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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僵持不下之时,被许宗德派去王都的许成回来了。
他不只带回了准确的高丽出售商权的消息,更听说北辽王异常重视松宁县出产水稻之事,打算派农史过来察看。
当然,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消息,完全是因为骆谨行在王都配合香徕。他为了搅散高丽租地之事煞费苦心,因为诸多原因,他不想让郁子曦的身份暴光,而许宗德的金矿到底有什么名堂也不能确定,想来想去,他便松宁产稻拿出来说事。
北辽王得知现在自己吃的稻米竟然是自己国土上种植出来的,他也着实惊讶了一番,身为一国之主,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件事对北辽意味着什么,所以骆谨行一说他便同意了,北辽也不是非要租地那点钱不可,再怎么也不能把国内惟一的水稻产区给别人,于是立刻下旨,告诉高丽使者那片地不能租了,我要留着那块地长稻子,想租的话换别处。
就这样骆谨行在得知郁子曦那边放出商权消息的时候,他又顺便放出个农史的消息,为香徕的产业增加筹码,以免许宗德临时放弃。
许宗德得到这个消息后更毛了,担心万一农史到来,沈香徕趁势崛起,到时候自己想买回恒远田庄都不可能了。
慌神之下,直接同意了香徕开出的价格,但是要求用最快速度交接,接一个铺子交一份钱。
香徕不知道骆谨行在王都那边配合,一直在怀疑为什么许宗德突然松口了,不过能有大笔的银子拿还是好的。
许宗德在交接店铺的过程中没有见到香徕很是不爽,打败敌人却没有亲眼看到她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总是一种遗憾。
于是在最后交接天香布庄总号的时候,他带着一票手下趾高气扬地来了。
香徕这阵子还在这里住着,除了她和郁子曦、骆谨行再有常跟着她们的徐麟、徐澈、齐兴三人,别人根本不知道她们的计划,就连桂芳、慧玲等人也以为香徕是真的斗不过许宗德,迫不得已以才变卖产业,这些人都沮丧到极点,见许宗德来收店,桂芳和慧玲带着伙计们拦在门口不肯让路。
这正是许宗德想见到的,香徕等人越不甘,他才越解气。自己用歪门邪道的手段没对付得了这黄毛丫头,但是却在生意上把她打败了,这简直比背地里杀了香徕还痛快!
他得意站在布庄大门口,挺胸昂头,神气十足地向桂芳等人看着。眼睛看也不看陪他为办交接手续的郁子曦,道:“我说郁大管事,要不你还是亲自进去把你们东家请出来吧,铺子都卖了,还样死皮赖脸地占着地方不走,实在让人瞧不起!”
他的嗓门很高,不只说给郁子曦听,更想让里面的香徕也听到。
桂芳和慧玲等人听了更压不住火,桂芳一声招呼便要让伙计把许宗德打走。
许宗德来见香徕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特意挑选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打手带在身边,不然一个沈香徕不能把他如何,可是香徕身边还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徐澈,那家伙要是发起飚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带来的这些人不知道他主要想防谁,此时见有人堵门闹事,便呼呼啦啦地从许宗德身后涌出来。
眼看两方人马就要短兵相接,只听院内一声清脆的断喝声传出:“住手!把门闪开!”
