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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天徕还小,要成亲也是过几年的事儿,有的是时间向他们灌输自己的观念。
这个春节许宗德过得食不甘味,一想起事后运回来的那两具杀手尸体他就头皮发麻,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惹上沈香徕这么个心黑手狠的仇家。
这两个人的家眷他倒是花几十两银子打发的,并且这事他连曹明全也没敢提。
算了算香徕给出的时间,他连上元节也没在家过,过了年初五就离开会康来去了松宁。
陈长治还在府衙里安心过他的新年,节前去曹明全处送礼时他已经知道香徕去会康府的事,这家伙听说之后那个幸灾乐祸就别提了,心想着“老东西,之前我一次一次地劝你不听,这下被人家找上门来你知道厉害了吧,哼,这下我也不管了,回家等着看热闹去。”
于是他干脆连许宗德的门也没登就回来了。
没想这刚过完年没几天,许宗德就大车小辆地来了。
尽管陈长治心里偷笑,可是却仍旧客客气气地把许宗德请进府里。
第七十九章
更新时间:2014920 7:04:35 本章字数:14449
许宗德一来就向陈长治打听香徕和徐澈的情况,陈长治就把当日从梁有德那里听来的情况说了一遍。
许宗德听说徐澈是香徕买来的“逃兵”之时怀疑地嘀咕道:“逃兵?逃兵能厉害成这样,一个对六个,还能杀了两个……”
陈长治只知道香徕去恐吓曹明全之事,倒没听说许宗德派出的人被所杀,听他叨念好奇地问道:“什么杀了两个?”
许宗德不敢告诉曹明全却不在意陈长治知道,悄声说道:“你不知道,沈香徕和那个家丁离开会康的时候我派人跟踪,想把她们做了,可是……”
陈长治瞪着小眼睛听着,见许宗德一脸苦相打住话头,问道:“可是怎么?”
许宗德抽着老脸道:“嗨,可是没想到去了六个人,活着回来四个,还有一个头皮被削掉,被吓得差点没疯!”
说着不由自主地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道:“那两个死的运回来后我看了一眼,呃……那个惨样就别提了!”
陈长治闻言也有点冒汗,心道: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那小子不好惹,看到没,真是杀人不眨眼那!幸亏自己识相没惹他,不然没准要了自己的命!
他在这后怕加庆幸着,许宗德又问道:“我说陈县令,你说沈香徕靠上那个开钱庄的究竟什么来头,是不是他在背后给沈香徕出的主意?一个小小的乡下丫头,怎么有这么大胆子!”
陈长治道:“这个我也查不出来,总之来头不小就是了,要不从前我怎么说让你尽快把这事处理了呢,这世上小看了什么也不能小看了女人,关键是这女人没准什么时候就能勾搭上个谁也惹不起的男人!”
许宗德后背往椅子上一靠,丧气道:“陈县令此言有理,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杀也杀不死,抓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抓,他娘的看来只能答应她的条件了。”
陈长治也道:“还是答应了吧,我都替你想好了,田庄那东西连人带家伙撤出去,在哪儿还不能建,再就是你的矿工,你要是舍不得的话我这有死囚,给他点银两抚恤一下,让他认下打死人的罪名不就得了!”
许宗德道:“这倒也是个办法,只是我偌大个田庄就这样让让人讬去实在不甘心!”
陈长治道:“甘不甘心的都是后话,你怎么也得把眼前这步过去吧,谁让你那还有个见不得光的金矿呢!”
许宗德道:“金矿啊金矿,这个金矿要是不给我出金子可他娘的太对不起我,为了它我担了多大的风险,惹了多少麻烦!”
陈长治笑道:“看徐大官人说的,那矿不是时常有人给你送金子过去么。”
许宗德轻蔑地摆了下手,道:“嘁,那才多点儿!”
