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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推水的小和尚也随着秦珂一起吐槽:“就是。说来也奇怪,每年雅集都是在初春嘛,为什么今年不一样呢?”
鸣泉闻言皱起眉头:“好啦,智深,别再猜了,这些事和我们出家人无关。咱们只是去送水,这些年来,乡中富户来往于苦禅寺,多少香油钱丢进来,如今人家有所需求,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何来这么多话。”
见鸣泉有些不快,小和尚嘟着嘴巴道:“鸣泉小师兄和住持师傅性格好像呀,明明知道些什么,却总是不说。”
鸣泉顿时一愣:“我知道什么?”
秦珂也来了兴致:“对呀,你知道什么?”
智深小和尚顿时压低声音,然后用胖胖的手指指着鸣泉的背影:“昨天晚上,我听见主持师傅在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什么?”秦珂简直快被他急疯了。
智深揪起鼻子,学着破囚的声音道:“他说,这雅集只有派鸣泉去才好,这样,将来有一日他才能回得去呀。”
“回的去??”秦珂眯着眼睛,仿佛发现了重大秘密。“你要回哪去啊!”
鸣泉眉毛一立,清秀的面孔顿时冷下来:“回哪去?我怎么知道。我自小长在枯禅寺,能去哪里?定然是师傅睡觉做了梦。他老人家真是越发奇怪了。”
几人有说有笑来到荆江边,梅雨刚过,天气还略有些潮湿,江面弥漫着水汽,远远望去,对面的大落英山像一块浓碧。有橘子树成片的生长,叶片被雨水洗刷的如同绿绸。清新的草香飘散在人们周围,秦珂望着静谧的江水忽然间愣住了。
那是一条不宽的水域,远远望去,江水与河岸几乎被绿色融在一处,碧波荡漾间烟雾从江面升腾起来,在江面上形成一层灰白的微烟。
“这么绿的江水!”秦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荆江如此灵秀,像一条绿色绸带,围绕住大落英山。”鸣泉微微眯起眼睛,日头透过薄雾,刺进明亮的光束。
“我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秦珂喃喃自语。
这时,小和尚智深,已经招来船家。水车发出咕噜噜的声响,硬生生将竹排压入了江水中。
秦珂和鸣泉只能坐另一只竹排。她之前游艇倒是没少做,可这竹排却是从未尝试的。竹排很稳,可由于距离水面十分近,又毫无遮挡,犹如人行水上一般,在绿如碧玉的江水上飘行。秦珂垂眸朝江面望去,天呐!这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
“沱江!这是沱江!”她抓住鸣泉的手臂,指着幽绿的江水喊道。
鸣泉皱起眉头:“不,这条江水,名为荆江。”
“不可能。”秦珂环顾四周。“虽然两岸有些不同,但这的确是沱江啊!我认识这江水。”
“认识江水?”鸣泉觉得她的话有些奇怪。“还从未听人如此说过。人们都说认识地方,建筑,甚至是植物。但从未听人说,认识这个地方的水!”
秦珂奋力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认识这里的水!”
鸣泉不解的望着她的脸,可这个几岁孩的脸庞,让他不得不暗自惊骇。
“当时,我在沱江自由行,因为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我和丁有为的婚期了。我有点紧张。”秦珂说着,转过身去,用惊恐的眸子对准江水中飘摇的水草。“我本想去法国,可时间来不及,我就独自去了沱江。可是,奇怪的事情就发生在那天傍晚。我就像现在这样坐在船头,却在岸边发现了一栋奇怪的吊脚楼……”
“吊脚楼?”鸣泉展目四望。“这里没有吊脚楼啊!”
“那楼跟我之前看过的都不一样,廊柱上有奇怪的花纹,我想看看它是什么时代的建筑,就在那天晚上来到那里,结果……”
鸣泉紧紧盯着秦珂的眼睛:“结果,你掉在了江水里?”他记得秦珂曾经说过,她是从江水里来的。他还打趣她是个水鬼。
“没错。”秦珂点头。
路人甲
更新时间2013729 15:26:18 字数:2160
路人甲
“这不可能。”鸣泉有些无法相信。他怎么能想到,秦珂所说的那条险些溺死她的江水,竟然就在柳原,就是他最熟悉不过的,荆江!他垂目望去,水面微微泛起波澜,底下的水草犹如女人的手臂,轻飘飘的朝他招摇,柔媚的织成浓密的绿,浓浓的铺开在水底。
“这里有蛮族,对吗?”秦珂忽然问道。
鸣泉点头:“如果我说,原来大落英山里到处都是蛮族的吊脚楼,你可会被吓到?”
