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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曦来后两人先平静在喝茶聊了会天。可越是这样郁子曦越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香徕道:“香徕妹子叫我来只是想和我聊些无关紧要的么?”
香徕淡笑道:“当然不是,我是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取出郁子曦那日在连府送出的三件玉器,然后又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一起推到郁子曦面前,道:“这些是你的东西,请你收回去。”
郁子曦看着桌案睥东西瞳孔重重缩了一下,脸上却维持着表情不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香徕道:“郁大哥也说了,年终岁尾正是清帐的时候,我们不如也趁此机会把恩怨了结一下。”
郁子曦悄悄闭了下眼,却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道:“香徕妹子不要开玩笑,你我之间只有交情,哪来的什么恩怨。”
香徕道:“当然有的,若没有的话也犯不着派人去刺杀我,刺杀不成,又是大大小小的财物砸来,当真是砸得我晕头转向!”
郁子曦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收回目光不敢再看香徕,低头道:“你果然都知道了。”
香徕道:“幸好都知道了,不然不知道要被哄骗多久。”
郁子曦连忙抬头道:“不是的!本来我上次见你就是想跟你表明我的身份,可是你父亲却一直,我没办法说。”
香徕道:“事到如今,你想怎么说都行,我与你相识比谨行还早,本觉得也有些情份,却不想竟是一直在被哄骗,甚至差点连命都没了也不知道,还骗我说什么那断手老人是你爹,呵呵呵呵……真是好笑,难不成高丽王跑到我们沿江屯去了!”
郁子曦再次把头垂下不说话。
香徕又道:“谨行与我相处时总是小心翼翼,不愿骗我便绕了好多弯子,不过想来郁大哥应该骗得很直接吧,到了现在,可否告知我你的真实名字?”
郁子曦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高丽的二王子,便该知道我姓魏,我名魏曦,因为母亲姓郁,所以我在这边名叫郁子曦,只是相比起魏曦来,我宁愿一辈子都是郁子曦,因为我实在太讨厌那个身份了!”
若是在从前,香徕一定会关心一下,打听一下他的处境,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可是此时却全然没有心情,只道:“与我相处这么久,相信你也该知道我不喜欢被人骗,哪怕是你有足够的理由,从前我还觉得亏欠你的,但若按你的目的来说,你向我付出了一些,而你让我保守的秘密,直到此时我也不曾对别人说过,即便松宁租地的事没成,我却也算对得起你,现在把你往我身上花的银子还你、送的东西能还的还,还不了的也合成银子,至于你动用在王子的权利来帮我,便也用你杀我的那次来顶了,我们俩之间的账这么算,你觉得可清楚?”
郁子曦埋头惨笑,心道是挺清楚的,只是你把一件件事都算得清楚了,可是我对你的那份心你用什么来算?是不是你对我没有同样的心,便可以当它不存在?
可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脸面把这话再说出口,便如骆谨行所说,从那一次自己起意杀她,便失去了所有资格。
他低着头不说话,香徕已经站起身来,道:“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香徕现在家有父母,再不似从前那那般自由,这便告辞回去了,二王子请自便。”
说完往屋外便走。
郁子曦连忙起身过来拉她,道:“香徕,你真这么狠心,要就此与我绝交么?!”
香徕难过地闭了闭眼,却没有回头,道:“二王子说错了,我不过今天刚刚认识你,哪里来得交情可言,更没有‘绝’这一说。”
说着用力抽出手,出屋叫上徐澈离开了,剩下郁子曦一个人呆呆站在屋里,曾经握过香徕的手久久放不下去。
香徕中午回的连府,过午总号的掌柜转程进到府里来见她,把她还给郁子曦的所有东西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并且还多加了一封书信。
信是郁子曦写的,掌柜说香徕走后他在房里坐了很久,最后朝他要了纸笔写下这封信,告诉他把信连同东西送给香徕后才走。
信中写道:“香徕,一直以来好想像骆谨行一样这样毫无芥蒂的称呼你,可是却终究不能如愿,直到现在决定离开才敢这样无所顾忌,我想我需要实实在在地承认,当初真的想过杀你,哪怕为此曾经犹豫过十余天,可最终却还是下了决定,事后一直在为此感到愧疚和不可饶恕,若非如此,怎么会在与骆谨行的交锋中退缩,更不会在每次向你表露心迹时都用玩笑的口气来轻描淡写;也曾想过若有一日你与我决裂要怎么挽回,可事到临头却发现似乎只有离开才是明智的选择,这一世若不能与你相知相守,其他女子,哪一个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我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并不觉得伤心的时候去做快乐的事会改变心境,反倒觉得一种伤心的痛需要用另一种更痛的伤心才能覆盖,所以,我走了,回高丽。思来想去,这些东西还是留给你,就像我的心,若让我带走,这一辈子都放不下,放在你这里,我便没有了,如何处置随你,可弃可留。”
香徕看信之前还想着,无论他如何恳求自己都不会心软,若是他痛骂自己一场更好,便真可以当这个人没出现过,可是看完信后她却不由心中酸楚,哪怕自己从不曾对他动过心,可是他对自己的心却实在不能不承认。他在信中说一种伤心要用另一种更痛的伤心去覆盖,所以他选择了回高丽,那就说明那个地方曾经让他更加伤心,现在他回去了,是否那里的日子会让他过得很痛苦?
她捏着信坐在那里满心失落,若是他从头到尾都对自己这样真诚,自己又怎会连朋友都不和他做?只是现在什么都过去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是应该留在自己身边的人,无论早晚,终究会离去。
但凡香徕有心事时杨梦婉从不会来打扰,反倒却是慧玲和徐澈,好奇地凑过来想知道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香徕从信中抬头,看着二人说道:“怎么,想看?”
