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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不必再明说,夜娆都懂。
他这个王做的逍遥闲散,日子过得滋润,却是没有半点的权力。
看来这招是行不通的。
夜娆微微有些恼火。
她前世是那么一个风一样的女子,呼风唤雨不说,只手遮天还是可以的。可来到这里之后呢?
先是因为觊觎兮漄的美色——好吧,她承认一开始是想破冰山,钓妖孽的。可被他用诡异的法子对付,还差点丢了命。他后面,也一直在压制着她,在某种意义上,甚至欺骗了她。然后呢,跟兰沐雪算是冰释前嫌,可她一厢情愿把他当哥们,殊不知那货只是个深陷爱情里不能自拔的青年,为了自己的爱妾还赏了她一刀。虽说兮漄救了她,可他那种阴损的人,就连救人都是有目的的。
算着旧账,夜娆的心情忽然间变得怅然若失。前世的她,之所以能够成为s级杀手,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安陵吧?无时无刻无微不至地都在顾及她,她甚至都可以在杀人的前一刻抱着手机刷微博——而有他在,万事都好,一切都是有她信任的人在啊。
可那个男人。。。她木然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将思绪转回来。
那些都将成为过去。
当下,这兮漄,又让她出什么任务,其实则是来送死?
或者是,仅仅是他看着她这样,他会如意?会满意到分不清东西南北?
有一点,夜娆还是认知地十分清晰:兮漄一直在制约着她。用各种方式。
她此时,手头事情缭乱,早已将兰沐雪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她是祭司的容器。若能承受下他所给予的,她便会同他一起享受长生。若受之不起,便会粉骨碎身。
可千代红莲再明白不过,这个睡在他腿上的女人——唯一一个他愿意亲自躬身伺候的女人,会像之前所有人那样,成为过去。
她们都会成为过去,只是时间的长短不同而已。就连神香,都是一样的。。
他的过去,大祭司的过去。
大祭司比他活得时间要久很多,甚至他都不知道他真实的年纪有多大,因为他好像永远都是那副少年清秀的面庞。
所以,不是兮漄选的所有的女人他都陪伴过,严格意义上说,他见到的,也只有三个而已,加上这奇葩——他从七岁继位成为至高无上无权的王者,十七岁,如今他已有二十七了啊。
换个地方软禁 4
迷离月色下,有一女子盈盈玉立,撑着纸伞将漫天花雨隔绝在头顶。
地上也是缤纷的粉色,有些被风卷起,吹到她的鞋面上。那精致绝伦的绣花短靴,无端蒙上一层色彩。
这里的结界很强,她只是稍稍靠近便觉得温度高的吓人,让她忍不住想变回本体。
可是,她不能。
那个人在这里呢。
“王上。。。”
“王上。。。”
那清亮的女音,透过层层结界,轻柔地宛若细风一样传进来。
千代红莲早已将睡睡的夜娆抱上床,这时候正在给她将昨日洗好却随意乱放的衣裙叠好,整齐地放进橱柜里,冷不丁听到这妖娆的声音,他的笑颜立即烟消云散。
云姬的体形偏瘦,在这夜风中仿若凋零的花朵。她等了很久很久,那台阶上才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
他步若莲花,优雅而来。
满地残花都随着他的动作轻旋起来,勾鸿舞动,落地无声。
“王上。。。”桃花岛主最信任的属下,亦是他豢养的宠姬,欠身恭恭敬敬给他行了礼。
面前的男人久久没有开口,夜空上繁星密布,月光滑腻如水。
“你这一口——咬得可够狠啊。”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仿佛一记无形的压力,迫得云姬的腰弯的更深了,头恨不得低到土里去。
“回王上,那时候岛主在。。。我不能。。。”
“你喊他岛主?”他伸出冰凉的手指,托起她下巴,一双莹亮的凤目就那么打量着她。
目光如刀,扫过她美艳的脸庞。
“不不不。。。奴婢知错。”她被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唬住了,下意识屈了双膝,头卑微地扣在地上,再也不敢抬起半分来。
千代红莲脸上的玩味全数收敛,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十分冷淡,不易近人。夜娆不在的时候,他完全换了张脸。只是那双眸子仍然阴晴不定地闪烁着,似暗夜里的精灵。
“云姬,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须臾后,他并没有再提什么,只是幽幽道了一句。云姬全身僵硬,怔楞后方缓缓抬起严肃的面容:“云姬明白,请王上放心。”
“还有,下次我在她房里的时候不要叫我。没什么事不要喊,有事更不用找我。”
这些,都有前提——他在那个女人房里时。
那个,斩了她一条元魂的女人。。
云姬红润的唇边忽然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声音甜美,丝毫不显得娇柔做作:“是,王上。”
“只是王上。。。”
“还有何事?”千代红莲都走到了房门口,却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她。
云姬身上香甜的味道四下散开,风将它们带到了台阶上身姿绰约的男子身旁,她薄唇里吐出一句略带娇柔的话:“王上是喜欢她吗?”
喜欢夜娆,所以即使自己身份尊贵,都要心甘情愿做一些低贱的事情。
晚风又吹落了枝头的花朵。
他进门前,冷冷撂下几个字:“她终究会成为过去。而你,会永远陪着我。”
千代红莲回去后,云姬咬了咬唇,半晌后还是隔着强大的结界传音给他:明日桃花岛主也不在。
换个地方软禁 5
又过了两日,千代红莲的胆子似乎大了起来,白日里竟然也敢迷昏婢女光天化日地陪夜娆。起初夜娆还有些不放心,但时间一久,兰千颜总也不来,她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
在这变相的软禁时间里,她还要想出新的计划——听千代红莲说,苍术那货实在是不争气,在应聘侍卫的第二轮便被劝退了,理由是:岛主家不要残废。。所以,她要尽快想到新的对策。
而千代红莲照顾的无微不至,真地就像贴身的‘塞巴斯酱’一样。她都有种恍惚的感觉——是不是回到了他的王宫,日子开始好过了?
