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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画神秘地靠近我耳边,压着嗓子道:“您放心,您是线人这事,除了几位大臣,王上就只与我说了。”
“呃……”许多话语在我嘴边转了转,最终还是滑过喉咙吞回到腹中,对着那张俏丽的容颜,干干笑了笑,“你们王上对你还真是不错啊……”
原来文衍中意的侍婢,竟是表面老成内心无邪的,倒真是有趣。
“如画姐姐,王上派人来了。”
我眉心一皱,怕是这出门是出不得了。
果然那如画转身走后,到近傍晚才回来。
重逢:人不如新 公主见?驸马现?
和谈既成,条约已签。
这样一个像是一出乌龙的大戏,背后却是双赢的利益,自然是要设宴款待。
我想文衍这个秦王大抵是当腻了,亦或者是已经疯了。这样的一个盛宴,他竟然让我去参加。
“你疯了,不代表我要陪着你疯。”我坐在躺椅上,扫了眼站在面前的文衍,面如冠玉,嘴角噙一抹笑,眉稍稍扬起,透着股难言的邪气,看得人心惊胆战。
“秦王,其实您真正的身份是蛇妖吧?”我顺手拿了手边果盘中的酸梅子丢进嘴里,抬头觑了他一眼。
“哦?师妹何出此言?”他挑挑眉,索性在我身边坐下。
我拿过帕子拭了拭嘴角,神情严肃:“蛇妖大人,您是吃了我师兄的魂,然后附在他身上的吧?不过我劝您还是小心,这些年捉妖的法师还是越来越多的。”
“呵呵呵,师妹你果然变得有趣,不知道你在你家燕王爷面前可否有现在这般有趣了,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避开他伸向我下巴的手指,也微笑:“你放心,你既然这么想看这出戏,我就偏不演给看。”
“这可由不得你了。毕竟现在全秦的百姓可都是知道,本王邀请了大燕的燕王殿下,来参加我新纳的夫人庆祝宴会。”
我嗤笑:“秦王果然风流,连这种边城小地都可以找到美人,可惜如此仓促,也不怕唐突佳人?”
“这点美人尽可放心,此处虽处边陲,但是该给的,都不会缺的。当然,待到回都,本王自然会有丰厚赏赐。”他笑得意味深长,收回手指,顺手字啊旁边捏了颗酸梅子放进嘴巴,微微拧眉,怕是被酸到了。
“师妹,这梅子味道如何?”
“还算可口。”我一愣,不知他为何突然转了话题,便照实说了。这梅子酸甜可口,咬一口满口生津,委实算得上上等果脯。
“看来这梅子倒是深得你欢喜,如果师妹想要再吃,可要好好表现了。”他弯眉一笑,随即一个欺身下来,趁我不备,指腹滑过我嘴角,我大惊之下,一粒酸梅已经进了口中,而手中有冰凉滑入。
“师妹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吧,我的新美人?”
我握紧手中的那块物什,看着他离去的潇洒背影,不禁恨的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许久我才摊开手掌,望着那通透碧绿的玉佩和那黄色的穗子发呆。穗子打的很简单,很粗糙,有些泛陈旧,但是一看到它,熟悉感便扑面而来,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似乎还能感受到它主人的体温。将玉佩贴近自己的小腹,不禁觉得可笑又可悲。
沈萦啊沈萦,在这之前,你可曾会预料到自己会处于这样的境地?
“乖宝贝,马上要见到你爹了,你开心吗?”
