有精神应付接下来的事呢。”
“你是不是知道来的是谁?”赵锦绣来了兴趣,立马问。
江慕白懒懒地说:“不知。”
“那你还说会进来?”赵锦绣这倒是不解了,总觉得这男人的思维出奇的诡异。每一次的思考轨迹,都不是有迹可循的。
“哦,我猜的。”江慕白很理所当然地承认。
“江慕白。”赵锦绣有些急躁,料想是这男人定是知道一些事情,却偏偏这般性子。将来若自己真能收得了这厮,必定要天天虐,列个工作表来虐。
“嗯,如月,如果桑骏的卫戍部队连个刺客都搞不定,桑骏早死八百回了。所以,不用担心,做上位者就要有上位者的姿态。”江慕白轻笑着,拍拍赵锦绣背,很是怜惜。
赵锦绣一想,也是这道理,便绝了要出去的念头,如果真的需要自己出面,侍卫们自然会来禀告。
只是不知这刺客又是什么人,来这锦王府到底有什么目的?
赵锦绣这样一想,横竖是没有了睡意,反而在江慕白怀里辗转反侧。
“虽然,凤楼三公子是你模仿着别人,难道这四年的时间,还不够你沉静么?如今沉不住气,这可不是大家手笔。”江慕白循循善诱。
赵锦绣一惊,自己确实沉不住气了。不知怎么搞的,在江慕白面前,自己总是处于一种失控状态,轻而易举地流露出情绪。
“好了,别担心,你是我的女人,一切都有我。”江慕白缓缓地安慰。
他一再地说“你是我女人”。这句话其实是一个魔咒,每说一次,都像是这个人在自己心里扎的根又更深了几分。
这种感觉陌生而奇妙,赵锦绣一直以来都很慌乱。如今听他多补充了一句“一切都有我”,赵锦绣忽然之间,泪湿了眼,枕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竟是傻傻地想起“地老天荒”这个词语来。
突然,耳畔除了江慕白沉稳的心跳声外,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极其轻微,但是一向敏锐的赵锦绣捕捉到了。
并且听到他轻轻挑开帘,脚步很轻。赵锦绣想要告诉江慕白,又不敢出声,只得用手指在江慕白胸口上写字。
江慕白这厮最开始,想到指头在胸口划,那是赤裸裸的暗示加调戏啊,最后才觉出她写的是屋里有人。
“无妨。”江慕白安慰道。尔后朗声道:“阁下藏头露尾的。偷入这房间,到底意欲何为?”
那人顿住脚步,赵锦绣往外间瞧了瞧,只见屏风前站着一个魁梧的人,一袭黑色的袍子,斗破的帽檐拉得遮住了脸。
江慕白施施然坐起来,靠在床头,将赵锦绣一搂,被子一拉,气定神闲地说:“如月,真是抱歉,为夫又累坏你了。”
“啥?”赵锦绣一愣,不明白江慕白在问什么。
“折腾你,都没有让你好好休息。”江慕白态度非常诚恳地认错。
赵锦绣很是狐疑地看着他。江慕白继续说:“没错,我后悔了,应该让你好好休息的,不该一进来就折腾你。”
“你现在知道错了?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赵锦绣撇撇嘴,心里对江慕白的转变十分狐疑。
“唉,如今这人闯进来,搅了你休息,怕又得是一番恶战了,如月,慕白对不起你。”江慕白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模样,对自己的行为做着深刻的检讨。
那屏风前站着的那人,暴怒地喝道:“闭上你的嘴。”
江慕白扫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手把玩怀中人的头发。赵锦绣却是想坐到一旁去,毕竟有人在,何况自己名义上还是桑骏的王妃,如今在陌生男人怀里,到底是不妥。
江慕白自然不许赵锦绣如愿,只是搂着,笑道:“阁下已经知道答案,可以走了吧。”
那人冷哼一声,道:“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江慕白一笑,一脸淡然地瞧着那人从剑鞘里拔出剑来对着自己。
“你知晓我是谁?”来人大吃一惊。
江慕白漫不经心地说:“阁下威名,南北皆知,江某对你这等有惊世才能的人,一贯很有兴趣。”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间者系统吗?”
江慕白薄唇微启,笑道:“这天下,江某历来没兴趣。只是哪天如果有空了,也许就玩一把大的。再说了,本公子要取天下,定会让你们大惊失色的。”
那人冷哼一声,上千走了两步,语气低了一些,说:“如月,跟我走,我们回家。”
“回家?”赵锦绣脑袋里浮现的是大山,苍翠的树木,爸爸在竹篱笆的菜地里浇水,妈妈搬着凳子在竹林前缝缝补补,还有家里那只叫花苗苗的猫卧在阳光里睡觉。
显然,江慕白知道这人是谁,这人还唤自己“如月”,那么这人所谓的回家就不可能是带着自己穿越时空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是的,回家。”那人语调轻了些。
“你是谁?”赵锦绣下意识从江慕白怀里挣开,瞧着那人身形,搜寻着熟识的人,心里不由得一阵喜悦,脱口而出,道:“是你吗?”
那人也不确认一下,一阵点头,道:“是我,咱们回家。”
赵锦绣这下子,倒是不顾江慕白,一步跨出去,就要下床。
江慕白将赵锦绣一拉,道:“当着夫君的面,私奔。赵如月,真本事了。”
第二卷第六十三章 你到底是谁
赵锦绣回头狠瞪着江慕白,低喝:“放手。”
江慕白自然没放,而是气定神闲地将被子披在赵锦绣身上,很有耐心地说:“春寒料峭,你又没休息好,方才还折腾一番。”
“放开她。”低沉的男声响起,退却了方才的暴怒,声音清冷得让人觉得周遭一寒。
江慕白没有理会他,而是专心将赵锦绣裹在被子里,意欲仍上床。赵锦绣挣扎抗议,全然无效。
那人终于忍耐不住,身手极快,手中的剑尖微微颤抖,却有顿挫的锋利。
赵锦绣的心噗通跳着,只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人,他还是笼在宽大的黑袍里,斗篷的帽檐拉得很低,看不见面目。
但从他的身形以及清冷的声音来看,加上他叫自己“如月”时的语气,应该是凤楼当家楚江南。
“如月,跟我回家。”他轻轻地说,缓缓垂下手中的青铜剑,尔后将斗篷的帽子掀开,果然是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只是比原来瘦削一些。烛火映照下,清冷幽深的眸光,有跃动的火光。
原本以为永远失去,再见也只能梦中的人,如今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间,万千感慨,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却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是望着他,柔美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如蝶的睫毛,泪水瞬间模糊视线。
脑袋里只盘旋着一句话:楚江南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赵锦绣不由得咬紧唇,瞧着他,就那般扑簌簌地掉下泪来,却听见楚江南略带抱歉的声音:“如月,对不起,这么久才来接你回家。”
赵锦绣摇摇头,抬手一边擦眼泪,一边低声说:“公子还在,就比什么都好。”
以前的赵锦绣总觉得凤楼只是一个栖息地,迟早要离开,所以一直控制自己的感情,对任何人都是一种淡淡地疏离。后来,经过一系列变故,尤其是楚江南坠入锦河而死,以及李锦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