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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徕不忍心见他如此无助,说道:“初雨,这样的局面不是你赞成,你不该这样自责!”
陶浅道:“的确不是我造成的,可是我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我有责任让他们过得好一点!可是、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这深宫中困着!”
香徕不说话,南辽的妃嫔们名不符实,太子又何尝不是,都只是表面上的那么一个称呼而已。
陶浅抬道:“姐,我想问你一句话,若我父皇不是这样的昏君,你还会用‘升云香’去对付他么?”
香徕微微皱眉,想了很久才点头道:“会的,我不是忧国忧民的圣人,我只是个自私的女人,我来南辽是想替我的夫君分担,我来对付你父皇是因为我想回到北辽去,他是昏君也好,明君也罢,我不会改变我的立场,所以……你可以为了他、为了你的国家安心对付我。”
她说完之后陶浅痛心地看着她,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起身大步出去了。
几天之后,有大臣捏着急报跑到竞春阁,惊慌地向还在吸香的陶昱说道:“皇上!不得了,北辽大举进犯南辽,短短几天就调集二十万人马,一路势如破竹直逼我们京城啊!”
陶昱先是一怔,后来想起香徕的话来,又喷了一口烟道:“不用大惊小怪的,北辽王是来进京来朝拜的,不是造反,这事王妃与我说过。”
那大臣急道:“皇上啊,您怎么这么糊涂,朝拜哪有带着二十万大军来的!”
“什么二十万大军,北辽的同共就边疆上那几万兵,不可的那些人以讹传讹,骆轩就带了几个文武大臣,没那么多人。”
不要说他不相信有大军进攻,就算是相信,估计也不会做出什么应对,在他觉得自己都是快飞升的人了,世俗间的地位已经不重要了。
那大臣没办法,又拿着奏折跑去东宫找陶浅。
陶浅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拿着奏折又跑到香徕处,把把奏折往桌上一摔,道:“说,是不是你干的?!是你让北辽王进攻南辽的!”
香徕怀里的骆平被吓了一跳,可是小家伙虎实得很,非但没哭,反倒爬到桌上一边抖着奏折玩一边咯咯笑,好像知道父亲进攻南辽他也很开心似的。
陶浅见香徕不说话朝她吼道:“你说话啊!前几天父皇派我去南巡是不是也是你的主意,想把我打发出去,好让你们的大军顺利攻陷京城!”
香徕知道一切都瞒不过他,说道:“其实……你真的还是不在京城的好!南辽被你父皇祸害成什么样你也看到了,难道你觉得他还有资格做这个皇帝么?”
陶浅道:“可那是我们陶家的江山!”
香徕站起身来叫道:“可是你父皇却没把百姓当成你们陶家的子民来爱惜!”
陶浅被她吼得无语,转身腾腾跑出去了。
香徕再次坐在桌边,她知道陶浅必然是想办法守城去了,可却没有阻拦,也不知道要如何阻拦。
让她没想到的是陶浅竟然去大理寺把施彦放出来了,可是施彦在牢里受尽折磨,身体已经比吸食“升云香”的陶昱还虚弱,只能凭着残余的最后那点精神帮陶浅出谋划策。
骆谨行的人马进军神速,在京城得到战报没几天,便已经来到城下,据接连不断送回来的消息说他从北辽至京城,一次真正的战阵都没用打,所过之处军民望风而降,有些城池守官想要抵抗,可是城中百姓却暴起殴打军兵,开城门接应北辽人马。
二十万人马围京城,要比当年施彦十万人围王都壮观得多。
直到兵临城下,站在城上的施彦和陶浅才知道为什么北辽的军队那么受南辽百姓欢迎,原来南辽的二十万人,只有一半中兵马,另一半却是押送粮车的民夫,军队后面的粮车一辆挨着一辆,远远近近的百姓见到军队不只不躲,反倒兴高采烈地往上拥,而北辽军也是见到百姓前来就发粮,绝对不会伤害驱赶。
城头上临时集结起来的守城军见这模样都没心思守城了,只想下去领点粮给家中的亲人送回去。
陶浅和施彦看了心凉了大半,今日的南辽比不了当北辽,当初施彦围北辽时北辽有钱有粮,有民心有士气,可是南辽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皇帝都没露个面,只有太子一人站在城头。
两人正看着,只听身后有人说道:“怎么样施将军,你觉得是让百姓们怕你好,还是让他们爱你好!”
