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诺抿了口茶,翻到方才那页继续看下去,抛出一句:“你很闲?”
云铭与傲雪各自交换眼神,相视一笑。
这头海棠娉婷二人吃得热火朝天,哪知王府的守夜路过杂院,闻香驻足,模糊听得里头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声。见大门虚掩,凑到门口一看,大叫道:“你们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这夜深人静的杂院,那声大叫吓得她二人大惊失色,急惶惶抹嘴站起身子,解释道:“大哥,我们聊天呢?”
守卫提着灯笼凑进身看过去,只见满地皆是啃剩的鸡骨头,厉声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躲在这偷鸡吃,待我禀告,有你们好果子吃。”
见他作势要去上报,海棠忙追住他,“大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眼睛朝娉婷一瞟,示意他把剩下的鸡翅拿上来,奉承道:“您先尝尝看,可香了,大哥要爱吃我给您再弄只下酒如何?”
守卫本想拒绝,闻着鸡香四溢,半推半就咬了一口,酥油爽嫩,眼睛亮了亮,“唔,好吃。还有没有?等等,我把我兄弟们叫来。”呼朋喝友地来了一帮人,海棠不禁傻眼,隔壁鸡窝只怕又得遭殃了,于是那天晚上隔院的鸡群又被屠了三只,□裸地烧杀抢掠啊!
一来二去,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那帮人和海棠她们打成一片,掏心掏肺起来。
“几位大哥身手不凡,怎么肯屈尊在王府当个小小的守卫?”所谓的身手不凡,只不过是几个人翻到隔院掳了三只鸡。
“海棠妹子有所不知,俺家穷,从小就被爹娘卖到王府,不是没想过出去闯番事业,只是那卖身契上的赎身价可不低啊!”其中一人挥着手中的鸡腿无限扼腕。
有了卖身契就等于身上有了烙印,走到哪都不安身,她脑中突然跃出一个念头,得想办法拿回来。海棠微微一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大哥何不去取回来?”
“卖身契都在账房里锁着呢,谁有这本事闯进去?”
账房,海棠默默地将这两个字记下了。
第二天天亮,海棠终于得到释放,回来前院。
默默站在主屋外边,海棠耳中回荡着傲雪离去前嘱咐的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有一句,你要谨记,爷有怪癖,讨厌异性亲密接触,茹穗已经被逐出王府。”见海棠眼睛一亮,继续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爷会这么便宜你出府?到时别赔了夫人又折兵。总而言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烂到肚里。”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海棠,掉头就走。
“进来。”清洌的声音夹带着如梦初醒的鼻音。
海棠推门进屋,屋中暖暖的气息让人浑身放松,从橱柜的第三格中取出叠的整整齐齐的中衣。紫诺慵懒起身肆无忌惮地盯着海棠那平静无波的脸,企图在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海棠一颗心扑通扑通猛跳,恨不得破膛而出似地。表现上却镇定自若,敛目,纤细的手指熟练地为他系上扣子,完美地无懈可击。
见他领口有些不平整,踮起脚尖,掠过他的脸与他的眼睛对视了0。01秒就匆匆避开。海棠感觉有些窘迫,屏息静气,伸手替她捏服帖,她略带冰凉的手指擦过他脖颈处温热的肌肤。亦或是气氛压抑,亦或是得知他不喜异性接触过甚,平常做来十分平常的事如今却尴尬难言。
心有所想最后一粒扣子怎么也扣不准,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颊上,极痒极不舒服,她极不自然,微妙的轻别过脸避开他的气息,那粒扣子却无论如何也扣不住,浑身犹如有几千只蚂蚁再啃噬着她,百爪挠心。
“笨手笨脚的,我自己来。”紫诺眼底几不可见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借机转身去取托盘,海棠低着头,双腿半屈膝托着雕花托盘,紫诺洗漱完毕,看了眼海棠,“晚上不要再乱跑了。”转身出门,徒留一室暖气。
、第十九章
晚间时候,府里来了几位贵客,海棠给所有人沏好茶,便立在一旁默默发呆。
紫诺坐在厅堂的正前方,举手投足间俨有一股王者,现在的紫诺和私底下的他截然不同,仿佛被不由自主地吸引似地,海棠微微侧目,定定地瞧着他,眼神柔和。