文衍确实没有食言,虽说只是个小小的酒宴,除了几个随行官员,并没有其他人,但是排场和布置却做得极好,看得出下面的人确实是花了极大的心思的。就拿今日如画送来的行头来说,虽当初说只是个美人的身份,但这行头却是凤冠霞帔,金灿灿得让人闪眼,与我当初嫁入燕王府的王妃行头怕是还要华美,显然逾了身份的。秦王行事大胆,特立独行也不是今日之事,无论是偏远的蛮国边境,是在遥远的燕国深宫宫闱,我都时常有耳闻。
这般想来,在偏远地方,新纳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做美人,荣宠之至之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还有可能是家常便饭。莫怪今日席间的这些人如此淡然,看来是习以为常了。
我稍稍坐定无多久,便听到外面有宦者传来说是燕王一行人已经到了。我一抬眸,便看到门外一抹白色若隐若现,视线便再也移不开,一直到那人一步跨进门槛,在看到他身边那人
之时,一颗心直坠谷底。而此刻,手却被人牢牢握住,有灼热植入掌心,力道不大,却是扣得正好,完全挣脱不开。我垂眸,心中冷笑,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
“燕王果真不愧是大燕的第一美男,连本王的美人看到你都害羞了。”耳旁有笑语,是文衍。
我闻言抬眸,正好看到殿中那人只是如往常一般微微一笑,清俊的面容,是我思念已久的,可是此刻隔了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却觉得有些陌生。
只模糊地看到他那薄薄的唇动了动,似乎是说了什么,应当是客套之词,可惜我已经听不真切了,也不是很重要了,因为我听到他身边那女子开口,只说了一句,我便已经溃败成军。
“王兄您这品性,怎么可当着新美人的面,调戏自己的妹夫呢?”
“琴儿这话说得不对,这可不是普通的美人,可是你家新嫂嫂。”文衍沉沉道了一句,却让我胸口愈发发闷。
下面那人莞尔一笑,福了福身子:“那妹妹给王兄道喜,终于找到嫂嫂了。”
身旁的人在大笑,殿下的人也在附和地笑,连他也不例外,浅浅的,看得眼睛生疼。
人一旦露出了真本性,其实在某一程度上反而比伪装出来的完美更加美丽。不得不否认,此刻的纪弦琴就是。
哦,不对,应该是说秦国那失散多年的公主,月姬公主。
依旧是温柔娴静的模样,但是眸中却是流光四溢,或许是情爱滋润,让她身上有着难以言语的明艳。再看一眼楚清峄,他只含笑,拍拍纪弦琴,或者说是月姬的手,轻轻道了一句,那时候我只觉为何要习武,将耳力听力都练得如此好。
我分明听到他轻轻地道了一声:“莫要胡闹。”语气温柔宠溺,仿佛那春日里,正值新婚燕尔,我躺在他怀中,任他为我梳理那头乌发,有时心痒,会拿着发须去挠他的痒痒。彼时他也是那般笑着,道了一句“萦儿,莫要胡闹。”。
楚清峄,我可以不怪你为了那位置和别的女人结亲,因为那是你处心积虑那么久所想要获得的,我在乎但可以尽量容忍。可是你怎么可以将对我的甜蜜用到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我有些厌恶地瞅了瞅自己被文衍紧紧握住的左手,用尚自由的右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却在送入口之前被文衍止住。
“爱妃,你身子不好,太医不是嘱咐不让饮酒吗?”文衍虽笑着,话中却带着不容抗拒,是了,原来我歪头看看他,弯了弯眉,也不说话。
其实文衍真的长的很好看,比起楚清峄还是狐狸,五官都要精致,一个男人长得精致但是不女气,这就是他的成功之处。我忽然想,当年我情窦初开之时,他未曾离开,是否我们俩已经是山下小镇上夫妻客栈的店主?有一个很爱捣乱的表哥,小日子过得很和美?
没有战争,没有敌对,没有纷争,没有楚清峄没有纪弦琴。
那样多好。
只可惜那已经是如果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瞧着近在咫尺这张俊脸,再看看下面那张同样俊逸却让我爱恨交织的面容,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如此可笑。
“王兄如此疼爱嫂嫂,看得王妹羡慕得紧。”又是那声音,去了以往的温柔,脆生生的好听,却让我头疼。
我瞅了瞅她,再瞅了瞅她身旁那人,最后只是拿了侍女递过来的参汤润了润喉咙,慢条斯理地启口:“不知道王子殿下听清楚了没有,公主可是很心急啊。”成功看到下面二人脸色丕变,我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快意,夹杂着莫名悲凉。
“女人最珍贵的就是青春,既然公主与王子殿下情投意合,这喜事也该快点准备起来了。”我笑着看向身旁男人,用了估计这辈子再不会用的甜腻声音,“王上,您说妾身说的是与不是?”