施彦和陶浅回头看去,却见香徕抱着骆平站在身后,而香徕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暗藏煞气的男子,一看身形气质就知道此人不简单。
施彦指着香徕道:“你这女人!我当初真不该把你带到京城来!”
香徕道:“你现在后悔也晚了,要怪也只能怪你的愚忠,若非你死保陶昱,何致于让南辽百姓多受了三年的苦!”
施彦不甘心放过香徕,朝两旁的士兵叫道:“来吧!把这个女人给我拿下!正好用她们母子来要胁骆轩!”
他话刚一出口,香徕旁那男子锵地一声便抽出长剑,逼视着四周的军兵道:“想活命就躲远点,走近五尺之内便会人头落地!”
眼看着南辽大势已去,军兵也不愿意得罪香徕,便是五郑氏都停住不动。
施彦看着那用剑之人,道:“你又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
香徕道:“这倒真有必要给施将军介绍一下,这就是当初穿过你十里连营你也没抓到人的徐麟,他十几天前就已经进城了!”
施彦又是一阵绝望,道:“这么说城里你们也已经布置好人手了?”
香徕道:“还用布置什么,各宫的娘娘们就足够了……”
说着向城下示意,道:“你看,她们已经在迎接北辽的人马入城了!”
施彦和陶浅向城下看去,果然见城门不知何时被打开,北辽的军队已经秩序进然地向城内进发。
陶浅惊讶地转身,道:“是你假传了父皇的圣旨?!”
香徕道:“是啊,本来我还可以假传你父亲的圣旨杀了施将军,只是我不忍心让一代名将死得不明不白,所以才等到你把他放出来。”
陶浅还没说话,施彦已经冷笑道:“哼哼,恐怕你不是不忍心,而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报当日的仇吧!”
香徕道:“你怎么想都行,不过我在这里告诉大将军一句话,若是你愿意归降北辽,我王绝对不会亏待你,更不会像陶昱对吕家一样。”
施彦站在那里默然无语,满是伤病的身体显得更加佝偻。
这时北辽军已经进城大半,骆谨行和身为大将军的徐澈便在最前面这批军马之中。
进城之后听说香徕在这边的城墙上,他连忙带人马上来。
南辽的军兵有轻微的抵抗,但是在强壮的北辽军面前根本产生不了什么作用,仅仅片刻之后便被北辽军兵制伏。
“香徕!”
上城之后,骆谨行没看施彦也没看陶浅,更没问陶昱的去向,一眼便盯在那个抱着孩子的女子身上。
三年多未见,那女子的容貌未变,只是又多了几分成熟,怀中抱着一个粉嫩嫩的孩子,想来必是自己那从未见过面的儿子骆平。香徕转头看去,虽然知道很快会和他相见,却没想到他这么早进城。
三年不见,此时四目相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的骆谨行顶盔披甲,不再是从前认识的骆谨行那种文弱的模样,成熟又刚毅,俊秀的面宠被行军路上的风尘染得微黑,却多了几分男子气。
她一眼看去便移不开目光,抱着骆平怔在那里。
骆谨行也在原地停了一刻,然后大踏步走了过去,来到香徕面前,张开双臂便把香徕和骆平母子一起抱进怀里。
“香徕,让你受苦了!”
“谨行,你终于来了!”
香徕慢慢松手,把平儿放在地上腿边站立,然后反手把骆谨行抱住,喃喃道:“谨行,你来了,太好了地!你知道我盼这一刻盼了多久!”
