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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真真嬉笑道:“花爷的幸福不也近了吗?”
平时粗鲁的花叶也一脸含羞之色,低下头看了看政怀瑾,又把目光缩了回去:“哪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是吗?”白真真故意将信将疑点了点头,心中觉得好笑。
政怀瑾没管这两小女人心思,一边吃一边说:“你们两个愣头青,我算是领教了。因为你们天天游街扫雪,民间呼声很高,要推翻奴隶制度,这几天朝廷混乱得不得了。许多人出声要为你赎去奴隶身份,还有一些果断的,上书要推翻奴隶制度。赵责的势力,已经日渐削弱,没有几个人愿意为他说话了。我看啊,他也没有几天蹦跶。”
阿正恭谦道:“非常感谢政大人转告我,这真是让人鼓舞的消息。我想知道,那几个王爷情况如何?”阿正口中的王爷,正是本来要帮赵寰打老挝的王爷,几个王爷一直在赵寰和赵责之间的势力犹豫。
“内部消息,那几个王爷,本来和赵责约好要一起推翻皇上,但赵责本人并不讲信用,杀了淮南王,那几个王爷便犹豫了,所以才迟迟不来京城。再加上现在赵责的军力大减,逃兵增多,他们便更不会来帮赵责。但主要是因为奴隶的问题,他们有些犹豫,毕竟每个王府都养有奴隶,奴隶制度推翻,对他们是个损失。”
阿正低头,淡淡叹道:“这种事,慢慢他们都会明白的,只是,时间上一拖,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得快些让更多人醒悟才行……”
白真真愣了一下,懂了几分。郑大人说的王府每日死一人,不仅是明王府一个王府,所有迫害奴隶的王府,全部都是一个规矩。只是,其他王府死人的开始时间,比明王府晚上一拍,所以他们还没有怎么察觉。但是,如果要很多人死才能觉悟,实在是有些残忍……
一句稚气的童声打断了白真真的思绪:“娘亲,那是什么,好香啊!”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直勾勾看着火锅里翻腾的羊肉,白真真忍不住笑了一下,却发现旁边更多路人都盯着火锅直看,舔着口水。
也是,大冷天的,大家都想吃火锅,又要过年了,馋虫发作,能理解。
政怀瑾看着周围人的表情,恬然一笑,吩咐下人道:“去请最好的铁匠,做一个直径三丈的大锅,再大量收购牛羊肉和作料,明天,我要宴请全京城的人吃火锅!”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啊,存稿用完了,这几天又比较忙,可能要隔日更新了。
不过就要大结局了,也拖不了几天了,大家放心,不会坑
、恶事做尽终落网
白真真渐渐发现,阿正的伤和赵责的病是同步的。
阿正被剜去眼睛和膝盖骨,穿了肋骨,但没有痛觉;痛觉被转移到王爷那去了,所以王爷病了。但这几周阿正吃睡都不错,伤口恢复了许多,所以王爷的病也渐渐有了好转。这是件让人很头疼的事,但也总不能让阿正一直这么伤着。
或许,这也是阿正不愿意接受治疗的原因之一,他希望王爷一直病着,这样皇帝才有时间争取人心,收集势力,最后制伏王爷。而阿正也是一直如此努力去得到民众的支持,通过自己的残疾获取同情和正义感。而根据阎王府的规定,人有了正义感,才能逃避灾难。
阿正这一伤残,一举四得。
他的心里千般算计,却唯独不为他自己考虑,这样的人让人可叹可敬可悯。
然而,阿正却说,他不曾可怜过,从来没有。
每一天,他都如此开心,喜上眉梢,谈笑风生。周围的人不得不对他佩服之至。
政怀瑾这几天也不亦乐乎,在京城人潮最繁忙的大街烧起火锅,邀请全城人来品味,这免费的美味,自然引得人头攒动。这三丈大锅,每下一次菜,供得有一百人吃。
沸腾的火锅,翻滚的香味飘向家家户户。政怀瑾是完美主义者,请的厨师自然都有顶尖的厨艺。这样一来,多少人不辞千里来看这盛观。
政怀瑾声称,这是行为的艺术,暴力能压迫人,善能感动人,而艺术能敲开人心灵的窗户。他这辈子游戏人间,认为人生如戏。这一次,他想玩一场大的。是为了他在这个世界最爱的女人和最讨厌的男人。
来的人,自然少不了要听阿正继续讲述赵责的罪行和奴隶受欺压的故事。人们一边吃着热乎的火锅,一边嗟叹不已。
正当人们吃得高兴之时,王爷坐着马车扬长而来,带着一队兵马,他依旧躲在马车里,马车的帘子捂得牢牢的。看不到人,却只听到中气不足的阴冷命令:“此等贱奴竟然敢招摇过市,将他拖过来!”
