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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大概没料到她会这样直白,愣了一下,突然笑了,“顾言,你真的是个有趣的女人,比我遇见的所有女人都让我感兴趣。”
“我该感到荣幸吗?”顾言面无表情的呡了一口茶,声音冷冽如冰。
林风饶有兴趣的望着她握着茶杯的手指,这是一双充满美感的手,纤细、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顾言,跟着我吧,我保证薄清安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且比他还要好。”林风说话的时候,难得的认真起来,他本就长得俊美,这样一本正经的模样会让人产生一种这个人非常正直的错觉。
顾言却嗤笑一声。
林风一怔,“笑什么?”
顾言转过头来,墨黑色的瞳孔静静的注视着他,像是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去,好确认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林家那个花花公子林风。
“林先生确定什么都能给我?”
林风被她的目光看得愣住,闻言才反应过来,笑道,“当然。”
顾言仰靠在椅子上,手里还握着那只有些冷却的茶杯,“那么,我要林先生手里的林氏集团10%的股份,你肯吗?”
这完全是狮子大开口。
虽然林氏集团比不上李家的风擎集团,离薄家的家族企业也尚有一段距离,但是林风自己也只不过拥有林氏集团的15%的股份,顾言一张口就要10%,不是狮子大开口又是什么。
林风脸色终于有些难看,“顾言,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原来林先生并不是真心想要跟我在一起呢,”顾言好整以暇的说,连个眼光都没给林风,径直说道,“可是薄清安给了我薄氏15%的股份呢,我可是给林先生打了折扣的哦。”
“你……你说什么?你有薄氏15%的股份?”林风脸色大变,话都说不利索。
顾言看着他,微微一笑,“就这一点,薄清安可比你大方多了呢。”
“你撒谎!”林风风度全无的吼道,双眼大睁的模样真是可笑得很。
顾言脸上的笑容未变,轻声说道,“需要现在向薄清安求证吗?”
她的话是如此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林风到这时候已经不得不信,他做梦都想不到,薄清安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拿出薄氏15%的股份,这不是一个小数目,那么,顾言现在的身价已经无法估计了。
“既然你已经有薄氏的股份,为什么还要做艺人?你接一部戏的片酬虽然也非常高,可是跟薄氏每年的分红一比,根本只能算是零头。”说到底,林风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
顾言明白他的心思,也不辩解,只说了一句,“我喜欢演戏,仅此而已。”
房间里有片刻静默。
然后,林风突然开口,“如果我说我愿意答应你的条件,薄清安也不会放过你吧?”
顾言像是早已料到他说的话,不紧不慢的回答,“我与他好聚好散,没有所谓的放不放过,只是这三年我的确承蒙了他诸多照顾。”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像是看向很远的地方,面容沉静,目光宁和,像一副静止的画。
林风看得有些痴了,他从小混迹于女人堆里,从未真正的动过心,这一次,却像是认了真。
这对林风来说是个陌生的体验,因为从未爱上过什么人,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什么时候无法离开这个女人的。
或许是她的裙摆像海棠一样飘然飞舞时,亦或许是她说她对他不感兴趣的时候。
这样倔强骄傲又美丽的一个女人,可能是他穷极一生的追求。
“那么,等林先生在股份让渡书上签字之后,我们的关系就正式成立了,对吗?”
顾言的声音打断林风的思绪,他回过神来,一瞬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他刚刚明白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的时候,也同时面临了人生中最大的难题。
他的家族,亲人以及妻子还有妻子的家族都不可能同意他将林氏的股份无条件给另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即使这个女人已在他的生命里投下了影子。
在这像他们这样的家族里是绝对不会被容许的。
所以,林风犹豫了。
顾言并不催他,她只是在他正天人交战的时候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手心里捂着。
她想起李晋阳也曾经这样倒茶给她,让她捂在手里,免得着凉。
爱上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变得软弱呢。
只是脑海里这样不经意的想起,心就柔软得像海棉。
半晌,林风抬起头来,“顾言,我可以用其他条件来交换。”
顾言摇摇头,拢了拢散落在肩上的黑发,漫不经心的说,“不好意思,这是交易的唯一筹码,既然林先生拿不出,那么,交易就不会成立。”
林风突然握住她的手,顾言挣了挣没有挣开,“顾言,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顾言心里有些惊讶,脸上却并未表露分毫,“所以,林先生觉得我应该回应你吗?”
林风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语气慎重的说,“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我会让你爱上我。”
“哦?”顾言挑高眉,看着林风的目光陌生而冰冷,“林先生这么有自信?”
