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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能在历史上有一个例子,一千年以后,人们能看到这个例子,做出正确的选择。推翻奴隶制度只是表象,推翻天条也是表象。我和你,一直等的,不是今天,是一千年以后,世界灭亡之时。那个时候,天条大概会全部重新写过。我们都要等着最高的神来救度我们。”
“公元二零一二年?”白痴淡淡问道。
“正是如此,那时候,人间有一场更大的劫难;其实不只是人间……我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从天庭下来的。那个时候,人们要有正义感,面对残酷的现实能凭良心做出正确的选择,才能活下去。”
“怎样才是正确的选择呢?”
郑大人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一切却在不言中。
除夕夜后,他们的记忆都会被抹去。辽东阎王府又会有新的阎王上任。特殊时间给的特殊待遇,也该有个了结。
这个世界上,百年之间,只会有阿正和真真两个人。
……
接下来几天,阿正的眼睛和膝盖开始慢慢发痒,白真真心喜,知道是眼睛恢复的前兆,每日便将他好好照顾,吃好睡好,身体才能恢复更快。
在赵责游街第十日,外面忽然传来消息,说有赵责的影卫在赵责游街的时候将其救走了。阿正闻此言,竟然毫不为此所动,淡淡道:“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从此以后,阿正的话语里,再也不存在赵责两字,似乎是一种逃避。
一个月后,阿正的眼睛和膝盖都恢复完好,他官复原职,继续当御史大夫,弹劾百官过失,维持朝廷清廉。白真真也有了身孕,在家里主持家务,变得异常贤惠温柔。
听说要当母亲的女人,总会突然间变得成熟,白真真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例子。她每日的心思,便放在如何给阿正做一顿能让他喜欢的好饭菜,能让他穿得暖一些,家里的事,她也打理得井井有条。阿正每天从明争暗斗的朝廷回到家里,总是觉得很温馨。他对白真真为自己做的一切,从心中感到感激。
平平淡淡的日子,对一般人可能会有点腻味,却很适合闯过大风大浪的人。有时候,有些人,需要一些平静。又或者是因为,经过的磨难太大,后来的事都不算什么了。阿正依然永远保持纯善的微笑和乐观向上的心态。这个世界上,似乎不再有事情能让他痛苦烦恼。
政怀瑾娶了花叶为正妻,并没有纳小妾,两夫妻有时候争争吵吵,也是小情侣的乐趣。政怀瑾继续当状师,只是将工作位置搬到了京城,花叶继续开医馆,又召集了不少学徒,医馆越做越大。两人的工作不同,但也相处十分融洽。
而那个叫姜白的作者,像是对阿正和白真真这两夫妻来了兴趣,抓住两人花边新闻不放,经常出书描绘两人爱情故事。外人对这个奴隶状元的传闻,也越来越离谱。白真真和花叶最后还是通过政怀瑾找到了那个写小说的姜白,花叶气不过将他揍了一顿,逼着他再写一部书出来。
白真真以为,好的文学作品,不只是单纯吸引人眼球,而是要引得人思考,要有积极向上的主题,能引导人向善。不过小说就是小说,戏言成分多,不符合事实,而且也得按照当前的政局形式来,不能什么都写。还不能太严肃,否则没人看,于是想来想去,还是写成了爱情小说。但此书的主题是正直,不是爱情。
这部书的名字是《论正直与白痴》,由白真真口头叙述,姜白书写,阿正修改和最后定版。由于天条不能泄露于人间,所以删去了具体天条部分和一些阎王府的机密,重点只写人间。还有一些部分,是胡编乱造,还加了一搞笑的内容,主要是为了让人理解认同。总之,小说这种东西就是个形式,就能写给能读懂的人读的。
三个月后,小说出版,发行于集市间,惹得多少人流泪感叹。众说纷坛,芸芸众生百态,纷纷谴责赵责恶行。阿正和真真也成了模范夫妻,被人津津乐道,纷纷赞扬。
他们过得很幸福,人们都说,好人终有好报。
在此期间,林钰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并快速结了婚,对方是个相貌平庸,毫无才华的卖油翁。林钰儿终究发现,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能当阿正老婆的,阿正这辈子风起云涌太大,属于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做事的人,一般人承受不起。而林钰儿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宁静。那个卖油翁其他条件没有,但他很爱林钰儿,又为人忠厚老实,从来不花心,生活踏实稳定。林钰儿总算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洗尽铅华的平静生活,她开了一家舞乐教坊,专门教女孩跳舞和弹琴,生意一直不错。从此,她真的和“婊子”两字绝缘了。
九个月后,白真真分娩,居然是五胞胎:五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个个生的玲珑剔透,像是年画上的娃娃一般粉嘟嘟胖乎乎。很多人说是祥瑞之兆,是来自老天的祝福,阿正欢天喜地给五个儿子分别取名“郑学仁,郑学义,郑学礼,郑学智,郑学信。”并且每天一下朝就急急赶回家照顾五个娇嫩的孩子,忙得不亦乐乎。
不管儿子们听不听得懂,阿正每日父爱大发,每天会对儿子们说很多话,但说得最多的就是:“你们都要做正直善良的人。”
又过了两年多,某日“真正”夫妻俩忙中偷闲,将孩子托给旺财照顾后,便手牵手去逛街。当走到京城最繁忙的广场时,发现面前有人立了一口直径一丈大锅,锅中装着油,几个人正在点火烧着锅中的油,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悬吊在半空中,身体半悬在锅口的上端。