桂芳和慧玲回头一看,见是香徕带着徐澈走出,两人当时便没了声音。在她们想来,现在的香徕一定难过极了,在她眼前闹事,无异于往她伤口上撒盐,所以还是她说怎么就怎么吧。
于是桂芳召唤了一下,把与许家打手对峙的伙计们叫了回来。
香徕和徐澈走过桂芳、慧玲等人,来到许宗德面前。
两人虽然是生死对头,可却还是第一次见面。
香徕站在那里打量许宗德,许宗德也看着她。
这老家伙看到香徕的第一眼就在惊艳,心道难怪这村姑能勾搭上隆盛钱庄的少东家,原来他娘的长得这么漂亮!这要是能收了房该多好……
他想着这些乌七八糟的,身边的许成趴他耳边低声道:“老爷,这女的是沈香徕,她身边那个就是杀了咱们俩个人的家丁沈澈。”
许宗德之前的目光都被香徕,暂时忘了徐澈那茬儿,经许成一提醒,他突然惊醒过来,转眼往徐澈脸上看去,只见徐澈正面色阴冷地看着他。
这老家伙脖子后面当时就冒出一阵凉风,下意识地往身旁的郁子曦身后闪。
香徕见状暗笑这老家伙胆子小,再怎么样,徐澈也不至于当街杀人。
她边想着边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许宗德面前,道:“想必这们就是许老板了,从今以后天香布庄就是你的了,我身后的这些伙计不懂事,并不是有意冒犯你,还希望以后你能善待他们。”
许宗德见徐澈站在后面没动,心里这才有了点底,从郁子曦身后走出来,挺了挺胸膛道:“沈香徕,算你识趣,若是不想继续丢人的话,还是尽早离开会康城吧!”
其实他原打算放出句更难听的话,以解被香徕积压了两年的邪气,可是有徐澈在后面虎视眈眈,他没敢太过放肆,不然真惹火了那家伙,别再真的跳过来把自己弄死。
香徕知道他必然会耀武扬威一番,不过她心里有数,不介意让这老家伙先得意着,于是只淡淡冷笑了一下,道:“我离不离开会康与许大官人无关。”
许宗德仰着脖子洋洋不睬道:“那么我是否善待伙计也与你无关!”
香徕又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她走之前已经给伙计们一次性发了半年的工钱,告诉他们自己必有卷土重来之日,若是许宗德对他们不好,便回家里去安心等着,现在多这一句话,也不过想他们再在许宗德这里赚点钱而已,赚到赚不到的都不什么大事。
许宗德不知死,她也没闲心在这里跟他斗嘴皮子,转眼朝郁子曦道:“郁大哥,这里便交给你了。”
郁子曦用眼神跟她交流,道:“嗯,你先回去吧,我处理这里便去与你们会合。”
香徕又回头朝桂芳、慧玲和徐澈道:“我们走吧。”
桂芳和慧玲有些不甘心,可是见徐澈却跟在香徕后面大步走去,二人没办法,回头留恋地看了又看,最后还是离开。
几人新的住所就是郁子曦在会康府的那处宅院,从前住在这里的高丽人多数都去了王都的使馆,这里只留下少数仆从和郁子曦及齐兴。
四人一边走桂芳一边不甘在叨咕:“香徕,我们真就这样认输了?可惜我们那么多铺子,多数还是不赔钱的,就算继续跟许宗德拼下去,也还能维持一年。”
时机未到,香徕不愿意过早透露,随意道:“早晚还不是输,早认和晚认有什么区别。”
慧玲嘟着嘴道:“就算输了,可你还得了那么多银子,我们可以选铺子再开啊!”
香徕笑道:“你看这会康府的大街小巷,都快被许氏和天香占满了,我们再开还有地方么……”
慧玲不知说什么好,转眼看到没事人一样走在香徕侧后的徐澈,恼火道:“喂,你怎么不说话?平常数你脾气大,现在真有事了,你倒装起缩头乌龟了!”
徐澈是这些人里惟一一个知道香徕计划的人,所以刚才才无动于衷。
见慧玲朝自己发飚,他看白痴一样扫了慧玲一眼,冷淡道:“跟了小姐这么长时间还这么不长脑子,难道你觉得她给轻易向许宗德低头认输么?”
他说得慧玲和桂芳都是一愣,从商人的角度看事情习惯了,她们竟然都忘了,香徕却是向来不按套路出牌,想要对付谁便会不遗余力,不把对方打倒不罢休的犟丫头,像这样在犹有余力的情况下便收手,确实有些不正常。
回过味来后桂芳问道:“香徕,沈澈说的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办法对付许宗德。”
香徕简明扼要地回答道:“我没办法了。”
是的,因为接下来的办法都不是她的,而是骆谨行那个腹黑小子的。
桂芳真信了她的话,有些失望道:“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啊,难不成真的要回松宁老家去?”