林风握着她的手愈发收紧,“我一向对自己有信心。”
顾言笑了起来,然后她说,“我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那么……”
“那么,”顾言打断他,“无论真假,我依然感激林先生对我的心意,但是,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林风急切的反问。
顾言挣开他的手,这一次,林风没有再握紧,他看见她又端起了桌上那只茶杯,里面还剩下半杯茶水,她将茶杯放在唇边轻啄一口,低头那一霎似有无数风华流露其中,林风觉得胸膛里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起来,尔后她抬起头来,对他温和的一笑,“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你。”
回去的时候,顾言坐在后排座上,米雪和刘真真对视一眼,搞不懂顾言进房间没多久怎么就出来了。
而那个花花公子林风竟没有跟出来,看顾言一脸平静的样子,也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心里一百个问号,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顾言。
车子从餐厅门口开出去,走了两条街后,顾言突然说,“找个地方吃饭,饿了。”
米雪忙让司机在附近找一家餐厅停车。
顾言一手撑着车窗,看着商店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
米雪和刘真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顾言知道她们的疑问,却并没打算解释什么。
所谓的花花公子,或许只是因为太过寂寞了。
像林风那样的人很多,从小含着金汤匙出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形成的观念是别人都要无条件的服从,任他欲取欲求,时间久了,这样的游戏终究是腻了。
所以便开始流连花丛,游戏人间。
真意外呢,林风眼底深处的情真意切。
顾言垂下眼睑,想起林风听她说完那句话后一脸受伤的表情,然后他突然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退回去时,又是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样,“那么,在你还活着的时间里,我都能追求你的,对吗?”
这是另一个意外,林公子竟然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呢。
只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到这里算是解决了,虽然结果不怎么尽如人意,不过也勉强能够接受了。
时间终于来到《沉沦》的最后一幕。
文林在慕凌川的墓前割腕自杀。
那天早上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在为即将失去生命的文林感到悲哀。
细雨从云端上飘下来,公墓前的石板路被打湿,顾言穿着一袭白裙站在贴着慕凌川照片的墓碑前面。
她的脸色苍白,目光空洞,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对未来失去了向往的人。
虽然天下着雨,但剧组的所有人包括主演们都站在一边,看这一场顾言的独戏。
她站在雨中,纤细的身体被蒙蒙雾气遮掩,白色的长裙衬着她苍白如纸的姣好脸颊,像风中随时都会凋零的玫瑰,她曾经的不屈和骄傲被生活打磨得几乎消失,她的目光浑暗得像是打翻的砚台,透不出一丝一毫的光线。
风扬起她的长裙,露出她未穿鞋子的白皙脚踝,青灰色的石板路晕染在她的足下,像是一座通往黄泉的独木桥。
这一幕没有台词。
从头到尾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
她在坟前站了一会儿,慢慢地伸出手,抚摸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子年轻英俊,笑容自信而阳光。
她似乎看见了那个叫慕凌川的男子站在了眼前,眼泪从眼眶里无声滑落,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眼泪在笑容中缓慢的汇流成河。
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生死别离。
那些明明活得好好的两个人,因为某些原因最终擦身而过,到头来还觉得要死要活,实在太过幼稚。
没有任何比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下更幸福的事。
至少,我知道你活着,即使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因为我知道你在那里,好好的,在那里。
血从手腕中流了出来。
慢慢的汇聚成溪流,淡淡的血腥被空气凝结,有一些打湿了她白色的裙摆,像是悄然绽放的海棠。
顾言抬头望着天空,那里依旧是灰暗而晦涩的。
她微微勾唇,心里默念李晋阳的名字。
若墓中的那个人是你,我也会像文林那样义无返顾的放弃生命。
呵。
我从不知,我竟如此爱你。
《沉沦》终于杀青,当晚,岳秋在源镇包了个酒吧,邀全剧组的人庆祝。
顾言有些累,回别墅休息了几个小时才往岳秋包的那个酒吧去。
到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喝上了。
整个酒吧被包了场,好在整个剧组人员加也有五六十人,所以并不空旷。
众人见顾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都叫嚷着要敬酒。
米雪和刘真真不等顾言说话,直接接了众人递过来的酒杯很爽快的干了,意思很明显,今晚顾言只喝果汁,别想灌她。
顾言的身份摆在那里,虽然她平时并不拿架子,到底还是比一干主演高了那么一个档次,所以大家也不是真的要灌她,只是气氛所至。
见米雪和刘真真挺身挡在前面,大家便放了酒杯。
顾言找了个空位坐下,与左越正好遥遥相对。
自从前几天在化妆间较量了一下之后,左越这两天倒是老实了许多。
他坐在一束微光下面,光线由着他挺直的鼻梁斜切下来,有种生于暗夜的错觉。
他朝顾言举杯,嘴角噙一抹迷人的笑意。
顾言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起哄唱歌,顾言和左越被推了过去。
按剧务小姐的话,就是两位男女主角自然要情歌对唱才是。
选的却不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
顾言无可无不可的接了话筒,大屏幕上已经开始出现字幕,顾言的嗓音很动人,曾经有唱片公司有意替她筹划出唱片,但都被顾言拒绝了。
她平时也爱好唱歌,只是不想把唱歌当作职业。
就像她从前并不喜欢演戏,只是有人说,她天生就该演戏。
顾言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酒吧,人群被她的声线牵引,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左越侧过头来看她,金色的灯光下,她眼睑微垂,面容平静安宁,略微低沉的嗓音包裹着浓浓的深情,整个人像是完全融入了歌曲之中一样。
她唱道——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沧桑的略显低沉的声音将所有人似乎带入了一个奇怪的时空。
这是顾言最喜欢的一首歌,也是许多人不老的记忆。
左越几乎没有开口,整首歌顾言从头唱到尾,一曲终了,现场依旧安静。
还是岳秋率先反应过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爽朗一笑,“好!”
这道声音唤醒了其他人,大家都跟着鼓起掌来。
顾言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将话筒递给其他人,走回了座位上。
左越这次没再坐在对面,他走到顾言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