不过几日,千代红莲便带回来一个令她震惊却也无奈的消息:兰沐雪在这里的水牢。
心酸。
除却震惊和无奈那两种情感外,还有心酸。
兰沐雪归根结底,都没能被夜娆成功划分到势不两立那群人里。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不过是很爱很爱一个女人,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而已。就如当初的安陵碧水对夜娆。
千代红莲仔细观察夜娆的神情,可她脸上除了纠结竟然再无其它——这个女人,在经历过那男人的背叛后,几乎险些丧命,难道就不会恨么?
为什么,眼中一点恨意也不存在?
“你怎么想?”千代红莲一手半环着茶杯把玩儿,看也不看夜娆的面色。
夜娆沉默了一阵,突然咬唇做了一个决定:“救人。”
“你疯了?”这俩字好似拂到了温耶王的逆鳞,他整个人瞬间炸毛,也不管身在何处,挑着嗓子就跟她吼:“那男人给了你一刀,差点杀了你啊!你救他?你脑袋是不是有泡啊你要救他?你自身都难保,你还想。。。”
夜娆看着他这么激动,纤眉微微一皱,想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他就算知道了兰沐雪进到邀月宫,找了兮漄也伤了她,可是。。。这些话从他嘴里讲出来,给人的感觉还是太诡异了。似乎,他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
千代红莲的脸色一瞬间变得不自然,可在这之下,他嘴角却有会心的笑意蔓延,夜娆没有注意到:“我告诉你啊,这都是大祭司一手安排的。”
“你可不许质问他去,不然城门失火,殃及我这条池鱼,你懂的。”
夜娆怔怔地看着他,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什么。
指甲扣紧,深深嵌入肉中。
一双略带凉薄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一点点掰开她紧扣的拳头,浸泡过药液的特制止血丝巾软绵绵擦拭在伤口上,竟是无端的舒适。
“你啊,跟之前的女人都不一样。”
夜娆淡淡哼了一声,心说废话啊,姐是穿来的,能同日而语么。
“容器么,就该乖乖承受,可你的小心思太多了。”
“他到底要用我装什么?容器?拿我的痛楚当乐子给他看么?”夜娆怒了,千代红莲却仍旧笑意绵绵,扶着她坐到椅子上,拿出药盒给她上药。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要盛得的东西很多很多,或许会途中生出变故。他——只不过是在做自己的实验而已。”
“他要看的是人心,到底会不会不同。”
他这话轻飘飘的仿若云烟,说到最后都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了。好像在说给她,又似在慰告自己。
夜娆甩了甩头,踢了鞋子,阴郁地将自己埋在舒服的被褥中。
千代红莲的手还悬在半空中,维持着给她擦药的姿势,眼下她这么爱答不理地陡然一走,他这动作倒显得有些滑稽。
就像一只小丑竭尽全力的表演,可观众却不知不觉间都溜走了。。
换个地方软禁 6
不过,他依旧面不改色,优雅地收回手,整理了药盒。
长腿即将迈出门槛,却听见她淡淡的声音传来:“隔壁院子有个穿绿衫头戴牡丹的侍女,左脸下有三颗痣。想办法让她滚蛋,或者,让她永远消失。”
“哦?”千代红莲的脸色阴了下去,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第一次,见她于平静中动了杀人的心思呢。
夜娆翻了个身,懒懒咕哝一声:“她连续三天在我的枕头底下放蛇,很毒很毒的蛇。”
可见其杀心正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奉还。
“嗯,知道了。”千代红莲微微一笑,也不管她是否看到,径自离去——这女人,指使起他来真是愈发得心应手了呢。
第二日,那脸上生着黑痣的婢子果然无故失踪了,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温耶大陆,邀月宫。
跪了一地的白衣弟子。他们的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高抬一点点。
在殿上方的高台上,置了张竹制的小榻。这本来是停放历代祭司不容侵犯的座椅的地方,却被换成了小榻。
只因大祭司觉着竹榻靠起来舒服一些。
此时,这上面的男子将眼皮拉开三分之一,幽幽盯着这一地的白衣,他们似乎都有强迫症,跪的角度一模一样,衣摆搁在地上的位置不差分毫。整体看起来无比顺眼。
这些宫人为首的,正是应该身处风水九岛的护法大人,苍术低着头,手背置在地上行了个大礼,随即支支吾吾道:“王上说那里有他就够了。。。”
所以我是被逼回来的。。。
“我知道,怪不得你,下去吧。”
“都下去吧。”
众人松了口气——本来依着兮漄的性子,事情一旦拂了他的意,至少会殃及这一宫的人啊。可今日不知他是怎么了。。也没人多去想了,总之躲过一劫便好啊。
“神殿的水池如何了?”
苍术本是走到了门口,大祭司又突然发话,他只是一怔,便答:“回大人,十日内便可竣工。”
那人也没说什么,苍术便躬身退下了,竟是满头的冷汗。
夜间,兰千颜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破门而入,瞬间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夜娆。月光下,他冷凝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目光,似乎是她穿着睡衣都遮挡不住的强势。他阴阳怪气地笑了:“身体好了?这些日子朕不在,过得舒坦了吧?”
一步步靠近,夜娆赤着脚跳下床,跑到窗边,打算实在不行就穿着睡袍也要跳出去!
他看起来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