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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徕每次回到沿江村都觉得心酸,现在日子好了,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做想做的事,可是娘却没有了,那个苦命的女人,似乎从生下自己后就没过过一天像样的日子,自己再如何想,却也没办法补偿她一点点了。
回家乡看过之后再次回到会康。
会康府里的许宗德这两年就没顺心过,自从香徕第一次来会康示威开始,他便觉得如芒刺在背,之后他一次次与在香徕的交锋中落败,派去刺杀的人反被杀了、田庄不得已送出去了、埋伏下的人手被挖出去了、在松宁的生意也被挤得奄奄一息,现在香徕又进军会康府,到家口门向他宣战来了。
虽然这些日子他一直派人监视着香徕,知道她除了布庄之外再没开别的店铺,可是许宗德却莫名地心里不踏实,总觉得香徕不该这么稳当才是,于是让人多方打听,结果发现香徕的身边多发一个年轻公子来,据说是一个文静秀气的书生,看起来像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许宗德根据手下的叙述,再对比自己掌握的沈香徕的资料,猜测着这个小白脸就是把自己埋在田庄里的人都送到复宁县治罪的那个,因此没有因为手下的判断而轻视骆谨行,又加派人手连骆谨行一并盯梢。
可是盯来盯去,监视的人禀报说骆谨行只管窝在天香布庄的总号里与沈香徕腻歪,从不见他有什么异常举动。
许宗德知道骆谨行是盛钱庄的少东家,便又让人去查隆盛钱庄的底细。
隆盛钱庄在会康府也有两家,但是却不怎么出名,设在京城的总号更是没名气,和遍布全北辽的大钱庄聚金源和汇远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被挤得半死不活的。
许宗德打听完之后放下心来,猜测这个小白脸子也是个祸害人不眨眼的二世祖,一不小心被沈香徕迷上了,就铆着劲儿的往她身上搭银子,估计复宁知县肯给他办事也是被他的银子砸的。
可是正在他稍稍放松一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会康的几种产业这两个月的收益逐步减少,一问缘由才知道,原来近来在自家铺子附近有不少亲铺子开张,而且开起来的铺子所经营的东西一定会给自己的好,价格又便宜,自己铺子的客流正在急骤减少。
若是一家两家这样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几乎每种生意都这样,许宗德却不得不警觉了。
他最担心这些新铺子是沈香徕在暗中捣鬼,只能再派人手去查这些铺子的底细。
这样一来,可让许家的下人叫苦不迭,一个个的,原来不过是端茶倒水、看门扫院子,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却被老爷训练得都能当细作了。
再怎样也不能不去,只是这些人毕竟不是真正的细作,做起事来还是不够细心,只能打听出这些铺子表面上的东家,什么姓张王李赵的,打从哪府哪县来的……却连背后帮香徕办事的郁子曦都没查出来。
许氏产业全线遇敌,许宗德焦头烂额,对香徕这边的防备便减少了许多,又想办法去挽救他的其他生意。
原本他又想求助于到曹明全,可偏偏曹明全在骆谨行来后不久就进王都去了。
原来他嫌会康府不是个富庶之地,王陵又在他的辖区内,不只世子每年要走上一趟,王室中其他人也会经常在此往来,弄得他这个封疆大吏也当得提心吊胆,只能从许宗德这种商人身上捞点小钱,最近听槊陵知府即将到任,便找借口回王都,想办法调动去了,弄得许宗德想找他商量也找不到人。
许宗德恼火之下吩咐亲信许成,道:“既然确定那些铺子不是沈香徕的,就不用给我加小心,告诉那些店的掌柜伙计,但凡敢跟咱们抢生意的都不用客气,放开手脚给我砸、给我打!在会康府这地面上,除了官府,咱们还在乎谁!”
欺行霸市这种事许家这些人做得熟,许成各各店铺通知之后,各店铺的掌柜伙计便带着人打上这些新铺子的门。
只不过这些铺子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香徕早就打听过许宗德的底细,知道他必然不会让这些铺子开安稳,所以早就告诉郁子曦,招伙计必定要招身强体壮的,不会做生意可以慢慢学,但是打起架来一定不能吃亏。
郁子曦也知道香徕到会康经商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整圬许宗德来的,于是对这方面也格外留意,甚至还把他手下的人分散开安插在各个铺子里。
他手下这些人,若说对付徐麟、徐徐澈这样的高手是差了点,但是和店伙计斗殴却是绰绰有余,绝对能以一当十。
这样一来,许宗德派出上门找茬儿的这些人基本上没有得便宜的,轻的被赶出店门了事,得的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
许宗德得知之后十分意外,暗忖莫非这些新开店的从前都是做镖师的?一家一家的怎么都这么邪乎!
这老家伙在会康府商人中称霸久了,吃了这样的亏他怎能善罢甘休。
曹明全不在,他便找到会康府的同知蒋伯瑞,让他帮忙把打伤许氏伙计的那些商贩全都抓起来。
将伯瑞不是没听说许宗德做的那些事,但他多少也拿过许宗德一些好处,明知道是许宗德的上门打人才被人家打伤,但还是眛着良心帮他去闹事的那些家店铺把人都抓了来。
出事之时香徕正在天香总号里整理郁子曦送来的各店账目,桂芳和慧玲要打理布庄的事,没时间帮助香徕,骆谨行自告奋勇打下手,香徕边算边念,骆谨行坐在一旁运笔如飞帮她记着。
这种场合,徐麟和徐澈哥俩当然躲得远远的不敢来打扰。
可是正当两人其认真做账之时,门却突然被推开,郁子曦急匆匆从推门而入。
他进来后先是扫了一眼单独在室内的两人,眼底流露出一丝忌妒,只是却一闪而逝,望着香徕,道:“香徕,不好了,我们的人被官府抓走了好多!”