骆谨行抱着她声音颤抖道:“都是我不好,直到现在才来!”
香徕道:“不,只要你能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当年走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今生恐怕再无相见之时……”
想起那个时候,骆谨行仍旧觉得撕心裂肺的痛,抱着香徕道:“你知道当日你有多狠心,那样便走了,竟然还让我废了你的王妃之位,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么!”
香徕在他怀里悄悄抹着眼泪,道:“那时前途莫测,只想你过得好一点,只想你不要因为我而受南辽的限制,只能浑浑噩噩地想出那么个办法,后来到南辽之后也觉得你不会那样做,才又想其他主意的!”
骆谨行道:“你这个女人,聪明的时候那样聪明,怎么傻起来也无可救药,幸好你们母子平安,不然我哪还有脸活在世上……”
香徕点头道:“嗯,是啊,幸好我们都平安,我们一家人又能在一直起了……”
说着伸手向放下平儿的位置去摸,道:“平儿,快来,你不总找爹爹么,现在爹爹来了……”
她边说边摸,一下没摸到平儿便低头看去,可却还是没见到平儿。
好立刻从骆谨行的怀里抱脱出来向四周看,可是这一看却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小骆平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陶浅那里去了,此时的他正被陶浅抱在怀里。
从前的陶浅对骆平没有恶意,可是现在却不然,灭国在即,身南辽太子,他没准会做出什么来。
站在垛口旁边的陶浅见香徕和骆谨行看过来,两手抓着骆平的衣服慢慢把他举了起来,举向垛口上方,道:“骆轩!我命令你立刻退兵,要不然你的儿子将会立刻落飞出城墙之外!”
香徕吓得双腿发软,几乎跌坐在地上,嘶声叫道:“不!你不能,初雨,他是你的外甥,你是在你身边长大的,你不能这样做!”
骆谨行一把扶住香徕,指着陶浅叫道:“你是谁!你放开他,放开我的孩儿!”
陶浅道:“我是谁?我是南辽的太子!我现在要杀你的孩子,可是你们要杀的也是我的父亲!”说着又看向香徕,道:“姐,对不起了,我没有别的办法,国之不存,何以家为!我毕竟是南辽的太子,我不能不为我的国家做点什么!”
香徕哭喊道:“可是你再怎么也不能伤害平儿!他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呀!他出生后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你!”
她们说话的时候,徐麟悄悄退向后面,他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留意,竟然让世子跑到敌人那里去,自责的同时打算绕到后面去偷袭陶浅救下骆平。
可是他的举动却被施彦发现,指着他叫道:“徐麟,你不准动,你再敢多走一步,太子立刻把这孩子扔下去!”
徐麟恨得咬牙,却不敢再动一下,万一因为自己的举动惹怒陶浅,提前把骆平扔下去,那自己的罪过就更大了。
香徕的骆谨行急到快要发疯,可是被陶浅举在手里的小骆平却一点也不知道两方人正在因为自己对质,还以为陶浅像平常一样哄他玩,在陶浅的手里张开小手兴奋地叫道:“举高高,舅舅举高高!小舅舅,平儿要飞飞……”
看着他的模样,陶浅一阵心疼,骆平从出生到满周岁的每个夜里都在他房中渡过,可是现在自己竟然要狠心摔死他,想着可爱的平儿落下城去变成模糊的一团,他的心痛得裂开一样,双手不由颤抖起来。
香徕见他听了平儿的话后双手发软,连忙朝平儿叫道:“平儿,小舅舅很喜欢你的,快给小舅舅香香,小舅舅就陪你玩了!”
平儿张着小手抓向陶浅的脸,嘟着小嘴努力向前凑,嘴里还叫着:“香香小舅舅……”
陶浅再也忍不住了,慢慢把骆平放下抱回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骆谨行见状叫道:“立刻把他给我围起来!”
北辽军兵得到命令一拥而上把陶浅围在当中,可是由于他怀里还抱着骆平,谁也不敢动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