几个打手雄纠纠气昂昂走过来,阿正盎然站起,因为膝盖骨的破碎摇了摇,又死命支住脚步,□□对峙着来者,没有丝毫退缩。
几个官兵还未靠拢,便被几个百姓拦住:“郑大人是好人,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
“反了你们!”几个官兵拔出刀来,对众人威胁,“王爷在此,你们谁敢拦?杀无赦!”说着对着群众就要砍。
“住手!”政怀瑾喝止住,“这些百姓都是本公子请来吃火锅的客人,你们谁敢动!”
那几个官兵认出政怀瑾是宰相的儿子,有些顾忌,没敢动手。
赵责阴冷的声音继续传来:“谁敢拦,就砍了谁!”
那些官兵鼓了鼓勇气,舞出刀来,却被周围的愤怒群众砸了石头。一个九旬老妪哭泣道:“你们也是人生父母养,怎么能帮了赵责那孽畜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你们的父母要为你们今天的行为感到羞耻!”
“作恶自有报应,你们今天为赵责做事,是要下地狱的!想想你们自己的后果吧!”
“你们今天对付的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在历史上会遗臭万年!”
群众声讨的浪潮滚滚而来,并用带着怒气的眼神逼向他们,那些官兵吓得满头大汗,握刀的手竟然软了,开始颤抖,不敢往前。
赵责继续在马车里指挥后面还没上前的官兵:“废物,不听从命令,你们上去,砍了这群废物!”
忽而一声高亮的女声从人群中响起:“住手!天子脚下,竟敢乱杀人!本宫在此,看谁敢动?”
人群向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身着男装,朱颜漆鬓,杏仁的眼珠里放射出柔软的气势。
政怀瑾看到来人惊呆了,此人不是女扮男装的东方公主是谁?不知什么时候,她混进了人群里,一起吃起了火锅?政怀瑾见势大喊:“东方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姓们闻言,也开始鼎力参拜起来,东方走向赵责的马车,镇住勇气问了一句:“今天来吃火锅的人都是本宫的朋友。王爷请不要闹得不愉快!”
“来人,把她拿下!”赵责没有给东方面子,但手下的人却不敢动,赵责气势汹汹加了一句,“不遵军令者,死!”
几个士兵颤颤向东方走去,东方身体有些发抖,抿青了嘴,却倔强不后退。
正当官兵快要接近东方时,一个太监声音远远传来:“皇太后驾到!”
只见远远一顶八抬大轿走来,只见轿身龙凤呈祥,牡丹拥簇。轿外几个宫女盈盈成姿,福了福身。一个轻慢而高远的声音从轿子传出:“不知东方做错什么,明王你要拿下她?”
赵责的轿子,和太后的轿子对峙,中间夹着一个大火锅正在腾腾翻滚,周围的人跪成一片,今日为了一个火锅,竟然来了这么多大人物。
赵责傲慢道:“东方公主私入民间,败坏皇室声誉,成何体统?本王略惩小戒,让她长点记性。”
太后的话冷漠而骄纵:“是哀家许她来吃火锅的。”
“皇太后千岁,臣身体微恙,不便行礼,”赵责哼笑一声,知道太后有心庇护,也不想再为这个话题纠缠,便说,“这群贱民聚众闹事,散播谣言,臣要按规矩处理。凡是在这里闹事的贱民,该全部抓起来,听候处理。”
太后阴冷“明王,要过年了,百姓吃吃火锅又有什么错?”