谈到关键之处,紫诺面色变得凝重,沉声道:“各家分号上个月送过来的账簿,我都仔细看过,并无大碍。只是最近一段时间,璟州一带旱灾泛滥,百姓颗粒无收,饥荒严重。每次依靠朝廷拨款赈灾,毕竟心有余而力不足,饥民遍野,根本无法保证人人有份。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各家分号自明日起,务必自结余中拨一部分用于救灾。”
“是,王爷,明日我等便着手派人前往璟州救灾。”
“辛苦诸位了。”紫诺郑重地说道。
“王爷,还有一事。”离紫诺最近的那名男子突然开口道:“在下听说,唐五爷这几年来生意越做越大。年纪一大便想在圣京寻处清静之地安心养老,生意免不了要往圣京发展。他似乎有意想在圣京先开家酒楼,而且地址就选在圣京最大的酒楼对面。”
“哦?”紫诺挑起眉毛,饶有兴致地说:“原是冲着我们翡翠楼来的,五爷当真看得起我。”
“怕他作甚,想在圣京分一杯羹,胃口不小那还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贺云铭从旁插嘴道。
“云铭,唐五爷此人可不简单,白手起家,多年拼搏,在江湖上可谓名声躁动,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紫诺轻轻叹了口气,惋惜道:“一生坎坷,倒头来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罢了。”
“王爷,这事我和刘老板商量过了,唐五爷开张之日,我们翡翠楼实行优惠制度,势必不让他取得头彩。”
“那倒不必。”紫诺神色淡淡,哂笑道:“翡翠楼是老字号,何必自降身份,跟他较劲比价低。到了开张之日翡翠楼尽管贴出公告,推出新菜且只允许前五十人进楼用餐,之后不再营业。”
举座闻之皆一脸喜色,翡翠楼主营对象是上流客人,能够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必定趋之若鹜,如此一来翡翠楼身价不降反升。
海棠微微一笑,果然是只狐狸。
紫诺似有所觉,微一偏头,毫无意外捕捉到她嘴角的一抹嘲弄,朝众人摆摆手,“时辰不早,大家回吧,云铭送客。”
等到贺云铭带着众人离去,整个厅堂顿时一片寂静。
紫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巧精致的紫檀盒子,摸在掌心来回把玩,深邃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瞧。
海棠心里无故发虚,果不其然,下一秒紫诺对她招了招手。海棠皱着眉,苦着脸,宛如乌龟爬行。紫诺见她这幅模样,一张俊秀脸庞又冷了下来,声音一沉:“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着亲自上前,拔下她鬓间的素簪子,打开盒子取出一只金凤簪替她斜插入鬓,退后略略欣赏,方满意地点点头。
待他退后半步,海棠忍不住拿手去摸,紫诺道她要去拔下,忙说:“不许拔下来。”
海棠手一顿,盯着他手中的素簪,支支吾吾道:“那个簪子是云铭套圈送我的。”
紫诺猛地用力,手中的簪子化成一堆粉末,看她的眼神从烟花三月瞬间变成寒冬腊月。粉末从手中散落,倾泻一地,海棠双眼圆瞪,静若寒蝉。
“以后天天戴着,你要是胆敢弄丢……”紫诺斜睨着眼,指尖反复摩挲着残余的粉末,说得轻描淡写:“小心你的脑袋搬家。”
发间那根金凤簪顿时宛如千斤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既然这么重视这个簪子,何苦要插别人头上,费思量啊,费思量。
午夜子时,王府内外,死寂沉沉。海棠用丝帕作掩遮住半边脸蛋,左闪右避躲过守卫,终于来到王府重地账房。
别人玩的是飞檐走壁,她没这号特技,实打实的纯技术。
两扇朱红色雕花大门紧紧闭合,月色下一把錾花如意锁显得贵气而厚重。海棠拿着左右摆弄了一下,毫不在意地嗤笑,小菜一碟,解这种锁搁现代还不被大伙笑死。当下毫无犹豫取下发间的金凤簪,用簪子细端摸索着锁眼,循序渐进慢慢插入。
半晌,手一抖,只听“咔”的一声锁开了。海棠笑得花枝乱颤,紫诺要是知道她用他给的金凤簪开锁,估计会气得吐血身亡。
轻轻合上门,海棠直接冲进内室,要知道多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当看见那墙上密密麻麻的抽屉时,不禁唉声叹气,犹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萎萎蔫蔫。大海捞针,这么多抽屉找到天亮也不见得能找到她那张卖身契吧?而且每个抽屉都上了锁,神偷高技术也不带这么挥霍的啊?