香徕把目光从账薄中抬起来,道:“抓走了?什么罪名?”
郁子曦道:“许宗德反咬一口,说我们的人到他铺子里打砸货物,打伤他的人,府衙出动官差,一连封了我们十多家铺子,抓走三十多人。”
香徕的脸慢慢阴沉下来,道:“曹明全不是没在会康么,这又是谁给许宗德出的头?”
骆谨行道:“走了知府还有同知、通判、各部典吏,可以下令捕人的多着呢,许宗德与曹明全关系,下面这些人当然也给他办事。”
香徕道:“若是他小打小闹抓一个两个也就算了,现在这样一抓几十人,如此官商勾结,明火执仗,北辽王法在会康当真是形同虚设!”
骆谨行目光闪躲了一下,道:“北辽王自然不会容许各级官吏仗势欺人、以权谋私,可是州府之地远离王都,实在鞭长莫及。”
香徕没去细想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坐在那里沉吟了一下说道:“没关系,不过是诬陷我们打人砸铺子,再怎么也不至于要了我们这些人的命,不过让在里面的伙计多吃些苦头,出来之后多多补偿他们就是。”
郁子曦又道:“可是这事情该怎么解决,总不能就这样认了吧?”
说着他的目光有意无意扫了骆谨行一下。
不用他看,骆谨行已经说话,道:“香徕,会康府里我也有些关系,若不然我出面帮你要人好了。”
香徕道:“不用,对付许宗德是我自己的事,不过抓几个人而已,若是这样我就要求助于你,当初还来会康府折腾什么,老实窝在松宁县好了!”
说着又朝郁子曦道:“他许宗德不闹事么,我便陪他闹到底,他能诬告,我们便能反告,郁大哥,你马上去通知被封店铺表面上的东家,让他们从明天开始,分批分次的去府衙击鼓鸣冤,若是再能把被抓这些人的家眷发动起来就更好的,弄他百十人到衙门去闹腾,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
郁子曦眼睛一亮,道:“这主意不错,常言道‘法不责众’,我就不信他会康府敢无法无天!”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香徕想了想,道:“不行,我也得去看看……”
她知道骆谨行不爱出门,朝他道:“谨行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出一下。”
说完出到外面叫上徐澈到府衙附近望风去了。
其实骆谨行不是不想陪着香徕,只不过会康府见过他的官员比较多,他担心万一经常出去被人认出来,所以来到香徕这里之后几乎是足不出户。
香徕和徐澈走后徐麟进室屋内,见骆谨行站在窗边向门外看着,问道:“世子,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不和沈姑娘表明身份?只要您一句话,她的所有难题岂不全部迎刃而解,何必像现在这样费尽心力。”
骆谨行目光依旧望着前方,幽远道:“唉,我倒觉得说了不如不说,若真公开了,父王又怎么能容我和普通民女在一起,况且还有老三那边,说了之后给她带来的害处肯定要大于益处……而且,你不觉得她现在这样生活得很好么?虽然她执着于向许宗德报仇,但她所做的却都是自己喜欢的事,喜欢一个人,莫过于让她做最喜欢的自己。”
徐麟不再说话,世子虽然年纪比他小,但是心思太过深邃,他的想法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
香徕和徐澈到府衙的时候,府衙外面已经有人在喊冤了。
她说让郁子曦去找被抓伙计的家眷,但是自家亲人被抓,哪家的家人不着急,没用郁子曦派人去找,已经有一些家眷自主前来了。
香徕来时这些人正张罗要进去见老爷,替自家人申冤,可是官差们却以老爷不在为由将这些人抠之门外,任他们如何叫嚷也不准上前。
香徕站在衙门斜对面的墙角边看着,低声说道:“这些个狗东西,抓人的时候就有人大人官,有人喊冤大人就不在!”
徐澈道:“官家对付老百姓,办法多着呢,你看到的这才多一点点。”
两人正说着,郁子曦打发来的各店表面上的东家也来了。
这些人可不像那些店伙计的家眷一样被官差吼几声就不敢上前,来到这里后提起鸣冤鼓的鼓棰便敲起来。
有人鸣冤就要升尝。
曹明全不在,公事交给通判和和同知两人,蒋伯瑞躲着不出来,会康府的通判陶义信以为他不在,便带人升了公堂。
这位通判大人还不知道这些人是许宗德和蒋伯瑞惹来的,待问明白之后好生光火,心道你们两个弄这事倒是跟我说一声,让我心里有底,我便也躲了就是,这倒好,人家有理有据地告上堂来,让自己怎么收场?
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问了问情况,然后费尽口舌把这些人骗走,连案子也没敢立。
脱身之后他又去找蒋伯瑞和许宗德询问事情详细情况,弄清楚之后交待看门的衙役,让他们再见这些人来也通知自己,省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升堂。
香徕看着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一些不愿放弃又不敢硬闯的伙计家眷在府衙外无力地观望。
她朝徐澈道:“走吧,我们也回去,今天就这亲了,明天郁大哥还会打发人来的。”
她回布庄总号门口,正好遇到办完事回来的郁子曦和齐兴。
香徕问道:“郁大哥,你安排得如何?我看有很多伙计家属在府衙门外,似乎极是担心,你一定要好好安抚,不要让他们对我们的产生怨怼才好。”
郁子曦道:“所有被抓伙计家中我都已经派人去打点,告诉他们人会平安无事,也送了银两过去,想来是他们走时我们的人还没到,所以暂时没得到消息,等他们回家知道就好了。”
两人边说边进到里边,香徕走后骆谨行闲得无聊,便尝试着自己为香徕整理账目,他天生聪慧,又与香徕相处数日,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没用多久竟然理顺了。
见香徕和郁子曦一起回来,他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异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