“ 他们聚众散播对朝廷不利的谣言,尤其是那个贱奴,死心不改,该千刀万剐重刑判决。”
太后高声语:“依哀家看,寻常百姓,能谈谈国家大事,是对天朝的关心,没有什么问题。倒是明王你……要多多审视自己言行,这几日,百官对你上书弹劾的可不少。”
赵责慢悠悠道:“多谢太后教诲,自古以来,后宫干政是大忌,还请太后留意,不可让人多得偏颇微词。”
太后的话愈加阴冷:“明王此言差矣,哀家管的不是政事,而是人民饮食。今日哀家前来,仅仅是要尝尝这京城传颂的极品美味,这自然是哀家能涉及的范围。小桂子!”太后叫来一个太监,“这街头火锅,哀家很是喜欢,让人做一份上来,让哀家尝尝。”
太监领命,徐徐退下。
太后继而冷笑道:“明王,这过年之际,火锅很是美味。哀家要与民同乐,你不想一起来吗?”
太后在此,赵责不想把事情闹大,便道:“太后有次雅兴,请尽兴。臣有微恙,便不奉陪了。只是臣的奴隶,臣要带走处置。来人,把阿正拖过来!”
太后坐在轿子里没有说话了,但几个群众激动冲了过来跪在太后轿子面前,跪在地上:“草民斗胆向太后请命,郑大人清廉爱民,不该有此下场啊!”
“太后娘娘,不能让郑大人被王爷带走啊,王爷会杀了他的!”
“郑大人没有错,太后请明察!”
群众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跪在地上磕头起来,纷纷为阿正求情。
几个赵责的官兵想走过来,却被层层民众所阻拦,根本走不动。此情此景,让赵责心中恼火。他向官兵命令道:“凡是干扰公务的贱民,杀!”
一个官兵一刀下去,砍死一个阻拦他的壮汉。一时间,鲜血喷涌,血溅长街。人民更加愤怒了,一些人民开始大骂赵责草菅人命,赵责继续下令:“再有阻拦者,一概杀!”
话音刚落,太后便一声令下:“赵责当街杀人,违反律法,来人!给哀家拿下他!”
一时间,从四面八方涌出一群躲藏已久的士兵,重重叠叠将赵责围住,横刀相向。
原本赵责的官兵,像是约好一般,马上投下武器,举起手来投降。没有一个人愿意为赵责拼命。
这种架势……赵责恍然大悟,原来,亚瑟皇太后早算计好了赵责要来。故意守在这儿要拿下他……原来,太后早便下了决定,要致自己于死地。
作者有话要说:
、阴阳两界审赵责
除夕前一天,在亚瑟皇太后的强势要求下,赵责锒铛入狱。后来赵责才知道因为逃兵太多,自己驻守在京城外的兵马早被赵寰瓦解。他一直病在床上,手下的人被赵寰买通,都没告诉赵责实话。所以,太后才敢在大街上公然拿下赵责,才敢把他送入监狱。
赵责的眼睛已经瞎了,腿也不利索了。很多事情无法亲力亲为,手下的人没一个对自己忠心,一个个欺瞒算计着自己。他的人生和事业,都走向了绝路。
原本约好和自己结盟的几个王爷,都因为信不过自己,或是因为信了“每日死一人”的传言,怕被牵连报应,而投向了赵寰。
多年苦心经营的政权,竟然在短短一个月内轰然倒塌。这么多年的刚愎自用,这么多年的不可一世,就被一个小小的奴隶毁了。而那个奴隶,不用刀不用剑,没有任何势力背景,就把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推向绝境。
赵责穿着宽大的囚衣,坐在牢房反思,到底自己输在哪里?他抛弃爱情亲情,他抛弃了做人的一切软弱,付出了一切代价,狠到这个地步,为何会输得这么惨?输给一个懦弱,一无是处,满身是感情弱点的奴隶?
正在思考之时,几个狱卒将赵责牵了出来。他被锁在铁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