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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嵬松一仰头:“阿弥陀佛,贫僧是和尚,不是,亲。”
邱之堂见两人嘀嘀咕咕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转念一想,这和尚拼了命都不让自己将秦珂带走,只怕他也是个知情的。索性冷笑道:“老夫虽家教甚严,却偶尔也会出些不懂规矩的人,月儿在你那里,可还好么?”
秦珂一听,这便是来了。看来她猜的不错,那李月儿到底还是脱不了干系。
“别的倒好,就是貌似过惯奢华的日子,冷不丁的,好像不适应。”她淡淡说着,便去观察邱老爷的脸色。
邱之堂不屑一顾道:“那是自然。”
秦珂一撇嘴,想来那老狐狸当初也是锦衣玉食的养着她的,到不知是个什么缘故,才让他厌了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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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只老狐狸!
“你刚才说,老夫有把柄在你手里?”邱之堂冷声道。
秦珂翻了翻白眼:“我只是猜的,不然为什么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要,偏偏来计较我这个人!况且,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只是交友甚广。若是我今日被你掳走,只怕没几日,苏家那野马驹子似的五公子,便要登门造访了。”
“邱家与苏家乃是世交,若是他敢来府上闹事,他父亲便会替我先惩治了他。”邱之堂淡淡一笑。
“那大落英山的琼族呢?”秦珂将眸子一凛:“所额苍矢这个人,想必邱老爷不会不知道。”
邱之堂皱了皱眉头。他确实不怕苏五,可苍矢就另当别论了。蛮族人什么时候讲过道理。想来大楚建国数百年,蛮族依旧我行我素,抢亲习俗从不更改。朝廷都没办法,他能硬碰么?
见邱之堂露出迟疑之色,秦珂道:“不知道哪里触犯了邱老爷,使得邱家对我如芒在刺,以至于非要日日盯着小女,才能安心!”
邱之堂抬起头来,他不可能将事情问的仔细,问的多,便透露的也多,此时此刻,他也不确定秦珂到底知道多少。
“因月儿曾是老夫房里的人,她说姑娘是个可以齐家的人物。老夫才动了这个心思。”想到这里,邱之堂淡然一笑。
秦珂眼皮跳了跳。丫的老狐狸话峰转的还挺快。只是这借口着实够龌龊的。
她这边想着,还没说话。那嵬松已经抬起头来:“刚才还说此人名声不好,如今又说要来齐家,邱老爷真是会开玩笑。”
邱老爷淡然一笑:“是与不是都与你这和尚无关,你这么护着她,老夫到觉得你二人的关系不简单。”
秦珂顿时皱起眉头,心想。糟糕,自己日日夜夜小心谨慎,怕的也是一不小心暴露了心迹。若是被旁人知道自己喜欢嵬松。那他怕是要倒大霉了。于是连忙一笑:“我断不会嫁给你儿子,不管是正妻还是小妾。”说到这里。她倾身凑了上去:“邱老爷说的不错,那李月儿果然不是个懂事的角色,她既然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便不能左耳听右耳冒,你说对么?”
邱之堂顿时沉下眸子。
秦珂是背水一战了,若是这老狐狸狗急跳墙,编排自己和嵬松。那事情怕就控制不住了。她是万万不想看到嵬松受到任何牵连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知那李月儿使了什么坏,总之她要争取个主动。
邱之堂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犹豫。良久才冷笑一声:“她说什么了?以至于让你如此上心?”
秦珂也是冷冷一笑:“她给我讲了个故事。”
“哦?好听吗?”邱之堂仍旧是笑。
“说是有个大夫,治死了人,却不想让人知道,于是编了个慌,说那人本就病的治不活了。可惜。这时让婢子知道了,婢子胆战心惊,度日如年。终于在很多年以后,找了个由头离开了大夫家……”说到这里,秦珂顿了顿:“后面的。邱老爷应该知道吧。”
邱之堂咬碎了钢牙,脸面上却仍旧是笑,却笑的比哭还难看:“哦?后来如何了?”
“后来,那婢子处心积虑的嫁了个傻子,只因傻子家与那死人的家里相好。我这就不太明白了,你说这婢子是不是脑袋有病?她为什么不逃走,却要嫁给这个傻子?”秦珂眨眨眼,去望邱之堂。
邱之堂冷哼一声,淡淡道:“这本就只是个子虚乌有的故事,你怎么到认真起来了。”
秦珂却眉头一皱,故作嗔态:“信!我当然信!我到觉得这婢子很有心计,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却眼见这大夫就要失势,她怕他日事情暴露。为保住自己的性命,她决定铤而走险,投靠那死人的一家,说到底,这婢子才是个危险的角色,一旦事情败露,怕是第一个站出来举证的人,便是她了。”
邱之堂狠狠瞪住秦珂,语气却淡然的很:“我却听说,那婢子在夫家甚是谨慎,只是那家有个小姑,知道了这事,便以此威胁婢子。婢子无可奈何只能想办法除去小姑。要知道,当年的事,婢子也有参与,她若是敢说,岂不是自取灭亡。”
秦珂心中一惊,脸面上却干笑了两声:“这就难办了,一个故事两个版本,你说我们应该相信哪个?”
邱老爷咧嘴一笑:“老夫先前以为做了一家人,便可以堵住别人的嘴。可现在,老夫改了主意。”
“哦?说来听听?”秦珂眨眨眼睛。
“老夫只相信死人!”
秦珂故作镇定:“死人可信?我到不这么觉得。比如我,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便将这事告知了几个人,这些人练成了一个网,日后若是我不幸遇难,他们便会以不同的方式将这事告发出去。邱老爷说,这是不是个好主意呀!”