文衍盯着我看了须臾,我也看向他,毫不退却。我戴了面纱,他看不到我的表情,而我,也在那张俊美得有些邪气的脸上看不到除了笑以外的表情。
“想不到爱妃竟然说得本王心坎里去了,不过他们的事情待得以后再说,今日的主角可是本王和你。”
我笑眼瞅他,四目相对,那双妖冶的眸里有着浅浅笑意,似嘲讽似鼓励,须臾他便转了头,笑道:“王子殿下,本王费劲心思,终于寻觅到心中爱妃,有些失态,可莫要介意。”
“如此便恭喜秦王了。”依旧是温文的嗓音,带着浅浅笑意,只是听起来已经是缺失了原来的暖意。
“就快是一家人了,何必说这些客套话,来来来,喝酒。”文衍似乎是很高兴这声道贺,我却能感受到有两道视线一直在我身上打转,有如芒刺在背,想要把我刺穿,差点连茶碗都端不牢。
可是一低头,看到下首坐着的那人身边的月姬,那样温柔贤惠,偏又带着神采飞扬的得意笑容,让我顿时感到自己这样的怯意实在可笑。
她不是傻瓜,怎么会认不出我的声音,在她心中,恨得我怕是我化成灰都能被她认出来了吧?她最心爱的男人,终于回到她身边,而她的情敌,却只能看她炫耀,毫无办法,确实值得得意。
可是,这些现在又与我何干呢?
我笑着摇摇头,一时间觉得腹中空空,已是饥肠辘辘,也不再去看那两人,只顾低头吃我的东西。吃得差不多有十一分饱的时候,我在文衍的心腹大臣以及贵宾面前,打着哈欠捧着肚子优雅退场。
想必明日这行宫暗地里流传的便是,王的新美人,是个又馋又懒又无教养的粗俗村妇。
很糟糕的筵席,于我而言,却很好。
乖儿子,今日见到的便是你爹,还有你未来的后妈。
不过,你娘我已经不要你爹了,所以你也不要了好不好?
我抱着膝盖,望着灰蒙蒙的天,笑着自嘲:
“狐狸,你看我是不是算,自作自受?”
“当然算。不但自作自受,还自以为是,自以为聪明绝顶,实际上傻到了家!”
“什么人?!” 我愕然回头,却发现房中空无一人,只余桌上钉着一把刻着精致镂空梅花的飞刀,刀下有小小的纸团……
决裂:倾城一舞 抛情爱? 解生死?
那日之后,文衍对我倒是真的放松了许多,我也能时常能在如画陪同下,在花园里散散步,做些赏花观鱼之事,而他自己似乎是忙于其他国事,也极少来烦我,我也乐得耳根清净,反正为今之计,我能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等待一个好的时机。
大抵是继那小宴三五日之后,如画在为我梳妆之时,无意间提起园子里新放养了几尾锦鲤,据说是大燕燕王带来的珍贵品种,罕见的很。
我本就对这种赏花观鱼的事情没甚兴趣,而且还是那人带来的,更是没什么兴趣。
“娘娘,您穿这衣裳真好看。整个人精神气一下都出来了。”
我低头拨弄腰间流苏,微微一笑,好看是好看,只是过于繁琐了些,有些束缚手脚,不过,终究是有些好处的……
在园子里逛了几圈,就有些乏了,找了就近的水榭,倚栏而观,却也是个极佳的赏景的地方,如画早已命人布好了糕点茶水,水榭里还置放了琴桌,置放了一把古琴,旁边香炉的檀香也已经点燃,轻烟袅袅,若是此刻如有人抚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