秦珂顿时一惊:“这就对了。雅集过后带我去看看。说不定真能找到蛛丝马迹。”
鸣泉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一旦找到了那栋引领她来到此地的吊脚楼,是不是一切就都结束了。她会离开吗?秦珂紧张的环顾四周,并未注意到鸣泉的脸色。
一炷香的时间,竹排飘到了对岸。鸣泉和秦珂检查了所有东西后,便往大落英山脚下走去。
沿着山道,果见满目桃林,如今都已挂了果,青绿色,累累的缀满枝头。智深推着水车走在最前面,一颗胖脑瓜不时的左顾右盼:“鸣泉小师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年雅集要改在这个时候了!原来青蛋子这么漂亮呀!”
秦珂抬眸望去,也点点头:“的确别有一番风情呢。”
鸣泉却只管走路,对二人的话充耳不闻。秦珂以为他又翻了痴病,却不料,是自己刚才关于荆江的一番话,让他无端的生出惴惴不安的恐惧来。
三人正在山道间行进,忽闻身后有车马声,转身望去,竟是一行清一色的黑马,连同那马车上深垂的纱帐帷幔都是黑色。最前面一匹身披黑色长缨的彪悍骏马上端坐一少年。他头戴皂色小冠,头发乌黑油亮,年纪虽然不大,面部已透出朗朗秀骨。
秦珂眼见着少年策马而来,竟好似认识他们一般。定睛一瞧,身边的鸣泉早已双手合适,深深施礼。
“利公子,好早。”鸣泉的声音很轻,秦珂歪了歪嘴巴,心想,这厮如此迎合,此人必然是之前所说,善于制陶的利家。
那黑衣公子顿时俯身下去,一巴掌拍在鸣泉的肩膀上:“说了多少次,别再对我行大礼。快起来,我利风最看不上这一套。”
鸣泉微笑抬头:“利公子最是爽快的。”
秦珂歪着脑袋去看利风,他嘴上虽说不喜欢,可看着鸣泉的眼睛却是极赞扬的。此时,他身后的黑色马车已经超了过去,帷幔掀开,露出一双如玉的面孔。钗环摇荡,流光溢彩。秦珂正惊讶的望着对方,那头,鸣泉早已经垂下眸去。
那利风转头来看秦珂,点头笑道:“这家伙是谁家小子?”
鸣泉刚要说话,秦珂早已自己答道:“路人甲。”
那利家公子顿时一愣,饶有兴致的道:“路人还分甲乙丙??”
鸣泉险些气歪了鼻子,狠狠瞪着秦珂:“此人是住持师傅新收的俗家弟子,法号……”他本就不会说谎,一时也没个主意,只说了法号两个字,便没有下文了。到是秦珂自己,笑嘻嘻的道:“利公子何须记得我的名讳,就只管叫我路人甲好了。”
那利公子立时一挥手:“好,这小子比你豪爽。鸣泉,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婆妈。”他高声笑着,调转马头:“我先走一步,一会,咱们桃花渡见。”
鸣泉松了口气,转身道:“路人甲??你到真是会打妄语!”
秦珂一歪嘴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要茶树苗苗,别的一概与我无关,这不是路人是什么?”
鸣泉皱起眉头:“路人?陌路人?对我们都是?”
秦珂挠挠脸蛋:“哎呀,别那么说嘛,对那个利公子是,对整个雅集上的人都是。但对你可不是,你是自己人啦!”说着,她贼笑着去拍鸣泉的肩膀。
鸣泉微微一笑,两颊竟飞起两抹红云来:“好了好了,快走吧,一会该来不及了。”
秦珂忽然想起一事,笑嘻嘻的问道:“那日单枪匹马上山来送白泥风炉的人,是不是就是利公子呀?”