一时间,人潮汹涌,很多人去看热闹。阿正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他看清楚了那个被吊着的人,手脚具断,双眼被剜去,全身是鳞次栉比的各种伤口,惨不忍睹。
但没有人同情这人,因为这人是十恶不赦的赵责。
赵责当年的确是被他自己养的影卫救走了。但影卫救他走的目的不是为了报恩,而是为了报仇。他们嫌皇帝判得太轻,所以才要绑走赵责,为的是好好折磨他。
绑走并折磨赵责的人,是个联盟,联盟的组成大多是和王爷有血海深仇之人,或是以前被欺负得很惨奴隶。他们对王爷恨之入骨,每日用各种酷刑对他折磨,等到他奄奄一息时又将他救活,然后再继续用酷刑,如此循环往复了三年整。
一个恶人一旦没有权利,便什么也不是了。
一个恶人一旦被人认清真面目,便什么也没有了。
折磨三年,赵责今天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反正救不活。那些人便把他吊在滚油之上,等油一烧开,就把他丢下去滚油锅。
阿正不自觉缓缓走进,他有些想离开,但身体比思想先行动了。他悲哀地看着赵责,想做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一切来得太快,也来不及他反应。
是的,恶人得到报应,人能分清善恶有报,这个世界才有公信。
当刚刚阿正走到能看清楚赵责的面容时,赵责便被丢进了滚烫的油锅,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不一会儿,油锅里浮起一层层泡沫,一切消失殆尽。群众们传来欢欣鼓舞的巴掌声和欢呼声。都说大快人心,罪有应得。
但阿正后来的思想是一片空白,赵责的影像,还定格在他下油锅的前一秒。
下油锅的前一秒,赵责的嘴蠕动,说了几个字,阿正看着口型,读了出来。
然后,他就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有表情,没有知觉。然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白真真觉察到了异样,小心跟在后面。等走到一个没人的小巷,阿正忍了多年的汹涌的感情,一时间翻腾,他忽而双肩颤抖,将头埋进白真真的肩膀上便疯了似的恸哭起来,哭得像个在母亲怀里的孩子。一时间涕泪四流,哀嚎阵阵,撕心裂肺。哭了一会儿,他便软软瘫坐在地上,脆弱得像一个三岁的孩子,咽喉里还在抽泣中。白真真像照顾自己儿子般,不断轻轻拍着阿正的颤抖的脊背,细心地像母亲般安抚,将他搂得更紧。
白真真觉得,此时此刻,说什么话,似乎都是多余,就这样默默陪着他就好。
赵责刚刚的口型是:“我的阿正啊,你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时光流转到阿正三岁时,赵责将阿正高高抛在空中,天下洒下一片阳光,又宠溺般地接住他,搂在怀里,欢声笑语,言语中溢满着父爱的慈祥。
那个时候赵责笑着说:“我的阿正啊,你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每人都有一部分善念,若能早些醒悟,又何必落得这个结局?阿正花了二十年来劝赵责,能做的都做了。但赵责自作孽不可活,固执,狂妄,自大,以自我为中心,没人能救他。赵责到了阎王府,还得继续受尽形神俱灭,灭元神的痛苦。
这是阿正这辈子最后一次哭,从此以后,他和白真真的生活都很幸福。
至此,赵责似乎彻底从阿正的记忆里消失了。关于赵责的任何记忆,都成了一段段空白,一段段无法弥补的空白。
唯有一句话不断在脑海中回响:
“你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求毒舌,求批评,求长评,求收藏,求加QQ群啊,
感谢各位读者的鼎力支持,希望能通过QQ群交到朋友,最好能谈谈文章背后的故事。
不过就慢慢更了,以后还会有番外,关于白痴的。
【正文完结,番外待更】
、【番外】不爱之爱(1)
我和阿正已经结婚多年,我这辈子过得迷迷糊糊,做事从来不经过大脑,是天生的闯祸包子,常常在冲动下做了事才默默后悔。而这辈子让我最后悔和最不后悔的事,都是嫁给了阿正。
从嫁给他第一天开始,我就不断地问自己,我真的爱他吗?
到了今天,我的答案一直是“不爱”。
我的母亲是个天生智障,这只是街边的一种说法,我也宁愿相信这种说法。但事实上,有一些人传说我的母亲本来是身高体贵的尊贵小姐,她后来和一个仆人私奔逃跑,她卷走了家里一些钱财准备和仆人过夫妻小日子去。等跑路成功,又被那仆人抛弃,因为那仆人觉得钱已经到手,我母亲便没了利用价值,于是被事实逼疯,然后诞下了我。
我倒觉得这比天生智障的说法靠谱许多。母亲虽然疯癫,但说话的方式异常文雅,遣词用句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有一天她抢了在街边拉二胡的瞎子的二胡,然后自顾自拉了起来,竟然拉得比瞎子还好。种种迹象表明,她以前的生活异常优越,说不定是精通琴棋书画的才情女子。
然而,我宁愿嘴硬认为母亲是天生疯癫,因为觉得因为感情受伤而又疯又傻是件丢人的事,比从小就智障还丢人。男人,有这么了不起吗?难道一个女人没了男人缺了男人就不能活?那些男人凭什么可以按照自己一时的喜好和心情玩弄又抛弃女子?这种事,我不能接受。我潜意识里一直在想,我要是找一个,便要找一生一世不可能会抛弃我的人。就算是不幸被抛弃了,我也不会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然后,我被师父收养,领上了山,过上了无欲无求的神仙日子。
修道要修心,要修去世间七情六欲。每日的修行极其无聊难忍,每日打坐六个时辰,心中不能有任何欲念,只能清心寡欲。不能笑,不能怒,不能怨,不能伤心……总之只要是沾上“心”字旁的字都不能惹。师兄师姐们也是如此虔诚地遵照规定行事,可是这哪里是我的个性。我从小调皮贪玩,绝对和心如止水四个字没有任何联系。于是我就想方设法闹出点笑料来,引起师兄师姐大笑,这样法不责众,我也可以逃过一劫。师父每每见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