邱老爷觑起眸子:“难怪柳原经营了这么久的茶行,会在短短几年改了格局。竟是因为姑娘的缘故。”
秦珂笑笑:“邱老爷这就说到点子上了,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有人来犯,便毕竟奉陪到底的。绿绮茶的事情邱老爷该是知道的。苏家也默认了不是?自然也是苏家老爷有气量,不与我这小女子计较。”
邱之堂如今领教了秦珂的嘴皮子,且回顾这些年来对此人的耳闻,便着实觉得一个姑娘家,白手起家,置办家业不说,竟还能在柳原的上流社会如鱼得水。这些都不是个普通男子能做到的。想必她还是有些手段,若是来硬的,怕是不一定能得手。
见他沉默不语,秦珂已将他的心思猜出了七八分,便笑道:“我呢,历来都是先落了伏笔再去行事的,故而这几年下来才能蒸蒸日上。邱老爷不必迟疑,你若放我一条生路,我便自当报答。”
邱之堂一抬头:“如何报答?”
秦珂抿嘴一笑:“邱老爷要看住的秘密。在我手里。若是不嫌弃,我便与你做个口舌手臂。将那不该泄露出去的故事,死死埋了。如何啊?”
“哦?”邱之堂眯起眼来,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此事。我怎么能相信你?你我素无瓜葛。”
秦珂淡然一笑:“无瓜葛岂不是更好。看住了她,便是一份交情。咱们便坐在了同一艘船上。想来本姑娘就是个做生意的,旁的都不管,只要有利可图,便做得。”
那邱之堂迟疑了良久,这才缓缓起身:“姑娘是个人物,邱某不慎佩服。今日之事万不可对外人说起。”说罢,起身便走。
秦珂有些糊涂,立在床边喊道:“邱老爷,那咱们的交易如何?”
邱之堂却好不停留。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待房门重新关好,秦珂长吐口气:“真是要逼死我了!”她正自说着,却觉得眼前一暗,被笼罩在一个颀长的身影里。
嵬松立在对面,离的那么近。鼻息可闻。
“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沉声说道。
秦珂缓缓抬起头来,咧嘴一笑:“没事,先支走了再说吧。”
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嵬松心中一痛,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后果很严重。”
秦珂愣了愣,心怦怦跳了起来:“他难不成真来抢我?就算我委曲求全做了他儿子的妾侍,说不定也会想办法将此事宣扬出去,那他岂不是引狼入室。”
“所以我才更担心。”嵬松紧了紧握住的手。眸光如星子般闪烁着。
“呵呵,担心什么。你想太多了。”秦珂挣脱了他,扭身坐回床上。她不想让嵬松卷进来,可事到如今,貌似他已经被卷入其中。她心中满是自责和内疚,此时此刻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嵬松跟着她坐下,一改之前那淡淡的模样:“你真的将此事告诉了其它人?”
秦珂摇摇头:“这件事,李月儿从来没对我说过,我又怎么可能对外人说。再则,我手中一点证据都没有,自是不可能宣扬出去的。”
嵬松哑然:“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
秦珂淡淡的笑了:“又鄙视我一回,是吧?”
嵬松不明白,这时候她怎么还能开出玩笑来:“那邱老爷态度不明,我担心他回去之后会继续盘查,若是知道你根本就是在咋呼他,后果一定很严重。”
秦珂疲惫的眨眨眼皮:“那也是后话了。”
嵬松好像想到了什么,缓缓道:“你没有证据,却不代表那李月儿也没有。”
秦珂眼前一亮:“对哦!想来她能与邱老爷这般周旋,怕是手里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才是。”
想到这里,两人都振奋了一回。便也安下心来。
“若是我当真被抓走了,你会不会去救我?”秦珂觉得刚才的话题太沉重,有必要自我娱乐一下,于是捉了嵬松的袍袖问道。
嵬松还沉浸在刚才的对话里,正寻思着那李月儿手中的证据会是个什么。突然间被秦珂这样一问,便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
那秦珂顿时崛起嘴来:“你还真是无情无义!知道那晚我有多危险吗?伤心!着实是伤心!”
嵬松这才缓过神来,想说什么也都晚了,索性坐在那里也不吭声,可脑子里却乱七八糟挥之不去,尽是些个秦珂遭到轻薄的场面,禁不住暗自憋了一肚子气。
“你想什么呢?”秦珂裹着被子凑上来。
嵬松扭过头来:“我在想,你受点教训也好!”
秦珂顿时跳起来:“嵬松!你太过分了!哪天我真的死了,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两人闹了一阵子,嵬松起身出去了。房门外,立着四个身着白袍的和尚,皆目光冷冽,体魄强健。
“你们一行八人,子夜时分换班。务必看好此人。”
“是,九王。”
说罢,嵬松转身朝破囚的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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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各位安好啊!
到底谁是凌舞!
秦珂自是不知道外面那一瞬间的惊鸿,一个人窝在被子里面,着实有些胆战心惊。她踉跄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门边,刚一推开房门,便吓了一跳。
“你们几个?为嘛站在我门前啊!”
那四个和尚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扫雪!扫雪!”
秦珂转了转眼珠:“下雪了么?”
和尚们一齐举头看了看老天:“总会下的吧。”
秦珂顿时瞠目结舌:“你们还真是有性格啊!”
话说秦珂腿脚不方便,也不能走出去太远。加上外面冷的很,便也只能扭身回房了。
转眼便到了晚上,秦珂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算是她心再大,这时候也是睡不着的。白天里邱之堂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她眼前晃动。这人到底有没有接受自己提出的价码。他能这么轻易就被骗过嘛?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