香徕道:“嗯,回去吧,你和慧玲都回去。”
桂芳问道:“那你和沈澈呢?”
香徕道:“我们留下,还有事情要办。”
桂芳看着香徕的神情,看来看去会心一笑,道:“嗯,我知道了,你还是有你的计划的,只是为什么不让我们留下来帮你呢?”
香徕道:“我这边短时间内不需要人手,需要的话我会通知你们回来,你们回去要做的事更要紧,田庄是还给许宗德了,可是人却不能给他留下,尤其是种过水田的,你们明天带着银子回去,和顺子、大昌哥、秀芬他们一起把长工带走,沿着江岸新建田庄,向上下游开荒种稻,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告诉天徕带人悄悄在沿江屯育稻苗,我们的买卖可以不做,但是田不能不种,那可是咱们的根本。”
桂芳转忧为喜,道:“嗯,好,我们一定把江边能开水田的地方都开了!”
她这里高兴,可是慧玲却撅起小嘴,嘟嚷道:“香徕姐,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我走了都没人照顾你了。”
香徕笑道:“我又不是三岁两岁,用你照顾什么,你还是回去吧,这两年净跟着我了,都没回家呆过几天,有时间回去陪陪你爹娘也好。”
桂芳嗤笑道:“这丫头,舍不得你是假,不喜欢种田才是真的。”
香徕也道:“哦,既然是这样,那将来给你找个不种田的婆家吧?”
慧玲被两人捉弄得小脸通红,道:“你们两个就欺负我,看我回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尽管桂芳和慧玲不知道香徕接下来要做什么,但第二天她们还是按照香徕的意思回了松宁,把家里的田地经营好了,这边的香徕做起事来底气才会更足。
她们走后香徕暂时没什么事情做,只是和郁子曦一起每天留意许宗德的动静。
而许宗德虽然收购了香徕的产业却没时间经营,带上自己原有及刚刚收购香徕的所有产业文书来到汇远钱庄找到袁东启。
一见面就问道:“袁大管事,我托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袁东启笑呵呵道:“许老板来得还真是时候,我前不久才接到总管事和东家的回信,他们说许老板在会康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您要贷银子没有不贷的道理,只要许老板有东西抵押,想贷多少就贷多少。”
许宗德满脸喜色,他知道贷钱多半没问题,却没想可以这么快,于是连忙说道:“难得贵东家知道我,想必是袁大管事给说了不少好话,这里谢过了。”
袁东启道:“许老板客气了,不知道您用于抵押物品的凭证带来没有,若是带来咱们就立刻办吧,似乎许老板在急等钱用。”
许宗德连道:“是啊是啊……”
他不能能不着急,收香徕的产业他已经用了最短时间,可是还是收了大半个月,他实在担心王都那边已经公开出售商权的消息,自己失去这个先机。
听袁东启这样说,他连忙让许成把提着的箱子打开。
食盒大小的一个箱子,里面摞了满满一下子房地契,包括了许宗德除家宅地在外的房产田产,这一次他可真是孤注一掷了。
因为借贷的数额太大,袁东启又找了当地几个绅士名流到场作证,许宗德更是把曹明全搬来坐阵。
汇远钱庄的规定是十万两银子以下的借贷,抵押物品以七成作价,十万两银子以上的借贷额,抵押物品作半价,而像许宗德贷这么大笔的银子,他的抵押降低到五分之一。
这老家伙虽然心疼,可是想想不过就是一个说法,只要自己把贷银还上东西还是自己的,于是便也狠下心来。
按这样的比例,算来算去,把许氏和天香的产业全都算进去都没够,最后许宗德一咬牙,把自家府宅的地契也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