陈长治道:“行了,你可别不知足了,那是金子,你还想整车往出运是怎么的。”
许宗德不敢对他说什么大金脉不大金脉的,只是道:“是啊,再怎么金矿也不能丢,田庄给她就给她吧,然后顶罪的人就要麻烦你陈县令帮忙找了!”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五面两的银票放在陈长治面前。
陈长治一边摸起来展开看一边道:“这个不消许大官人说我也会办好的,不然也不会给你出这主意了不是。”
说着话已经把银票展开,可是看了看不过才五百两,于是在心里暗暗鄙夷着,这老东西还不如沈香徕呢,人家合情合理的案子,出手就是一千两,可这许宗德,自己给他解决这么大问题才给了五百两!唉,不过怎么也算是给了点儿,谁让人家有知府大人撑腰呢。
他心里想着,脸上却没动声色。
许宗德见他收起银票,道:“我这就让恒远田庄的人撤回来,沈香徕那边就劳烦陈县令去交涉了。”
陈长治仍旧一副笑脸,道:“好说好说,我会告诉沈香徕,就说杀人凶手已经到案了,等到杀人的时候让她来看一眼就完事儿了。”
许宗德见事情商量妥,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去这里的铺子看看,毕竟毕竟田庄没了对其他生意也有影响。”
“行,那我就不多留大官人了。”
说着把许宗德送出到府门之外。
正月初八,沉浸在春节喜庆中的沿江西屯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来的是县衙里的两个马快。
这两人进村后没向里走多远,到了第三家门口便下马进到院中。
香徕家这个春节过得冷清,香徕爹去世的悲伤劲儿刚过,香徕娘又没了,换谁家三年没了两口人也高兴不起来。
两个马快在陈长治那里听说了香徕家的准确位置,也得到吩咐让他们行事客气一点,进院后见院中没人,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屋。
此时的香徕正坐在堂屋里苦练毛笔字。
娘不在了,家中再没有学识的人,徐澈这个大老粗倒成了师父,虽然他的字写得一般,但毕竟认识的字要远较香徕多,对毛笔的运用也要比旁人强一些。
她自己写不算,逼着天徕和慧玲也一起陪着。
几人听到外面的马蹄声根本没当回事儿,香徕家的马群也被陈大叔放出去溜,提前回来也有可能。
两个捕快进屋后见堂屋里好几个人,客气地问道:“请问这里是沈香徕的家么?”
香徕停下笔向门口看去,嘴快的慧玲已经答道:“是啊,你们找谁?”
来的两个马快其中有一个就是给许宗德送过几次信的杨二喜。
他带着别一个差役走进屋中,道:“来沈香徕家当然是找沈香徕沈姑娘的。”
香徕坐在桌后提着笔道:“我就是沈香徕,有什么事说吧。”
杨二喜从怀里掏出陈长治的书信,道:“沈姑娘,这是我家老爷让我给您送来的书信,她说您委托的事情他已经办妥,细情都写在信里了。”
一直站在桌边看香徕写字的徐澈抬手把住接过递到香徕手里。
香徕看了看信的内容,无非就是说徐宗德已经答应香徕的条件,恒远庄的人正在撤出,打死香徕爹的凶手也被押到衙门里了,让香徕有时间到衙门去取田庄的地契等等。
香徕一边看信一边冷笑,道:“许宗德这个老混蛋,真是软欺硬怕,非要让人逼到极处才肯就犯!”
徐澈问道:“怎么,他答应了?”