鸣泉想也没想,点头道:“不错。正是。”
“哦。”秦珂眨巴着眼睛:“你们交情很深??”
“怎么会。我终日在寺里,几乎很少下山。这些你都知道。只是之前担水的时候遇见过利家少爷,他为人豪爽,后来也时常来寺里布施。”
“原来是这样。”秦珂点点头。看来这苦禅寺,到是富户正相来访的好地方呢。那在这里,岂不是能将柳原村的上流社会一网打尽。香到这里,秦珂禁不住笑出声来。鸣泉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没什么。
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又是车马之声,这次车帷到是大大方方的高高卷起,里面端坐的,都是些儒雅的士人,身边还伴着各色美女,一时之间,幽闭的林间小道上,拥塞不堪。
秦珂偷眼去望那些女子,只见她们或浓妆或素裹,但眉宇之间飞舞的媚态却都有几分类似。想来定是伶人歌姬。原来这个时空也好这口儿!
“唉,挟妓出游,风雅名仕惯用的招数。”秦珂哼着鼻子。
鸣泉经历了她的“路人甲”后,仿佛对其它言辞都生出了抵抗力,竟不闻不问的埋头只管走路。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秦珂终于听见了清灵的水声。百步之后,匆匆桃树遮蔽间,露出一块巨大的岩石,说来也奇怪,那岩石犹如凌空落下的一柄铜镜,泛着微黄的油光,平坦的伸展开去。
“这不是黄龙石?”秦珂瞪大眼睛。
飞瀑从不高的山涧上跌落,飞入下面的寒潭,溅起雪白的水花。石峰间生出焦黄的月见草,犹如星子般点缀在视线里。本是湿热的天气,在这里一下子凉爽下去,到叫秦珂无缘无故的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凉快啊!”她欣喜的望着眼前的美景。
有人随身带着草席,此刻已经展开。笔墨纸砚更是极尽能事的铺开在案头。随行的伶人侍女,也都神清气爽,悠然自得的帮助主人寻找合适的地方,便于一会斗诗,斗字。就在秦珂目不暇接之时,不远处的一束眸光吸引了她的眼球。是周春晖。她端坐在一块蒲团上,蓝色的绸衫泛着幽幽的光泽,黑曜石编织的额环,让她那黑亮的眸子越发剔透。让秦珂觉得奇怪的是,她看的不是鸣泉,竟然是她,秦珂。
雅集之周春晖
更新时间2013730 13:24:15 字数:2160
雅集
柳原的雅集基本都是士族公子,因他们喜欢挟妓出行,故而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大户人家的千金是不太跟来凑热闹的。以免被人误认成伶优。这周春晖不但来了,竟还淡定的坐在男人堆里,面色自如。难怪被人说成是怪人。不过,从这一点来说,这吝啬周的脾气到是很对秦珂的胃口。
鸣泉和智深被县丞拉走,想来是安排水车去了。
那周春晖仰着下巴,蓝衫流动,径直朝秦珂而来。秦珂将心一横,罢了,反正早晚要见面,狭路相逢,就算她告诉全天下她是个女孩子又能如何。虽然不是士族子弟,但她也只是鸣泉的帮手,鸣泉不是士族,难道也要一起赶走不成?
这样想着,那周春晖已经来到近前,她斜睨着矮小的秦珂:“馋嘴丫头,竟跟到这里来讨茶吃?”
秦珂翻了翻白眼:“吝啬小姐,太平猴魁不解渴呢!”
周春晖没想到她会这么答,回味片刻,冰冷的面孔竟缓和下来:“美味不可多得,好茶不可牛饮。”
秦珂笑眯眯道:“原来如此,我只道是周家大小姐小气,不过,我这山野村姑,偏偏最喜欢牛饮,凡事来了痛快,总比故作玄机好些。”说到故作玄机,秦珂眨眨眼:“那金风玉露杯可还好啊?”
周春晖闻言顿时一惊:“何出此言?”
秦珂嘿嘿笑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谁料,那周春晖双眉微挑:“好句子。竟比那‘金风一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