慧玲识地退回头去,徐澈却奇地问道:“那家伙说的什么?”
香徕道:“要不要我给你读读?”
徐澈挠头道:“这好么?”
香徕瞪眼向他头上拍了下,道:“想得美,再这样多事,我还把你给谨行发回去!”
徐澈忙道:“别、别,要因为这个赶我走,世子可一定饶不了我!”
香徕道:“算你识相!”
说罢起身把信收起,回身看着桌上的东西又发起愁来,郁子曦那家伙虽然说弃留陏意,可香徕却还是为难,弃了心太狠,不弃又要如何处置?
看了好久也没想岀个头续,便只能暂时先放着,待以后想通了再说。
香徕“母女”进府没几天就是新年。杨梦婉虽然挂着个平妻的名头,可是在连府中却比摆设还多余,府中下人忙来忙去,却没什么人到凝芳园来。
不过这倒也合了香徕的心思,那些个闲杂人等,不来也省了自己在他们身上浪费精力,自己又不是没人可用、没银子可花,大可自己准备一个像样的新年,于是便让凝芳园里属于自己的这些下人们自行岀去采买。
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在这种深宅大院里自己手里有足够的银子是件很必要的事,便如现在的自己和杨梦婉,若是没有银子撑腰,该是何等悲惨的境地。
三十这天,凝芳园里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丝毫不比府中任意一处逊色。
几个姨娘一大早就来帮朱氏院内院外的忙活。
五姨娘远远向凝芳园方向看着,站在朱氏身边嘀咕道:“啧啧,都年三十了,还要等人去请才过来,这架子是摆到家了!”
朱氏也不满地向凝芳园方向扫了一眼,道:“人家财大气粗,进府到现在没拿府里一文钱,甚至连米都没吃连家一粒,杨梦婉又挂着平妻的名份,人家娘俩还真有资格摆这架子。”
五姨娘道:“哼,财大气粗?在连家也敢说这几个字,她有多大的财敢说出这话来!”
朱氏道:“连家是有钱,可是你我能动用的就那么有限的一点,那怕是老爷想用,也要明明白白白的给岀个说法,可人家不一样,什么都是自己的,想怎么花怎么花,哪怕跟我呕气要新建一所宅子,也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两人说着话,连香锦在旁接道:“她有钱子又怎样,还不是嫁不岀去的老姑娘,明天就十九了,以后更不会有人肯娶他!”
朱氏淡淡瞟了女儿一眼,没什么不满的意思,只道:“没岀阁女儿家,谈论这样的事也不怕人笑话。”
连香锦半是撒娇道:“我又不是嫁不岀去的,有什么人敢笑话!”
五姨娘道:“是啊,咱们香锦也马上就十六了,想必明年三王子就要上门提亲来了吧?”
她的语调虽然轻快,但是却难掩心中的妒意。
朱氏道:“若按重雪的意思,今年就让她们成亲了,可是三王子上面毕竟还有一位,那位连个侧妃都不娶,三王子也不好赶在他前面。”
五姨娘道:“不管怎么说,咱们香锦都定形是三王子的正室了,那连香徕不过有几个臭钱,即算不得真正的嫡岀、将来嫁人后更是没法和香锦比,现在得瑟得越欢,以后人丢得越大!”
朱氏淡淡有些得意,道:“照着你的话说吧。”
连香锦圆润的下巴微微上扬,更是洋洋自得。
香徕今天一大早便给凝芳园里的下人们发了红包,然后便和杨梦婉一起看着他们屋里院里的忙活,虽然不及在松江村时那样轻松,却也是喜气洋洋。
直到晚间年夜饭快开始,朱氏才叫人找香徕母女过去。
在这个时代,平妻只是说起来比较好听,可实际身份却还是不如正室,在一大家子人面前,朱氏摆出当家主母的风度,一副不与香徕母女计较的大量模样。
这次连家所有人都到齐,足足摆了二十多张桌子,把内宅的宽敞的正厅摆得满满当当。
开宴前连修先让连恭良带着香徕认人。
连恭良不再是上次香徕起冲突时的模样,他已经从母亲朱氏那里得知父亲的打算,想到以后会把香徕的财产据为己有,然后再把这个讨厌的妹妹清身出户赶出连府,他之前被冲撞的气便也消了,此时也摆出慈爱兄长的模样为香徕引见。
一圈儿认下来,香徕只格外关注了一下三叔一家,其他人只稍加记便过去,而且在她感觉,那些人也没谁对她表现出善意,只有连昭多说了两句话,可却也是阴阳怪气,意味不明。
认完人后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香徕明显感觉到时不时便有目光往自己和杨梦婉处投射,她悄悄留意了一下,其中以连香锦和连恭良为最甚,朱氏和连修虽然合影偶尔也会看来,但神情却要比那两个小的内敛得多。
除他们之外便是五姨娘郑氏和王叔连昭。
人的目光看哪里都是看,可是看不同的东西还是会表达出不同的情绪,便如王姨娘和连照,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无意间扫香徕母女几眼,可是却让人很不舒服。
除这几个人之外,其他人看她们“母女”便多数都是好奇了。
香徕正在这里从目光中品评众人对自己母女的态度,却听连修说话,道:“徕儿,你现在已经回到沈家,可是户籍上的身份却还是沈家人,我打算过完年就把你的户籍挪回来,你看怎样?”
香徕转眼看了看杨梦婉,回过头又道:“怎么只有我的,便没有母亲的么?”
连修稍怔了一下,道:“有,当然有,只是你母亲的户籍没与你在一起,我便先问问你。”
香徕道:“我没什么意见,对我来说,户籍在连家还是在沈家没什么不同。”
连修只要她这一句话便够了,管她话里是不是有什么做含意,闻言笑呵呵道:“好,