香徕把信递给他,道:“你看。”
徐澈看信之时,香徕已经朝杨二喜道:“两位远道前来送信,单辛苦了,请坐下喝杯茶吧。”
杨二喜因为香徕的事跑了几趟会康府,早已经从陈知县和许宗德的嘴里知道香徕的名字,他早就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怎样的女子让陈知县和许宗德如此挠头。今日终于见到真身,虽然香徕是农女打扮他却也不敢小瞧,忙道:“不不,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就不打扰沈姑娘了。”
香徕起身要送,徐澈连忙放下书信把她按住,道:“你坐着,我去。”
香徕感觉到这次从会康府回来后,徐澈对自己的态度好了许多,可是却隐约在故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弄得她是莫名其妙。
为此她特意问了天徕和二姨娘,是不是谁说徐澈什么,弄得他生分了,可是天徕和二姨娘更加不知道,况且徐澈对她们的态度和从前一样,这两人根本没感觉到什么,找不出原因,香徕也只能怀疑是自己多心了。像这种骆谨行在背后将错就错的弄出来的身份上误会又哪是她能猜得到的。
此时见徐澈又主动做这种从前不屑做的事,她是隐约有些奇怪,不过送个客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便坐着没动。
她愣神的工夫,天徕已经激动地站起来,瞪眼盯着她问道:“姐,是爹的仇要报了么?!”
香徕往桌上的信纸上看了看,缓缓点头道:“嗯,许宗德是这样答应的,如果他真的能按照他所说的做,爹的仇就算是报了!”
天徕顿时激动起来,道:“姐,那能让我和你一起去么,我想看打死爹的人是怎么被处斩的!”
香徕道:“凶手现在只是缉拿到案,判了刑之后还要逐级向上呈报,要斩多数也是秋后的事。”
天徕的小脸顿时圬下来,道:“啊?要这么久,真是便宜那几个畜牲了!”
姐弟两人正说着,徐澈送完人已经回到屋来,问香徕道:“怎么样,我们要做些什么?”
香徕道:“我们明天就去松宁,先去看看打死我爹的凶手是否真的到案,然后再把恒远田庄的地契拿回来,如果真的一切属实,我爹的仇也基本算报了,以后、以后就继续种田吧……”
香徕说到“以后”的时候,突然觉得好迷茫,如果爹的仇真的报了,那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目标?只是毫无意义地积累财富么?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往自己的手腕上摸了摸,那里有娘留给自己的镯子,怎么失去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人生影响那么大么?
若是娘还在的话,自己无论做什么总是充满力量,攒下再多的钱都不嫌多,可以想出一千种方法给娘花,可是现在挣来又有什么用?
失落的她下意识地提笔,寂寥地在纸上深深浅浅地写着。
第二天,香徕和徐澈再次来到松宁县衙。
她与陈长治这是第四次见面,却也是陈长治最热情的一次。听说香徕和徐澈来到,竟然亲自出来接,把两人迎到二堂之中,落座之后感慨道:“沈姑娘真是好手段啊,竟然把许宗德那样的大财主逼得向你低头!”
香徕道:“只是无奈之举而已,父仇不报,枉为人女!”
“是啊,是啊……”
陈长治点头应着,眼光还时不时地往徐澈那里溜着,隐约存着畏惧。
此时齐师爷已经把许宗德留在这里的地契及整理出来的沈万禄一案的卷宗送了过来。
陈长治先翻开看了看,然后推给香徕,道:“这是恒远田庄的所有地契,本官已经核对过,现在这些便是沈姑娘的了。”
香徕接过来细看一遍,粗略估计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恒远田庄名下竟然有数万亩良田。心中暗叹许宗德果然是财大气粗,若无金矿那样的把柄在,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制不住他的。
此时陈长治又把桌上的卷宗推向香徕,道:“喏,这是有关令尊一案的审理细节与案犯口供,姑娘可以看一下。
香徕一边把地契收起一边问道:“怎么,陈大人都已经审完了?我身为原告,为什么不传我上堂?”
陈长治道:“要不怎么给姑娘看卷宗呢,关键是这案子根本没用审,打人的两人被许宗德亲自送来,早已不再心存侥幸,为求少受点苦,押来之后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且痛快地签字画押,案情清楚明了,我便将卷宗呈报上去了,根本没用正式升堂。”
香徕当即便把脸摞了下来,道:“怎么大人审案是连堂都不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