海棠瘫软在桌面上,猛地直起身抓起一本册子,不久舒了口气。就说嘛,这么多抽屉账房里的人怎么记得住,原来每个院的下人都分类归档的。海棠急忙翻开册子寻找近身侍婢一栏,“没有?”来来回回查了好几遍,结果愣是没找着。
她命令自己冷静,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对了,会不会是他们还没调档,所以还在花园役那栏。”
当下又充满斗志,死灰复燃一般,一行一行念下去:“花园杂役:翠竹,燕儿。。。也没有?”海棠颓然失望极了。
“也许漏记了?直接放进去了?”凭借着最后一丝希望,海棠分别打开了二号和八十九号抽屉,一张张的翻过去,依然没有。终于灰心绝望,挫败地拖着沉重的步子踏向来时的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真实写照。想到来时的得瑟嘲笑与意气风发,真是感叹世事无常。
气愤之下,手中的金凤簪被她随手一扔,没入草中。寂月皎皎,一片黑暗中金凤簪闪着悠悠的金光,耳边不断回响着:“你要是胆敢弄丢,小心你的脑袋搬家。”脖子处只觉得凉飕飕的,很没骨气地转身去捡回来。
一夜辗转,一夜无眠。
翌日,紫诺见她脸色苍白,双眼无神,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随口问了句:“这么无精打采,昨晚做贼去了?”
海棠宽衣的手一抖,发觉他只是开玩笑,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奴婢想家了,没睡好。”
从紫诺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瞧见她落寞的侧脸,“会有机会的。”
海棠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O(∩_∩)O,好开心,收藏快破十了(请尽情鄙视我吧),亲们的支持是瓦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章
日子过得不疾不徐,海棠似乎越来越融入王府的生活。每天在紫诺身边端茶送水,近身服侍。更多的时候两人共处一室,她只需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为政务繁忙的紫诺,倒也不觉无趣。
这日,海棠端着茶水往主屋走去。
迎面走来一个妖艳妩媚的女子,身后跟着几名侍女,虽然只有一面之缘,海棠依然认出来她是王府头牌舞姬玉芙蓉,忙福了一福,“姑娘好。”
玉芙蓉趾高气扬地走到她面前,鲜红豆蔻挑起她的下巴,不屑道:“你就是王爷跟前耍尽手段得蒙爷宠的海棠?”
海棠低眉垂目,恭敬道:“奴婢只是尽心服侍主子。”
“哼,你少给我装蒜,你千方百计接近王爷到底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玉芙蓉气愤不已,她长相平凡,心机深沉,还不就是为了得爷垂怜,他一定要爷看清她的真实面目,不再受他蛊惑。
海棠使劲摇头,“绝对没有,姑娘不要听信他人胡诌。”
“虽然如今爷重视你,但奴才毕竟是奴才,我相信爷也不会拿我怎样。”
她说得漫不经心,海棠听得心惊肉跳,心里默念要镇住她,“姑娘你误会了,我是被逼无奈,从余阳老家大老远地跟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